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奇梦商店街,这里什么都有卖,什么都能买,只要你能想得到的,绝对不会有你找不到的东西,价格绝对公道,还附设游乐场和咖啡厅,让你能在此流连忘返。欢迎各位光临。”
一张商店街的传单飘至一座坟墓上,随即又被风带至别处,一个年仅三、四岁的小男孩感到有趣地指著传单说:“飞飞,飞飞。”
旁边一名年约二十五岁的妇女赶紧把小男孩的手握住说:“不可以乱指,会让他们生气。”
小男孩不解为什么,不过还是听母亲的话,把手指收起来,但是扫墓真的是百般无聊,于是不到三分钟小男孩又到处看看。
今天来扫墓的有四家,其中一家就跟小男孩那家隔一座坟头而已,小男孩好奇地看着墓碑上的文字,上面写着:“爱女昭仪,卒于……”
墓碑上的女孩长得很漂亮,活泼俏丽的容颜,配上一席长发,有如邻家女孩一般,只是不知为何会英年早逝。而祭拜她的妇人则是三十岁左右,她对着女儿念念有词著,有如母亲对着儿女唠叨著,不论对方是否还活着。
“张太太,好久不见,也来扫墓啊。”正在祭拜女孩的妇人站起身,对着男孩的母亲说。
张太太点点头说:“是啊,自从我表姊去世好些年后,都没来祭拜,今天就来探望探望。”
张太太遗憾地看着墓碑上的文字:“爱女春华,卒于……”
“我表姊她人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上那种混帐男人,最后搞到连人生都还没享受到就去世了。”张太太感怀地说:“比起来,你的女儿还比较幸运,对吧,王太太。”
“唉!也是差不多,最多她是碰到好男人而已,却也不想想她就这么死了,留下伤心难过给还活着的人是多么痛苦的事情,现在也不知道那个男孩怎么了。”王太太看着爱女的坟墓说著。
张太太指著下方一位满头白发的妇女说:“世事难料,像那边的李太太,有谁会想到一趟游玩就此天人永隔。”
王太太点头说:“还留下年幼的孩子,还好那孩子还很懂事,成绩都是名列前矛,用奖学金帮忙负担家里负担。”
在这悲凉的墓园中,人们总是会不自觉地沉浸于对逝去之人的感怀,不过这里却突然出现一个不但没有静肃的感怀,还陪着一只狗大闹整个墓园。
“小芬芬,不要跑啊,这里是墓园,啊,你又踢翻人家的供品了啦,对不起、对不起小芬芬她不是有意的,请你们大人有大量,原谅她吧,啊,小芬芬,不要跑啊!”一名俏丽的女孩,从墓园的门口冲了进来,她的前方还有一只小黑狗正欢乐地逃跑着。
小黑狗如同过境的台风般,一路刮过所有坟墓的贡品,虽然没有吃掉,但是却弄得一团乱,让跟来的女孩一路不断道歉,使她离小黑狗越来越远,更加地追不上。但是小黑狗似乎不知道般,还是超欢乐地扫除所有路上的障碍,直往小男孩的方向冲去。
小男孩的母亲还在和王太太话家常,没注意到小男孩的情形,而小男孩正开心地迎向小黑狗,小黑狗看到有个小人迎向牠,于是开心地往小男孩身上扑去。
“
啊,小芬芬,不可以,那不是食物,你不可以吃。”在后面追着的小女孩,看到小黑狗往小男孩身上扑去,焦急地大喊著。
这时张太太才发现自己的儿子被一只小黑狗扑倒,吓得赶紧冲来想救儿子出来,但是双方靠近一看,发现小黑狗只是不断舔著小男孩的脸,逗得他格格大笑不停,两方这才松了口气,看来他们两个玩得很开心地样子。
外表看起来二十岁上下的瑛莺,伸手想把小黑狗抱起来,没想到那只小黑狗不断地挣扎,不想离开小男孩的身边。而小男孩似乎也很喜欢这只小黑狗,紧紧地抱住牠不许母亲抱走,引得女孩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两。
“不好意思,我马上就把狗还给你。”张太太很不好意思地道歉,伸手想把小黑狗抱出来。
但是瑛莺却对着小黑狗说:“你想要跟着他吗?”
