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性经验？你才有性经验啦！”两颊瞬间冲上满满的血液流动。
“当然有啊！”小五毫不避讳地承认。
“你认真？”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眼前的男孩竟然已经进入另一个阶段。
　　“哈哈哈，”小五大笑，用随身携带的纸巾帮我擦拭喷溅在我手臂和牛仔裤上的饮料
水珠。“我原本是想问妳有没有喜欢的人，不过，想说我们都成年了，难免会有性欲的产
生，所以就直接问妳有没有过性经验囉！”
　　我用力槌了小五一拳，力道不小，满脸通红地说：“当然没有，你刚刚是认真说自己
有性经验吗？”
　　“有啊，”小五揽住身旁西瓜头男孩，说：“我们两个……”西瓜头男孩的手也搭在
小五结实的胸膛上。
　　“谢谢……”我尴尬出声阻止小五的分享说明，一手摀住小五的嘴，整个脑袋轰轰作
响，“谢谢你们的分享，我真的无福消受。”
　　“好啦，那妳有没有欣赏的对象，说嘛！”
有欣赏的对象，但不确定是喜欢的对象。
在路上，我开始注意头发和游子晴差不多长度的女孩，有时甚至无法分辨是男孩和女
孩，区别的方法是透过前胸的隆起，或者短发女孩大部分都比短发男孩多分清秀和保护色
，我总是偷偷的瞄，不敢有踰矩的行为。
　　听到游子晴开始将头发留长后，对于“辨别”，我更困惑了。
“那你怎么分辨男生呢？”我问小五，好奇他如何明白男生之间的情感，小五看着西
瓜头男孩，不发一语。
“即使女孩是短发造型，也很多是异性恋吧？”西瓜头男孩似乎将自己过去的经历重
叠，表情十分受伤。西瓜头男孩是小五第一个爱上的对象，因此，十分幸运的是，小五没
有遭受过打击，但西瓜头男孩就不同了，从小声音细软被霸凌，甚至一度升起轻生的念头
，这个世界的不友善，让他明白，最终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勇敢。
“不过，还好我遇到小五了。”西瓜头男孩露出腼腆的笑容。
小五抚摸西瓜头男孩的前额，温柔的说：“认真的说，诗晴，妳有喜欢什么类型的吗
？”
“有欣赏的对象，但不确定是喜欢的对象。”对于小五的问题，我如实以告，像全身
赤裸在他的面前，侷促不安。我的心底深处一直有游子晴的位置，不论她在或不在，始终
无人可取代。
　　“所以就是没有类型吧。”小五下结论。
　　我将皮夹中短发的照片拿给小五看，他惊呼，并不相信。
　　刚踏进大学的第一次返家，父亲看到我一头俐落的短发，这是我自母亲羊水游出后，
第二次短发，首次，是出生的那刻。以及渐渐黝黑的肌肤，开始感到不满，质疑是不是想
学最近在歌唱比赛很红的张芸京，嚷嚷“女生短发不正常”，“这样很男性化”之类的。
　　我没有回答，不管是什么答案，父亲都不会听进耳里，若是我说只是为了同班同学，
他会在乎吗？他也只是希望我恢复往日的长发。
脸蛋精致的母亲倒是没有任何的反对，毕竟自我有记忆以来，母亲并不爱螫人的长发
环绕在脖子周围，而且她的五官特别适合削薄的短发，因此她也乐于我终于结束厚重长发
的人生。
　　虽然我的五官真的很不适合短发。
　　直到加入篮球队，遇见Leader，颠覆我对欣赏女孩的些许看法。
不协调的四肢在球场上特别痛苦，我讨厌气喘吁吁的跑步，唯一的优势只有身高，几
次与队友Leader的接触后，嗅到她身上与游子晴相似的气息，一样天秤座，一样的中性气
息，但不同的是，她总是绑起低马尾，不是短发。有次球队深夜吃完消夜后，只剩下我俩
，步行到宿舍的过程中，在白沙湖附近遇到了两、三只突然冲出的黑色大狗，Leader挡在
我的前方，要我别怕。
当下的温柔，胸口跃起失去已久的怦然心动。
　　但也很疑惑，外表明明比Leader中性的我，却被她保护了。赶走看似凶猛却无害的校
犬后，她说：“没事了，牠们都有学校的项圈，诗晴，妳看起来真的很需要被保护呢！”
我轻轻抓着Leader挡在我前方的手臂，背上的球袋微微的震动，这些抖动是源自于我
，即使她看起来很符合“一般女性”的标准──长发，但是我仍可以发现自身由衷渴望与
女生交织情感的念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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