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终于渐渐缓慢下这半年间的忙碌,
有闲余能开始整理房间、整理出一些属于回忆的气息。
分开后至今,我不曾整理过房内的一切东西,
就这么任由它们随意摆放自己;
没特别在意,因为看见也不觉伤心。
衣柜里还摆着以前妳偶尔留宿,所以多放在我这替换的衣物,
一一手洗晒干后叠齐,寄还给妳,里头有妳喜欢的晒过太阳的温暖香气;
压在寄给妳的箱子里最下层的,
是妳租赁的小套房,放不下所以寄放我这的一整套厚重书籍,
还有妳大学时的作品集。
而妳送我的东西,也被收起;
书桌上摆着里头有妳录制声音的小叮当闹铃;
是大学时期的肯德基促销玩具,记得我想要能够摇控的系列,
但已经过了档期,所以变成赠送能录音的小叮当闹钟,
妳看我有些低落伤心,所以录下叫我起床的声音。
挂在墙边上妳手缝的大野狼小野狼的不织布杯垫,
我从没用过,一直小心翼翼保持干净,挂在房间里。
床头柜上立着妳这两年突发奇想所以做的手工割制贺年卡片,
红色信封看着还是那么喜气,只是现下已经没有过年那般心情。
书柜中妳送我的第一本绘本里,分开那一天我才意外看见,
妳后来在三年前多加上了新的字句;但已不俱意义。
统统装进分开后从妳那带回的一大袋回忆,放进仓库房里。
亲爱的妳,请别伤心。
我没有不要我们的小猫咪,我仍思念起,晓得妳会好好照顾,
也不想再徒增妳舍不得的伤心,所以才同意留下给妳,
但请原谅我不再问起;因为我们之间不该存留更多的联系。
我没有强迫忘记妳,只是任由现实将自己抽离,不抗拒;
因为太阳依旧升起,我仍呼吸,所以继续前进。
我没有紧紧握住回忆,该淡去终将淡去;
因为已是曾经,不是现在也不会是未来;
“我们”两字已被拆开。
我从没想过要回到过去,因为我们都已经不是初识的心境与自己。
如果我偶尔想起,也不抗拒;
一定是某些场景、某个话题、某种突然涌上的心情,
告诉自己那一刻,该属于妳。
如果我还哭泣,也别担心;
那是种喘息,当情绪满溢,该适时倾倒让自己吸取下一次新鲜的空气;
像漫长冬季,必须一次次的摊曝才能将积雪晒融殆尽。
逝去,但对于一切、我和妳,不曾否定;
缺少妳就淬炼不出此刻的自己。
每一次听到我们分开的讶异,我淡然说著:
“没关系,我们并不那么全然契合而已。”
我们都没有错,只是用了不适合彼此的方式爱对方;
我们都有错,即使不是自己认定的方式,并非代表那就不是爱。
我们各自转身离去,独自消解情绪与面对黑暗过去;
终于不再爱得彼此委屈,不再强迫塑造自己塞进彼此的瓶子里。
仍感谢妳。
我们陪伴彼此走过一段艰苦的时期,
感谢妳将我爱得彻底,用温柔的安抚包覆我的内心;
将我喂养出满身属于妳的圆润福气,怨着妳让我胖了,
却看见妳笑得甜蜜对我说声胖了就只属于妳。
相信妳也曾忆起,
我对妳的关爱呵护也用尽心力,即使疲惫得迷失自己;
妳一部份的内在外在、成熟感性,是我造就了妳。
我们都不会忘记,曾途经彼此生命。
爱情是一段可远可近的旅行;
不奢求永远,奢求让我们走得战战兢兢;
不关注标的,才能让我更细心欣赏沿途的美景;
不强求谁一起,当缘份散尽,宽心感谢曾陪我走过一段的妳。
何其有幸,爱过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