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我的故事'

楼主: jack79122 (延)   2013-08-27 09:14:07
闲梦远,南国正芳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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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中读的是南一中,那时我总爱倚著斑驳的红楼听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遥想着几千年的
中华文化能蕴含了高度的人文素养,让无数莘莘学子能够受教育,那时的日子过得很安静
,静到连一根针跌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清楚听到。
那年的酷暑笼罩着即将参加大考的我们,随着日历一页一页被撕掉,我们的心开始躁动、
忐忑不安,但我们依然提枪上阵去应考,我不得不承认当时我的数学,整整高中三年,都
用背的。所以我数学可想而知的考不好,但由于我是文组的,自然科当然也在我的心里埋
了一颗地雷。但我在考前的临时抱佛脚,意外的起了作用。让我在一题题组中,我遍寻脑
海中的记忆,终于让我找到了,我便紧紧的抓住,仿佛它是时间一样,稍纵即逝,那让我
的自然科拿了十四级分。
在寄发成绩单的时候,我并不像其他同学一样雀跃的往前争先恐后的窥探。由于生性害羞
的缘故,我便蜷缩在后宛如在羊水中不敢面对现实,直到一位毫无交集的同学跑来跟我说
:周官毅,考的不错。我这才鼓起了勇气往前一探究竟,我考了七十二级分,因为没有我
想像中的差,又或许是我不忍心自己再受一次大考的荼毒,我决定好好的准备备审资料,
由于我爸希望我当律师,又因为当时的我相当没自信,我选择了不用口试的台大法律系。
当时非常感谢我的高中国文老师-林皇德老师,给了我一本他自己整理的备审资料大全,
我大部分都是依照上面写得,然后还要感谢我爸帮我转成电脑档,于是我就在那段特别难
挨的日子里,一方面希冀得到入学通知,另一方面却又害怕结果不如预期,我就这样活在
矛盾的水深火热当中,整整两个月有余,当时我的心就如同困在井里的青蛙一样,想要爬
出去可是又害怕跌入无底的深渊。终于等到放榜的那一天,林皇德老师兴奋的跑来我的班
上,告知我上了台大法律系。当时我的心情飘飘然。一定得有人抓住我,不然我就会化成
一颗黄色气球,在无边无际的天空翱翔旋即消失无踪。我的高中国文老师对我-林皇德老
师,不仅最常来看我,还带我高中暗恋的学长来看我,后来听学长说林皇德老师高中时也
对他很好,所以他才会答应这个无理的要求;再来是我的高中英文老师洪瑞鸿老师对我也
很好总是对我有求必应,想当初我高中还很讨厌他,因为他上课都会讲政治,对于我这种
政治不沾锅来说,这无疑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但是后来我妈要求我去考成大的时候,他就
送我两本很厚的应考书籍,虽然这件事后来不了了之,后来我又想到我可以看看英文杂志
,我读得很有兴趣,发现疾病并没有侵害我的脑子,我开始读法律书,一开始还蛮有趣的
,但后来越来越难以消化;我的高中公民老师似乎很讨厌我,我也不知到哪里得罪她,但
是后来我在通知同学会的时候,她祝我早日康复,让我涕泗纵横;我的高中地理老师在教
完我这一届就退休了,她是一个教得相当好的女老师抢,她会在上课时推荐我们班看“朱
蒙”,在我生病的时候每天只有电视伴着我的时候,虽然后来被我妈去看,但还是很谢谢
老师的教导。
刘玲伶老师,我国小一二年级的导师,我第一次注音符号考试时,考了个满江红。因为我
在幼稚园时每天都在玩耍。她便告诉身处隔壁班的我妈妈,我妈妈便以德国前首相俾斯麦
的铁血政策来鞭策我,奠定了我国文的基础。往后我就只有瞧见第一名的奖章,后来还被
刘玲伶老师目睹道我生病之后的惨状。但她还是很关心我,我生病的时候每一年,她都会
送我一些小卡片以及一些我并不需要的宝器,但还是很感谢老师对我的付出。
我自诩为“小巨人”,当我以初生之犊进台大法律,我是怀着戒慎恐惧的心情,我还记得
我的第一次民法总则考试只有考二十八分,我吓坏了,仿佛我的付出就如同一江春水向东
流,虽然后来经过了调分,我成了八十一分,但怀着一朝被蛇咬的心情,我每天都强迫自
