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 云顶天宫 第15章 五圣雪山 转自爱读网
躲过了暴风雪之后,我们再次起程赶路,在一处斜坡下发现了阿宁他们的马队,同时
也发现了海底墓穴影画之中的那一座神秘雪山,赫然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尽头。就在我们
询问向导如何才能到达那里的时候,顺子却摇头,说我们绝对无法过去。
“为什么?”我奇怪道,心说你不是说这八百里雪山,你每一座都上的去吗?怎么这
一座又不能去了?
顺子解释道:“那座山叫三圣山,这山只有非常小的一部分在我们这一边,雪线以上
到那一边,都在朝鲜的边境里,我们进不去。”
胖子愣了一下,问道“我靠!不会吧!三圣山,难道就是当年彭总司令抗美援朝的时
候,志愿军后勤部队建设战后生命线时候翻的第一座雪山?”
顺子点头道:“对,就是那山,海拔3400多米,翻过这山,就是朝鲜的丘陵地带。”
我一听,就心说坏了。
三圣山这个地方,当过兵的或对近代中国历史感兴趣的都知道,天下最难过的三条边
境线,一条是印度和巴基斯坦,一条是以色列和黎巴嫩,还有一条,就是三圣山的这一条
只有14公里长的边防线。
其实,中国和朝鲜两国历来是友好国家,熟悉的人都知道,在长白山的西坡可以非常
轻松的越过边境线,并没有太多的关卡,在96年左右中国长白山林区萧条的时候,有很多
人经常越境挖掘一种叫做‘高山红景天’的中草药赚钱,虽然朝鲜兵也抓,但是中国人跑
的溜,大打游击战,加上很多来偷挖草药的都带着烟酒,给逮了也能用烟酒脱身。所以一
段时间下来,西坡的这条边境线已经名存实亡了。
惟独三圣山的这一段边防线,却仍然封锁的非常严密。原因没有人知道,据说是因为
这段边境线是中国与朝鲜的老边界,雪线以上就是朝鲜国境,抗美援朝的时候为了快速运
输战略物资进朝鲜,山上修了很多的临时战略通道和地下工事。两方都能通过这些通道迅
速派兵,所以不严防不行。
现在我们的食物储备,不允许我们从边上海拔非常高的那几段边境绕过去,那唯一能
赶上进度的办法,就是走直线从三圣山口直接过中朝边境然后进入雪顶。
那我们的麻烦,就不是什么玄之又玄的奇淫巧术和粽子,而是非常实在的81式自动步
枪的子弹和少则排多则连的正规军。
其他几个人或多或少的也知道三圣山的情况,也都面露愁色,我们交换了一下眼色,
合计著下一步怎么办?
潘子安慰我们道:“你们别急,边境上偷偷过境的路肯定有,在这里当过兵的顺子肯
定知道,我们可以说服他带我们过去,到时候多给他点钱就行了。”
说著就去问顺子,没想到顺子竟然坚决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没可能,那边能
上山的道路就这么几条,全部都是高岗,十米一个探照灯,从山脚上就全是军事禁区,虽
然人不多,但是岗哨很密集,别说过境,你要靠近我们自已那边的哨子都不可能。我服役
当时接到的命令,看到任何陌生人进入视野,马上就会朝天开一枪警告你,如果你还不退
,第二枪就直接打你腿了,不带一点理由的。”
胖子问:“那咱们买点水果带上去,装成老百姓来慰问行不行?”
顺子笑道:“老板你也太会说笑话了。当然不行,一来这不是能混水摸鱼的地方,二
来这里哪里去找水果,冰天雪地,我们提着水果到长白山的雪线以上,比空手还可疑。”
胖子啧了一声,说道:“那怎么办?这条破线就打死过不去了?我就不信。马其顿防
线都给突破了,这还能有马其顿防线强?你他娘的是不是嫌钱少?需要多少你就直接说。
”
顺子为难的挠头:“哎呀,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要是真有办法,我还会和钱过不去
?你们要想到朝鲜去,早说我就不带你们走这条道了,现在既然来到了这里,我真没有办
法。”
顺子说的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我们都有点意外,不过这一带并不富裕,这个边境也
不是什么大罪,如果真有办法顺子应该不会瞒我们。
华和尚他们没什么主见,走到陈皮阿四边上,问老头子怎么看。
其实也就是继续走还是回去的问题,继续走的话,就必须像顺子说的,绕道其他的边
防线,时间可能要延长一倍,而且最后几天得饿肚子爬山,不继续走就是回去休整,重新
再来,也就是说这几天都白爬了,各种辛苦全部白费。
我自己倾向于继续走,不知道三叔部署了如此急迫行动的目的,阿宁他们的队伍又给
了我很大的压力,脑子就希望能够早点见到三叔是完。当然当时有这样的想法,是完全不
知道在饥饿中攀爬雪山的痛苦。
陈皮阿四叹了口气,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这事情会这么麻烦,这些个长沙的老瓢把子,
在自己的行里只手遮天,杀人放火什么都敢干,但是一碰到和官面上扯上联系的事情就蔫
了,所以说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他想了半天,也不说话,眉头就越皱越紧。
我有点着急,看了闷油瓶一眼,想问问他的意见,他却完全不参与我们的讨论,只是
看着远处的雪山,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东西,好象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商量来商量去,一下子谁也拿不出个办法来,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一边的叶成叫了
我们一声。
我们停止说话,往山下一看,发现阿宁的马队又开始向前面移动了,看他们出发的方
向,目标毫无疑问就是那三圣山。
很多的物资从马上卸了下来,随意丢弃在雪地里,大概是为了减重加快行动速度,山
下的雪地里看上去一片狼籍。
叶成奇怪的说:“奇怪了,这些家伙不知道前面是边境线吗?他们的向导吃什么的?
要真像顺子说的,背着这么多武器过去,不是给人家练实弹射击吗?”
我摇头表示不可能,我知道他们公司的习惯,肯定有当地的向导,而且也许不止一个
。这样专业的私人考察公司最擅长的就是调研和公关,这里的形式他们了解的绝对比我们
清楚,而且肯定在来之前就定下了固定的路线,不会轻易更改。
胖子怀疑顺子的业务能力,就问他这怎么解释?是不是有别人知道的路他不知道。
顺子眯着眼睛看了看道:“这样走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是想从前面的山口,绕到
其他山上,然后饶过那段边境线,在朝鲜境内再转向三圣山,风险虽然也大,但是比冲击
边防线要好很多。他们的队伍比我们庞大,食物充足的话,或者朝鲜方面打通关节的话,
的确有这个实力做长途的跋涉。”
“那怎么办?要不要跟上他们再说?”叶成转头问陈皮阿四。
陈皮阿四摇了摇头,也不说话。突然指了指另一边,三圣山边上的一座白雪蔼蔼的小
山头,问顺子,“那是什么山?”
