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录]救生员的禁宫祕史【第33卷】

楼主: kakuu (阿龙)   2004-06-25 16:49:41
【第33卷】
瞄了瞄手表,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
怡君靠在戒灵们曾栖息过的电线杆,两手捧著咖啡,
我则背贴著墙壁,双手交叉于胸前,右脚鞋底贴在墙上,
在路灯下一言一语地聊了开来。
“你的脸上挂著一股忧伤。”她指了指我深锁的眉心。
“嗯,今天听到一位高中同学过世的消息。”
“真的吗…?别太难过…好吗?”她停顿了一会,
“其实我认为呀!人活在世上有太多的包袱,
所以或许你的高中同学是我们之中最幸运的一个也说不定呀。”
我错愕了一下,她安慰人的话跟我之前对苏同学说的近乎大同小异。
“但如果是发生在妳身上,妳也会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吧?”
她被一语道破,像是被雷声吓到,身体弓起来的小猫咪,
手抖了一下,溅出了一些咖啡。
“你很了解我呢。”
“说是了解妳,倒不如说,我跟妳想的是同一件事情。”
我双手腾出来改插在口袋里。
“是吗?那…那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会这么难过吗?”
“就算妳真的会死,也是笨死的。”我想采用迂回战术回避掉这类不吉利的问题。
“我是认真的。”就像老师责备小学生一样,她摆出了一副扑克脸。
“好啦!妳不会死的啦,妳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吗?”我提示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呀!”
居然如此大言不惭,不亏是文学院的,果然不是随便打哈哈就可以混过去。
“妳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因为我会在妳身边照顾妳。”
我拉开了衣袖,炫耀了一下已经风烛残年、有心无力的臂肌。
“呵!对了,今天你的狗狗没有巡逻到这一区吗?”
她左顾右盼,张望了一下附近。
“牠哪有那么勤快,每天都跑出来玩。”我不屑地唾弃了牠一下。
“汪呜…”嗯?这个声音,好熟悉?
“汪汪呜…!”是牠,错不了,除了牠之外,
没有其他狗可以发出这么令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撒娇声,
让人有股想将牠兔死狗烹的冲动。
来富从垃圾桶里像地鼠一样,探出了半个狗头,
哈哈地喘了一下后,便跳出那个桶子外,跑到怡君的脚下用鼻子磨蹭起来。
“黄来富,你很脏耶!”我先发制人,
指著灰头土脸的笨狗打算一口气骂得牠狗血淋头,
“来来来……你看看……这些垃圾啊,
哎哟,这颜色跟你多么相配啊!你可千万别说你自己不是垃圾啊!”
“你怎么这样说来富,牠这样很可爱呢,还会玩躲猫猫。”
来富好像听得懂怡君的赞美,一副趾高气昂、自得意满地仰起头来。
这个世界马上就要大变啦!简直是喧宾夺主嘛!
连一只看门狗都懂得怎么取悦女孩子,
我显得有些失落,我也可以办得到啊!
不就是跳到垃圾桶里吗?!没什么特别的呀?
来富似乎已经得意忘形了,打算拿出牠第二招的看家本领,
开始无意识地四处走来走去嗅地上的气味,
啊?糟!这是发飙玩大便的前兆!
黄来富!你要见好就收啊,
幸好我把附近的狗屎都扫过了,很抱歉呀,没有让你发到飙呀!
“你想不想看我小时后的照片?”她从牛仔裤后拿出了皮夹子晃呀晃的。
“想!当然想!”这是何等的光荣,我可以参与到怡君的成长过程。
接过了她的相片后,我按捺不住立刻翻了过来看。
“喔!是小朋友啊!”不知道为什么,可爱这两个字我就是说不出口,
照片里的小女生,顶着一个马桶盖,暴出了一列狗啃的牙齿,
参差不齐又五颜六色的,好像刚啃食完地球人的外星人一样。
“可爱吗?”她努力地提示我一定要说出这个名词。
“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呀!”我非常坚硬我的立场,不说就是不说。
“你是嫌我现在太丑陋吗?”
“不不不…”我连忙摇手。
“那你是说我以前长得很对不起噜。”
“不不不... ”我更强烈地摇摆双手。

“那你说女大十八变是什么意思?”我被逼进了死胡同,四周却只有高墙铁网。
“我的意思是这个,妳以前好-可爱,现在却变得好-漂亮。”
我抠了抠照片里的小女孩,嘟嘟嚷嚷地为自己辩护,洗脱罪嫌。
“呵呵!你还真会说话呢,晏朗。”
她腾出了端咖啡的左手,推了推一下我的右手臂。
一时站不稳,我居然向左弹跳了两下,
“哎呦喂呀!”
当我驻立良好,回过神后,我明显地看到有一丝惆怅从她的眼里划过,
虽然是很短的一瞬间,但她的脸上却是淡出一股越来越浓厚的凉意。
“我…我很强壮吗?”
糟糕!刚刚一时不察,还说了一声哎呦喂呀,难怪她会这么想了,
虽然说刚刚我没有飞出去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可是对女人而言,说她强壮跟说她很胖,其实是拥有相同等级的杀伤力,
我倒是蛮清楚这一点的,看来这下得找个方法蒙混过去。
“哇!是流星耶…”我随手胡乱指了一个方向。
“哪里?我都没有看到。”
“妳太慢了啦。”原来这么容易就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啦!
跟打发一条狗,丢出一根骨头的方法差不多嘛!
“我听说,看见流星是因为有生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星星才会掉下来说。”
“才不是呢!”她低头喝光咖啡紧接着说,
“每一个星星代表一个愿望,当星星掉下来的时后,
就是有一个愿望成真了,你明白吗?”
“好乐观的想法喔!”
“呵呵,不知道我的星星什么时后会掉下来?”
她将杯子抛向天空,形成一道彩虹般地弧线,直接落在垃圾桶里。
“妳的愿望一定很快就会实现的。”
我伸直手臂,将照片递还给怡君,斩钉截铁信誓旦旦地说著。
“你知道吗?其实以前我们家也住在台南呢。”
她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皮夹里,“我马麻还说,
照片里的我刚学会走路没多久,就跑去亲了别家的小男生呢!!
嘻!想不到我小时后还蛮开放的。”
“妳…”
我先是一阵惊弓之鸟的表情,
紧接着是历经沧海桑田,破镜重圆后的破涕而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在我面前的怡君,就是那个荒淫无道,对我施加毒手的女暴君,
这下可是无心插柳柳成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
“你干嘛一直笑呀?”她嘟著嘴狐疑地望着我。
“呵呵,没事没事,不早了,妳也该回去了吧?”我收拾了一下喜恨交加的情绪。
“嗯,那我明天有空再来找你,掰掰。”她弯下腰,顺便跟来富挥了挥手告别。
怡君,原来我们并不是永不相见的天蝎座与猎户座,
而是要历经寒暑,才得以在相距十六光年的银河间,
再次碰面的
牛郎星与织女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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