己在图书馆里埋头苦读三小时;我的法科并不出色,但是我很贼的选了一些比较容易拿高
分的通识可是我同时也选择了比较难的德文,因为我当时一心以为我会出国留学。
终于在贴出书卷奖的公告,我得到了第一名,当时只觉得皇天不负苦心人,以及我当时我
还很高兴的自拍了一张相片,也就是在封面的那张相片,当时觉得我的人生将会一帆风顺

我像只麻雀般的吱吱喳喳过日子,总要把日子整个翻过来才甘愿,任何人都不希望我栖在
他们身上,因为我总会制造无止尽的噪音,吵的他们无法安然度日。
昙花般的青春
大一国文是每个学子大一必修的 ,那时候的我的心并不美,但是总能像离骚的诗人一样
未赋辛辞强说愁,能够拥有蛊惑人心的文笔,而且国文老师,有一双犀利的双眸,总是会
像机关枪一样扫射我们,我很怕跟她四目相交。但是有一次下课她叫住我,我怀着怯怜怜
的眼神向前,没想到她是送了我一本书叫做“花甲少年”,只可惜我只翻了几页变束之高
阁了;大一上的民法总则则是一直处于濒临疯狂的境界,因为随时都要振笔疾书抄写一大
堆得笔记;大一上的宪法我则是都没什么读,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期末考竟然我都会
写,当然也得获得好成绩;大一下的刑法总则,我则是重头到尾都鸭子听雷,然后因为只
有期末考,所以我割腕当然没去考,我记得那天我好像在开刀,但是台大还是给了我机会
,让我去补考,但是由于我那时候正值要发病的危险期,又由于那是最后一科,我当时已
经举不起手了,所以我匆匆交卷,只有白纸上面写了几个大字,所以只得了五分,创下我
有生以来的一个新的里程碑;大一下的债法总则我遇到了一位非常好的老师,他上课条理
分明,有一次我睡过头了,因为我的好朋友陈薇帮我占了一个位置,然后再告诉我要去补
点名,我怀着畏怯的神情到老师面前说:我叫周官毅,刚才没点到名。结果老师竟然说我
就记得你有来,事后想想应该是我下课都会去问问题,他对我印象很好吧!我大一上和下
都有修德文,林倩君老师对于我为什么没有去考期末考感到好奇,她就问法学院知道我是
自杀,她在我补考前先跟我开导一番,她如泣如诉得跟我说我她年轻的时候身体不好,让
她很沮丧,后来是靠做太极才慢慢恢复健康,她大概想不到我的身体后来会比她还要差吧
!她还提醒我错了一题,让我的德文拿到九十分的高分。
然后我就回到我的故乡-台南,我怠惰了。由于我妈是现代阿信,她总是任劳任怨的为这
个家付出,如果要我选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那答案无疑的是母亲;总之我像个太上
皇一样的被奉承著。
自杀的开端
但当我第二学期开始时,我察觉到我的身体出现了异样,我打电话给远在台南的母亲诉苦
,但由于她当时不在我身边,所以无从体会到我的无助,只能聊与数句安慰的话语,但是
我的情况是每况愈下,我的心是一条无法被抹平得起皱绒毯无法得到舒坦。
而在某一天早晨醒来,鸟鸣依旧,只是我的手就再也无法握住笔了,当时还可以勉强握住
,在怀着恐惧的心情上完三堂刑法总则,我带着一知半解的脑袋,由于我从小就是一个资
优儿童,一路升上来都没有遇到太多阻碍,却在这边被判了红牌出场,当时我只觉得天像
要塌下来一样,我觉得我的女娲呢?到哪去?为什么没有来补我的天呢?我并没有不甘心,
只是在小脑袋瓜里各种死法来回不断穿梭,首先第一个闪过脑海的是跳楼 ,只是我并不
确定楼梯有没有上锁,而且我也不想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因为当时我在法律系小有
名气;第二个想法是烧炭,但是还要去买炭火实在太麻烦了,况且须要一个密闭空间,而
我住的宿舍有烟雾警报器,这样就不构成我秘密自杀的定义了;第三个想法是上吊,但我
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到哪里适合上吊自杀,而且我国中时教我英文的家教女老师就是因为情
关难过而上吊自杀,我深知那种死相凄惨;突然就如同遇到瓶颈的作家一样,灵光一闪的
是我房间还有一把水果刀,于是我就下了一个会改变我一生的决定-割腕。
当我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宿舍时,我先把手机放在床头,然后迳自去拿水果刀。由于我是
左撇子,但是我是用右手写字,我天生就异于常人吧!我死命的割,仿佛是凡高割下他的
左耳一样,异常坚决,直到划到白色韧带我才停手,从这件事我得到一个常识,就是鲜血
