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与她什么都不是。
妳没有办法在词汇中搜寻到适合关系的名词。然而那也无所谓了,妳对她明亮的欲望就是
妳的许诺,毋需向他人作何解释。
受伤妳就想扔东西,有型的、无体的、象征的、隐喻的。有心无意。丢掉之后妳仍然萎靡
,片片段段,完整也不完整,妳又偏执地翻找,不干不脆。
妳还记得两年多前她在山脚下与妳说话的样貌,眼神流转澄澈粼粼,是妳喜欢的聪慧的样
子。妳其实不知道如何开始。结束后妳甚至牵肠挂肚,反复思虑迟迟传了信息,能说出口
的也只能尽量浅淡,像是妳一向如此,她并不特别与众不同。
想前往何方,以何种方式抵达,到头来都不是自己得以决定的。
妳们一年会面一次,若无其事地互易一些可有可无。翻开,阖上,然后搁置彼此。像是有
时候妳只是不想待在家里,不为什么地。只是当时妳不知道越是轻巧提起的,往往也是最
无可收拾的。
妳以为烈日朝露会将记忆蒸发洁净,然而没有什么是真正干干净净的。妳还记得隔日一早
她的脸颊挨上妳的背脊的温柔,还记得当时校园里阳光裹上肌肤刺刺痒痒的感受。而妳做
得最完美的事,是在一个合宜的时间让她回返原乡。
即便妳说好,仍是掐紧她的咽喉。
所有的需求终究可以画整为生之不足。
妳们什么都不是,所以也什么都可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