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PO>
结业式结束后,
我们到顶楼的秘密基地,
Q在地上铺上报纸,并将制服外套覆蓋在上面,
回想这些日子来,我身体不舒服的时候,
Q都无怨无悔的照顾我,为我付出,
在学校凡事需要劳力的事情她都会贴心地为我顶替,
给予我无微不至的关爱,
有时候我觉得我就像被宠坏的小孩,
连铺报纸这种小事都不让我动手。
‘好了,过来吧。’Q伸出手拉我坐在她旁边。
Q扶着我的头,
让我缓缓地倒在她细心铺好的暖窝上,
Q让我枕在她的手臂上,然后紧抱着我,
我的头靠在她柔软的胸前,
闻着她的体香,还故意磨蹭了一下,
试探能不能得到温存的侥幸。
她只是顺着我的发丝,偶尔吻着我的额头,
许久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我可以要妳吗?”我抬头对上Q温柔的眼神。
‘上半身,好吗?’Q轻声说。
那禁地,是她无法给的承诺。
我伸手将Q的扣子解开,
温柔地吻着我最依恋的柔软,
可是我的心却苦涩的像壶底的茶渣,
为什么?
那天我们在这里,
妳让我幸福地进入了妳的身体里,
我记得妳体内的炙热,记得妳回应我的娇喘,
记得妳害羞不敢让我看妳舒服的表情,
也记得,妳用力拉扯我衣服的力道,
然后妳再跟我说我是妳最重要的人,
但这是喜欢,却不是爱。
想至此,
望着Q美丽的胴体的视线渐渐模糊了,
眼泪不听使唤,扑簌簌地从我脸庞滑下,
Q感觉到手臂上一阵湿润流过,
心疼地吻去我的泪痕。
但我却哭得更凶了。
‘不要哭了,好吗…’
我将头埋进她的怀里。
硬是憋住呜咽的泣声,
试图隐藏我玻璃般的脆弱,
只是任凭身体抖著、肌肉抽搐著,
忍着头痛欲裂的难受,
我觉得空气好稀薄,就像被浪拍上岸的鱼,
孤零零地躺在艳阳照射的岸上。
好痛,
我第一次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爱上一个人然后失去,
是这么的痛。
后来还有再发生几次关系,
也一直为著这件事僵持着、争吵著,
这里就不再特别赘述。
我记得妳对我做过最残忍的事,
在我心上划下深深的伤痕。
那年五月,
妳叫我将我们的写下的回忆信件和日记带来学校,
我傻傻的照办,
然后我只记得这个画面,
妳从我手中将我们仅存的回忆无情地抢走,
不管我怎么哭喊,
妳不为所动地拿起打火机全烧掉,
接着将灰烬不留情地冲进地下水道,
妳带走了我的心,残忍地打碎后,也不愿还我。
我知道,妳要毁灭一切错误的痕迹。
不让别人知道妳曾走过这条,
对我来说是美丽的歧途。
从没想过我们竟会在前往应许之地的交叉路迷失,
然后就再也找不到对方了。
妳知道吗?
