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跑了。”严绍芃痞痞的坏笑着,然后收起笑容,转头面向栩宁,温和地说:“被
她抢先逼问了,来不及说,我本来要跟妳说办公室里面另外有客人就不用特别招呼我
了。”
还是被发现了吗?栩宁暗自心惊,但是依旧装作没事,随口敷衍道:“那是来打扫的阿
姨,不是客户。”
“就好像有看过的感觉,以为是共同客户。”严绍芃回想着那瞬间熟悉的脸孔,却想不
起是谁,皱起眉头,却想不起来。
“可能刚好像谁,别多想了,话说妳要弄到燕绫生气才肯罢休吗?”怕严绍芃深究,栩
宁趁机把话带开。
“妳知道我只是想打破她那无聊的自尊,省的人家姜先生一片真心白费,她也错过了好
对象。”严绍芃笑着说。
“我怕她真的赌气跟姜先生断交不来往。”栩宁担心的说。
“她早就喜欢上人家了,就心里有个坎,过不去不肯点头罢了,姜先生真的跑了,她恐
怕会急死。”严绍芃对于周遭人的感情事,一向透彻的一针见血,或许事身为纯然旁观
者的缘故。
“也是。”想起那天赵燕绫到最后也是把花收下了,栩宁不由得赞同绍芃的分析。
“别说她了,栩宁妳回来那么久,事情也忙到一个段落,何时给个八卦?我们都在猜有
没有人会搭飞机来追妳的说。”严绍芃或许是自知自己感情路必然较一般人不顺遂,对
于身边朋友的感情就格外关心。
这时刚好赵燕绫走了回来,听到严绍芃问,她当然乐意把焦点放在表姊身上,于是马上
追着问:“是啊!陆董~我听我爸说,妳打算跟严绍祁相亲是真的假的?”
“啊?我哥!!”吓到的不是栩宁,而是严绍芃,这两个人的配对她想都没想过。
“我都不知道的说。”对于突如其来的消息,栩宁也是一愣。
“你哥就算了,我还听到更劲爆的对象,据说下一摊是跟毕俊亨。”赵燕绫洋洋得意炫
耀她前两天偷听到的消息。
“哇!‘陆驴头严鸡毛毕虎口’其中两间联姻,真的够劲爆,这么夸张的八卦连周刊也
没想到吧!哪来的芭乐消息?”严绍芃听到第二则突然很难相信这是真的,要说栩宁跟
她哥相亲也还算在情理中,毕竟两家一直有交易来往,但是跟对头毕家的长子也太荒谬
,严绍芃不禁问消息来源。
“就前两天听到我爸在跟栩宁她爸讲电话啊!”赵燕绫喝着焦糖玛奇朵,一脸真的如此
的表情说。
“跟我爸讲电话?”被赵燕绫一提,栩宁突然想起自己很久没跟家人联络了,父亲早睡
晚起需要休养跟按时治疗,自己则是行程繁忙,两地又有着时差,要讲电话都有些麻烦
,并别提最近栩宁有点不想触碰那块的理由。
“有说什么身为长辈有帮他多注意啊!之类的,好像还提到陆叔叔。”赵燕绫见她们不
相信,便说出更多资讯。
“怎么这堆叔伯这么急着帮栩宁找对象,要找也是先帮妳吧!”虽然听起来一切属实,但是还是有些不合理,严绍芃,马上提出质疑。
“那...那是因为...”赵燕绫平时张扬的声音低了下去。
“因为什么?”栩宁也迫切的想知道这消息的可信度跟真实性,不禁追问。
“...就那个笨蛋上次在我家门口碰到我爸啦!”赵燕绫本身就是憋不住的人,一被问
就说了。
旁边两人一脸了然的模样,接下来互相送个‘白担心了’的眼神。
“不许说出去!!说出去一辈子当单身狗!”赵燕绫看着眉来眼去的两个人,赶紧附
注。
“好,说了我一辈子没男人要。”严绍芃马上举手发誓,然后又换来赵燕绫一阵白眼。
两个人又开始吵闹斗嘴,栩宁庆幸自己闪了过去这个尴尬话题,端起杯子喝着剩下的拿
铁,脑袋的思念又随窗外的寒风飘回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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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说了一辈子没男人要(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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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面,帮栩宁安排行程的郁宣有些感慨,她没有漏掉严绍芃打量她的目光,自从
第一次在楼梯间听到她说自己那些话,郁宣就没有办法对这个小朋友产生太多好感,就
算她知道她是栩宁的朋友,而且以身为大小姐来说,她也没有很夸张的完全忽略别人感
受,还是有个公主病什么的,但是随口就爆人家底细是圈内大忌,就算对方是个直同志
也不行这样胡来,哪天会害死人的,臭小孩。
按下储存,郁宣又必须假装去打扫了,上次叫来支援的朱姨,栩宁很刻意的没有再提辞
退的事,就默默变成了打扫班底,本来就很轻松的主管楼层又一分二,办公室、厕所跟
一些小地方归郁宣,其他开会的处所跟大教室归朱姨,这么凉的工作量,郁宣又特意点
醒她,怎么混都没关系,扫干净嘴巴紧就可以待下去,老实的朱姨当然也就安分守己,
蹲在郁宣指点给她的管道间看韩剧打发时间,庆幸老天爷保佑她找到了个好工作,还有
个会照顾她,帮她丢垃圾的好同事,虽然脸臭了点,但是个好人。
郁宣找到朱姨,拿走了要倒的垃圾,却不直接去垃圾场,而是假装整理洗手间,进到了
整栋大楼少数没有监视器的地方,然后挑出有用的文件观看,例如:会议室租借表,会
议纪录...等。
郁宣看着最近因为产品热销期过去而平淡的表单,没任何情报资讯,她拍照留底后,就
将它丢回垃圾袋里,随手抹一下很干净的厕所做做样子,补个卫生纸,签名确认后,郁
宣就推著车子出来,打算绕去楼下找打扫鼎盛经销分公司的苏成看看有没有八卦,最近
寰鼎真的安静到,让人觉得诡异。
一出厕所,却正好遇上送栩宁回来的严绍芃来借厕所,两人在通道狭路相逢,原本低头
走过有些阴暗走廊的严绍芃突然回头说:“我想起来了!”
郁宣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走,但是严绍芃一把抓住车子说:“妳是‘一色忧郁’对不
对?”
“请不要打扰我们工作,这样我们会很困扰的。”郁宣冷淡的说著官方台词,也没多看
严绍芃一眼,脑中却思索,自己何时认识这家伙。
“我那时候还要借身分证去夜店的时候,就知道妳了。”严绍芃的语气里有发现偶像的
兴奋,没办法,那时十来岁的严绍芃,不敢反抗家里,屈就在世俗的规范中,只能在周
末借口温书,偷偷溜到夜店,远远看着那时风光无比的郁宣跟其友人,理著短发,穿着
帅气的衣服,从一个个美婆圈子中获得赞赏,率性的谈天跳舞,那曾是她无比向往的形
貌,如果没有后来听见的风声,或许严绍芃现在会跟当年的‘一色忧郁’一样张扬。
“我要工作。”郁宣的口气从疏远官腔,转成冰冷,严绍芃被她双目一瞪,下意识就松
开手。
真的是她,呆在当场的严绍芃更加笃定,那个放肆张扬的气势,没有错,虽然留长了头
发,虽然因为时光五官略有不同,但那双眼睛跟气势,跟当年并无二致。
而进入电梯郁宣则是更加警惕特著,回想自己那时候在夜店混的日子,人生还真的是怕
什么来什么,才想好好过日子,过去欠的就来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