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板友方便,希望能推文问问我:你好吗 :( 谢谢)
我们的关系没有典型的称谓,但也相依相惜过了十年。
这中间有过几次惊滔骇浪的封锁、愤怒、吵架、伤害,
也有着包容、大爱、无私、大义,
但这几个月以来我感到非常疲惫,
而且也觉得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的疲惫需要倾吐。
我的身体起起伏伏非常不舒服。
在虚弱与休养之中,拮据之中,维持着精神的一些能量,
九十六岁的老外婆和母亲,还有他,
我非常非常痛苦而需要有谁问问我最近好吗
外表上我穿梭在一些活动与展演之中
但其实很久很久没有好好聊聊了
和这份关系有着一些因为相识甚久而产生的沟渠
他的样貌和我的样貌
观念的巨大差异
我爱拍照,常常在各处拍照留念
又不分享,往往秘密递与他展阅
十年来我有许多跌跌撞撞,
还有封闭自己的哀嚎与探索,
身体和饮食的匮乏,
使用轮椅常常把踏板踢起,常常在精疲力竭的城市中开车寻找停车位,
不许说出的困境,
我文笔好,而也往来鸿儒,但因为茧居太久,
没什么人知晓我的存在,
在好几次与他冲突而大哭大涕的时候,
没什么人可以倾吐和哭诉,哀哀欲绝,
精疲力竭。
他与我都有着一些问题
而相处日久看出了问题
在他的有限之中,岔离话题,而耗时疲惫
我是如此亟欲与谁整理着我与他的问题,很想聊聊,
但又无人可述。喘不过气。曾经发抖,曾经痛哭一日又一日
也曾经笑靥如花,但我真觉著自己是需要聊聊
四十。每常在本子上画老鼠和猫
生理期好几年没来了(因为针剂)而重新来了以后仓皇无依
觉得身体的巨大变化让自己非常没有依靠
想和一些人好好聊聊
觉得自己被医疗体制牺牲了,自己的故事比起动画或者是电影还要荒芜
觉得如果有一些人也喜欢艺文,能好好交心多些朋友多好
节日的时候总是恐惧家的荒凉
家人都好好的有些陪伴和支撑,
但我看过可怖的样貌
不能说出的烦恼
在单纯宁静时就感谢这单纯宁静
但我自己还是觉得深深的受到忽略
而我自己也经历了自己的暴躁和呼喊
我不想回应没完没了的琐碎语句
又在溺水般严重的深渊中想要人家与我好好地问候
在公众场合我受到了一些忽略。
大抵是心理师或者是医生行业的名人,容易对我感到防备,
其实我笑容满面画著孩子气的画写着深邃的诗,
我想我是可以有更多关系和人际的生活的,
外婆在毯子里每每言语混乱地说着要吃饭,
外婆没办法走路了,
外婆和母亲天天在重复的屎尿三餐里打转
我厌烦透了这种喘不过气的日常
紧凑又没有空间和人深交
意识到自己还有年轻
还受到控制无法做自己想做的自己
(但其实也受到照顾和帮助,只是想更回到社会触碰人间)
我感到巨大的压迫和恐惧,
半夜里担心出意外和自己出意外的恐惧,
深深的攫获了我
最受不了的就是仅有的这三个亲人的默契已经渐渐失去
当我在拓展自己的生活而发现自己消耗的很剧烈时
我实在厌恶透了没有冷气、冷热、屎尿看顾、饥饿用餐,
种种毫无精神交流的现况。
而风雨在外面又来自亲近之人
原先说好的遮风避雨
其实亲近之人就是风雨的来源之一
我又疼惜他千辛万苦在拮据之中为我撑起到处行动的无障碍之伞
老去的他多么疲惫
我能否与他重新谈心
但在艺文领域我绝望了
他毕竟是不同领域的人
我无法与他聊这些
而我在夏日的初始、冬日的尽头,
触碰到自己十几年前的无理和遗憾
是需要被接纳的
是需要更多倾吐的
溺水的十分深刻
希望起床时有人传讯来问候我最近好吗
呼唤自己
在延迟的日记里总是言不及义
台北文学季说的沟通
在严重的受到忽略中
没有人知道我的苦痛
我又疼惜身边的人的负担
他们已经老去
而我又没有其他的朋友
受不了控制狂的繁琐
而最近在一点一点地把自己松绑
无处可去,也没有可以搬离的地方
不会料理自己
若我能沟通
我也想说说自己
听听你
而在十年前我们南征北讨四处游玩
到了现在中年的我想要有个家
不再是现在的家
每天在厨房蜷缩吃饭
吵闹 都是家人工作的电话 土风水火里的水元素不足
没有交流
在大楼里的机械般的从业人员与邻人们
有那么一些机会也许可以交心
但我看看这体制
