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妳应该先了解富察禅布的喜好。”凌海涵似乎早已知道她会如此提问,只见
她淡淡地说著自己的理由,一双黑眸里尽是不可测的神祕。
“了解他喜欢的花令春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手段,怎能如此迷惑四品大官?会愿花
大笔银子替她赎身,冷落了妳这位正妻。”凌海涵一字一句都令柳笑笑觉得芒刺在背,彷
彿戳中了这些日子以来成为弃妻的关键要因,“妳把时间留给操持家务,耗费了多少的青
春?妳以为只要把家里打点好,就是一个贤妻该有的样子?那叫奴才,那叫管家。”
被凌海涵这般提醒,柳笑笑此时如当头棒喝──
是呀。自成亲以来,他俩一直聚少离多,禅布平日在府时亦不重吃食,总是随她布菜,有
什么吃什么;衣衫鞋袜,亦不讲究,原以为这般性个是军职多年所至,可人带总有喜好,
但柳笑笑却未从禅布那儿听过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一切都因聚少离多的距离产生了淡
然和谐的相敬如宾。
偶尔看得到他的亲密,是在过节进宫问安之际,于皇上前他对自己百般呵护。
之后回想,或许作戏的不只有自己;然而这出戏得要继续演下去,才能让满和一家为理念
的皇上安心。然而凌海涵并没有因此放过柳笑笑,她再补上一句令她好奇的话。
“先要解放妳的眼界,令妳知道什么是男人喜欢的,再使妳能习得这般勾人心魂的本领,
这才能收回丈夫对妳的宠爱。”
凌海涵大手一挥,将马车门帘扬起,外头的热闹即刻不请自来 ——
那喧嚣吵闹的气氛,还有那些陌生胡同里,人气、酒气,沆瀣一气的情境,一瞬间皆让柳
笑笑震惊。
“妳带我到……外城?”
那一瞬间,柳笑笑的脑子一片混乱,当今朝廷,为了方便管理满汉所处,故将以皇城为中
心,为满人贵族所居的内城,安置八旗及其家眷;是为政治集权使然;汉人则被规划在北
京外城区,不得入内。从她出嫁开始,从未来过外城,即便那儿有着跟自己一样血缘的汉
人。她还是谨遵父亲的教诲,以成为富察家媳妇为主。
“妳可知这外城有些东西,比内城好玩许多?”凌海涵在她的耳边低语着,让她更加看清
眼前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