后来我常在夜里哭泣,
自虐就像毒品般,是会上瘾的。
我想着吻着妳、占有妳的画面,
胸口会先紧缩,然后会有一千根针狠狠的扎入心房,
刺痛的感觉渐渐往下腹蔓延,
想像着妳爱抚我时的神情,
被妳紧紧的拥在怀里,
告诉我再也不会离开我,
下体感到一阵酸麻的痛楚,
使得双腿不自觉夹住被子,
在抵达自我欢愉的高潮之际,
快感随即转换成更巨大的苦楚回冲心房,
再延烧到含着泪滴的眼眶,
任凭泪水无止尽的流下。
我用力地以被子蒙住脸,
撕心裂肺地发出无声的哭泣,
享受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在接近昏厥的清醒中得到救赎,
然后沉沉的睡去。
我想,
我为妳流了不只一公升的眼泪。
那年生日我送Q一只泰迪熊,
但她用家人会追问的理由回绝了我,
我到现在都还留着,一直陪着它到现在。
我时常抱着它哭,
想像我抱着妳一样,
它身上棕色的毛被我的眼泪摧残过后,
瞬间老了好几岁。
指考前,
我在唸完书的夜里任性,
一点一滴重新写下被妳烧掉的回忆,
虽然每敲打一个字,
心就狠狠地被重击了一下,
这份自以为是的礼物,
妳无情地要我删掉。
而我赌气听话的删了,
即使我心中淌著血。
升大二的那暑假,也就是我们分开整整的一年后,
我自信我心里头的伤已经痊愈,
我有新的朋友、新的生活,
让忙碌的脚步填满妳抽离之后的空白,
鲜少在夜里想妳想到妳掉眼泪,
在国中同学的追问下,
我鼓起勇气向她吐露这段往事,
我以为我可以讲得很潇洒,
还能以错纵复杂、爱恨纠结的情史自傲,
但我永远记得我在准备要讲的那一秒,
眼泪突然的溃堤,
最后我狼狈地泣不成声诉说这段青涩的回忆。
我当时偶尔会幻想,
几十年后,当我快离开这世界时,
妳能来我的病床前,
握着我的手,
告诉我,妳曾经用爱情爱过我。
真的,
就无憾了。
‘我的心已经给妳了,妳要收好哦!’
这是妳在我手上画爱心时,最喜欢说的话。
───
Q,
其实我很早就写完我们的故事了,
但结尾的这封信我迟迟不知从何提笔。
怎么说呢,
写下我们的故事,
不是因为我还爱着妳,
更不是因为我还怪妳,
而是我长大了,已经学会放下了。
取而代之的是感激、是感恩,
谢谢老天让我能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见妳,
感谢这份有缘无份的感情,
即使没有走向天荒地老的幸运,
却让我在这段刻骨铭心的遗憾中淬炼成更好的人,
在爱情来临的那刻,更熟能生巧地面对,
对不起,
当时的我做得不够好,
如果能有再一次机会,我会更珍惜与妳的每分每刻,
而不是让私心的占有欲蒙蔽妳所有对我的好,
每个人的人生规划不同,即便是再深爱的人都无权干涉。
事过境迁后,
脑海里满满都是妳对我的好,
所以故事里,甜蜜的章节远比揪心的篇幅还多更多更多,
还有那些我无法一一细数的动人。
在好久好久的以后,
我都不会忘记我们相遇的镜头。
我可以把这篇故事当成我们的时空胶囊吗?
多年后我们如果再相见,
说不定我会偷偷告诉妳我还是完成了,
但愿到时候,这个故事之于妳不再是我自作多情的浪漫,
而是彼此生命里刻下的轨迹,
是蜕变成蝴蝶的骄傲,在黎明的暖阳里展翅飞翔,
然后,
所有泪痕都将酿成最珍贵的纪念品。
Q,
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为妳哭了。
得知妳终于交了男友,
我真的打从心底为妳开心。
不哭了。
妳一定要幸福哦,我的女孩。
───
再美的故事都有结束的一天,
我和Q的故事就停在这里,
始于盛夏,也终于凤凰花开的季节。
很庆幸有这个机会分享这个故事,
曾经是我内心深处不愿再碰的一块。
重述这段往事需要勇气,
谢谢正妹老婆的包容,
鼓励我在我将迈入人生下一个值得庆祝的阶段前,
完成这段曾经被删掉的遗憾,
偶尔还当起我的粉丝拼命敲我碗。
也要谢谢耐心聆听这个故事的大家,
虽然暂时无法以真实的帐号跟大家互动,
每则留言我都有看到,
谢谢妳们的回应,真的。
如果有机会再和大家分享和其他女孩的故事。:)
最后,
祝福大家都能找到属于自己那份,
最诚挚的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