小黑狗似乎听懂瑛莺说的话,点点头后就继续舔著小男孩脸颊,而瑛莺皱皱眉头接着俏丽的脸蛋瞬间变成哭丧的脸,眼泪扑簌簌直掉,接着哇了一声整个人就大哭起来,哭得比墓园任何人都哭得还惨。
看到瑛莺大哭,张太太不知该怎么办,只能焦急地哄著小男孩把小黑狗还给人家,不过瑛莺却停止哭泣,握住张太太的手说:“不用还给我了,小芬芬选择了你的儿子,请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待牠,牠很乖的,只是食量大了些,只要对牠好,牠就会保护你们免除一切危险的。”
瑛莺又马上对着小黑狗说:“小芬芬,既然你选择了他,我也就不阻止你了,以后你就多加保重,不要给他们添麻烦喔,再见。”
瑛莺跟小黑狗离情依依宛如生离死别般,但是小黑狗却不领情地拍开瑛莺的手,紧紧地靠在小男孩身上,别过头看都不看一眼。瑛莺仍唠叨一会儿才缓缓地准备离开,临走时还不时回头看着小黑狗,眼神中透露著万般不舍……
碰!
就在瑛莺再次回头中,脚下踩到一颗苹果,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随后又若无其事般地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走掉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因此没有人注意到那只小黑狗,正用一只狗爪捂著嘴偷笑着。
张太太愣愣地回过头,看到小男孩开心地和小黑狗玩耍,心想:这只狗长得也挺讨人喜欢,家里也不是没地方养牠,就先带回家给桦辰做玩伴吧。小黑狗似乎知道张太太的想法,转过头对着张太太摇尾巴表示开心,张太太也蹲下身摸摸小黑狗的头,称赞牠的乖巧。
从墓园回到家后,张太太便让桦辰自己去院子和小黑狗玩耍,然后披上围裙去做饭,一边忙碌著一边听着从院子传来稚嫩的笑声,想想自从她那流氓丈夫还没入狱之前,几乎就感受不到如现在般幸福的感觉。
现在她是趁丈夫入狱后,在朋友的帮忙下,躲到这个乡下地方,借住朋友的别墅,以打扫这里当做房租的方式住下。以这个地方偏僻性,流氓丈夫就算出狱也不容易找到这里来。
做好饭把饭菜摆置餐桌上,张太太来到客厅想叫桦辰进来吃饭,却看到桦辰坐在院子一边看着小黑狗对着围墙外叫着,而围墙外也响起许多此起彼落的狗叫声,回应着小黑狗。
这个乡下地方风景优美、邻居善良好客居住起来是很不错,不过缺点是狗太多,因此每天都会有很多狗吵着他们的安宁。只是没想到小黑狗初来乍到,就马上跟其他狗吵起来,倒也挺大胆,这可所谓初生之犊不畏虎吧。
“吃饭了,桦辰!”张太太呼叫着儿子吃饭。
桦辰应声后马上跑过来,张太太正想呼叫小黑狗的时候,突然想到该叫这只小黑狗什么名字好。
“牠叫小芬喔,牠在和其他狗狗开会会,不可以打扰牠。”桦辰仰著脸用着童语说著,让张太太觉得有趣。
张太太便把用碗装的饭菜摆在院子里,对桦辰说:“好,我们不打扰牠,我们先去洗手准备吃饭。”
张太太和桦辰先去吃午饭,留下小芬继续和村子里的狗开会,不久后小芬似乎和其他狗达成共识,全部没了声音,寂静地不像这村子平常的样子,不过小芬像是很满意这样的成果,转身至院子前的落地窗处吃起为牠准备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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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琁玲!你躲不掉的,不论你躲至天崖海角我都会追妳到底,这是为了惩罚你跟警察说些有的没的。”不知为何,张琁玲的丈夫居然找到他们,而且还抓住桦辰当人质,让张琁玲没办法就这样丢下儿子逃走。
琁玲跪着求丈夫说:“瑧政,拜托你,千万不要伤了我们的儿子,你要怎么样找我就好,求你放了儿子。”
“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果不是你跟警察胡说八道,我哪有可能被抓,现在只是给你一个教训。”瑧政举起刀就要往桦辰身上刺去,让琁玲害怕地惊叫出声。
