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瑞,你不拿东西出来在做什么?”善望龙叫道,吓了善嘉瑞一跳。
“喔、哦……没有,我发现好像是子君妈妈的笔记本……”善嘉瑞从箱子拿出一本泛黄的
皮革笔记本,递给善望龙。
善望龙眼睛一亮,直接翻开笔记本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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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王语涵是在补习班认识的朋友,不,朋友?我想还是用同学称呼吧。
你认为所谓的朋友是什么呢?了解彼此是基本吗?还是聊得来、相处舒服自在?
上述我提的这些,我们都没有,只因为我喜欢她。
相识七年,我略晓得她喜欢音乐,曾经有过不简单的音乐背景;喜欢过一个男孩,有过如
家人般深爱的朋友们,不过都在国三那年散了,不论以什么样的形式。
她看书,也喜欢品尝咖啡,更喜欢四处旅游,她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对世界有所贡献的人
。
我只知道这么多,真的就这么多。家庭我不了解、个性我不清楚、朋友们更是一个都不认
识,而且大多不知道我的存在。
但我却是扣除她家人外,她最依赖的人。
虽然是她亲口所说,我却从未能相信过。
我试着相信,但也许是距离太远,算了我还是别找借口了,就是自己没有安全感和自信吧
。
处于低潮期,想要打电话给一个人,脑海中永远都是浮现她的身影。
“干嘛?”
“没有啊。”
“没有还会打电话?到底干嘛?”
然后我就会像个胆小鬼挂断电话,改成传短信给她:“我想妳。”按下传送键的当下我手
还在发抖,活像是告白一样紧张,连后来骑车都心神不宁,怕收到的回复是乱骂一通或是
无奈的语气。
这时候距离我第一次告白,已经过了三年。
最后我回到宿舍牵好车时,收到她的回复:“我也想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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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龙,嘉瑞,在做什么?动作这么慢等等被子君妈妈扒皮喔!”听见女性的声音,两人
赶紧阖上笔记本,转身面对出声的女子。
“知、知道了……”
“嗯?那是谁的笔记本?”女子说道,摆摆手让善望龙交出来。善望龙只得嘟著嘴巴交给
她:“这是子君妈妈的笔记本,是关于她喜欢的人的事……”
女子一愣,立刻摊开笔记本,“这么重要的事也不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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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语涵会让我打电话叫她起床,或是提醒她事情,这个习惯呈现钟型分布。在钟的顶端时
期,我告白了第二次。
我没有打算要说告白过程,因为太蠢了,留在我脑海中就好。总之结局是失败的。
我从就读大学的县市到她就读大学的县市找朋友,那天她刚好期末考结束,和室友们去夜
唱。
我和朋友们正开心地交谈,她忽然传来短信:“我喝酒了。”
我习惯性地叮咛和交代她:“请朋友载妳,不要自以为可以走直线就酒驾。”
“妳不来载我喔?”
“在哪里?”
“开玩笑的。”
我差点把手机往朋友家墙上砸下去。朋友们看我脸色不好纷纷询问我怎么了,我只能翻个
大白眼说被狗隔空咬了一口。
隔了一个礼拜,放暑假回家前,我到她家住一晚。那气氛实在尴尬,我们两个之间没有任
何谈话,只有沉默和傻笑,当了堂堂五年的朋友,面对面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够诡异
了吧?
为什么尴尬还要去她家住,因为想念彼此。就算是同个家乡的人,我们一年依旧只见两次
面,有时候只有一次,不说我都还忘记我们同家乡了。
更诡异的是,和她说不出一句话的我,可以随意进入她的房间,翻动她的东西和衣橱,她
从来不介意我过问她拥有的东西,除了脑袋的想法。
以往我会积极的想要了解一个人,从里到外摸得一清二楚。自从她曾说过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我想什么都要让妳知道啦。”我再也不好奇,失去过问她琐事的兴趣,然后过了一
两年,相识的第七年,我们终于为此发生争执,这个争执,结束了我们的友情。
先不说这个,第一次去她家住的隔天,离去前,我想要抱她。明明同班同届同学加上学妹
不知道抱过几百人的我,面对她竟然紧张到手心冒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手比较好。
要开口问吗?不要吗?直接抱好吗?还是先拉手?她不喜欢肢体接触会不会推开我?要是
被推开怎么办?那还是先征询意见好了?