是墨红色而不是鲜红色的。
我一边看着鲜血如注的右手腕,我竟得意的笑了,当时我天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痛
苦就再也找不到我了,为了纾缓带来的疼痛,我还吃了三颗安眠药。血染红的衣裳固然美
丽,但因为我爱漂亮的个性使然,我拖着流血的手腕,翻箱倒柜的找,勉强换上一套新的
衣裳,但旋即被血又染红了。
我喜欢听广播,于是我拖着满身是血的躯壳,步履蹒跚的走到插座处,听着我最爱的I
like radio,我记得那天好像是在讲一个卧轨自杀抗议的故事,我就在想我应该抗议什
么,抗议自己不能写字吗?我怀疑。
依稀中我仿佛昏倒五次,所幸我每次都五分钟就醒来;其中有一次我记得我仿佛看见了奈
何桥,那里烟雾缭绕,我死去的外公外婆在桥的彼端,招手示意我过去,我的个性天生就
很任性,你叫我往东我偏偏往西,所以我不过去; 还有其中的一次昏倒是在浴室,让我
摔断了一截眉毛。
过程中我想起口干舌燥,上穷碧落下黄泉,但我没有所谓的深情两两,我只是口渴了,但
依我当时的体力根本不可能走到远达两公尺以外的饮水机,而且我的形踪也不想被摄影机
捕捉到,所以我走到浴室去喝自来水,但当时我的手腕还在渗血,所以我也就一饮而尽我
的血水。然后我大概有点体力透支吧!我就昏睡在床上。
隔天的鸟鸣把我唤醒,我发现自己在昏睡一天一夜还没死,我就想起了孟子的“天将降大
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于是我就自己对号入座“斯人”,
然后我妈喂我吃水梨的画面闪过我的脑海里,我想到我不想上演所谓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恸。于是我拿起了手机,由于我这个人缺乏常识,
我不知该打110或119,于是我索性两个都打,含含糊糊的交代我很痛以及我的地址。
推开房门的是几个彪形大汉他们先帮我简单包扎,然后问我有没有力气自己走下去,我摇
了摇头,他们就把我推上担架,等我被推下担架的,我用眼角的余光瞧见了警车以及消防
车,好险救我的人没有我这么蠢,他们把我送上了救护车。当时他们在救护车上问我的意
识还清晰吗?我回说还好,然后他们就很八卦的询问我为什么自杀,他们给的第一个答案
是情关。我觉得很好笑,从我国二那一年摸轻我的性向之后,我就没有谈过一次恋爱,更
遑论之后了;我唯一的一次恋爱经验是在国中,是跟一个很聪明的女生,我们只会传传小
纸条,当时以为所谓的天长地久就是像这样子。于是,我便不置可否得摇了摇头。
后来,他们猜到了课业,我便点了点头,可是他们说你不是台大法律的吗?那你还有什么
不满意的,当时我的心宛如铺天盖地的暗黑乌云,我心想你们都不了解我;可是后来想想
也对,他们大都没什么机会读大学,我何其有幸能够读大学。
被送到仁爱医院,当时我是一个人,可是我却觉得我像坐拥十万大军的将军一样,无所畏
惧。我记得护士问我说何时割腕的,我犹然记得那天是礼拜一,我不经意的回答说:是两
天前,护士说淌了一天一夜的鲜血,你还能活下来,算你命大,随即跟旁边的护士说他的
脉搏都很正常。
然后我就先进行了眉毛缝合手术,好痛,我不禁呻吟了起来,医生就说:你在做这些事情
时就应该先考虑清楚,你不是台北人吧!你的故乡在哪里?我回说在台南,医生就说那你应
该想想远在台南的父母亲,他们好不容易栽培了一个可以上台大的儿子,你怎么可以做傻
事呢?
我被送往病房,因为我的父母还得搭乘高铁北上,所以他们就委托我爸在台北的朋友-吴
金树叔叔,他赶到仁爱医院来照顾我,我记得我跟他说我想尿尿,然后我还坚持到厕所去
尿,他对我很好,所以他就扶我去了。可是我竟然在厕所昏倒了,因为我天生就很苍白而
且我有贫血。后来,我也忘记了那泡尿到底有没有尿出来呢?
我爸妈赶到仁爱医院的时候,我妈注视着我以一种怜悯的眼光望着我潸然泪下,我看到她
哭我也就跟着她哭,好在吴金树叔叔跳出来打圆场,对我妈说你这样他会更难过,后来我
爸留在台北照顾我,我那时候最爱的食物是猪肝汤,完全没想到今后我再也不能吃这类食
物。
在我住进仁爱医院的第一天,我的手腕就确定要开刀了,同时还会诊精神科医师,他就随
意的问了我几个问题,我也就随意回答,岂料他的评鉴结果是中度忧郁症,他希望我接受
治疗,但吊诡的是我当时还能谈笑风生,然后我法学院的院长还来看我;跟我住同一间病
房的是一个退休的癌末中校,他有请一个欧巴桑叫做阿赖来照顾他,当时我只记得他似乎
二十四小时都戴着呼吸器。但当时我很讨厌阿赖,因为那时正值世足赛的季节,我虽然自