顺子拿起望远镜看了看,道:“那是小圣雪山,那一座山是在我国境内的,三圣山和
小圣山,加上还有那一边的大圣山,通称五圣。”
陈皮阿四又问道:“从这里走,能不能上到这小圣山上去。”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一愣,都不知道这老头子想干什么,顺子也有点奇怪,道:“问
题是没有,一天就到了,而且那里离岗哨很远,风景不错,就是路不太好走。”
陈皮阿四拍了拍裤子上的雪,站起来,对顺子道:“行,带我们去那里就行了。”
众人摸不著头脑,华和尚马上提醒道:“怎么了?老爷子,到那里去,太浪费时间,
咱们没食物能维持这么久了——”
陈皮阿四摆了摆手,指了指一边连绵的山脉,道:“这里山势延绵,终年积雪而又三
面环顾,是一条罕见的三头老龙,大风水上说这就是所谓的‘群龙坐’,这三座山都是龙
头,非常适合群葬。如果这天宫是在中间的三圣山的悬崖峭壁上的,那边上的两个小龙头
,应该会有皇后或者近丞的陪葬陵。”
三头龙的格局非常奇特,三个头必须连通。不然三龙各飞其天,龙就没有方向,会乱
成一团,葬在这里的子孙就会兄弟残杀,所以如果有陪葬陵,陵墓之下必然会有和中间天
宫主陵相通的秘道。
历史上有很多三头龙的古墓。比如说87年发掘的邙山的战国三子连葬,就是三个有关
系的古墓分列同一条山脉的三个山头,两边的两个古墓本来都有大概半米直径的甬道通向
中间的主墓,可惜当时发掘的时候,这些甬道都已经坍塌了,考古队不知道这些甬道是不
是真的是相连,还是只是一个象征性的摆设。
我们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三座雪山山脉横亘在天地尽头,与四周的雪山毫无区别,
不知道陈皮阿四的判断从何而来。
陈皮阿四说完,看了一眼闷油瓶,问他道:“小哥,我说的对不对?”
闷油瓶破天荒的对另人问话产生了反应,回头也看了一眼陈皮阿四,不过什么也没说
,又转回头去继续看远处的雪山。
我们都不懂大头风水,听的云里雾里,心里感觉有点玄,不过既然老头子这么说,闷
油瓶似乎也同意,那这一套最好还是别怀疑。
下到山下阿宁他们呆过的地方的时候,我们看到满地的废弃行李散在雪地里,很多都
给翻掠过了,里面一点食物都没留下。显然所有的装备经过了重新的筛选,一些无用的,
或者重复的东西都给舍弃了。
胖子甚至还找到了几把抢,但是里面子弹都给退干净带走了,只剩下空的枪身。胖子
好著这枪,背起一把想带着走,被顺子拦住了,说你背着枪,在这里碰到边防军你就不好
说话,如果没枪,给查到他能帮我们混过去,搞的胖子直叫可惜。
过了山下阿宁待过的这片平坦的坡道,后面就山山谷,我们看到阿宁马队的足迹朝着
山谷的深处延伸了过去。
我们也在这里整顿了一下。顺子就带着我们往另一个方向的小圣山口走去。很快,我
们就走进了一片白色的世界,眼里看到的,就是满无天际的雪和难得看见的裸岩和冰锥。
长白山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座可以走上去的雪山。这里比起昆仑山的冰川来说,环境
要好上很多,没有那种有裂隙的巨大冰盖,不用担心脚下突然断裂,但是长白山的冰川也
是典型的古冰川,山的连贯性不好,什么冰蚀地貌,臼洞,巨型冰斗,深不见底的冰井。
反正我雪山地貌也没学好,说不出什么道理来,只知道经常一走就是前面没路了,万丈悬
崖,得从边上绕或者趴着过去,走的也是惊险万分。
一路无话,看上去几个小时就到的直线距离,我们居然走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到。到
达小圣雪山下山谷的时候,已经是当天的傍晚。
我们在山谷之上大概五六百米的雪坡上打了雪洞扎营,吃了点热的东西。高海拔处的
星空无比璀璨清晰,陈皮阿四使用指北针,配合心里的天文罗盘已经天上的星宿排列大致
定出了第二天走的路线。
一路走的人困马乏,但是天色尚早,胖子缠着顺子,问四周还有没有温泉。
顺子也惦记着温泉,不过他说这里海拔已经太高了,他也不常来,要找温泉有点困难
,要是觉得无聊,倒是可以四处去走走找找,顺便还可以去看看古代先民冰葬的地方,在
离我们扎营的地方一公里多的地方。
倒斗的总是对尸体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反正闲著也是闲著,听到有死人,我们都好奇
起来。
陈皮阿四体力不行了,华和尚照顾他,其他人就跟着顺子往营地的左边的山谷走去,
走了不到半个小时,来到一处悬崖,下面就是冰谷所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顺子找了个好地方停下来,打起一枝冷烟火丢下去。
只见冰谷底部的冰层里,果然有很多蜷缩成一团的黑影子,密密麻麻,有的可以明显
看出人的形状来,有些则只剩下小黑点,冰谷的四周,甚至还有一些祭祀的痕迹。
顺子说古代山里的村民都流行冰葬,解放初期都还有人葬入这座冰崖,所以现在有时
候还有一些老人来这里拜祭。这里的冰川是逐年加厚的,所以你看最里面的尸体,那些几
乎看不清楚的小点,恐怕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而最外面的就是几十年的。
我粗略数了一下我能看到的黑点,发现成千上万,显然这块冰冻的墓地在几千年的岁
月中不知道累计了多少的死人,像这样的冰谷,小圣山谷内应该还有,那这座雪山岂不是
就是一座特大号的坟山。
“这些尸体当中,会不会有当时修建灵宫时候的东夏奴隶?”胖子突然问。
“保不准有。”闷油瓶看着冰谷的深处,逐渐黯淡的冷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尸体埋在冰中,也不可能去挖掘,我们看了一圈,索然无味,又去寻找温泉,倒是真
给我们找到了几处小的,几个人在温泉中洗了脚和脸,浑身暖烘烘的回到营地,把情况一
说,说的华和尚羡慕不已。
在雪山上,说来也奇怪,人一暖就犯困,人冻的要死的时候也犯困,晚饭是挂面,出
完后困意袭来,外头又起了风,我们早早都进入睡袋休息,顺子守第一班岗,我们人多,
不需要一天把人轮换完,今天轮岗的就是顺子、郎风和潘子三个人。
我很疲倦,很快就睡着了,满以为能睡一个甜觉,没想到没睡上一个小时,华和尚、
胖子、郎风、潘子同时开始打起了呼噜,此起彼伏,就像交响乐一样,我做着噩梦就醒了
过来。
这一下子就再也睡不着了,躺着又难受,我爬出帐篷,对顺子说我和你换换,你这一
班我来,你先去睡一会儿。
顺子正自顾自在那里抽烟,看着一边月光下巨大的黑色山体发呆。听到我要换班摇头
说不用,拿了我们的钱,这点还做不到就不好了。
我心说那随便你,掏出烟去乏,上去问他借了个火,然后一边往炉子里添了点燃料,
一边和他开始闲聊。
与向导聊天是一件长见识的事情,我和他讲了很多古墓方面的事情,他很感兴趣。他
也给我说了很多当地的风土人情和山林趣事,听的我一点也不觉得困,两个人越聊越精神
。
后来就聊到了这一次的探险身上。顺子告诉我,他是七年的边防兵,不过有四年是预
备役,在当兵之前,他是采草药的,所以对雪山很熟悉,他的战友都叫他‘阿郎材’,意
思是雪山的儿子。所以我们跟着他绝对可以放心,象这里的山,能带人进来的人不多,他
算是其中一个了。
我心中怀疑,心说那你怎么还没进山就晕了,这肯定是吹牛,但看他说的一本正经,
无谓去拆他的台,就顺着他的话听。
聊著聊著,话题多了起来,我们感觉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这时候,顺子突然就问我
:“吴老板......其实,你们到底进山来是干什么的,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听了就一楞,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两个人就又静了下来。
我们的目的,我怎么说呢,说是来找云顶天宫的,你能信吗?说是来盗墓的也不行,
说旅游的又摆明不是,这还真不好说,我想了好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你管这个干嘛
,我不能说。”
顺子似乎预料到我会这么回答,笑了笑:“没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
我心里觉得不舒服,因为我不想骗他,就随便转移了一个话题,聊别的。我问他既然
以前是采草药的,为什么后来做了雪山向导了。
在长白山采草药很赚钱,比做这吃力不讨好的向导舒服多了,现在雪山向导这么少,
也是这个原因。
顺子看了我一眼,突然说了一句让我几乎吐血的话。
他道:“我不是专业向导,我退伍之后一直在采草药,难得带几次人上山,也不会走
的如此深,一般在姑娘湖那边就折返了,这里还是我第一次带队伍进来。”
我笑道:“别开玩笑了。”
“真的,吴先生,我实话实说,这个季节,没有专业向导会带你们进雪山,如果我不
带你们进来,你们只有自己进来。”他朝我笑笑:“太危险了,如果不是菩萨保佑,其实
我们已经死了,能一个不缺的到达这里,已经是奇迹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虽然我没带人
进来过,但是自己走过很多次,熟悉的很,不会出事情的。”
他说话的表情非常严肃,一看就不是在开玩笑,我心中暗骂,又奇怪道:“那既然这
么危险,你还带我们来?你就这么缺这点钱吗?”
