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心情特好的卓悦哼著不成调的曲子，五音不全的声音让韩靖瑜有些
无法招架。
“妳好像很容易心情好？”她决定找些话题，听卓悦讲话总比唱歌好。
“嗯啊！为什么要心情不好？”
“也不是这样说……”
“开心过一天跟不开心过一天，都是过一天，那为什么要不开心呢？每天开
开心心的，不是很好吗？而且如果开心，事情都会很顺利喔！”卓悦一开口就连
珠砲的说了一串，韩靖瑜纳闷她怎么都不会咬到舌头或吃螺丝？
“还有啊，”卓悦转向她，“我觉得妳应该多笑，妳笑起来会电死一堆人妳
知道吗？”卓悦想到韩靖瑜射破红色气球前的那个笑，又是心神一荡。
韩靖瑜愣愣的看着卓悦，卓悦却在跟她对上眼时连忙别开视线，开始瞎扯些
不相干的事。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著聊著，停车场到了。
高耸的停车塔，大家鱼贯的排队缴费、等车，韩靖瑜抱着一只大龙猫，大大
增加了路人的回头率，真不知看的是龙猫，还是她？
不远处正在排队缴费的卓悦，对于路人频频投向韩靖瑜的目光有些吃味儿，
韩靖瑜实在太抢眼了，除了手中抱的玩偶，清秀的长相和与众不同的气质，就算
被开口搭讪要电话也不足为奇。
她有些不耐烦，巴不得能够立刻开车把韩靖瑜载走，她一点不想跟人分享韩
靖瑜啊！
好不容易，终于把车开到韩靖瑜面前，韩靖瑜把娃娃放进后座，回到副驾驶
座扣上安全带，卓悦才松了口气。
“妳干嘛那么紧张？”听到身旁的人用力吐了口气，韩靖瑜问。
卓悦耸耸肩，没说什么。总不能跟韩靖瑜说自己不喜欢别人频频回头看她吧？
车子驶离停车场，却在准备上高架桥时遇到了酒测临检。
卓悦降下车窗，原以为回答了没有喝酒就可以过关，但却被要求出示驾照。
韩靖瑜想说些什么，卓悦却先一步伸手，从驾驶座前的遮阳板上拿出了行照
和驾照，将证件递给了员警。
“谢谢配合，卓小姐，生日快乐。”对方花了几秒确认，便把证件还给卓悦
，示意她们可以离开了。
“妳知道妳刚才可以拒绝吗？”车窗刚关上韩靖瑜便开口问。
“我知道啊！但……如果是妳在值勤，应该也不希望有人拒绝吧？毕竟那是
工作的一部分。”
“是啦……”卓悦的回答出乎韩靖瑜意料，没想到卓悦竟然如此替人着想。
韩靖瑜对卓悦的好奇又加深了几分。阳光、乐观、替人着想，卓悦身上的特
质，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
“等等……”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今天妳生日？”对，刚刚那个警察跟卓
悦说了生日快乐。
“啊，被发现了……可恶，居然在最后破功……”卓悦吐了吐舌头。
“所以妳才约我吃饭？”韩靖瑜恍然大悟。
“喔，对啊！”卓悦大方承认。
“抱歉我不知道，不但没有准备礼物，还让妳等这么晚……”韩靖瑜觉得自
己实在太糟糕了。
“我本来就没有要让妳知道啊……而且礼物已经在后面了啊！超大！”卓悦
倒是一点不介意，边说边指了指后座那只大龙猫。
“那，下次换我请妳吃饭好了。”
听到韩靖瑜的提议，卓悦的眼睛又亮了起来，“那我要吃妳煮的。”这真是
天掉下来的大好机会，怎么能不把握。
“喔，好啊，妳想吃什么？”卓悦的要求让韩靖瑜松了口气，不然她还真不
知道要带卓悦去吃什么。
“火锅！我最喜欢吃火锅了！啊，可是这好像太大材小用了……”
“不会，火锅汤头很重要。”韩靖瑜说，脑中开始盘算要用什么食材熬汤。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下周六晚上可以吗？”卓悦打铁趁热的问了时间。
两人桥好时间，卓悦的车也到了韩靖瑜家门口。
跟卓悦道了晚安准备下车时，卓悦突然开口叫住韩靖瑜。
“怎么了？”韩靖瑜不解的看着卓悦，开门的动作停了下来。
“靖瑜，我……”卓悦突然紧张了起来。
“嗯？”
卓悦看着韩靖瑜，昏黄的路灯打在韩靖瑜身上，虽然看不清韩靖瑜脸上的表
情，但她可以感觉韩靖瑜全神贯注的看着她，这次，卓悦没有移开眼，迎向韩靖
瑜那双沉静的眼瞳。
大家都说眼睛是灵魂之窗，那么，韩靖瑜的灵魂，一定也是宁静、泰然自若
的吧？眼前的人如同一片平静的深潭，尽管神秘、深沉得无法看透，却散发出一
股让人安心的气息。
在韩靖瑜身边，她觉得很安心。
咬咬牙，“我喜欢妳。”她说。
韩靖瑜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过了几秒才回神，“是……哪一种喜欢？”
没料到韩靖瑜会是这样的反应，卓悦一时之间也呆了，“就……喜欢的喜欢
……唉呀，反正就是很喜欢妳啦！”卓悦害羞的别过头。
“喔，嗯，我也很喜欢妳啊！”韩靖瑜笑着说，那个笑让卓悦非常确定她们
两个口中的“喜欢”不一样，原先的神彩黯淡了下来。
“怎么了？”即便光线昏暗，韩靖瑜没有错过卓悦脸上表情的变化。
“没什么，快上去休息吧！下星期六见。”她催促著。
韩靖瑜犹豫了，“妳确定？”
卓悦点点头。
轻叹口气，“好吧，等妳想说的时候再跟我说，晚安囉！开车小心。”韩靖
瑜开门下车，既然卓悦不说，她也不好多问，刚的确认，已经超过她平时的反应了。
卓悦目送韩靖瑜上楼，心里有些失落。
上了楼的韩靖瑜也好不到哪去。
她不是不懂卓悦口中的“喜欢”，只是……距离上次谈恋爱，真的太久太久
了，想不起来那到底是什么感觉……跟卓悦相处很舒服、愉快，甚至也开始期待
卓悦的出现，但这些……跟卓悦说的喜欢相同吗？是……爱情吗？
唉，感情真的比工作还难啊！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床头柜上的手机显示有新讯息，不意外的，是卓悦。
“希望刚刚没有吓到妳。妳问我是哪一种喜欢，我想，是爱情的喜欢。不过
我只是想让妳知道，并没有要妳回应，不用觉得有压力，如果造成妳的困扰我很
抱歉。然后……我今天晚上很开心，谢谢妳！”
“我没有觉得困扰，别想太多。我也很开心，晚安。”她的回复让卓悦忐忑
的心静了下来，韩靖瑜没有拒绝她！目前这样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