小运动不好,但我自认为年轻人,年轻人就该看世足赛,但阿赖偏偏要看股票,这也就是
我讨厌她的原因。
恰巧要开刀那天,我的膀胱,又呈现无力状态,在他们要把麻醉要凑近我的鼻子时,我跟
医生说:等一下,我要尿尿。我爸就推着我去厕所让我小解一下,然后我就进去开刀了,
黄色的氧气罩罩住我的口鼻,然后我就仿佛做了一场梦,
梦里的我再也不用抄法律系庞大的笔记,也不用再去在意字迹怎么样,恍若天堂。
手术房外的我爸爸并不是如此,据他的说法是手术灯没有亮,所以他只能在外来回不断踱
步,干着急。终于我醒来了,我爸随侍在侧,我问了我爸我睡了多久,他说八小时,我发
现自己割腕的右手裹着石膏,我爸便喂我吃葱花面包,这是我跟我爸最幸福的时光,后来
已不复见。
威尔森氏症的逆袭
我跟我爸说我可能无法应付法律系的课业,我提出了我想休学的看法,我随即勾选了两年
,但旋即被我爸喝止,他说顶多休一年。
然后我就回到阳光普照的台南,我爸虽然是老师,但却过得像农夫一样。我白天跟着他到
处做工,然后中午依照我妈的复健进度表按表操课,当时我的身体异样还没有很明显。
我的故乡台南是一个美食之都,同时又拥有很多古蹟,漫步在台南街头,你会吸收萃取的
人文素养,我自小在台南长大,让我去无存菁的保持优美的文笔。我们的国文老师带领我
们去台湾文学馆,原址是台南市政府,我们还被请了吃安平虾卷,那时候我好像点了很多
,都是国文老师的血汗钱,我在里面认识了很多台湾文学家,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白先勇
还有张爱玲,但令我讶异的是里面竟然有张爱玲,然后还有一次去实境体验,我们再会摇
晃的地板,体验一艘船只摇晃的程度,遥想吴浊流的“亚细亚的孤儿”。
台南的夏天总是蝉鸣遍天,一棵往常的榕树上面就有上万只蝉。我小时候总是很喜欢蝉脱
壳之后的模子,我总会去蒐集,然后再放到我的机器人收集盒收集起来。
台南的夜晚总是有很多蛙鸣,蛙鸣总划破长长的黑夜,成千上万的蛙鸣谱成一场交响乐的
飨宴,伴着我国中苦读得多少个熬夜的夜。
直到我爸有一天带我去种番茄,我发现我怎么会如此无力呢?但由于我从小就不喜欢运动
,所以我也没有多想,直到晚上我的身体竟不禁颤抖起来,而且是全身。
那天是一个台风天,我的父母带着当时已经不能走路的我前往奇美医院挂急诊,医生们纷
纷束手无策,有一个医生跟我们说是药物中毒,于是我们赶紧回到奇美医院的精神科,因
为那时候我有在那边接受治疗,他怀疑是我的脑部出现病变。于是经过了三个月,做了无
数次的抽血、验尿、电脑断层还有核磁共振,终于证实了我罹患了罕见疾病-威尔森氏症

现在说来简单,但对当时的我不啻是晴天霹雳,我曾经是那么得不可一世,但我却因这项
遗传疾病把我自己推向了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我开始服用了一种叫penicillamine的排铜药,刚开始还蛮有效的,我的手脚不会再颤抖
了。但是随着用药
量增加,我的脚渐渐不能走了、我的手渐渐不能写了,我渐渐失去了吞咽能力以及讲话能
力,俗话说:语言是空气的鞭子,我再也无法鞭打出什么至理名言。我之所以会产生这么
大的副作用,是因为铜被螯合后变成游离铜,持续像猫抓老鼠般得躲避,避到了我的脑部
,继续挖掘破坏。
在我还能走的时候,我喜欢漫步在春天的野外教道边欣赏沿途的美景边吟咏著造物主的神
妙。我喜欢拾起落在红砖道上的海芋,这是我在阳明山竹子湖上的经历。
我也去过九份,见识过“神隐少女”的场景,踩着一阶一阶的阶梯往上爬,遥想这是通往
成功的道路,但不幸的是我落败了。但还是尝到九份的芋圆,那种滋味还真难忘,有一种
充满嚼劲的感觉,令我久久难以忘怀。就好像是初恋的感觉,总是最鲜美的。正因为如此
,初恋才能在人们心中挖了一个洞。
由于我不能吃的缘故,我父母索性给我装了鼻胃管,我仿佛是牧童即将牵去放养的牛只,
但每个月得重换一次,我都是靠着咬著牙撑过来的。我还记得有一次,有一位婆婆不敢装
,护士索性就叫她看我,其实我何尝愿意呢?我何尝不是被命运所玩弄。
我两度进入奇美医院,我是他们首位的威尔森贵宾,所以他们就像是小孩子遇到大车般的
手足无措,其实他们应该转诊的,后来他们告诉我父母,请他们另请高明。我就动用了一
点曾经身为法律人的特权,住进了台大医院两个礼拜,但是威尔森氏症的权威杨智超医师
并没有提出么特别的治疗计画。我后来还是转回了成大医院,然后在我爸的医生朋友建议
下-换肝。
九羿的朋友