顺子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道:“钱也是一个因素吧,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
我的父亲,他......十年前失踪了,当时他也是带一批人进雪山,和你们要走的路线差不
多,但是最后整批人都消失在了山里,我隐隐约约就记得,当时找他的那几个游客,和你
们的装扮很像,也是在冬天,也是非上山不可,所以我看到你们,就突然感觉到自己一定
要跟着你们来,一来我不希望你们像我父亲一样死在里面,二来,我有一种很幼稚的想法
,也许你们进山的目的,和十年前那批人是一样的,那也许我能够知道我父亲到底出了什
么事情。当然,这只是我的臆想。”他自嘲的笑了笑:“我的父亲也许只是单纯的遇上了
雪崩,给掩埋在这一片雪山里了。”
我领悟道:“所以你才问我们进山的目的......?”顺子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哎
,你不明白,那种知道父亲就长眠在这片雪山里,却无法见到的感觉。”
我没想到顺子的内心还有如此细腻的时候,不禁有点刮目相看,以前一直以为他只是
一个油嘴滑舌的普通导游而已。
不过十年前进入雪山失踪的游客,和我们打扮的很像,难道也是来找云顶天宫的?我
心里咯登了一下。不过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不可能。在长白山里,能让一个人
失踪的地方太多了,不可能有这样的巧合的,他的父亲,可能遇到了什么意外而在山里遇
难了。
顺子看我不说话,以为自己刚才的那个问题问的有点过分了,对我道:“吴老板,我
看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才和你说这些,希望这些东西你别和其他人讲。我怕他们会有顾虑
。”
我心说我肯定不会讲你是第一次带人来这里,不说陈皮阿四会拿你怎么样,胖子都可
能会打死你。
于是点头答应,这时候第二班的郎风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打了和哈欠,看到我们两个
在聊天,很意外。顺子收拾收拾东西,在雪地里放了泡尿就去睡觉了。我和郎风无话可说
,也打了声招呼回去睡觉。
在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中,我半梦半醒,梦到了十年前顺子的父亲,一个长著大胡子的
顺子带着一群人上山的情形,离奇的是,在梦中,我总觉得那几个人我在哪里见过,翻来
覆去,睡的很不踏实。
第二天天不亮,开始顺山脉走势继续往上走。
从昨天顺子的问题来看,他应该早已经知道我们不是普通的登山客,我知道我们伪装
的也不好。最起码,没有哪个旅游的人会这么丧心病狂的赶路。但是我们也管不了这么多
,反正他做长白山的导游,早有接待各种神秘团队的觉悟,这里每年的偷猎者,大韩民族
朝圣者,偷渡采药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们是干什么的,就让他去
猜吧。
山腰之上的路更加难走,很多地方的路都是斜的,头顶上又是万丈高的积雪山峦,极
容易雪崩,不能大声说话。路上的雪又实在太厚了,几千年的雪层,下面几乎是空的,有
时候一下人就捂进雪里,没到胸口,没人帮忙自己就出不来,我们只能小心翼翼的用长冰
锥一点一点的打着脚窝,犹如在走雷区。
胖子脚程最快,这和他以前有过雪地探险的经验有关,他一路走在最前,因为高山反
应,我们的舌头开始发麻,除了陈皮阿四偶然修改行进的方向,最后四周只剩下喘大气的
声音,整个世界安静的似乎已经没有了生命。
过了山腰的雪路,我们走入到了一处两面都有巨型雪坡的冰封带,这里常年照不到阳
光,雪都呈现冻土状,山的坡度越走越陡,温度极低,在里面,我们终于看到了陈皮阿四
定的龙头宝穴所在,那是一处几乎与山成六十度锐角的陡坡峭壁,上面覆蓋著皑皑白雪。
我们继续向上,一个接一个,尽量错开身形,开始使用冰锥冰锤,向那陡坡爬去。
这小圣山不在长白十六峰之列,所以我们来时候并没有太过注意,但是也不是无名的
小峰,此峰和对面的大圣峰遥遥相对,中间形成一道山谷,矗立于三圣雪山的前面,犹如
两个守门的卫士,这一景观被称呼为天兵守仙门。
从小风水来说,仙门两山虎踞龙盘,气吞万向,要不是处在中韩边境,历来纷争不断
,这里也必然是一个皇宫贵胄墓葬的积聚之地。刚才一路走来,连我这样的水平,也看出
这里山脉的奇特走势,但著一股劲道十足的龙气,我们对于山上有陵的假设,也更加的有
信心。
爬陡坡不同走路,体力消耗更大,陈皮阿四爬了一会儿,体力到了极限,再也爬不动
,郎风只好背起那老头子,我们走的就更慢。
又经过了大约三个小时的跋涉,我们终于登上雪坡,此时我已经完全失去神智,完全
依靠条件反射跟着胖子。
胖子第一个到达,体力好如他也已经到达了极限,踩在上面的雪后,有点神智不清,
装模作样的用力踩了个脚印,张开双手对我们说:“这对于我个人来说只是一小步,但是
对于摸金校尉来说,是他娘的一次飞跃。”接着就趴进了雪里,一动不动。
我几乎虚脱了,双腿开始不自主的发软,人开始下滑,潘子想把我拉起来,但是拉了
几下我都使不上力气,他自己也滚倒在地。
我用冰镐子用力敲了一记雪地,这才卡住自己,其他人也纷纷倒地,大口的喘白气,
向四周看去。
这雪坡是一片巨大的区域,左右几乎看到不分界线,如果没有陈皮阿四指路。你绝感
觉不到有什么特别的。上面雪覆蓋的非常平整,只有几块黑色裸岩突兀而出。三圣雪山此
时就在我们的左侧,比昨天看,近了很多很多,圣山的顶上覆蓋著皑皑的白雪,整个巨大
犹如怪兽的山体巍峨而立,白顶黑岩,显得比四周其他的山峰更加的陡峭,由于夕阳的关
系,一股奇怪的淡蓝色雾气笼罩着整个山体,仙气飘渺,景色非常的震撼人心。
叶成一边喘气,一边感慨道:“太美了,难怪他们说蓬莱仙境,不及长白一眺,爬了
这么久,也值得了。”
几个人都是粗人,但也都被四周的夕阳中的美景陶醉了,特别是在这雪山山峦,那种
立于天顶之下的感觉就更加的让人感叹。
就在我想掏出相机,把这里的景色拍下来的时候,突然胖子拍了我一下,让我看他那
边。
我顺着他的手指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一边的闷游瓶已经跪了下来,朝着远处的三圣雪
山,十分恭敬的低下了头。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显露出了一种淡淡的,十分悲切的神情
。
第十六章 自杀行为
经过了两天的奔波,我们终于来到了小圣雪山的冰川山谷之中,所有人都是满头的雪
沫,疲惫不堪,不过正值夕阳西下,登高眺望,四周的景色却让我们大大的陶醉了一把。
然而此时闷油瓶子的举动却让我们大吃了一惊,不知道为何他对着雪山跪了下来,行
了一个十分恭敬的大礼,似乎对于这一座山,有着什么特殊的感情。
叩拜完之后,他又恢复了那种完事不关心,只睡我的觉的表情,爬上一边的裸岩,闭
目养神。我不禁又好奇起来,真的是无法看透,他那混黑比见低的眸子里,到底隐藏了些
什么呢?
