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叫泪水夺框而出,本来以为只是文学上的譬喻,身为纯种理科的我不会懂,但原来
眼泪真的会不受控制,当感到悲伤时,眼泪已经滑过脸颊。
抱紧身边所有的一切,凭借脑中的记忆碎片,拼凑出过去被紧紧拥抱,那时相依的气味跟
体温,产生片刻此时正被人深爱着、疼惜著的错觉,无法停止的眼泪已经沾湿了被子。
经过时间的沉淀,我才在害怕中回过神,如果当时出了什么差错,或是那位Kays表现的更
蛮横些,自己会不会被抓走?并且被抓走后会发生什么事?
侥幸跟害怕围绕着我,耳语着可能发生的可怕下场,但其实另一个想法,也悄悄出现在心
中。不管昨晚有多危险,要是她还在我身边的话,一定会保护我的。
应该是因为习惯吧,过去无助时总会找她,好喜欢Yvonne低头专注的目光,还有温热的手
轻抚脸颊,指尖轻轻滑过下巴。
思念的片段好真实,仿佛许久不见的她就在面前,她开口说了些什么,想必是温柔安抚的
话语,却没有发出声音,然后她松开手往前走,独留我在原地。
疼痛来的猝不及防,而且撕心裂肺,本来已经流干的泪,又难以抑制的涌出,我盖住被子
掩盖脆弱的哭声。
我们曾爱的那么欣喜若狂,视若珍宝的珍视著彼此。
但如今我难过害怕,妳却不在身边,不是说会永远保护我,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用冰水洗去失眠的疲累,还有缓解哭红的双眼,我在浴室里深呼吸调整情绪。浴室内有残
留的温热水气,Joanne有早上洗澡后出门的习惯,我现在不确定她是真的去上班,或那是
个掩饰身分的幌子,就像特务电影那样。
当我走到客厅时,欣慰的看到这里已经被收拾过,清掉了玻璃碎片跟坏掉的家具,Joanne
留了张纸条说下午会有人来换新沙发,并且坏掉的家具都能报公帐,不用担心。
看到这里我差点又热泪盈眶,本以为接下来几个月租金,都要拿去填那场暴力事件的损害
,这种房客真是夫复何求,晚餐帮她加菜。
“早安。”
我向Irene道早安,她昨晚睡在客厅沙发上,那张沙发在昨晚混乱中,为Joanne英勇的挡
了数刀,是没有露出里面的金属零件,我也在上面铺了条厚毯子,还是有点担心她会不会
没睡好。
但我很快发现担心是多虑了,Irene盘腿坐在地上,微笑摸著阿菊朝天的肚子,这只猫咪
将小小的四肢伸的好长,不断用头磨蹭Irene的膝盖,还发出汽车发动引擎的夸张呼噜声
。
只是一个晚上,我家小孩居然就被拐走了。
“走,我们去跑步。”看到我走过来,Irene跳过早安的问候,直接站起身发出邀约。ꀊ
“跑步?”
我本来一脸儿子跟女人跑的幽怨表情,她突然的提议让我有点愣住,而且不仔细想都不记
得上次跑起来是什么时候。我是那种看到绿灯剩余秒数不多,就会果断放弃的那类人,连
公司的午餐都是叫外送。
“锻炼体力才能逃跑,逃跑时才能找到反击的机会。”Irene停顿了一下,“妳不会每次
都那么幸运。”
“妳的意思是他们还会再来?”ꀊ
“这是当然的,而且随时都可以发生,只有当妳已经赢得了设计比赛,龙眷才会以合作伙
伴的身分,将妳纳入保护之中。”
“但在那之前,昨晚的事情还会再发生,直到我比赛被淘汰,或是我正式入选。”根据Ir
ene的说法,我怎么感觉Kays马上会破门而入。
“不管他们来几次,我会保护妳的,但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我很紧张的追问。
“妳还是先换衣服,这样不适合运动。”
低头看我身上的卡通兔子睡衣,非常的合身舒适,对于一个已经请假打算在家休息的人,
穿这样是很合理的。阿菊凑热闹似的走过来,姿势端正的坐在Irene脚边,仰起圆脸也看
着我,尾巴却甩来甩去。
“怎么,你是对我的睡衣也有意见?”
“喵。”
臭小孩还顶嘴A这是猫掌向外伸?!
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