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阵子朋友们常常约喝酒夜唱
不是SOGO钱柜就是西门钱柜
那是我们集合的老地方。
那天我拖着小行李箱走进钱柜包厢
等到服务生离开包厢之后
打开行李箱拿出红酒威士忌等各种酒类放在桌上
引起一阵惊呼。
那次唱歌
有人约了一个年纪很小的女孩参与我们的聚会
朋友对我说
“她是原住民哦!”
没有原住民朋友的我眼睛瞬间发亮
一次一次帮她倒满酒
她很豪迈的跟我一起干著杯
我勾着她的肩膀说
“妳酒量不错耶 以后可以一起喝哦!”
她笑着说“没问题”
后来她对我说
其实那天晚上她非常醉
只是爱面子逞强的想表现出酒量很好的样子
“我真的醉到不行耶!”她后来总是这样对其他人说
一边很豪迈的大笑着
从那天之后，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不管她待在台北找著工作，
还是她离开台北，到其他城市生活，
我们都维持着连络
后来她一直没有找到稳定的工作
终于又回到台北
这一次回来 她身边多了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笑起来有两个很甜的梨涡，穿着很时尚，却有着一个宅灵魂，以及金牛座的节俭天性，讨厌花钱
梨涡女孩常常挂很甜的笑容，瞪大眼睛对我们说
“妳们猜我这件运动裤花多少钱买到? 不 到 2 0 0 块!”
语气瞬间变成菜市场大婶
原住民女孩站在旁边
脸上挂著一副受不了她的表情
却温柔的笑着
在那两年中
我印象最深的画面
是有一次又到了老地方 西门的钱柜
一大群人唱歌的唱歌 喝酒的喝酒
我躲在包厢侧边沙发上半躺着耍懒
任由其他人去抢麦克风
原住民女孩斜躺在我肩膀跟我一起耍懒
我们组合成了一个人字型。
“等一下要不要续摊去酒吧?”她对我说
“妳女友不是不是喜欢去酒吧吗?觉得难喝又花钱?”我一边问一边看了坐在远方的梨涡女孩一眼
“那我们来问她” 她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
我大声叫了梨涡女孩的名字
试着压过KTV吵杂的音乐跟其他人聊天嬉闹的声音
而她转头看向我们
原住民女孩笑着对她大声说
“妳要不要跟我走? ”
我愣了一秒
正想着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女孩就漾出了灿烂的笑容
嘴角的梨涡悄悄陷落
她认真点头说了一个字 “好”。
我笑开了
对她说我们是要约她去酒吧
“吼唷”女孩再次露出笑容
声音没有任何不悦
脸上还是挂著甜甜的笑容
简单纯粹 毫不怀疑的跟我走
在经历多段感情的我
甚至也从来没有遇到过。
那瞬间的画面
深深印在我的记忆里。
在往后
梨涡女孩天天哭泣的日子里
我们来来回回讨论过太多
关于失去这个名词
以及 只有失去后才能获得的重来。
即使那样的重来
也总是包含着太多无法重来的遗憾。
我问他
“当时为什么妳会什么都不问的就说好?”
她对我说
“我以为我找到真爱了 我把全部都给了她”
“没想到 还是没能有结果”
很感叹的
即使明白分合总是常态
当时她们微笑对望的画面
却是少数能让我心中无限柔软的时刻
我想起最近很喜欢的一首诗，带着爱 却也带着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