一路过来大家都知道了他的为人,特别是我们几个,所以都没人去问他怎么回事,料
想他也不会回答,不过从陈皮阿四几个人的眼神来看,显然也是觉得十分的纳闷。只有顺
子不以为意,大概是以为闷油瓶也是朝鲜人了。
众人各有心思,一边看风景一边休息,片刻之后,我们的体力都有所恢复,胖子点起
无烟炉,我们围过去烧茶取暖,同时顺子也开始做他的功课,喝了几口热酒缓过了劲来,
便指了指周围的几座雪山,向我们解释了它们的由来。
这是他做导游的本分,这小子十分的敬业。
他说在长白山的传说中,这里的小圣雪峰,大圣雪峰和神秘的三圣山,在洪荒时代是
一座雪山,大禹治水的时候,路过这里,用一把神刃劈了两下,才使得一座山变成了三座
。
原本解放前的时候,这里还没有开放,他听他祖父说,这三座雪山上去之后,看到的
四周的风景就截然不同。比如说在小圣雪峰之上,可以看到三圣和大圣两峰,而在大圣峰
上,却只能看到三圣峰,看不到小圣峰,非常奇怪。而最奇特的,还是在三圣山上。除了
能看到两边的两座大小圣峰之外,还可以看到在三圣山的后边,和其遥遥相对的,有一座
比三圣山更加巍峨的雪山,叫做天梯峰。那一座山终年被云雾笼罩,不见真面目,传说山
上有一道天梯,可以直达天宫,是人间和仙境的通道,如果天高气爽的时候,就能看到天
梯峰与大小圣山之间会出现彩虹一样的霞光,犹如仙笔描绘,美轮美奂,奇异万分。
胖子听了,对我们道:“这传说肯定搞错了,天宫明明是在三圣山上,怎么会跑到天
梯峰去了,传下这个传说的人肯定眼神有问题。”
华和尚想了想摇头,解释说:“不是,我来之前研究过这个传说,我猜这也许是云顶
天宫修建的时候,天梯峰和四周的雪山的白雪产生折射形成的海市蜃楼,因为天梯峰终年
有雾,大雾就成了反射的幕布,印出的云顶天宫的形象隐在雾中,好象天宫真的在天上一
样。”
海市蜃楼这种现象大多发生在沙漠湖泊之中,雪山之中发生非常罕见,恐怕还不是偶
然,可能是因为这里是龙脉的源头有关,这种现象在风水上叫做‘影宫’,我只在一本古
书上看到过一次,也不知道具体有什么讲究,宝穴这里,异向丛生,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我们用方言对话,我用的是杭州话,华和尚他们用的是长沙话,顺子听不明白意思,
也没留意去听。讲完风景之后,他站起来对我们道:“几位老板,你们先休息一下,吃点
东西,然后想干什么干什么,但是得抓紧时间,天快黑了,这里也没办法搭帐篷,天一黑
路就不好走了,我们还得连夜找个比较平坦的地方,晚上还可能起风。”说著就倒了茶水
,分给我们,自己很识相的站到远远的休息。
我看了看表,离太阳下山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休息也休息够
了,似乎该干正事了。
不过四周一片白雪覆蓋,没有一点特别的痕迹,这里如果有陪葬陵,也肯定是被埋在
了雪里,入口应该在我们脚下的雪层中。雪山环境和地面上太不同,我们都没有经验,不
知道如何下手。
我们都站了起来,围到陈皮阿四身边,想商量下一步如何是好。
陈皮阿四经过这么强度的跋涉,还是没有缓过来,郎风拿着酒葫芦递给他,让他泯了
两口。华和尚给他揉了揉后背,促进他血液的流动,他的脸色才逐渐缓和,但是整个人看
上去还是非常的萎靡,听到我们问他,只是略微看了看四周的山势,对我们道:“宝穴的
方位就在我们脚下,我也没有好办法,下下几个铲子看看雪下面有什么再做打算吧。”
众人点头,其实我也知道没有更好的办法,倒斗倒斗,万变不离其宗,寻龙点穴之后
就是探穴定位,历代不同的只是探穴用的工具,过程都几乎是一样的,所以说如果没有开
棺那一刻的兴奋,盗墓其实是一项枯燥的活儿。
雪比泥软的多,探铲打的很顺,华和尚他们手脚极快,很快雪地里就多出了十几个探
洞,不过,几乎所有的铲子敲进去雪坡中五六米左右,就怎么也敲不动了,胖子以为叶成
瘦猴一样没力气,跑去帮忙,用了蛮力,也还是只打进去一点,每次拔出来一看,铲子什
么也没带上来。
华和尚看了看铲头,发现铲尖上粘著一点点的冰晶,就知道了怎么回事情,下面是冻
土和冰形成的冰川面,和混凝土一样硬,铲子穿不透,自己也带不上什么来。
“这里下了几千年的雪了,雪积压多了就会成冰,你说会不会陪葬陵给冻在下面的冰
里了?”胖子问。
我们都点头,很有这个可能,但是洛阳铲打不进冰里,就算知道东西在下面,我们也
找不到。
潘子对我们道:“主要这些雪太碍事了,咱们有没有炸药,我当兵的时候听几个兄弟
说,他们在大兴安岭的时候,那里的生产大队有定期的上雪山雪坡清雪。只要一个炮眼,
就能把这些雪全炸下去,省心的很。把雪炸了,雪下的情况就一目了然了,咱们再找就方
便很多,也省得挖盗洞了。”
我知道他说的情况,每一次下雪形成的雪层。中间都有缝隙的,只要一个小爆炸,整
个山体一震,整片的雪层都会滑下来,形成连锁反应,最后一层带一层的往下塌。
大兴安岭林区有几座小雪山,为免积雪太厚发生雪崩危害林区,当地的工兵队经常要
在大雪之后人工清雪,当时条件简陋都是人员自己上去放炮眼,有一定的危险性,现在都
是直接用迫击炮轰了。
华和尚捏了捏雪,“炸药我是有,但是你看咱们头顶,在这里放炮会不会是自杀?”
