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我的抑郁症发作了,
看着她睡着了,
在这之前我们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争执,
两败俱伤,
但没有真的伤到谁,也没有分手,
依旧僵持在那,
迫不得已的让她睡了。
其实我也想睡,
但我闭上眼睛出现的,
不是稍早前争执的画面,
而是十五年前我把自己锁在没开灯的房里,
期待睡着就不会再醒来的那个画面。
我幻想过每个家中可能的凶器,
可我很乖的什么都没有做,
我不确定自己到底还抱着什么希望存在,
还是我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只剩下手机,
看着曾经写过的备忘录和大大小小的文章、信件,
还有那些没有一个可以拨出去的上百则通讯录联络人,
只能躺在床的角落,即便哭泣也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女孩样貌性格的我,
从没想过想要拥有什么特权,
可男孩样貌性格的她,
认为我总仗势欺人不懂体谅。
其实我很矛盾。
十五年来,
一个身为女孩的矛盾,
一个爱上女孩的矛盾,
和多个自我认同的矛盾。
也许很多时候我真的只是想听一句,
“妳已经够好了。”
好或不好,
够好了,
就不会再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