觉得绝望
老实说我像溺水的人
需要那么一些些的游泳圈
他从外县市来带着我去早餐的那天
我们在昂贵的店家抽小卡
鼓舞的小卡有个救生圈
我总是没有自信
现在的我注意力很难集中
而我其实手部剧痛已经一年
出门需要请服务人员帮忙开瓶盖提餐盘
脚痛脊椎痛也到了无法久坐久站的程度
内在消耗非常的大
用轮椅到外县市游玩的时候认识了有慈善精神的店家和人
但其实我察觉到自己现在精神上的疾病
容易和很久以前的自己迥异
被人要求时会觉得受到勉强
而我也恐惧不被接纳
总是一再强迫自己温暖地问候人
而我想要的其实是迫切十万火急的谁来问候我最近好不好
让我可以好好整理自己
我与医生实际上总是不能交心
老实说那杂乱而厌烦的医院氛围
大大让我折扣了我表达自己的可能性
而我放在那样的环境和空间里
交谈的时候又不能切中意义
其实我也非常痛苦
虽然我总是笑笑的又想给人温暖
去年图书馆请他借了克利希那穆提的书
还有诗集
看着看着没有太大的共鸣
倒是董启章的《双身》在去年夏季读了戚戚
暴雨天的时候我最害怕不能使用代步工具
店家鄙夷的眼神
躁动的城市人
我像是白开水或者是月光
问候而复问候一些人
在前年受伤的时候 推著轮椅带我到大医院
折腾了半年
外婆的年老女性朋友
也不是和我会交谈几句的长辈
我孤岛无依
想起了这个看板和删除的文章和过去的温暖
但我是如此奥秘
着实希望有一些交心的人能问问我好不好
我已经有许久许久没有被探询自己的心了
而身体的疼痛和缺乏运动无法动弹等等
每日每日在五月初时犹然问候他人关怀他人
自己的亲戚也是
在去年我和外婆同样需要轮椅代步车
照顾外婆的亲戚带我们去了附近的餐厅
升降梯只能载一个轮椅客
我站着已感委屈
当然人和人互动要考虑彼此是非常复杂的
有不同的价值观和关系网络
但让我在那昂贵的餐厅又受到了嫌弃是一种伤害
其实在这个时代
捍卫权益已是常态
但我却隐忍不说
不是我们两个人站在升降梯上不妥
而是先后载到地下室或者是体恤弱势的态度
我赞美服务员的耳环很美
而服务员来来去去几次昂贵消费却感到不耐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其他的店家
有时候我们是披阅尘埃而来
我不像外婆
外婆经商
不从事文艺
吃饭消费只为了吃
我还看的是环境
在我的身体和心灵的病之上
我受到了一些人的使唤
而一些人我温暖着他们
他们就越发恶意
与他相处
在我的温柔和索求之上
觉得他难沟通之极
虽然一起行动了十年有许多的好和爱
在两个城市的分离里有着温慰
和一起旅行时的照护
但不可说的是他的粗言
他不太领情我的温暖
我感到无力而且厌烦
想要有一些透气的空间
可是这几年来我只有他和家人
让我非常困顿
亲戚们对自己的怜悯
不是向我的处境问候
我真的好厌倦每次自己需要人家打个招呼或聊聊几句
都是我在主动问候
都是我在主动关心
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知道不知道我有多疲惫
又 没办法一直使用电脑 如果能得到交谈
又需要上网工具的佐助(手痛等等)
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过过生日和节日了
我是惜情惜义的 只是我包裹自己 不想再受到扰动
渴望一些少许的亲友能主动问候我
也委实厌倦了喜好和观念不尽相同之际我总是在主动问候
(收到了一点点喜欢的食物也要穷困地分给家人
仿佛是富足的其实却像是贫困到了无法生存的地步
但这只是我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的无用
而我不能料理三餐洗衣等等我其实擅长理解和分析
人各有志 但我就处在这种无法惬意生活独立自理的浪涛烈火中)
喜爱的夏宇虽然是夏宇
但我其实无法满足
因为我也是文采往来之徒
我想要有些精准的、体恤的、对我含着友爱温暖的问候
而我溺水之痛最近痛楚需要安慰
不知道在哪里可以受到一些鼓舞
2025.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