琁玲整个人从床上弹起上半身,愣愣地看着眼前只是一片空白的墙壁,瑧政和桦辰都消失无踪,琁玲紧张地四处查看,这才注意到她现在正在卧房里,想起自己原本在午睡,原来刚刚只是一场梦,松了口气,心里希望着刚刚的梦不会成真。
琁玲下床准备去洗把脸,意外看到小芬两只狗爪搭在床头,正傻愣愣地看着她,琁玲笑笑地摸著小芬的头说:“没关系,妈妈只是做恶梦而已,没事的。现在桦辰也在睡午觉,没办法陪你玩,你就自己去玩吧。”
小芬汪了一声一溜烟就跑开,琁玲笑笑地下床往浴室走去,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琁玲只好先去接着电话。
“喂!请问找哪位?”
“喔,是你啊,怎么了,突然想打电话给我?”
“嗯!嗯!什么!”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琁玲吃惊地大喊著,没想到瑧政居然假释出狱了,还听说一出狱就到处派人找琁玲母子俩。
琁玲心里害怕极了,不过想到他们母子俩已经躲在乡下了,应该不会被瑧政找到吧,想归想,琁玲还是回话说:“谢谢你给我的消息,我想他应该不会找到我们母子俩的,而且我早就准备好了,如果一有状况我可以马上逃跑。”
“嗯,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谢谢你的关心,再见。”挂上电话,琁玲感到恐惧,当初就是因为丈夫很残暴所以才逃离他的,现在他出狱了一定变得更可怕。
想当初因为年轻不懂事,以为他那样为朋友讲义气去打架的样子很帅,所以就跟他在一起,后来才发现他是个动不动就发脾气,不合他的意思就会揍人的丈夫,刚开始还因为爱他才继续跟他,直到他揍了还在强褓中的桦辰,琁玲的心才冷了下来,想带着桦辰逃离这个恶魔。
但是瑧政兄弟众多,不论怎么逃都会被抓回来,然后被狠狠地重打一顿,最后是因为瑧政贩毒被抓后,才让他们母子俩快活了几年时间。现在既然他被放出来了,那自己可不能就呆呆在这等著被抓。
于是琁玲便赶紧回房间,抓了些衣物细软塞进行李箱,把火车飞机时刻表准备好,这样不管有什么突发状况,都可以及时逃脱。看着整理好的行李和睡在一旁的桦辰,琁玲下定决心不允许任何危险来碰触他的儿子,就算是儿子的父亲也一样。
隔天,琁玲开车先去附近镇上的超市买些补给品,桦辰则和小芬在后座玩得不亦乐乎,琁玲打开广播打算听些音乐。这时突然插进一个新闻快报:“b镇附近有些游玩的大学生,目击到一只深黑色的巨狼,还使附近民众受了重伤死亡,现在警方和消防队正积极捕抓这只具有危险性的狼,根据推测,这只狼是……”
没想到昨天才听说那个凶恶的丈夫出狱,今天就听到居住地方的附近有狼的出没,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好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现在只能赶快去购物完赶快回家。
“妈妈,小芬说你都没给牠吃饱饱,害牠还要去找其他吃的。”桦辰突然开口说话,吓了琁玲一跳。
琁玲边开车边说:“那样一大碗不够啊,好吧,那我们去超市买狗粮回来,给牠吃两大碗,这样够了吧。”
桦辰低着头小芬讲了一些话后说:“小芬说很够了,谢谢妈妈。”
琁玲觉得有趣使嘴角两端翘了起来,使桦辰也开心地说:“妈妈开心,小芬开心,我也很开心。”
就在儿子的童言童语中来到超市,琁玲快速地购买一个星期所需的补给,把东西都搬上车后,发动引擎准备离去。但是他总觉得似乎有人一直盯着他看,回过头的时候什么也没看到,难道是因为昨天自己被吓到,所以今天的感觉特别敏感。
再三确认背后的确没人,四周也只是一群群来购物的人们,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吧,琁玲便发动车子赶紧离去,在她离去之后,有一辆全黑的跑车从更里面的停车格开出来,车内则是有一双锐利的眼神望着离去的琁玲。
回到家,琁玲弄了一些晚餐后,把一大锅的饭菜和狗食混在一起,准备拿给小芬吃。打开通往院子的落地窗,呼叫了几声小芬不但没有回应,还不见踪影,而四周的狗叫声叫得相当凶,让琁玲害怕地把狗食放下就回房。
回到餐桌,琁玲准备吃饭的时候,看到桦辰直直地看着她,琁玲奇怪地问:“怎么一直看妈妈,有事情要跟妈妈说吗?”