但是我妈并没有放弃我,她仍然带着我到处去复健,我们先是在奇美医院做复健,但是因
为我不断的住院,所以就被取消了资格,我妈就带我去公园路上面的九羿复健诊所。由于
我妈是老师,她便会用下午他没上班的时间带我去复健,由于那时候田馥甄很红,我总会
听着她的寂寞寂寞就好,暗自流泪。我的心宛如被掏空了一般。
就在那里我遇见了一位跟我一样患有同样疾病的女孩子,虽然她跟我的病名相同,但是受
伤的部位不太一样,她比我稍长几岁,她来自一个单亲家庭,她就跟失怙没什么两样,她
似乎很喜欢我,就如同各位读者一样她也许是被我的俊俏的外表所吸引。虽然我的外貌因
为生病而稍许改变了,但我是属于大眼睛的单眼皮。反正当初我在读大学的时候,一大堆
女生钟情于我,但可惜我不能爱她们。
我在那里还遇到在我生病期间唯一交到的三位朋友,一位是林老师,我都叫她阿嬷老师,
她是属于忠言逆耳的那一型,由于我本人的个性非常像程又青,我并不喜欢听到这些话,
但她与庄义莹的对话 常常让我捧腹大笑,像她有一次跟庄亦莹说她把她打包进去行李箱
,跟她的外劳一起回印尼,因为她颇依赖她的外劳,总之,我跟她没有太多的交集。
第二个朋友是李明辉老师,他总是叫我唤他胖胖老师,他喜欢倾听我的心事,由于他长得
很帅又很壮,我曾经一度非常崇拜他,但在他跟我聊到他有女友的时候瞬间瓦解了,他跟
第三位朋友雅玲姐姐常常会聊一些很无厘头的事情,例如那时候正风行后宫甄嬛传,胖胖
老师瞬间成了心机重的皇后,因为我每次都多屎多尿,他常常会嘲笑我;其实我从高中就
这样了,我宛若一个小女生一样,总会邀请我同学一起去厕所,即便该同学一点都不想尿
,由于我很霸道,我总会强迫“follow me”,我发现我很频尿而且总觉得尿不干净,我
便告诉我妈。在一次段考过后,由于我遗传了我爸的聪明头脑,考试对我来说从来不是问
题,我们去成大医院泌尿科检查,那里离我的高中也近,很是惊讶的我发现医生的专长是
不孕症,但他还是帮我检查了尿液,然后挂保证说一切都没问题,我常常在想如果他那时
候建议我去查脑部,结果会不会不同,但是千金难买的就是早知道。我在九羿哭过很多次
,因为那时候我读到白先勇的一篇关于河南的爱滋儿童的文章,我便觉得自己很幸福,最
后我带着在九羿收集到的满满祝福前往换肝。
在我高中时常与我争夺第一名宝座的陈威韶,他把我要换肝的消息告诉全班,全班合体写
了一张大卡片给我,然后他和我差点误认的干哥一起来看我。由于我天生是娃娃脸,我在
偶然认识了与我同样是南一中、台大的郑登联,由于他长得比较老成,我误认为他比我大
。由于他也是我高中国文老师的学生,老师告诉我,他是我学弟,真是一场美丽的误会;
总知他们来看我,威韶带来的是我以后炫耀的工具,而学弟则带来我最爱的娃娃。我总是
很不经意的泄漏了我的秘密,例如我高中暗恋的学长也是被我的国文老师请来看我,他真
的是一个人很好的帅哥,又例如我学弟怎么会知道我喜欢玩偶呢?
天马行空的长庚生活
我第一次看见院长的时候,是在高雄长庚医院,第一次我的眼泪就溃堤了。当时院长宛如
一条浮木,而我像溺水的人,只想紧紧抓牢这唯一活命的机会。
虽然院长承诺要救我,因为我是o型,但唯一能捐肝给我的是我妈妈,也带有一个隐性基
因。后来,不知道是观世音菩萨显灵与否?我妈可以捐肝给我了。
带着一大袋的护身符,我带着丑恶的面容入住长庚医院,进行一连串的检查。或许是自卑
感作祟,又或许是惧怕,我总喜欢带着我的大卡片去“展宝”;有一次是做直肠镜的检查
,我又被全身麻醉了,又逃到一个没有恐惧的地方,醒来却发现肛门在渗血,由于我还是
处男,自然也不可能有性行为。我妈很惶恐,紧忙去找护士,但护士告诉她是正常现象,
就这样度过了三个月的光阴,我就在不断的心里得自卑感煎熬与惧怕的折磨中,我的检查
结果一切正常,所以我就回去了,换我妈去检查。
我就在我爸得照看之下,我爸是一个恨幽默的人,但是他脾气不好,尤其是我嘴又很硬,
常常会被他修理,他的鞭笞在我的孱弱的身体烙下红红的印记。
然后在我妈的检查回来之后,我们两人又长期进驻长庚医院,我们像是没有根的浮萍一样
,居无定所。本来排定的手术日是礼拜二,后来莫名其妙取消了。我当时整个人崩溃了,
以为医生不要救我了,当时的我就像甄嬛被逐到甘露寺一样无所适从。
所幸加开了加班刀,是在christmas eve,我带着我大包的护身符进去开刀房,然后我就
陷入昏迷了,我依稀记得某个护士说他的护身符未免也太多了吧!我跟我妈被推到不同的
手术房。
再陷入昏迷的时候,我仿佛做了一个美梦,梦中我是芭蕾舞孃,不断的旋转旋转跳跃,只
是我不知道我妈的梦境是否也如此美丽呢?
