我会写三台令,的确是因为这首词。
三台令/冯延巳
春色,春色,依旧青门紫陌。日斜柳暗花蔫(嫣),醉卧谁家少年。
年少,年少,行乐直须及早。
其实是花蔫比较切景,可我真不忍心让花被个死小孩压坏了,所以改成花嫣,请
原谅我的篡改。
所以男主角叫做“叶紫陌”,女主角叫做“花嫣”,他们的起点就是“青门”。
至于基调,就如同这首词的味道一样,“年少行乐直须及早”。
但怎样是“行乐”,我想一百个人有一百个答案。我想写的就是“寻真”之乐。
我看过起点一些修真小说,但我是个该死又腐儒的正义魔人,只要跟我陈旧的道
德观抵触,我就看不下去。到最后我能入眼的只有“缥缈之旅”、“凡人修仙传
”、“小仙有毒”,但事实上还是跟我某些坚持的点有很大的抵触。
或许就是因为,我是个让西游记养大的人。我对修仙修真的想法,牢不可破的摆
在很遥远又很古老的西游记上头。
再者,我是个陈腐的家伙。到现在没事干还会把论语拿来当课外读物,但儒家让
我这个自修的门外汉唯一佩服的,却只有孔老夫子和王阳明先生。
这其实是很不合时宜的,或许这就是自修的盲点…说不定。
当沈浸在某个领域里久了,就会有自己的感想和感悟。我写了一辈子的小说,自
然有许多自疑,因为自疑而自解…这些自以为是的解释,最后就转托了一个修仙
的格式,解释了我的人生观和道德观…
简单说,就是我的“道”。
正不正确,我不敢讲。但在过程中,我得到很多乐趣。很可惜我笔力还不够,没
办法百分之百的写透我那些其实没啥用的感悟。
当然会力有未逮,有很大的缘故就是我没读透该读的书。什么都只懂皮毛,实在
很可惜的事情。我一直没有一个很专精的领域可以倚仗,导致我写出来的东西格
局一直很小…几乎都靠老天爷赏饭吃唬弄过去。
但我也释怀了。毕竟我就天桥下说书人,不算作家。自娱娱人,也就够了。
其实这个故事,我想了很久想写,开了六次稿,最后都无疾而终。一开始会想写
,是因为我有严重的“配角癖”。我总是会去想环绕着伟大人物的那些追随者,
最后怎么了。许多忠心耿耿的忠仆,最后不是牺牲了,就是不知所终。
我替他们感觉到很心疼。
所以,我写了花嫣,一个失去主人的婢子妹斗。又因为我在乱翻网页时看到三台
令这首词,“醉卧谁家少年”的形象太鲜明了,所以叶紫陌也悄悄现身…于是我
第七次开稿,这次就很顺利了。
但一直到我跟我家老大谈过,我才知道,原来别人不是像我这样写小说。
我写小说,从来没有真正的大纲。
我把我写小说的方式,叫做“第五元素法”。我想大部分的人都看过第五元素这
部电影,也都知道生还者只是一只手而已。
触发点就是那只手,最后才渐渐重建整个故事。之所以我会被故事驱赶,就是因
为重建过程中故事不断冒出来,我不得不追进度…可以说,我比读者还热切,因
为进度不追到,我也不知道后来怎么了。
但我并不是想写个很有特点、很惊涛骇浪,拯救世界的修仙小说。我想让读者体
验,跟我一样的“迷”。能沈浸其间,天地无感,感受当中无比快意…
这就是,我这说书人的“道”。
但既然已经重建到第一部完结,我也预读了第二部,和一小部份的“后来呢”。
可写作,是种掏空自我的过程。或许精神上非常亢奋愉快,但灵魂会一阵阵的空
虚…然后就找肉体的麻烦。
既然我只寻真不求道,身体的强度也随着日渐衰老渐渐败坏,不太能撑得住,需
要一段时间的休息。
不敢保证,我会把三台令写完,而故事,永远没有说完的一天。
但我会尽力而为。
只看是故事催得紧,还是我的身体先饶过我。
总之,感谢诸君随行。许多逻辑上的谬误,也请原谅。
这个暑假我写了“冥府狩猎者”和“三台令第一部”,累积十五万字…我真想知
道,为什么我的娱乐,就不能省心一点,个个都是话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