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各自人生里,该修的课题。
这样的领悟,或许
我的高中女友,在分隔多年生了两个小孩之后
有一天谈话间问我:你哪时才要结婚?
当下我只是觉得,被雷劈到!
(那当年,那你觉得我们的过往,是我的一场梦吗?独自的,莫名其妙的梦?)
后来的后来,我只体悟:
从来,记得的人就只有自己;在乎的,也只有自己。
我不怪她,
她逃避也好,丧失记忆也好 ,
这条路上,要承认是孤独的,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实。
只有不要期待,才不会失望。
我努力了一辈子,拿到一个又一个头衔,
走在最前面,可以骄傲的抬起头,没有人会瞧不起我,
然后呢?
路人在看到我的时候还是会因为分不清我的性别,感到困惑,感到愤怒,
然后呢?
你要生气,要悲伤,还是?
现在的我,为那些人感到可悲,
人们总是害怕,那些不一样的。
然后呢?
因为这样我们就要受到伤害,就要感到愤愤不平吗?
我是一个WPW患者,随时有猝死的风险,
同时我是一个拥有博士头衔的路人,
就仅仅是,走在路上别人也不知道你是谁的人,
我只想找到一个,专心爱我的人,
我只想要好好珍惜,我的家人。
这是我这辈子,该修习的课。
※ 引述《BigWhite123 ()》之铭言:
: 这是我的故事,文章很长。
: 标题写自介,因为这不是小说或小品文,是我人生32年来,经历的所有,伤心、欢笑、痛
: 苦、快乐,然而随着命运的流逝,我开始相信自己最终会以某种不确定的悲剧收场。
: 拉版的常客对我这ID应该不陌生,讨厌高傲是常被人批评的形容词,但或许这些态度背后
: 隐藏的是我的心碎与脆弱造就的保护伞。
: 感情逝去已经十年了,或许在我精神崩溃前,我要字字句句打出这些曾经,生怕哪天离世
: 却没人知道我到底怎么了。
: 自我认同发现的算早,14岁国中情窦初开的年纪,身边女同学们讨论著隔壁班哪个男生帅
: 、谁跟谁在一起,但我,对于这些话题却提不了任何兴趣,反倒是慢慢惊觉自己跟同性女
: 生相处时,有时会有种怦然心跳的感觉。
: 暗恋,在那个年代无论异性恋还是同性恋都会发生,国中时曾默默欣赏班上一个活泼开朗
: 资优生女同学,高中时非常喜欢一个同为转学生的同班同学,其他人看我们是麻吉,我心
: 底知道她不可能接受我,所以能做的就是默默对她好,我们一起迟到,一起下课后在麦当
: 劳念书,我课业不算差,是全校前十名,而她是临时抱佛脚有pass就好,麦当劳是我高中
: 的大部分回忆,我教她数学帮她补习,还记得1999年12月31日,当年我高三17岁,烦恼再
: 半年多的大学联考,每天挑灯夜战一刻也不松懈,下课后人缘好又漂亮的她跟外校男男女
: 女朋友们约好去跨年,她告诉我“新年快乐,这个跨年一个世纪只有一次呢!”然后我看
: 着她搭上公共汽车的背影离去,顿时是一种被丢弃被抛下的感觉,然后在20世纪的最后一天,
: 我意会到了,我的性向选择会是一条坎苛难行不归路,后来,我如愿考上喜欢的志愿,而
: 她落榜进入重考班,两人渐行渐远,毕业前我曾告诉过她考完联考有很重要的事想让她知
: 道,这不算是表白,因为我知道她不会接受女生,所以,应该说,是不想瞒着她我喜欢她
: ,但最终我还是没说,大学时曾经有几次的重逢,她问我是不是有话没对她说,我总是一
: 笑置之说早就忘了,其实是不想让自己在她高中的回忆是不舒服的,十多年过去的现在,
: 她已结婚为人母,现在自己回想高中时的懵懵懂懂,只觉得就是个长大的过程吧。
: 国中高中对于女孩子都是到“欣赏”、“喜欢”的程度,直到大学真正恋爱后,才知道“
: 喜欢”跟“深爱”,其实是天差地远,现在的我32岁,却只谈过一场恋爱,很瞎很讽刺吧
: ,爱太深就越放不下,放不下就越钻牛角尖,越谴责自己,越希望时间倒流….。
: 是大一时在现在已关站的KKcity认识她,那是个拨接上网、Nokia手机是要放在牛仔裤后
: 口袋的年代,天知道十年后有无线上网这玩意,手机变成万事通呢?她叫Evan,同校外文
: 系毕业的学姊,从没见过她,但只要在站上遇到,就会丢水球丢到天亮,上了大学,我依
: 旧是个挑灯夜战的夜猫子,而她总是有赶不完的熬夜翻译稿件,或许就是这种对着永远看