在手术房外的我爸爸,由于是加班刀,所以只剩他一个人在灯光昏暗得等候室, 像等待
一艘永远不会靠岸的船只一样耐心等候。直到长达八个小时的手术结束后,他瞧见院长走
出来的时候,急忙去询问院长我跟我妈的情况,这刹那我觉得他真是一个深情的男人,院
长跟他说我们一切安好,他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下。
接着我跟我妈被送往肝脏加护病房。那里是一个幽暗的小房间,阴冷且又潮湿,我在里面
度过了我人生中黑暗的时期,每天我都望向墙壁的时钟,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仿佛
我的生命也在流逝。那时我只能任凭我的想像力驰骋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安慰自己。
因为那里面的空间很小,以致于我能够听到外面的护士在说什么。某一位护士就跟另一位
护士说:八十八号要被送往安宁病房,另一位护士就说:对啊!好可怜,他还那么年轻。由
于我听力相当好,不可能听错,可是我又不可能求证,因为当时我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
因为我很聪明,知道自己就是八十八号,当时我吓傻了,心想我的病应该不会这么严重才
对,我就再也不正眼瞧来探望我的父母,因为我随时处于要被送往安宁病房的恐惧中,所
以我度过了十个没阖眼的夜晚,我妈在住了三天之后就被送往普通病房,她临走前还特意
的要来给我加油打气,因为我不只得面对下腹的疼痛还得承受日渐僵化的手与脚,我只记
得里面的护士推荐我看的“我可能不会爱你”以及不断播放的萧亚轩的MV。
在第十天的早晨,医生捎来了一个好消息,就是我可以转普通病房,由我爸负责照料我。
由于我的泌尿系统还不是很好,所以我常常会尿床,我爸的手掌就会袭来,在我白皙的屁
股上留下深深的掌纹。后来我妈来照顾我,我妈比较同情我,她总会帮我按摩边听我的心
事。后来医生来跟我说我的肝指数都正常了,可以出院回家了,总计我在医院里面住了两
个月。
身处长庚,不甘寂寞
我在长庚医院也交了不少好朋友,我的个性既霸道又海派,我认识了同是和顺国小毕业的
叔叔,但是他身处嘉义,他安慰我说换肝是不会痛得,但是事实证明我受骗;还有一群来
自辅英护专的小护士,因为当时我已经身坐轮椅,她们会推着我到处乱逛;还有一个教会
阿姨,她跟我同样身为换肝者,但是她比较坚强,她还在肝脏加护病房鼓励我,说等我出
加护病房她要推轮椅带我出去玩,虽然我又被骗一次了;还有认是一个黑黝黝的小女婴,
她得到的是胆道闭锁症,她叫做沛恩,她只有几个月大吧,由于她爸爸我觉得非常帅,再
加上她爸爸很会鼓励我,所以我格外关心她;还有一位远从厦门来台的王蔚榕小弟弟,他
那时候的肚子胀得好像一颗汽球藏在里面。
但是生命不可能总是美好的,由于我不能言语,我妈遂到处与人谈话,其中她有跟一个女
生讲话,她本来以为她是捐肝的,因为她很健康;结果我妈一问之下才知道她是四个月大
的时候就换肝的。但是天不假年,
她因为一场肺炎的逆袭,带走了他年仅二十二岁的年轻生命。
我爸在我出加护病房出来后,便亲喂我吃粥,宛若圆圆喂母乳给圆仔,一口一口的喂我吃
,这个时候我真的觉得他是一个慈父。令人惊讶的是我竟然咽得下,于是我们去找林育弘
医师,拔掉鼻胃管。终于结束我长达一年的鼻喂管生涯,那时的日子真是惨不忍睹,我常
常受到不懂事小孩的讪笑,每每在午夜梦回之际常会因此惊醒。所以我自然是欣喜的,并
不亚于我考上台大法律系得欣喜。
由于我无法排出铜,虽然有新的肝出没在我体内,但是还是要忌口。海鲜类的不能吃,所
以鱼翅鲍鱼当然与我绝缘;坚果类的也不行,反正我又不是很笨,所以自然也不会特别想
吃;动物内脏也跟我说掰掰,我最爱的猪肝汤也正式走入历史;但最令我无法接受的是不
能吃巧克力,初恋那种酸酸甜甜的滋味我是再也尝不到了,虽然我的初恋提早夭折,但是
我仍然想好好谈一场恋爱。
一回到家,有很多地方需要重新适应,好险我有一个虽然不是很聪明但却很溺爱妈妈,她
推荐“我可能不会爱你”给我看,我也告诉她一个埋藏在我心中多年的祕密,就是我是同
志。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她坦然接受,并且还会跟我一起讨论帅哥,我们一致都觉得赵寅成
很帅。另外我也很喜欢躺在她的怀里跟她一起看“后宫甄嬛传”,看深宫里的尔虞我诈;
女人间的勾心斗角,我是觉得它深刻的刻化人性,但是不喜欢心机算尽。
我也喜欢看歌唱选秀节目,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他没有俊俏的外表,却有着天赋异禀的歌声
,他就是谢博安,他的歌声抚慰了我伤痕累累的心。
由于我无法承受十九岁就殒落的青春,所以我也很喜欢音乐,只要是旋律好听我都喜欢,
但是我格外喜欢韦礼安,从我还没生病就很喜欢“慢慢等”、“因为爱”。直到我生病时
他唱了“我可能不会爱你”的片头曲“还是会”,我就更喜欢他了,因为我是同志,所以
他是我的梦中情人,另外由于胖胖老师很喜欢蔡健雅,所以我也会关注她,她那时候帮“
