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早从酒庄离开,戎拽著勺站在路边举起大拇指。身边尽是广阔的油菜花田或仍是小苗的
葡萄藤,横亘数十公里,漫无边际。两人吃了不少扬尘后终于跳上一台愿意停下的压路机
回到镇上。
韶的眼有些涣散地看着窗外,偶有瞥见油亮草地上散落着几只毛绒绒的绵羊时,眼眸才会
熠熠生光,然后随即暗了下去。意念生生灭灭,没有特别想着什么却也让思绪驰骋,戎撩
拨似的摸着她的指尖,再拂上大腿侧缘。
“冷吗?” 韶被盖上了外套,微风从车窗微微吹乱她的浏海,避开了驾驶大叔的视线,
戎的手从外套下放肆地摸上她的胸膛,她能感受将头枕在她肩上的戎像是打盹般深沈的呼
吸,这爱作戏的孩子,我还能不知道那是妳欲望喷勃的气息吗? 韶的瞳忽地收成一点,
身体猛颤了一下。戎抬起头,关心地在耳边询问还好吗,那柔软的眼神搭配着捏著乳头的
坏心,韶喘起气觉得这一切快超出她的控制了。在这个狂野又春意盎然的世界。
回到小屋,戎开始弄著暖气、按按开关没理会摇摇晃晃走向沙发然后一头倒下发红发热的
韶,租来的别墅总是不熟悉,她发现碗柜里高高低低的玻璃品酒杯具和一整罐的酒瓶软木
塞,惊奇地哇哇叫着一个一个拿出来赏玩。“我们刚刚有经过呢,妳有看到招牌对吧?Cl
os de Vougeot是没有写很大啦.... 靠这在台湾卖超贵... ”
红酒不对韶的胃,刚刚却不小心喝了太多,只得坐下来看着众人身影逐渐模糊化成色块
纠缠,但同样一杯接着一杯的戎,跟其他酒客越聊越起劲,终于她转过身来看到轻摇头让
自己清醒的韶,她放下酒杯说了声告辞就拉着她走出庄园。为什么大家看不到妳温文儒雅
背后肆加轻狂的坏笑呢,站在公路边醉酒的她几乎是挂在戎身上,伸手摸摸戎的脸,她正
望向远方,没有侧过来如往常那样回望她傻笑。
“除妳,余皆可弃忘于此呢”戎喃喃说著。
眼下那个玩心大起的戎仍在拿着木塞叨叨絮絮,在田野间突然认真的那人好似在她身上没
留下半点气息。终于要到这一步了吗,她们见过几次后就玩在一块,不只是郊游吃饭的玩
,夜里无伴无眠,葛兰的老电影播放著浓烈婉转的声音,戎轻轻揽过她,一个吻接下来又
是别种风情的玩。
高中时代韶上了爸爸的车短短20分钟路程就要晕车,可惜感情世界里没有晕船药,她也就
坦然地让自己慢慢陷下去,戎多情、爱新鲜她是知道的,却见她也慢慢收拢了生活圈,整
天兜著自己转,人际网络盘根错节起来,这样的关系,迷离了理智。
本来还愉快地在罐内掏酒塞的戎,终于停下动作把大罐子轻放在木桌上,踱步到沙发旁蹲
在躺平的韶眼前,“妳喝好醉啊”她说。韶就像个被关在洋娃娃里向外看的灵魂,却无法
指挥自如身体动作,她看着戎,眼高平行、视线却呈现垂直,一种绷紧到再几秒两人就要
笑出来的荒谬,眼神里那魂牵梦萦的所在,是否真能到达?亦或是,根本不存在?
她想再次伸手触碰戎的脸颊,再次上演公路旁边那过于真实以致出戏的桥段,但戎抓住她
的手,直勾勾著望进她眼底,把她的手指在自己唇边摩挲,再一根一根舔拭起来。午后照
进屋里的暖阳显得一切的纯真幸褔,韶却惊骇地在她眼神感觉到欲望的灼烧,不止欲望,
超出去的灼热使她想夺逃。 戎一手摀住她呻吟的嘴,一手开始解开她白色衬衫,凑近颈
边嗅吻著,“清醒后,妳会记得我们多么疯狂的做爱吗?”
韶安静下来,戎赶紧放开手以为弄痛了她,只见她一把揪住自己的衣领,不知道是清醒了
还是醉疯了。
“看妳,有没有本事,让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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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了,好想吃冰淇淋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