桦辰指著院子说:“刚刚小芬说牠先出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吃饭,所以妈妈不要骂牠。”
琁玲微笑地说:“妈妈不会骂牠,你就好好吃饭。”
看着桦辰吃饭满脸的模样,伸手帮忙把脸上的饭粒给拿下来,心里想着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办,继续躲著吗?可是儿子总要上学的,还是有可能被发现,出国吗?外国语言不通,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没有亲朋好友的地方生活。
想着想着,心里有些烦了,琁玲决定先看看电视,其他的事情等明天再说吧。打开新闻台,新闻仍然报导著罢免总统的事情,现在她连明天能不能平安活下去都不知道,对政治的事情更不感兴趣。
当琁玲要转台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则当地新闻,“现在各位可以看到记者身后是一片狼籍,今天上午才逃脱一劫的民众,晚上被发现陈尸在空地里,根据本台访问上午目击者了解,那群民众原来是抢匪,因为黑狼的出现才让他们免于一难,说不定这只黑狼是正义使者呢?以下是……”
黑狼正义使者?如果真的有正义使者,为什么不来帮助她们母子俩呢。想归想,琁玲可不认为那只黑狼真的是正义使者,说不定只是记者胡扯瞎讲而已。
这时院子传来一阵声响,而原本吵杂的狗叫声也在此时齐声消失,就好像有人突然给全部的狗儿的嘴巴捂住的感觉。琁玲觉得有些奇怪,起身去院子查看,透过落地窗看出去,没有什么东西,大概是自己神经过敏吧。
正要转身的时候,突然眼角瞄到院子一角有一团黑影在动,琁玲倒抽一口冷气以为有什么人侵入家里,急忙抓起一旁的椅子充当武器,但是当那黑影抬起头,用着无辜的眼神看着琁玲,后者才松口气放下椅子。
桦辰开心地跑出去抱住小芬,琁玲则是轻轻骂说:“真是的,不知道跑哪去玩,这么晚才回来。唉呀!桦辰,快放开!”