我们抬头去看,上面是高耸的万丈雪崖。前后一直延伸,连着整条雪龙一样的横山山
脉,我们在这底下,犹如几枝蚂蚁,实在太过渺小了,上面只要撒下一点点雪儿,我们几
个就要长眠在这里了。
潘子看着也有点发晕,不过还是坚持道:“长白山是旅游景点,这里每点也会进行清
雪,我感觉问题不大。你不把这些雪清掉,那咱们就乘早回去,你想在雪山里挖藏在雪里
的东西,和大海捞针不是一样嘛,我告诉你藏地雪山找落难的登山队,也是这么做的,没
有别的好办法,老头子醒了,就算定准了穴,你还得用炸药,不然盗洞也绝对打不下去。
这一炮,你还就放定了。”
我想想不妥,不同意道:“这风险冒的太大了,我宁可花点时间用铲子来铲。”
潘子道:“小三爷,我们就是因为没时间了才用炸药,要有时间我们就等到夏天再来
了,无论如何得试一试,三爷还等着我们去呢。”
华和尚摆了摆手让我们停下,指了指郎风:“你们不用吵,咱们说的都不作数,听听
专业人士的意见。”
我楞了一下,一路过来,我并不知道郎风在他们几个人中是扮演什么角色,听华和尚
这么说,我还有点奇怪,难道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吗?几个人都看向郎风,看他如何反应。
郎风看我们看着他,有点不自在,对我们道:“我认为老潘的说法,应该可行,其实
来之前我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我有一定的准备,而且这个我专业,我可以控制炸
药的威力,声音也不会太响,其实只要在雪下面有一个很小的震动,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有的时候只要一个鞭炮就行了。”
“你确定?”胖子问道:“这可不是炸墓,咱们现在相当于在豆腐里放鞭炮,让你在
豆腐里炸个洞,但是表面上又不能看出来,这可是个精细活。”
郎风点头:“我做矿工的时候,放炮眼放了不下一万个,这不算有难度的。”
华和尚看向我们,指了指郎风:“你们别看他平时不说话,这家伙是二十年的老矿工
,十四岁开始放炮眼,炸平的山头不下二十座,给老爷子看中进到行内才一年,已经给人
叫做炮神,说起炸药没人比他内行了。”
“你就是炮神?”一边的潘子睁大眼睛,显然听说过这个名号。
郎风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一改前几日的冷酷劲:“都是同僚给捧的,一个外号
而已。”
第十七章 雪崩 (这里应该有漏一小段,但实在遍寻不到,抱歉)
“所有人不准说话,连屁也不准放。”胖子用极其轻的声音对我们道:“大家找找
附近有没有什么突出的岩石或者冰缝,我们要倒楣了。”
“不可能啊。”郎风在那里傻了眼:“我算准了分量......”
华和尚捂住了郎风的嘴,示意他有话以后再说。几个人都是一头冷汗,一边看着头顶
,一边蹑手蹑脚的背上自己的装备,四处寻找可以避难的地方。这上面的雪层并不厚,就
算雪崩了,也是小范围的坍塌,但是我们站的地方实在太不妙了,离断裂面太近,雪潮冲
下来,很容易我们就会裹下去,下面又是高度极高的陡坡,连逃的地方都没有。
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如胖子说的,找一块突起的山岩,躲到山岩底下,或者找一块
冰裂缝,不过这应该从电影《垂直极限》里看来的,不知道事实管不管用。
我们所在的这一块裸岩太平缓,躲在下面还是会给雪直接冲击到,胖子指了指边上的
那一块巨大的犹如核桃一样的石头,那下面和山岩有一个夹角,应该比较合适。
我们离那块山岩之间的雪坡已经全没了,剩下的是冰川的冰面,滑的要命,这时候也
没有时间换冰鞋了,硬著头皮上吧。胖子把绳子系在自己腰上,一头给我们,自己就咬著
呀踩到冰层上。
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次迈腿都像踩在鸡蛋上,我就等著‘喀嚓’蛋黄飞溅的那一
声。但是胖子这人总是时不时让人刮目相看,三步之后,他已经稳稳爬到了对面的石头上
,拽著腰里的绳子,看了看头顶,招手让我们过去。
我们几个拉着绳子,先是潘子和闷油瓶,接着是背着陈皮阿四的郎风,再就是背着顺
子的叶成,我是最后。看他们都平安的过去了,我心里也安了很多。此时上面已经有大如
西瓜的雪块砸下来,那条雪缝已经支持不住,胖子挥手让我快。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把绳子的另一头系在自己腰上,然后踩上了第一脚,站上去稳了
稳。
我自小平衡性就差,滑冰骑车样样都非要摔到遍体鳞伤才能学会。此时就更慌了,只
觉得脚下的冰面,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一样,不由自主的,脚就开始发起抖来。
胖子一看就知道我是最难搞的货色,低声道:“别想这么多,才两步而已,跳过来也
行啊。”
我看了看胖子离我的距离。果然,只要能够充分发力,绝对可以跳过去。想着我一咬
牙,就垫步拧腰想一跃而起。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一使劲的时候,脚下突然就一陷,我踩的那块冰,因为刚才踩的
人太多,一下子碎了。我的脚在斜坡上打了个滑,接着整个人就滑了下去。
我手脚乱抓,但是冰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地方能着力,一下子我就直接摔到绳子绷紧,
挂在了冰崖上,就听登山扣子?嚓一声,低头一看,卡头竟然开了,眼看身子就要脱钩。
我心里大骂,他娘的这西贝货,肯定是义务生产的!
胖子给我一拉,几乎就给我从石头上面拽下去,幸好潘子抓住他的裤腰带,几个人把
他扯住才没事情,他们用力拉住绳子,就把我往上扯。
但是每扯一下,绳子就松一下,我心急如焚,我双脚想蹬个地方,重新系上扣子,但
是冰实在太滑,每次只踩上几秒就滑下来,人根本无法借力。
眼看着这扣子就要脱了,万般无奈之下,我扯出了登山镐,用力往冰崖上一敲,狠狠
定在里面。然后左脚一踩,这才找到一个可以支撑的地方,忙低头换登山扣,还没扣死,
突然一阵古怪的震动从我头顶上传来。
我抬头一看,就看到上面的几个人用一种白痴的眼神看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怎么回
事情,霎时间,只见一片白色的雪雾一下子炸到了半空,几乎遮挡了我的整个视野。
雪崩了!
没有惊叫,没有时间诧异,那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听到胖子在边上大叫
了一声:“抓住登山镐!贴著冰面!”然后一下子我的四周就全黑了,我的身子猛的一沉
,似乎突然十几个人拉住我全身的衣服往下猛扯,腰部的绳子顿时就扣进我的肉里,然后
大量的雪气就呛进了我的肺部。
接着,我就陷入到了一片混沌之中,巨大的冲力撞击着我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我连头
都抬不起来,很快喉咙开始发紧,极度的窒息感觉从我肺部传来,我只感觉我就象是被扔
在糖炒栗子机里,无数冰冷的东西从四面八方积压我,砸我,一瞬间,鼻子、嘴巴里全是
雪沫的味道。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冰是绝好的传震导体,特别是极其厚的冰,有极其强的共鸣性,
刚才那一镐子,终于催化了雪崩的形成。
我几乎想抽自己一巴掌,但是此时后悔已经没用了,整个人像陀螺一样给撞的到处打
转,我想抓住登山镐,但是连我的手在哪里都感觉不到。
就在脑子发蒙,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我感觉到绳子竟然给人往上提了一提,
接着我的身体竟然也朝上拉起了一点。
我心中一惊,那是胖子他们在那一头拉我,我顿时燃起了希望,绳子还能反应,说明
雪崩下来的雪量不是很厚,他们的力气还能传导到我这里来。
我忙用力扒拉四周的雪流,把身体往上钻,几次趔趄之后,借着绳子的拉动,我的耳
朵突然一阵轰鸣,眼前一亮,探出了雪流的表面。
胖子他们躲在一边的岩石夹角下,雪流从石头上面冲过去,在他们面前形成了一个雪
瀑,几个人都安然无恙。胖子和郎风扯著绳子,看见把我拉了出来,大叫了一声,问我:
“没事情吧?”