我一个人以著平静的面孔在脑海模拟数万个情境剧,直到她打开房门打断我的思考回路。
“好了吗?走吧。”她走进来,关上门,背起背包,丝毫不知道我的脑海有数万个她跑过
。看着她要重新打开门的那刹那,我心一横咬一牙抢先握住门把不让她开。
“……?”她一脸错愕的看着我,我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要做什么犯法事情的变态。
我一句不吭,这时候还说话我大概会想挖地洞把自己埋了。抓住她手臂时感觉到些微的抗
拒,她大概以为我要亲她。
可恶,我给人的感觉是会随便强吻的变态吗?
“这个啦。”我边说边施力将她拥入怀里,她因为重心不稳还差点害得两人都倒在床上,
所幸这是现实人生,不然我肯定再也没脸见她。
不到两秒,我红著脸松手,率先打开门逃离现场,虽然尴尬至极,但是心情很好。到火车
站的路依旧沉默,向还要留着准备其他考试的她道别,坐上开往家乡的火车。
后来离别前的拥抱,变成我们的习惯。她说我的拥抱是属于很温暖的那一种。
这边我帮她附注一下:可是不是最特别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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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青涩喔……”女子笑道。
“快往下翻啦!”善望龙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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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处女座,雍少慈的情人刚好也是处女座。对比之后,个性虽然不太相同,但是话语跟
行为都一样机车和傲娇,于是我们两个自以为搞笑的组成“处女座受害者俱乐部”。她是
部长,我是公关,因为我们喜欢狗,养了很多看门狗,没有其他会员。
当然星座不是绝对,我和少慈就只是想要找到共通点,然后一起啤酒配盐酥鸡,英雄惜英
雄。
“我分不清楚她到底真的就这个意思还是傲娇拐弯抹角了。烦,三次元的傲娇都是傲比较
多啊一点都不萌。”
“处女座小姐吗?唉,真的……我昨天也被我的处女座小姐弄生气了。她……”
以上对话三天两头就出现一次。
王语涵说话方式真的……非我理解所能,一言难尽,写起来洋洋洒洒数十几页抱怨文,为
了我高贵美好又漂亮的手着想,在此不赘述。
在第七年大吵一架后,我狠下心删除她所有网络通讯方式,对于她传来的短信也不再回应
,我知道,她也不会打电话。
那天闲来无事回顾社群网页以前的动态,讽刺的是,我的心态跟想法和四五年前一模一样
,毫无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做法。
我和她之间存在的大问题是,想要及定义的不同。她不愿意为我更改任何原则,为我退后
任何一步,七年来始终如一,而我则把自己弄得四不像。
“果然价值观不合还是不要当情人比较好。”她说。
“朋友和情人又不一样。没有磨合、沟通过怎么知道不适合。”我的回应。
“如果最后都会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走入那段关系。”她说。
“如果一直抱着反正都会散的想法,又怎么会努力去维持住?”我的回应。
“你我都不缺朋友,到底在坚持什么?”她说。
“每个朋友都是独一无二的,哪有什么缺不缺的问题?”我的回应。
她永远都觉得自己没错,而我永远都觉得自己错而反省,然后改变和她的相处方式,最后
越走越歪,直到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改变。
总想着迎合她,我忘了这世界和人的相处,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对错。
断绝联络后我试图厘清和她之间的事情和情感,最后因为遗忘、空白的片段太多而放弃,
只知道我们结束的太过突然。
于是我拨打电话给她,因为不曾清楚记住她的电话,拨错了两三次才听见她的声音。
“我们一起看部电影吧。”
“好。”
坐到位置上,电影开始时,我轻轻牵住她的手,她没有甩开。我不记得电影演了什么,只
记得手心的温度。
电影结尾时,我向她告白了第三次。这次是亲口、面对面,而且还告诉她我为什么喜欢她
。这是在第二次告白后,她第一次要求我亲口告诉她的事,但是那次我狼狈地逃跑了。
我喜欢她,不是什么贴心温柔可爱,这些她都没有,我喜欢她,只是因为她是她。
我喜欢她,所以可以接受她所有任性的要求;我喜欢她,所以不管再怎样机车,睡一觉就
不生气了;我喜欢她,所以她越是把我推开,我越是想靠近她。
我不知道的是,原来我的喜欢很自以为,是自作多情的典范,甚至早就晋升为她的烦恼。
“妳的答案我知道。”电影厅亮灯后,观众一一起身准备离去,我们也起身,然后我给了
她一个拥抱,“谢谢妳一直以来的包容,很抱歉我这么晚才了解到一些事情。”
松开她,眼神告诉我,她明白我在说什么。
平行线的终点就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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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描写细节会花很多时间,文章也会变成阿嬷的裹脚布,怕读者心累xD。
不知道从何下手比较好,最后很凌乱、没什么逻辑思考地写了部分,希望未来有机会写完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