桦辰抱着小芬进屋时,在屋内灯光照耀下,琁玲才发现小芬居然是满身泥土,连桦辰身上都沾上不少,琁玲赶紧拖着桦辰和小芬去洗澡,不过两个小鬼头却当成玩水,闹得不可开交。
当琁玲拿起莲蓬头准备冲掉小芬身上的泥土时,突然电话铃响,琁玲只好把莲蓬头交给桦辰,叫他把小芬身上的泥土冲干净,自己把手擦一擦就跑去接电话。
“喂,我是,是大舅啊,难得找我有什么事情?”琁玲接起电话听着,但是越听脸色越难看。
“他找到我了,怎么会,好,我马上准备离开,谢谢你大舅。”琁玲挂上电话后,一刻也不敢迟疑马上冲到浴室去。
“啊!”琁玲原本拿着浴巾要先把儿子擦干,没想到一进去,整个浴室的地板是一片血红,惊得琁玲整个人傻住。
但是始作庸者的两个小鬼却睁著两双大眼看着琁玲,桦辰手上的莲蓬头仍冲著小芬,使小芬身上的泥土早冲干净了,现在冲下的是沾在毛上的血迹,而且看小芬活力十足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受伤,那牠身上的血是从哪来的。
不过现在可没那么多的时间去思考,琁玲迅速地把桦辰身体擦干,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拿起准备好的行李准备出门。小芬也用力地甩动身体,把浴室的墙壁染满鲜红斑点,欢乐地跟着琁玲,以为又要出门玩去。
琁玲打开门,才刚踏出屋外,一辆车冲来正好挡住路口,车门打开露出令琁玲永生难忘的恶魔脸孔。琁玲赶紧退回门内,把门上三道锁一股脑锁上,并且冲到后门,却看到后门外也停著同样的车堵住,琁玲只好先把后门锁上再跑回房间。
琁玲迅速地把桦辰塞进衣柜里说:“乖乖的待在里面不要出来喔。”
桦辰知道怎么回事,所以乖乖地点头,但是琁玲要关上柜门的时候,小芬突然挣脱桦辰的怀抱冲出去,琁玲也顾不得其他,随口跟儿子保证找回小芬,就把柜门关上。
琁玲回到客厅,刚好看到小芬冲出只有一个小缝的落地窗,正想追的时候,却因为黑夜和小芬的黑毛充分地融合在一起,一眨眼间就不见踪影。
偏偏这时瑧政却不断狂敲著门大喊著:“贱人,快给我滚出来,否则我就要你好看,听到了没有!”
琁玲不敢应声,只能躲在沙发后面看着门,希望对方能快点放弃离开。可是门外的瑧政可一点都不打算放弃,大力敲著门大喊:“马的!死贱人!有种跟警察说五四三的,就不敢出来见我是吧,好,看我怎么进去把你逮出来。”
接着门外传来几下巨大的重击,让琁玲有一种门即将被撞开的错觉,还好门始终坚固强悍,几下的撞击是撞不开。门外的人似乎也发现到这件事情,不再撞击也不再吼叫,而是完全的寂静。这个时候,琁玲反而希望对方能出点声音,让她可以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啪嚓!
果然发出声音了,但是这没有让琁玲安心,反而更加紧张,因为声音的来源是院子。琁玲这才发现通往院子的落地窗没有关上,赶紧冲上去想锁上,透过玻璃可以看到瑧政正拿着球棒冲过来,琁玲赶紧把落地窗关好锁上。
匡啷!
当瑧政用球棒打破玻璃以后,琁玲这才想到落地窗根本是挡不住瑧政的球棒,但是现在想退也来不及,瑧政前脚已经跨过破碎的玻璃准备进来抓琁玲,后者只能随手抓起椅子当作唯一的挡箭牌。
敖呜!