: 不完的原文书共患难精神,让我们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对我而言,她是个ID,我总觉得
: 像我这种人,没谈恋爱的资格,电脑另一端有个能聊心事谈未来的对象,其实就很开心,
: 直到我们见面那天为止。
: 那是2004年夏天,那年我22岁,兽医系大四生, 刚结束外地实习,而她结束了一段小渡
: 假,终于两人约好见面交换小纪念品,如果人生能从来,我希望能从那天从新开始,如果
: 不见面,就不会相识相恋,也就不会有纠葛十年的悲伤。我还记得见面那天早上她在
: KKcity给我的信,“我等一下就要上台北了,没妳的电话,怕到时候不好联络,我的手机
: 号码09XXXXXXXX”,在那之前,我从没见过任何网友,撇开自己的性向不谈,其实内心是
: 个保守也对于圈内世界不敢涉足的人,当时我在学长的医院打工,那整天都魂不守舍,学
: 长在手术我负责监看心电图血氧,脑里却想着该不该打这通电话,午休时间终于鼓起勇气
: 买了张电话卡打给她(当时还是传统厚厚的那种卡),接电话的声音很甜美,至于详细我
: 讲了什么倒是记不太清楚,因为很紧张脑袋很乱吧,大致记得约了时间地点和认人方式。
: 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直到她迎面向我走来为止,甜甜的笑与酒涡,潇洒的背包和牛仔裤
: 帆布鞋,长卷发以及温柔的谈吐,是跟我一样的不分啊,那天是七夕情人节前一天,她开
: 玩笑地祝福我情人节快乐,因为时间晚了,当时还没高铁没台北转运站,她得赶统联回台
: 中,我们只匆促地在台北捷运站前交换纪念品聊了一下,但之后,我们每天线上打字越聊
: 越多、越聊越多,从原本的KKcity换成msn聊(谁会猜到后来msn会式微呢?),我也因为她
: 而电脑24小时不关机,在线上等她,她常常约我出去,开车载我晃来晃去,或是每两三天
: 电话的嘘寒问暖,两个月后,我们交往了。
: 我要非常诚恳地讲,那段日子是我这辈子至今最灿烂快乐的时光,我单亲出身贫寒,自小
: 到大就是要念书要出人头地,她带我看世界、了解人生、告诉我好多东西,我不再感到寂
: 寞了,我好爱她,是深深爱她,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当时我们有很多规划,计画我毕业
: 后,先当穷穷的低薪住院医师,忍个几年学习,然后她努力多接翻译兼英文家教,我们一
: 起存钱买屋,一起生活,就像夫妻一样。我学校旁边有个便当街,里面最便宜的是一家39
: 元鸡腿便当,不过菜不新鲜,买了一定要马上吃,不然放几个小时就会开始馊掉,常常五
: 点多下课后外带两个便当,等她十点翻译社下班后才一起吃,我常常想起,那段省钱吃馊
: 便当的日子,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
: 很多事情总是事与愿违,2006我大五,当时我24岁穷穷兽医系学生最后一年,她27岁翻译
: 社职员兼英文家教,为了能赚更多钱,她接触到成丰集团(想知道这集团的详细可以自行
: Google),我想大家应该是没听过这个集团,因为背后很多立委政党人物,所以后来的新
: 闻消息都被压下去了,这是个标榜高投资高收益的集团,加上后来有股票上柜以及立委加
: 持又收购了大圣御花园(我这年代小时候的游乐园之一),没人会质疑这是个诈骗大财团
: ,她不仅把所有钱投下去,还用信用卡借贷投资,虽然我有阻挡过她,但她的倔强脾气是
: 没人说的动,而又因为她希望我支持她,所以我也投了自己的存款进去。一切爆发在我考
: 完执照国考的隔天,因为不想打乱我念书分心,我考完执照她才告诉我,公司倒了,钱没
: 了…。
: 这之后,我的生活是地狱,至今亦然,不是失去钱的痛苦,而是失去她的痛苦,她开始堕
: 落,不工作赚钱,每天起床上网看电视然后睡觉,然后约网友见面、劈腿、乱买东西,整
: 个人完全堕落,面对她的庞大债务,我也帮不上忙,我自己的钱也赔了,虽然没有跟她一
: 样借贷投资,但还有助学贷款以及残废的单亲母亲要服侍,我想帮她,但我没能力,当时
: 的我已经开始工作,但毕竟刚毕业薪水不高,只能勉强养她给她生活费,或是给她钱引诱