我可能不会爱你”写了一首歌,是由洪珮瑜演唱的,叫做“踮起脚尖爱”,另外我也很喜
欢林宥嘉的“残酷月光”,我听的音乐类型很多元,像最近陈珊妮演唱的“启示路”,里
面有一句歌词很感动我“路该怎么走,你懂得”。是的,路该怎么走,我懂得。
每当我遗憾自己失去些什么,我就会转向音乐这个好朋友的怀抱,希冀我能像猫一样拥有
柔顺的毛让它帮我梳理。
我还得到蜂窝性组织炎,那时我的右脚肿得有如一颗蜜桃一样,我妈带我去成大挂急诊。
很好笑的是我或许想抓住幸福的尾巴,我竟然煞到急诊室的医生,所幸后来脚有消肿了,
不然我很有可能瘸了。
我的换肝的伤口是一个倒T字型,都有长达十五公分,是我的痛苦和我妈对我的爱交织而
成的动人诗篇,往事迷离,尽付春花秋月里,事后再想想好险有去换肝, 虽然很痛苦,
但是要不是经历这些,我不可能拔掉鼻胃管,虽然语立说我已经找回昔日的容貌,但我觉
得我还是没有以俊俏。
我的父母是师专的隔壁班同学,我总是幻想他们是在铺满樱花的砖道上偶然巧遇,然后就
一时天雷勾动地火,无法收拾,最后他们相爱了,并且诞下了我。
我的爸爸很聪明,也很幽默,但是他脾气不太好,跟生病之前不遑多让,但是他喜欢看到
我认真读书的样子。而且他很会逗我开心,精确的来说,是他很能掌握我的笑点,但是他
总是责怪我当初没有关心我自己,可是那时候我全身都痛死了,他可以代劳啊!他似乎只
有我去开肝脏刀的时候对我比较好,其他大部分时间都再责骂我。我爸是一个很幼稚的男
人,他总是要人家帮他擦屁股。而负责这项重责大任的是我妈。他对我期待很高,所以他
常常把我当正常人一样操练。
我妈是一个不是很精明但却很漂亮的善良女生,我还记得那时候我病很重,我爸不断在旁
边消遣我,我妈就怒对我爸说:你不要再糟蹋他了,而且是操台语口音,惹得我爸当场噤
声。我妈还蛮善良的,她曾经把哭泣得我拥入怀中说:以前妈妈都说那些过动儿的不是,
现在看到你受苦,妈妈才晓得自己当初有多么不对。但是我妈相当没自信,她明明就长得
很漂亮,却不愿意承认。她跟我的兴趣相同,就是我们都很爱当coach potato,我们总
爱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无论是穿越剧“步步惊心”或是纯爱剧“我可能不会爱你”甚或是
女人心机算尽的“后宫甄嬛传”,我们总是一起看过、一起走过。
我还有一个弟弟,他比较幸运,只有一条隐性基因,他目前就读成功大学土木系。他很天
真烂漫,总是会引得我大笑,譬如他跟我说读书要加油,因为他会考上台大研究所 。他
还精算过台大的不会来考成大的研究所,然后会有五个人去当兵,然后有十个人不会去考
研究所,然后整天埋头打电动,喊著:杀敌。反正我永远搞不清楚他的世界。
贵人
因为我太喜欢“我可能不会爱你”,再加上它里面有很多运用到脸书的情节,我就跑去脸
书找到了徐誉庭,告诉她我的状况还有我有多喜欢这部戏,然后还问她一些为何会用在剧
场的桥段,然后我还到处放话说我要跟她合作,这点大概惹毛了她。但是她还是没有放弃
我,应该跟她的老师李国修先生没有放弃她是一样的道理。她问我要不要她教我编剧,我
断然拒绝她了;但是后来我请她帮我把我自己写的剧本拿给公共电视,她告诉我我的剧本
还不成熟。于是我就求她教我,她说她考虑一下,我便采用动之以情的手段,说她有李国
修和王小棣老师,但是我除了残败的身躯之外什么都没有呢!她就答应了!
还有我很喜欢看电视,当我不能走的时候,它带领我饱览天下奇观,也做为我排遣寂寞的
消遣的管道。
“我可能不会爱你”是我老师的作品,也是难得一见的台湾偶像剧。我一看就觉得很有亲
切感,因为我跟程又青的个性很相似,但我没有类似李大仁的红粉知己,就算有对我很好
的男生也未必喜欢我。所以当我看到他对又青的付出,我就格外喜欢这部戏,我是不可能
谈这种恋爱,所以就把希望寄托在语立身上。
“后宫甄嬛传”是一出描写宫廷女人争宠的戏,戏里的甄嬛本是一名稚嫩的少女,但在丛
林弹雨的宫中也渐渐得学会心机,进而爱上不该爱的人,又被雍正视为纯元皇后的替身,
并在雍正得巧秒安排下杀死了自己的挚爱,最后她展开绝地大反攻,活活气死了雍正;在
其中她几番荣辱,想来跟我的际遇颇相似。但我却不像她沉府深,最后竟然给皇后说了那
句:没有你,何来今日的甄嬛,虽然我觉得她最后做的有点过份。但不得不承认她的编剧
很厉害,深刻的刻划了人性。我怀疑这出戏的收视族群是女生居多,因为我妈硬拉着去看
,我暗恋的学长他妈也是超爱看的。
“亲爱的,我爱上别人了”是描述一个已婚妇女的日记,她想要run away,逃离婚姻的监
牢,由于该剧还在热播,所以我也不知道最后的结局,是她真的run away 成功呢?还是
乖乖的回到老公身边。我不禁也想run away ,但是我能逃到哪里去呢?我并没有婚姻的
枷锁,只有一身病。
近年来韩剧大举侵台,所以我也不免俗的看了几部。
“我叫金三顺”,是描述一个从法国学成归国的糕点师傅进去了一家由高富帅的小开开的
法国餐厅,后来小开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大概是神经错乱吧!竟然爱上了她,反正我只记
得女主角一直叫男主角狗崽子。坦白,说我觉得这种爱情一点都不美,但这就是一般人会
遇到的爱情吧!