我大口的喘气,点了点头,一边的还是漫天的雪雾扑头盖脑的朝我砸下来,我用力扯
著绳子,顶着雪流开始向他们那边靠拢。但是雪流力量太大,我根本无法站起来,两只手
再用力也无法移动半分,胖子只好拉着我,等待雪流过去。
雪崩来的快,去的也快,半分钟不到,雪流就从我的身边倾泻而过,只留下大量的碎
雪。我朝下看看,脚下整个山谷都给白雾笼罩了,不由后怕,要给冲了下去,现在哪还有
命在。
我给拉到岩石之下,几个人都心有余悸的喘著大气。胖子拍了拍我道:“你小子真的
算是命大了的,幸好这只是坍塌,雪量少,不然这一次不仅是你,我也估计得给你扯下去
。”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登山帽都掉了,耳朵冻的发红,什么也听不清楚,只好
拍了拍他,转头去看一边的冰川表面。
整片的雪坡已经全部倾泻到了山谷的下方,一大块巨型的陡坡冰川暴露在了我们面前
,不时还有碎雪从上头滚落下来,提醒我们还有二次雪崩的危险。
冰川的表面都是千年雪层底下受压而成的雪成冰,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重力冰’。这
种冰是自然形成的,在高海拔山区会包裹在整个山体上,形成冰川,一般雪山上都有,处
于雪层和山体之间,不会太厚。冰层之上还有大量的碎雪。
除了胖子,我们从来都没见到过实际的冰川,在雪山山谷中,见到如此巨大的一块冰
崖暴露出来,在夕阳的照耀下,犹如一块巨型雕牌超能皂,实在是一件让人震撼的事情,
我们看到都有点发痴了。
叶成在一边喃喃道:“郎大这一炮,倒也不是没有成果。”
看了片刻,众人逐渐反应过来。华和尚亮起几只手电,朝冰里照下去,想寻找陪葬陵
的痕迹。里面混混沌沌,深不见底,一般的雪山冰川几乎只有一二十米的厚度,这块冰川
的厚度似乎有点异常。
胖子眼睛很毒,这时候,突然咦了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从华和尚抢过手电去照。
我们吃力的顺着他的手电看去,在微弱手电光线的穿透下,我看到胖子照的方向下,
呈现暗青色的半透明的冰川深处,竟然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巨大影子,几乎占了半壁冰崖,
看形状,像是一个蜷缩的大头婴儿。
第十八章 昆仑胎
夕阳逐渐西下,只有一点点的太阳还冒在云头上,整块冰层已经逐渐变成了黑色,里
面的巨大影子模糊不清。
影子的形状非常奇怪,不伦不类,诡异非常,像是什么冻死的动物幼胎,脑袋大的要
命,浑身还长著长刺,看着心里就发毛。
叶成张大嘴巴问我道:“他娘的,出来没拜菩萨,老是撞邪,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和胖子摇头,我们也从来没见过,看大小,这东西足有一幢五层小楼的大小,冻在
冰川深处,要是陪葬陵,是怎么修进去的呢?又或者难道是远古时候的生物?
传说长白山地带在几十万年前还是汪洋一片,是靠主火山体喷发,才从海中隆起,这
么大的东西,会不会是当时巨型海洋生物的尸体呢?
想来也不对,古冰川形成的时候,山早就在了,有尸体也早成化石了。
虽然经历了一次惊心动魄的雪崩,但是说实在这样的雪崩其实只能叫积雪滑坡,并没
有雷霆万钧之势,去的速度又快,几个人虽然也心有余悸,但是此时都恢复了过来,看到
冰中的影子,好奇心都给勾起。
我们使用冰锥,在冰川上打上立足的地方,套上绳子,穿上冰鞋,下到冰川的表面,
仔细去看冰川内冻的诡异黑影,但是几个人怎么都看不出门道来。
此时陈皮阿四也恢复了意识,华和尚和叶成扶着他也从上面下来,我们小心翼翼的搀
扶他到了跟前。
陈皮阿四反应还是不快,揉了揉眼睛,蹲了下来,盯着那冰盖里的影子看了半天,突
然嗯了一声:“这影子...难道是‘昆仑胎’?”随即又摇了摇头。
“什么是‘昆仑胎’?”我们都没听说过,看他如此激动,简直莫名其妙。
“‘昆仑胎’是一种奇怪的自然现象。指在龙脉的源头,也就是俗话说的,集天地之
灵气的地方。往往在岩石、冰川、树木之内,会自己孕育出一些奇怪的婴儿状的东西出来
,这些古籍里就叫做‘地生胎’。传说经过万年的衍化,有些‘地生胎’就会成精,比如
说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华和尚给我们解释。“我记得在唐朝的一本笔记里提到过。西汉
末年,传说在昆仑山的巨型冰斗下底下,当地藏民发现过一个巨型冰胎,大如山斗,五官
已经具备,还是一个女婴,栩栩如生,于是‘地生胎’就被叫做‘昆仑胎’,后来还在那
女婴的肚脐眼上修了个庙,叫做昆仑童子庙。风水中,‘昆仑胎’是天定的宝穴,和人为
推断出来的风水穴位是不同。要找到一条龙脉中可能生成‘昆仑胎’的地方,是不可能的
,只有等到‘昆仑胎’开始形成,偶然给人发现,然后将胎形挖出,再把陵墓修建其中。
这样的宝穴是可遇不可求的。传说只有通天的人才有资格。历史唯一记载埋在‘昆仑胎’
位里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黄帝。”
“还有这么邪门的事情?”胖子蹲下来,看着那个影子。“不过,这个‘昆仑胎’不
型是人的胎啊。”
陈皮阿四也似乎并不能肯定,点头道:“我也是猜测,‘昆仑胎’是神定胎位,地生
神物,如果这个是‘昆仑胎’,那陪葬陵,必然会修建在了‘昆仑胎’位内,不过这样一
来的话......”他看远处的三圣雪山,眼睛里现出极端的迷惑。
我知道他的顾虑,接道:“这里是天生的宝穴‘昆仑胎位’。但是这里只是一座陪葬
陵啊,那这样,云顶天宫主陵所在的三圣山,风水要好到什么程度才算完?再怎么样也不
能比‘昆仑胎’差啊。”
“是啊,没有比‘昆仑胎’更好的风水了,‘昆仑胎’是大地灵气汇聚的地方,如果
要比这里更好,那只有一个可能。”陈皮阿四很疑惑,叹气道,“天宫,真的是修建在天
上!”
陈皮阿四说这句话的表情很真切,我看的出不是戏谑之言,我给他说的浑身发寒。胖
子就道:“怎么可能!”
