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妳之前发生车祸了……”林诗晴放下手中的榛果冰拿铁。
在书店相遇后的她们,决定找间咖啡店好好补齐未见面的空白。
眼前的曹宇舒谈笑风生,笑瞇的眼旁有几条鱼相伴,好像在诉说著别人的故事般,看
在学姊林诗晴眼里却是满满的心疼与不舍。
“学姊,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啊!”曹宇舒抚摸了左眼附近若隐若现的伤疤,好似在
安抚那只想跳出水面的鱼。
原来曹宇舒失踪的那段期间,是因为发生了场严重的车祸,正在熟悉骑车的她因为一
台恍神的轿车,伤到了她左半边的脸、手和脚,手部只是轻微的擦伤,眼角附近还能看见
些微的手术痕迹,幸好没有破相,不然就可惜了那张可爱的脸庞,但左脚踝就没有那么幸
运了,韧带当场硬生生被撞断,花了半年的时间,只恢复行走的能力,大概还需要半年,
才能返回球场。
“那为什么学校都没有人知道呢?”林诗晴穷追不舍的问。
“我请我妈咪不要告诉学校的。”曹宇舒和家庭的互动关系十分良好,所以总是“爹
地”、“妈咪”的称呼双亲,让林诗晴相当羡慕。
“是喔……”林诗晴单手托著下巴,给予回应。
“还有,还有,我不想让大家担心啊,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曹宇舒明白林诗晴
的失落,立刻笑咪咪的补充说明。“果然,秘密只要不告诉别人,就没有人知道。”
“真的都没有人知道……”林诗晴掩不住失落的咕哝。
曹宇舒将白皙的手叠在林诗晴因练习而晒黑的手背上,轻声地说:“现在妳是第一个
知道的囉!”
林诗晴的心像是被曹宇舒眼中跳出的鱼撞到心窝,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清楚自己的脸
颊是否有没有泛红,可以确定的是,她的血液一股脑地往上冲,温暖了秋天带来的寒气,
腋下也涌出不少汗水,但林诗晴仍故作镇定,反应极快的回复:“我怎么确定我是第一个
知道的。”
“嗯,的确,妳说的没错,除了妳和我知道妳是第一个知道,也没有第三者可以证明
了。”曹宇舒不否认林诗晴的怀疑。
为了减缓自己的害羞,林诗晴转移话题,说:“欸……对了,既然妳因伤在家休养,
那妳怎么不用休学或请假……?”
“一开始有请假,但是我实在不想休学,就请妈咪和学校商量,最后学校愿意让我透
过远端教学,来应付期中与期末考。”
“这么好,这样就不用天天在教室坐着了,很像补习班的函授课程耶!”林诗晴羡慕
的说,她实在不想一天到晚到待在教室了,有时候她认为某些教授的课程是可以快转的。
“一点都不好……这样就不能跟大家相处,也不能打球了啊!”曹宇舒皱眉反驳。
林诗晴不置可否,的确,上课的过程是无聊的,但有时候最大的动力是可以透过进入
体制内,遇见趣味相投、境遇相同的朋友,朋友能互相安慰,也能在相处的过程中,开启
自己的新视野。
“好啦!不要难过了,那妳应该差不多要回学校了吧?”
“妳怎么知道?”
“因为妳现在已经能跟我一起并肩行走了,想必差不多该回学校了吧!”
“妳真敏锐,对了,诗诗,我跟妳说,我再来要参加体育股,未来球队的赛事我都会
负责去开会喔!”
“这很累欸!”
“没关系啊!昨天芋琇学姐刚问我,我就答应了!”
“王芋琇昨天问妳的?她怎么联络到妳的?”林诗晴在心中不禁纳闷,为什么王芋琇
在见面期间都没有提到呢?
“我是看到短信才回复的,再来,芋琇学姐要成为副会长了,应该会很忙吧,虽然我
受伤了,我也希望我能为女篮尽一点心力!”曹宇舒满腔热血,双手握拳的说。
“球队有妳真好。”林诗晴笑了,能再次看见曹宇舒真好,但也因为这次的见面,她
明白自己与王芋琇之间,有太多未知了。
*
有些人只会在你人生中出现一次。
──萧诒徽《一千七百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