一阵狼嗥突然从瑧政背后响起,引得瑧政回头看看怎么回事,却看到一个令他震惊的生物站在院子里。看到瑧政僵住的身躯,琁玲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悄悄地挪动脚步,透过瑧政的一边看过去。
“天啊!那是什么?”琁玲心理呐喊著。
眼前是一个高度就有一个成人高的巨狼,深黑色的柔毛,发红的双眼,足以让任何人战栗不已。就连凶暴的瑧政,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只巨狼,只能缓缓地往后退。
这时瑧政看到巨狼的嘴里咬著一个东西晃着,由于黑夜里看不清楚是什么,等巨狼靠近的时候才看清楚,那是一个人,而且是他命令守在门外的兄弟。瑧政这才发现到,原本命令他们也要一起冲进屋子里,现在却悄然无声,显然都被这只巨狼给咬死了。
巨狼看着瑧政嘴角上扬,笑了一下,笑了!没错,这只巨狼真的笑了,瑧政这才知道原来狼也会笑,但是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兄弟们的惨死,已经让瑧政从恐惧转为愤怒,双重负面情绪的相乘之下,让瑧政毫无畏惧地冲出去迎上巨狼。
瑧政使劲全力地挥着球棒,往巨狼的头打下去,巨狼也不是省油的灯,迅速放下嘴里的尸体,张口就往瑧政咬去。两方交错而过,瑧政仍然直挺挺站着,但是他的球棒连着右手却在巨狼的嘴里。
瑧政大吼著跪了下来,压住喷血的断口处,恶狠狠地回头看去,但是他却只看到两排白森森的牙齿迎上来,接着他的世界就进入黑暗之中。
亲眼看到瑧政被巨狼咬死,琁玲害怕得直发抖,虽然瑧政是可恶的人,但是看到他惨死心中还是有些许不忍。不过现在也不是感伤的时候,琁玲起身想要逃到房间保护桦辰。
但是巨狼很快就察觉到琁玲的行动,迅速地回过头看着后者,后者顿时如同被蛇盯上的青蛙般动弹不得。现在琁玲只能在心中祈祷著,这只狼吃掉她就好,不要找到躲在衣柜里的桦辰,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巨狼,琁玲缓缓地闭上眼睛等著最后到来。
汪!汪!
原本安静的狗儿们,突然此起彼落地叫着,而巨狼也在此时愤怒地大吼。久久没有等到应有的痛楚出现,琁玲悄悄地张开眼睛,意外看到令她更加惊讶的一幕。一群狗围住巨狼,前仆后继地跳上去狠狠地咬著巨狼每一处地方。
巨狼吃痛地不断挥舞著双爪和利牙,想要甩掉身上的狗,但是这群狗出奇地灵活,完全没有被碰到一根寒毛。趁著巨狼忙着跟群狗决斗,琁玲赶紧把桦辰从衣柜里抱出,拿起行李准备从后门逃走。
但是经过落地窗时,瑧政却指著巨狼喊著:“小芬在那,小芬在那。”
当小孩子在胡言乱语,琁玲赶紧压下桦辰的头不想让他看到血腥的画面,但是桦辰却不断地挣扎说:“妈妈,小芬在那,我们要带牠走。”
琁玲这才顺着桦辰的手看过去,桦辰说的没错,小芬在那里,而且正在和巨狼决斗著。一只比巨狼毛色还黑的小狗,在巨狼面前窜上窜下,闹得巨狼手忙脚乱无法应付,而小芬也在巨狼身上咬出一大堆伤口,使巨狼全身伤痕累累。
最后小芬看准一个时机,瞄准巨狼胸口一块早被咬开一块皮的地方,猛然跳上去并且高速地钻了进去。顿时巨狼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其他的狗也适时地退到一旁看着,并且不断地叫着,似乎是在声援著小芬。
过了一段时间后,巨狼突然弹起整个身体,并且对着天空惨烈地呼叫,然后就缓缓地倒了下去。这时所有的狗都不再叫,反而静静地等著,直到巨狼身上一块伤口处有个黑影在蠕动,所有的狗才高兴地大叫。
小芬欣然地接受所有狗的欢呼,然后在牠的呼叫下,所有的狗迅速且确实地离开院子。小芬来到琁玲母子面前,开心地把摆在院子里给牠的食物吃光,并且对着牠们摇尾巴。
“妈,小芬说牠要洗澡,快点带牠去洗澡嘛。”桦辰的话唤醒呆住的琁玲。
琁玲才如梦游般站起身说:“喔,好,带牠去洗澡。”
小芬和桦辰开心地跟着琁玲去浴室,身后只留下两排狗的血爪印,延伸到浴室门口。
“哼哼,人造的芬里尔狼,哪斗得过我家的小芬。”瑛莺站在院子上的围墙上得意地看着,但是随即满脸愁容地说:“小芬,我好想妳,玩腻了就快点回来啊。”
碰!
瑛莺伤心得没注意到脚下,不小心踩到溼滑的血迹,整个人便摔下围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