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这是一个没有成真的不真实故事。
过年一时兴起捧起多年前的枪,枪的重量已经不甚熟悉,但枪线还是要稳!
母校近日拆下红色校门,稍微有些感伤,最蒙懂的记忆都在爱河畔,谢谢白底红杠的那段
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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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是什么感觉?我曾经听过一个说法,就是甜甜的气泡水滋味,好像的确是如此,甜的
苦的,会一次尝尽,即使和初恋的结局是离别,过了多年后,你还是会向他人说:“那是
我的初恋。”
我有一个秘密。
“枪托举好!手不要放松!”我的声音宏亮,骂学妹的声音可以响彻操场,职位使然,我
必须义无反顾展现自己的残忍,仪队的训练过程简直是折磨,但这是为了在表演场上展现
最漂亮的一面,整齐划一、队形漂亮、枪法精湛。
当与各个学妹相遇在走廊的时候,我不能嘻笑,仪队学妹总是怯生生的请我们班上同学叫
我,每当学妹走后,同学总会揶揄我学姊气好重又凶巴巴,但是没办法,我心想,你们都
不懂我的痛苦。
“学姊。”
顶楼的门锁坏了,学校不知道,只有我们知道,中午的时候我们会带着午餐,背离其他所
有的朋友,不论烈日当空或者阴雨绵绵,我们都在顶楼一起享用午餐。
“妳的看起来好好吃。”
“那给妳吃一点。”
“喂我。”
“好。”
与妳相爱就是我的秘密,我把这句话轻轻点在她柔软的唇上。
她比我高出半颗头,一进入仪队就讨厌学姊们心高气傲的样子,屡屡在团练结束后与朋友
同仇敌忾,咒骂着学姊,这样的她,为什么会喜欢我,这件事情我怎么问她,她总是不说
。
“我想爱妳不行吗?”一样的理直气壮,逗得我发笑。
我们接吻,我们牵手,我们拥抱,我们知道彼此身体的秘密,但我们在这个世界里,总是
像在偷情,家里、外面、学校都一样。
在学校里相遇,彼此和彼此的朋友在一起,她总要马上喊出:“学姊好。”而我要装作没
看见,凝结自己原本的笑容,快速走过。
只因为我不是普通的学姊,她也不是普通的学妹,我要带领他们,而他们要听从我的指令
,当学妹们认为我可以轻易的靠近时,这一切就会被打破,所以我们小心翼翼,举步维艰
。
我特别喜欢假日的校园,当没有团练也不用练习时,就会向家里告知要去学校唸书,泡在
学校图书馆里,那个年纪且在注重升学的学校里,约会好像也就是一起唸书了,但总是有
一些浪漫的事情可以发生,例如在晚上,一起躺在漆黑的操场中央看着星星,或者拉开一
些距离一起走在跑道上,漫无边际地聊天,一圈又一圈,绕成无数个圆,读书累了,就去
学校隔壁的商家喝一杯冬瓜珍珠,再一起等公共汽车回家。
即使这样,看似处处充满限制,我们仍旧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萌生爱意,任凭情感纠缠。
她看破我的痛苦和假装,钻进我的内心,知道我们的关系有诸多的不可以,我们还是决定
在这个蒙懂无知的年纪,许下相守的诺言。
当你真的很爱一个人,想与他长生到老,要怎么与时间的无情为敌,打破心的高墙,好难
,真的好难,明明是那么轻易就说出口的愿望,就像每一次庆祝生日许愿时,总说要身边
的人好好的活着彼此相爱,但却从来没有人做到一样。
白色的制服上绣著红杠,直到她制服的红杠初绣上三条时,我早已离开校园,去了遥远的
台北。
后来,经过时间的洗礼,我又再一次回到陌生又熟悉的校园,校队还是在操场勤奋的练习
著,记忆中的那些曲子、枪法、表演的流程,我成为一个渺小的人,只能在升旗台的边缘
,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顶楼的门锁换了,枪室也翻新了,是啊,都经过这么多年了,还有谁是不会改变的呢?
但我还是记得见到她的第一眼,收到她的第一封信,第一次牵起她的手,那些组合成我们
的情谊和相处,但这些都比不上构成我现在的无力,因为失去了拥抱的权利,我们变成比
当初在走廊上相见时,还要陌生的陌生人。
我想问她,在经过时间的辗转流连后,她还会不会愿意,叫我一声:“学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