: 她去面试一些工作,偶而带她出国散心,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付出了,心很痛很无助
: ,讲几句希望她能站起来之类的话语,殴打与辱骂就随之而来,以及只要干涉她的劈腿,
: 也是一阵痛殴,身体的伤能康复,心灵的伤是一辈子,从2006到2009,我生活在同志伴侣
: 的家爆与劈腿阴影中,每次只要想起,就好像心中的结痂又被剥开失血。
: 以为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对方的心总有回来的一天,但我错了,她放弃拥有我,也或许
: 是说,老天放弃了我,因为她是我唯一的心灵依靠与奋斗努力的源头,我变成神所遗弃的
: 孩子,每天只有上班下班赚钱养家,放假就把自己锁起来,偷偷哭泣。
: 我们从未正式说分手,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揹了多少债,更不知她劈了几个男男女女,2009
: 年,我27岁,母亲确诊为癌末安宁,她交了个上海女友远走大陆躲债。我无暇顾及,只能
: 选择照顾母亲并且在工作与筹医药费中蜡烛多头烧。
: 当时的我,已经忘了怎么哭,也没有时间让我哭泣与伤心。
: 2010年我28岁,母亲过世,遗言只交代了我三件事,她救回来的流浪狗狗猫猫要继续帮忙
: 她顾好、叫我不要再吃冰的东西伤身体、要跟Evan好好相处她是个好女孩会照顾我。母亲
: 从未知道我俩的关系,也不知道我和她早分隔两地,母亲对她的印象还是停留在我们刚交
: 往时我带她回我那破烂贫瘠的家,其实她在我心底一直是个好女孩,她有她的单纯善良,
: 只不过我无能,没法帮她没法改变她,也没能力承担她所承担的全部….
: 我继续一个人过日子,曾在版上贴过几篇征友文但总是没能遇到可媲美那个曾经初识的她
: ,我继续工作,把所有思念与痛苦记忆都用工作掩埋,我不停升迁,薪水也越来越高,但
: ,我不快乐。
: 2011年,我重新联系上她,她当时单身,在家人卖老宅帮忙还债下,已经开始慢慢走出来
: 接稿赚钱,我们在台北见面两次,以为这是个重新开始的契机,她还在用多年前会当机烫
: 人的旧笔电从事翻译工作,我送了他一台N-book,但没多久,她又消失,回去上海,并且
: 封锁我和她联系的所有管道,旁人笑我傻,说人家是要我的钱而早对我没感情,一台NB
: 的钱再赚就有,只是心又被骗了一次,很痛、很痛….
: 30岁那年,我得到了来自上海的offer,高阶也高pay,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曾无数
: 次想过是否能有机会在那个城市再遇见她,在上海的那些年,我写了无数mail、短信、
: line、wechat、微博,也尽所能打过无数电话找她,然而最后我接受到了一个事实,她知
: 道我们在同一个城市,可是她再也不想见到我。
: 2013年,我间接得知她已回台湾并且改信基督教,也得知了是在台中升旗教会,抱着一线
: 希望,我从上海越洋打到教会,拜托教会人员传口信给他,我在电话那头说"拜托你告诉
: 她我在找她就好,至于她愿不愿意跟我联络,这是她的选择,但拜托你让她知道….",无
: 奈,最后教会人员以私人事务不便干涉而拒绝。
: 抱着希望去上海,带着落寞回台湾,22岁与她相恋,就再也没爱过交往过别人了,我的青
: 春年华都献给了她,套句台词"回不去了",现在的我32岁,单身,没结婚压力,没经济困
: 难,已经不是以前只能跟另一半吃馊便当的穷学生,然后我领悟到,其实不是每个人都愿
: 意同甘共苦,我愿意不代表她希望,爱情其实很脆弱,而相恋是两个人的事,但分手只要
: 有一个人说不爱了就行。
: 如果有人正好刚巧认识Evan,请帮我转告,我很想她,我不恨她,谢谢她曾经带给我的美
: 好,她曾经给过我的快乐胜于之后持续多年的悲剧,我觉得以我目前的状态不确定什么时
: 候会离开这个世界,也请她原谅这么多年来,我因为心中求一个答案求一个平静解脱,而
: 造成她生活的困扰,我知道她不想跟我联络还一直努力去找她….
: 只要文章还在网络上,她就有看到的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