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房间,徐安彻底说不出话来。
挂在墙上一个又一个的小框架里,是泛黄的日历纸,
上头笔触徐安太过熟悉。
她怔怔,看着那些保存良好的废纸,再看了看三儿心急如焚的抓过手,
徐安没回答三儿那些"会痛吗" "为什么老爱逞强" "妳的手到底是什么问题"
就让她握著这看那看。
徐景总算发现姊姊根本没再听,闹起脾气来,又是一阵训,
徐安这才摆了摆手,示意再唸下去耳朵要长茧,
「行了行了,这点小事弄得像天皇老子巡凡似的,
要不要排场呢。」
徐景听姊姊还有余力跟自己调侃,狠狠瞪了一眼,委屈都上了来,
「妳什么时候才要跟我说妳的过去妳的伤妳的一切?
每次看我这样着急妳难道觉得有趣么?」
徐景这妥妥的是激将法,果然徐安脸色变了变,还是没说出口。
她这也知道姊姊不像门外那个二货唐一样好搞定,
怕徐安等会要跟她闹别扭,只好收了点气,换上那可怜样续道,
「拜托妳,别老是觉得没些什么,妳要受了伤,我会自责。」
徐安最应付不了三儿这种语气,僵了一会才开口,
「.....好了好了,我下回注意点行了。」
她安份的坐在床边,这才注意到除了保护妥善的废纸,
书桌前还真放著唐口中说的"牵着小阿三" 的照片。
说不上来是怎么滋味,徐安顿了顿才开口,
「...这些废纸妳留着干啥呢真是...」
讲完又觉得自己先提起这些有些矫情,身子一缩滚进床边背对三儿,
结结巴巴的又说,「我、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我累了,先、先睡了....」
徐景觉得姊姊害羞的样子万分可爱,跟着爬上床又搂着人了,
凑到红红的耳根细看了下,语带笑意,「姊姊妳害羞么?」
徐安没回话,耳朵更红了些,徐景伸手触碰,徐安动了动,
没想到三儿倒是顺从的拿开了手,她这会儿奇怪缩在那儿几分钟,
听到身后沙沙作响,终是好奇的转回头来,
却见着三儿早就将长裤褪去,现下正端手解扣。
徐安愣了几秒,这才从床上猛地坐起,下意识往后靠,
抵上一片冰凉的墙。
「妳这是干啥......」
「完成中午未完成的事。」
徐景脱下衬衫,身上只剩一件内裤和运动内衣。
「突、突然这样我──」
「不突然。」 她顿了下,拉开最后那层布料,彻底将身体展露在徐安面前,
一把抓过她的右手,抵在自己胸前,
指尖处摸到隆起的部位徐安就要缩手,被徐景牢牢按著。
「我想这么做,想好久了。」徐景垂下眼,手掌压上徐安那只手,
往胸口处紧紧贴近,那副裸著的胴体,
将徐安整个人包腹在墙与胸口之间。
「妳明明对我就有感觉,为什么不承认。」看着姊姊的面容,
终究不再顾忌,彻底让身体贴上徐安,感受到对方一瞬间的颤动。
「为什么不承认....要是不想大可一拳揍飞我....可妳没有。」
徐景轻轻吻了徐安的眼角,「我是特别的,对么。」
徐安只觉口中干涩,突如而来的逼迫让她侧过脸,不敢直视三儿的脸,
更多的是秘密被直接道破的愧疚与慌张。
徐景逼着她抬起头来,直视眼前人的眼睛,
从三儿眼底映出自己的影子,
徐安咬著牙还是那句,「我们是姊妹.....」
她觉得她是说不出口的。
如果承认,那些感情该怎么办。
对虎仔的模糊不定却又深刻的感情,
如果消失了怎么办。
如果哪一天,她过得太过幸福,又该怎么办。
妳知道么,被彻底伤害过的人,
连获得幸福,都觉得害怕。
每当感受到三儿的付出,在那之后对于虎仔的愧疚就像止不住的海风,
冰凉冷意时刻提醒著,会对不起三儿的大好未来,
对不起这世界的常理,对不起虎仔曾经是那样笑得灿烂,对着自己说,
我决定要专心专意了。
徐景紧抓的手中终究是松了开来,低低的说话。
「长愈大,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恶意愈深刻。」
定定望着姊姊,徐景却是笑了,「这话我一直记着。」
她不给徐安任何退路,衔住对方下巴的指尖
沉稳而坚定的似要触上徐安眼底的挣扎。
「我敢为了妳担下那些背德罪名,
愿意往后担著欺辱唾骂只为与妳相守。
徐安,妳敢不敢为了妳心底最真的感受,回应我。」
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