“看见你的爱”则是一出很浪漫的戏,剧中描写一个失去视力的盲女富家千金,男主角是
我和我妈都觉得很帅的赵寅成饰演,他和女主角的哥哥是伙伴,女主角父母离异,所以她
非常思念被妈妈带走的哥哥,男主角欠下大笔赌债,所以他就冒充她哥哥,她一开始先试
探是否是真的哥哥,再确定不是真的哥哥后,他们展开了一段很梦幻的爱恋,虽然最后几
经波折,但是还是圆满的结局。坦白说,我觉的一般人很难遇到这种爱情。太梦幻了,太
童话了。我想我一辈子是很难遇到这种至死不渝的爱情的。所以就靠你了!语立!
语立一定觉得很烦,什么事都要麻烦他。没办法,谁叫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还和网络上的反旺中的网友杠上,因为我本人很喜欢看中天综合台,我觉得他们可以转
台,并且由于我的身分,我希望他们可以多分散一些年轻人去照顾老人和身心障碍者,没
想到这样的言论,招来网友的谩骂,当时我的身体还很不好,没有气急攻心,我真的觉得
太神奇了。当时很多人瞧不起我,我是否该跟蔡依林一样感谢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呢?
反正还让我已经高中司法官的学姐找到我。
我还透过电视认是一个惨遭祝融之灾得二十八岁少女,她是在十岁的时候遭此横祸的,她
有眼却不能看;有嘴却不能说 。更糟糕的是她还全身瘫痪,只剩下头可以转动。但她还
是很想跟这个邪恶的世界沟通,于是她的语言治疗师就帮她设计了一个可以让她用头转就
可以跟世界接轨的辅具,她每天都很认真,甚至于还出了一本诗集呢!我才晓得原来人的
韧性可以延伸到此啊!
我是先透过脸书找到“天亮了”纪录片里的石姐姐,她给我馥华的脸书,她有一个未吃药
控制的过动症儿子,她默默的接受了,然后每天会在脸书上放她小孩的疯言疯语。令我印
象深刻的有她儿子觉得便利商店都应该在七月十一这天打折;还有对于学校有合作社这件
事情很兴奋;而且他还会把嘴唇噘起来偷夹妈妈的手臂肉。他不高,但是我觉得他很可爱
,或许:不是我自己的小孩,我才会这么毫无负担得去喜欢他,等道是我自己的小孩以后
我就会很苦恼吧!反正自从我生病以后,他调剂了我苦痛的生活。
后来,我跟她成为了脸书的好友,我每天都会发一些暗语给她,在观赏介绍她的电视节目
中,我得知她妈妈是怕她死后没有人可以照顾她,我想,反正我是同志也不会有家累,不
如我来照顾她,并且以她的故事去感动更多跟我一样徬徨无助的少年、少女。我反应很快
又加上我长得很俊俏,所以想当艺人,以应付庞大的医药支出,不管是我还是她。但我在
做复健的安南医院却迟迟没有语言治疗,我希望舆论能给他们一点压力,让我去帮助更多
不幸的人。
朋友
然后最常来看我得并不是高中跟我最要好的人,反而是毫无交集的两个同学。
谢语立,我记得我高中时并没有跟他多交谈几句,他没有兄弟姊妹,我猜他应该很崇拜我
吧!因为他傻傻的,傻得很可爱,因为我高中一路都是第一名。他一听到我生病的消息便
跑来看我,一点也不怕我们之间并不熟稔。他很善良,他的声线很好听,他总是会挪出时
间来陪我,他总是低声附和我的意见,不断的在旁鼓励我。他现在在台东大学华文系读大
三,他很羞赧。如果我是冰山的话,他就是春阳,总能用他灿烂的笑容融化我冰冷的心。
朱炫璋,他是高三才转过来的,所以我跟他更不熟了。他因为早年失恃的关系,所以他很
喜欢跟我妈说话。他来看过我最多次,他跟我爸妈都很好,他现在在派出所实习;以上这
两位让我看清了友情和所谓的义气,他们总能让我绽放如花的笑靥。
陈柏伟,是我国中的好朋友,虽然他是一个摇摆不定的人,所以鬼点子很多的我就给他取
了一个“墙头草”的难听绰号,虽然他最后是有倒向我这边,我们才能成为好朋友。他是
除了我妈之外唯一可以听得懂我丧失语言能力的话的人,他一直很佩服我还记德国中的一
件事,就是国中的时候我们班的班长并不是民选的,而是由老师指派。那时候的班长很顾
人怨,我们都私底下很反感。然后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于是她就上台说了:如果大家对我
不满意,我也不会占著“茅坑不拉屎” ,当时我觉得她好酷,这样根本就等同于向全班
呛声。我对国中唯一的记忆点就是这个,所以我当然记得很牢。
施屏,也是我的国中同学。比我聪明很多,但是她学测没考好,她就坚决得放弃七十级分
的优秀成绩,就如同我当初决定割腕的时候异常坚决,她埋头苦读指考,后来放榜那天,
她上了台大医学系。她是我认是属一属二聪颖的女孩子,她对我很好,因为她曾经说过很
佩服我生了这么重的病,还能这么有自信,其实我只是在朋友前面不轻易显露出来,因为
我觉的友情无限大。她知道我痛苦的时候都是音乐伴着我,所以只要我一开口,她就会设
法找给我,并且还会跟我说不好意思。
陈威韶,是一个高一跟我同班,高二我们都选择了社会组,可是被分在不同班,从那时候
开始我就把他视为假想敌,我们总是一起争夺社会组第一名的宝座。大学时。我们又考上
同一个科系。我曾经午睡时L他开一b(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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