“是不可能,所以这里出现‘昆仑胎’,绝对有问题,难道山川的走势,给他改了,
汪藏海竟然神通到了这样的地步?”陈皮阿四又四处去看周围的山势。
虽然经历了一次惊心动魄的雪崩,但是说实在这样的雪崩其实只能叫积雪滑坡,并没
有雷霆万钧之势,去的速度又快,几个人虽然也心有余悸,但是此时都恢复了过来,看到
冰中的影子,好奇心都给勾起。
我们使用冰锥,在冰川上打上立足的地方,套上绳子,穿上冰鞋,下到冰川的表面,
仔细去看冰川内冻的诡异黑影,但是几个人怎么都看不出门道来。
此时陈皮阿四也恢复了意识,华和尚和叶成扶着他也从上面下来,我们小心翼翼的搀
扶他到了跟前。
陈皮阿四反应还是不快,揉了揉眼睛,蹲了下来,盯着那冰盖里的影子看了半天,突
然嗯了一声:“这影子...难道是‘昆仑胎’?”随即又摇了摇头。
“什么是‘昆仑胎’?”我们都没听说过,看他如此激动,简直莫名其妙。
“‘昆仑胎’是一种奇怪的自然现象。指在龙脉的源头,也就是俗话说的,集天地之
灵气的地方。往往在岩石、冰川、树木之内,会自己孕育出一些奇怪的婴儿状的东西出来
,这些古籍里就叫做‘地生胎’。传说经过万年的衍化,有些‘地生胎’就会成精,比如
说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华和尚给我们解释。“我记得在唐朝的一本笔记里提到过。西汉
末年,传说在昆仑山的巨型冰斗下底下,当地藏民发现过一个巨型冰胎,大如山斗,五官
已经具备,还是一个女婴,栩栩如生,于是‘地生胎’就被叫做‘昆仑胎’,后来还在那
女婴的肚脐眼上修了个庙,叫做昆仑童子庙。风水中,‘昆仑胎’是天定的宝穴,和人为
推断出来的风水穴位是不同。要找到一条龙脉中可能生成‘昆仑胎’的地方,是不可能的
,只有等到‘昆仑胎’开始形成,偶然给人发现,然后将胎形挖出,再把陵墓修建其中。
这样的宝穴是可遇不可求的。传说只有通天的人才有资格。历史唯一记载埋在‘昆仑胎’
位里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黄帝。”
“还有这么邪门的事情?”胖子蹲下来,看着那个影子。“不过,这个‘昆仑胎’不
型是人的胎啊。”
陈皮阿四也似乎并不能肯定,点头道:“我也是猜测,‘昆仑胎’是神定胎位,地生
神物,如果这个是‘昆仑胎’,那陪葬陵,必然会修建在了‘昆仑胎’位内,不过这样一
来的话......”他看远处的三圣雪山,眼睛里现出极端的迷惑。
我知道他的顾虑,接道:“这里是天生的宝穴‘昆仑胎位’。但是这里只是一座陪葬
陵啊,那这样,云顶天宫主陵所在的三圣山,风水要好到什么程度才算完?再怎么样也不
能比‘昆仑胎’差啊。”
“是啊,没有比‘昆仑胎’更好的风水了,‘昆仑胎’是大地灵气汇聚的地方,如果
要比这里更好,那只有一个可能。”陈皮阿四很疑惑,叹气道,“天宫,真的是修建在天
上!”
陈皮阿四说这句话的表情很真切,我看的出不是戏谑之言,我给他说的浑身发寒。胖
子就道:“怎么可能!”
“是不可能,所以这里出现‘昆仑胎’,绝对有问题,难道山川的走势,给他改了,
汪藏海竟然神通到了这样的地步?”陈皮阿四又四处去看周围的山势。
第十九章 胎洞灵宫
我们整顿装备,把无烟炉熄灭收好,所有的镐子、铲子都折叠起来,几个人都似乎有
了默契,速度非常快,很快都收拾妥当,集中到了我们挖出的破口周围。
这是人有了共同目标时候的典型表现,其实说起起来很幼稚,收拾的再快,与是不是
能早点下去一点关系也没有,因为谁也没有碰过皇陵,再怎么样也要经历一个熟悉的过程
,不过当时就是觉得不能让别人抢先了。
所以就出现了可笑的一幕:围到破口周围之后,大家突然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就好像
很多人商量了半天去哪里玩,决定之后发现谁也不认识路一样。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有点
愕然。
我看着洞内,心里稍微分析了一下,其他倒还好,有一个致命的问题是,我们所在的
位置开在深渊的正上方,离灵宫所在的胎洞有一百多米的落差和二十多米的横向距离,我
们虽然有足够的绳索,但是无法越过这横向二十米——靠荡是荡不过去的。
身后的陈皮阿四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冷笑一声:“一群没出息的。”说著站了起来,
让我们都让开。
我在心中暗笑,陈皮阿四的老人心态还是无法避免,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他马首是瞻,
刚才胖子露了一手之后,他难免心里不舒服,这时候看到我们这样,就忍不住要口出恶言
,来挽回自己的地位,这是很多老人普遍的心态。
我们给他让开一个缺口,华和尚自嘲的一笑,道:“老爷子,小的们不是都乐昏了嘛
,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您说这斗......该怎么个倒法?”
陈皮阿四给叶成搀扶著蹲下来,看了看破洞之内,道:“万变不离其宗。小心为上,
咱们先找一个人上这些撑著冰穹的木头廊柱,顺着廊柱爬到山洞的上方,然后用绳子下到
外面架空的建筑瓦顶上。”
我们看向结满冰的木头廊柱,每一根廊柱足有100多米长,绝对不是一棵树的原木,
肯定有木锲子把几根木头连起来,这样的结构承压不成问题,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承受拉力
。如果不行,那就完蛋了,一根木头廊子坍塌之后,下落的过程当中,必然会砸到其他的
廊柱,到时候整个冰穹都可能会塌,这样的方法还是十分的冒险。
但在当时,大家都急着想下去,也没有过多的考虑这些事情,而且,似乎其他也没有
更好的办法。
这里适合趟雷的只有潘子,其他都无论身手体重都不合规矩,所以潘子只好挑起这个
大梁。
我们在他腰上绑上蝴蝶扣的绳子,身上只带一些轻量的装备,潘子看上去有点兴奋。
陈皮阿四给他传了一口酒喝,让他镇定一下,道:“千万别乐昏了头,咱们目标不是这里
,下去罩子给我放亮点。”
潘子点点头,深呼吸了口气,就小心翼翼的爬入冰井,然后用飞虎抓子绕上一边的木
头廊子,象特种兵荡绳一样荡了过去,一下子爬上木廊柱之上。
一踩上去,木头廊柱就发出一连串让人十分不舒服的冰块爆裂声,我们顿时都屏住了
呼吸,潘子也脸色惨白的一动不动,惟恐廊柱解体断裂。
然而幸运的是,等了有十几分钟,廊柱的那种爆裂声停住了,四周又恢复到一片平静
,受力又重新恢复了平衡。
我也想也是,可能是自己多虑了,上面的冰穹如此沉重,木廊子之间的压力非常大,
我们就像蚂蚁一样,应该问题不大。
几个人都松了口气,给这么一吓,我们都清醒了一点,那种莫名的激动有一定程度的
减退。
潘子继续向前,走的更加小心,几乎是在跳一种节奏极其缓慢的舞蹈。我们的心也跟
着他的步伐跳动。好不容易,终于走到了廊柱尽头的山崖石上,下面一百多米,就是山洞
的所在。
我们给他打下去的手电光太发散了,潘子打起五六直荧光棒,一只一只往下丢去。
黑暗中几道光直落向下,有几道象流星一样消失在了深渊的尽头,有几只掉落十几米
后,撞在了瓦顶上,弹了几下停了下来。同时荧光棒里面的化学物质因为剧烈震动而发生
反应,光线越来越亮,隐约照亮了冰穹里面的情形。
接着潘子丢下绳子,一直垂到了下面瓦顶,然后迅速的滑了下去。
看着潘子稳稳的落在了瓦顶之上,我们的心才放下,潘子朝我们打了几个手势,意思
大概是这样的过程安全。
我们又开始兴奋起来,接下来第二个就是华和尚,我们陆续小心翼翼照葫芦画瓢,一
拨一拨有惊无险的下到了瓦顶之上。
一百米的平衡木和一百多米的绳索攀爬不是儿戏,我到下面之后几乎站不稳,要潘子
扶住我才能在琉璃瓦上站定。会议起在冰木廊柱上的感觉,我的腿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发软
。
七只手电四处去照,发现这一座冰穹中的斜坡峭壁大概30度的近垂直,山洞很深,宫
殿直入山体内部,看不到最里面的情况,山顶和灵宫之顶几乎贴合,我们所站的瓦顶是其
中最外面一层架空‘大殿’的屋顶,簷头的飞簷都是朝凤龙头,屋脊两边是镇宅的鸱吻,
黄瓦红梁很有皇气。我们几个人歪歪扭扭的站在上面,大有周星驰版决战紫禁之巅的感觉
。
胖子想去掀一片瓦片看看,却发现瓦片和瓦梁冻的死死的,根本掰不下来,只得作罢
。我们又一个一个小心翼翼的扒著飞簷的龙头,用绳子下到灵宫的正门外的门廊处。
门廊是类似于祭祀台的地方,架空铺平的地面都是石板,常年的寒冷让石头脆化,脚
踩上去嘎吱作响,随时可能断裂。这里应该是当年修建进入山栈道的尽头,现在栈道已经
给拆毁了,一边就是一片漆黑的万丈深渊,而左右两边是一排铜制的覆蓋著冰屑的鼎,里
面全是黑色的不知名的古老灰烬。
铜器的风格和宫殿的样子,都有非常明显的汉风格,看样子汪藏海到那里承包工程,
设计方面还是无法超出他自己的民族和时代限制,或者说,也可能以当时东夏的国力,只
能去掠夺边境汉族的东西来凑合了。
另一边就是灵殿的殿门,门前立著一块无字王八石碑,石碑后面就是弄宫的白玉石门
,门很大,几乎有三个人多高,两人宽。石门上雕刻着很多在云中舞蹈的人面怪鸟,说不
出名字,在门上方的黄铜门卷是一只虎头,门缝和门轴全给浇了水,现在两边门板冻的犹
如一个整体。
站在这里看上面的冰穹,微弱的光线从上面透下来,我的眼睛都似乎蒙了一层雾,看
出来的东西都古老了很多,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来表达。
华和尚要在这里先拍摄一些照片,我们趁机喘口气,四处看看。叶成四处走了一圈,
看到下面的悬崖后,感慨道:“我真他娘的搞不明白,这万奴皇帝为什么非要把陵寝搞在
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平地上不好吗?这不是折腾人嘛?”
我道:“做皇帝的想法和平常人是不一样的,也许是和他们宗教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你看西藏有很多的庙宇,全部都是建在一些根本人无法到达的地方,为的就是要接近天灵
,这个我们这种俗人无法了解。”
胖子摇头表示不同意:“我感觉修建在这里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不想让别人上来,这
皇陵里面肯定有什么好东西,万奴皇这老小子捂著当宝贝,死了也不给人,咱们这次得好
好教育教育他。”说著和郎风一起拿出撬杆去撬殿门。
我听着好笑,胖子这人就是实在,要是他做皇帝,不知道会把自己陵墓设在哪里。
玉石石门后面没有自来石,用撬杠用力一卡,两边门轴的冰就爆裂,我们用凿子将门
缝里的冰砸碎了,门才勉强可以推开一条缝隙。一道黑气都涌了出来,我们赶紧躲开,华
和尚说没事,这是粘在门背后的防潮的漆,现在都冻成粉了。
殿门拉开一条缝,就再动不了了,似乎是门轴锈死了。拿手电往里面照了照,空旷的
灵殿里什么都看不见,里面的黑暗好象能吸收光线一般。
叶成迫不及待的就想进去,却给胖子拦住了,他转头问闷油瓶:“小哥,你先看看,
这地方会不会有什么巧簧机关?”
闷油瓶摸了摸门,又看了看门上的浮雕,看了半天,摇头表示不能肯定:“你们跟在
我后面,别说话。”
这人说的话一定要停,已经是我们的共识了。我和胖子大力点头,几个人都掏出防身
的东西。
闷油瓶闪身,跨过高达膝盖的门槛,一马当先走了进去。我们紧跟起后,越过门槛,
忐忑不安的走入到里面黑暗中的那一刹那,我突然就感觉到一股极度的异样向我袭来。
我突然想道,近一千年来,我们可能是踏入的第一批人,想想这一千年里,这座无人
注视的巨大的宫殿中发生过什么呢?
第二十章 灵宫大殿
灵宫大殿是整个陵墓地上建筑的主体部分,规模最大,进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
灵宫中间灵道两边的石墩大柱子,大概五米一根,我想起影画上他们用‘飞来剪’吊棺椁
时候的情形,想必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用这样的方式一点一点从我们现在认为最不可能
的悬崖上吊上来的。
石柱中间的黑暗里,可以隐约看到黑色的大型灯奴,再后面就是漆黑一片,不知道为
什么手电照过去,竟然没有任何光线的反射,似乎那里是一片虚空一样,也没有看到任何
的陪葬品。
胖子打起火折子,想去尝试点燃灯奴,我对他说不可,这一座建筑还矗立在这里没有
倒塌,这里的低温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如果点燃大量的灯奴,造成瓦顶的冰晶融化,可
能要造成一些小坍塌,所以还是不要了。
我们只能靠手电在黑暗中前进,给环境影响,所有人都不说话,似乎怕吵醒了这灵宫
里的什么东西,四周静的吓人,空气中只剩下我们的脚步的回声和四周人沉重的呼吸声。
叶成是几个人里最没见过世面的,走了几步就忍不住说道:“真他娘的安静,怎么感
觉浑身凉飕飕的,越没声音我就越慌,咱们说话,别搞的很像做贼——”
话没说完,闷油瓶做了个轻声的手势,让他闭嘴。胖子轻声对叶成道:“你他妈的别
出馊主意,咱们不就是贼吗?这位小哥的耳朵灵着呢,你一说话,咱们踩到了机关都听不
出来,你担当的起吗?”
叶成一听这里可能有机关,忙捂住嘴巴,紧张的看向四周,惟恐有什么暗器飞来。
华和尚道:“也不用这么紧张,这里是祭祀用的。东夏的政权,很可能每年还来这里
祭祀,有机关的机会不大。而且这里也有点年头,不用担心。”
“胡说。”胖子一听,想反驳华和尚。
我拍了他一下,让他别多事,刚才还说让别人别说话,自己说起来没完了。
外面如此厚的冰穹,一旦封闭就很难再打开了,外面的栈道也早就烧了,这说明灵宫
封闭之后压根就没人打算回来,华和尚不可能没想到,不过这种事情上无谓增加不必要的
恐慌。
我们继续往前,走了大概不到五分钟,已经来到了灵宫大殿的中央,前面就出现一座
玉台,四周围着有几只人头鸟身的巨大铜尊,这雕像雕的不是人不是佛,就像一根爬满地
衣的扭捏的柱子,谁也说不出那是什么,看上去非常诡异。
胖子问华和尚道:“这他娘的是什么?灵殿里不是放墓主的座像的吗?难道墓主是长
的这个德行的?这......不是一只大蚂蝗吗?”
华和尚道,“这可能是东夏宗教中被异化的‘长生天’......他们的主神。”
“这神长的也太没溜了吧。”胖子喃喃道。“和洗衣服的棒槌有什么区别?”
我又拍了一下胖子让他积点口德,咱们现在还在它的地盘上呢,他就不怕现眼报应。
不过
作者:
lynnlin (知足常乐)
0000-00-00 00:00:00等好久 感动中 :::> <::: 谢谢
作者: cooljoan 0000-00-00 00:00:00
修了好多次FU都快没了> <...是不是等实体书会好一点...
作者: cooljoan 0000-00-00 00:00:00
可是还是感谢蓝天大...三叔也是个严谨的作家...
作者: farmershang (发门轩~~~~) 0000-00-00 00:00:00
推推推
作者: Laglas (Laglas) 0000-00-00 00:00:00
推!
作者: xiaomi (六岁儿) 0000-00-00 00:00:00
蓝天大辛苦了 重写版好像各个章节间都故意有点漏
作者: xiaomi (六岁儿) 0000-00-00 00:00:00
想必三叔又是为了出书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