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20岁后,
其实有点不清楚现在自己几岁了,
而那个盛夏发生的种种,究竟隔了几年了呢?
妳还记得吗?妳会记得吗?
我曾经答应过妳,不会将这段回忆跟别人分享,
对不起,我可能要食言了,
妳说过妳不会喜欢女生的,所以妳也不会来逛这个版吧,
我会把关于妳个人特色或喜好的部分,全部用别的事物代替。
没有人会知道是妳,只会知道我们的故事,
请让我再次将我赌气删掉的回忆日记,写下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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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
刚从基测魔爪中逃出,顺利进了还行的高中,
从乡下来的小毛头,到都市显得格格不入,
到新的环境,一切是新鲜的,带着点雀跃和些许担心,
班上有国中就同班的同学U,虽然不熟,但安心了点,
至少不会落单,我是这样想的。
我可能是个慢熟的人,整个上学期都只跟U一起行动,
无论分组、走路去上课都只跟U一起。
那阵子除了课业压力,过得很无忧无虑,
我想是因为与身边的人都没有超过友谊的感情牵扯。
我是长发女孩,从小身边不乏有男同学有追求之意,
即使依稀、似乎、好像...我对女生有好感,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性向,朋友吃醋什么的,只觉得是深厚的友情。
从国小国中开始,就有欣赏的女生好友,
甚至已经到达喜欢的境界,使我在有她们的环境下,
都显得扭捏、不自然,会刻意引起她们的注意,
这个病,到现在从没治愈过。
就这样,我度过了平凡的高一上学期,
心无旁鹜,成绩也还算可以。
从小就是认真念书型的我,升上高中考了几次不错的成绩后,
下学期突然叛逆的上课疯狂看小说。
‘吼~又上课在看小说!’ 下课时,Q路过我的座位,顺便打了我的头说。
“很痛耶!”我不服气的说著,继续看我因为童年认真念书而错过的的金庸。
Q,一个我在上学期完全没有注意到的女孩,
有着一头秀丽的头发、水汪汪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
但可能我审美观还没开发过,
直到听闻身旁很多人说她是校花级的,才发现,她真的很漂亮。
这个打头调侃我上课看小说的剧情,从下学期开始不断上演,
她或许无意的小动作,渐渐的在我心里,荡起了涟漪。
我们逐渐熟识,与U一起,我们三个常常腻在一起,
无论分组,上下课都是走在一起、玩在一起。
这段时光,过得很快乐,
因为我,
还没有真正的喜欢上妳。
也没有意识到我会喜欢上妳。
高一逐渐来到尾声,与Q的情感越来越深,
我们无所不谈,谈过去、谈梦想、谈遥不可及的未来,
我喜欢音乐、兴趣是弹吉他与写歌,
Q一直是我的忠实听众,总是期待着我刚出炉的新作品。
即使是小小的梦想,有人在旁边听着、陪着,
瞬间觉得自己强大了起来。
觉得一个人吃完一整个便当太胖了,
我们总是分食一个便当,
细心的分一半后,若不小心分太大,
便会急着互相推给对方吃。
呵,这样的剧情也时常上演,
算是每天午休的小确幸。
很快的来到高一升高二,
选组、重新分班,是另类的毕业感伤期,
放暑假对学生来说,应该是开心愉悦的,
但与Q越来越分不开彼此,
我们知道,分到不同班,不同老师、不一样的同学、没有交集的话题,
会让我们渐行渐远,加上我没有参加晚自习,更没有时间相处。
随着暑假的脚步越近,我们越发不舍,
虽然我们选了同一个组别,但有七个班级要S型编班,
七分之一的机率,让我们更加珍惜每天相处的时光。
每天短信都是二三十封在传的,
那时都还是智障型手机,短信内存不大,
每当需要删除短信都煎熬,可是当时的我们什么也不是,
难道要将短信内容抄下来吗?普通朋友会这样吗?
抄下来的念头冒出了很多次,但我没有理由这样做,
直到很后来与Q提到,才发现她也有这样的想法。
“妳在做什么?”
‘好想妳喔!:)’
不乏这样的短信内容。
每天放学后,Q都会陪我去搭车,
有天,上车之后,收到她的短信。
‘想到分班就好舍不得妳...’
“我也是,好希望不要分班,好希望可以一直跟妳在同一个空间呼吸。”
我立马回传。
诸如此类不舍的言语,持续到了暑假。
晚上通电话常常让我们的帐单爆到九百、一千多,
我家人会唸我,到底有什么好讲的,在学校都可以见面了。
而Q与家人的关系密切,都会分享在学校发生的事,
经过几次帐单爆掉后,却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和我在一起...
也坦白的跟Q说,不希望她是同性恋。
Q跟我说时,我大笑,
“我们不是啊,只是好朋友,妳可以跟妳妈说,只是因为要分班有点舍不得而已。”
当时,我压根儿没有想到有天我爱上了眼前这个女孩。
没想到Q的妈妈并不买帐,
只对她告诫了句,‘朋友,细水长流’。
‘细水长流’这句话,到如今,
仍在我耳边刺著,在心里扎着。
“要不要来我家这边找我?”暑假时,我传短信问Q。
因为我跟Q住不同县市,Q跟家人提到这件事时,算是有点闹的不愉快,
后来打电话跟我说可以来我家找我,我欣喜若狂。
最后选定来我居住的城市那天,是七月底的一天,
刚好也是公布分班名单的那天,
我们食指紧扣,等待名单公布的那刻,
看到我们的学号并列在同一个班级,
我与Q兴奋的拥抱、大叫。
“又要继续同班两年了呢!”我开心的说。
‘一样的老师、一样的同学、一样的话题!!!’Q也难掩兴奋。
当时我们都还无法骑机车,
于是,我带着Q步行看我生活的城市,
到了我的母校,细说着我小时候的点滴,
我带Q到一个对我富有意义的顶楼,
那是当初我当导护生时,执勤完,中午常来偷懒的地方,
也是其中一个暗恋我的男生跟我告白的地方,
一个代表着童年青涩、情窦初开的地点。
我们找了个阶梯坐下,我细细说着我童年一些糗事,还有跟朋友相处的回忆,
开心的不开心的,完全都不保留的跟Q诉说。
“欸,我跟妳说,我初吻没了耶,”我突然提到,“之前跟同学玩就亲过了说…呵呵。”
其实我已经忘了我们为什么会聊到这个。
‘是喔,’Q挑了眉说,‘有什么感觉啊?哈哈!’
“不然妳想要试试看吗?”我凑近Q的脸说。
‘哈哈,好啊!’Q毫不害怕说。
但我们都迟迟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聊了许久,
聊著聊著,我们越坐越近,彼此愈靠越近,
最后我们的脸颊紧贴,不知何时的十指紧扣,
不知道Q有没有发现我泛红的双颊,会不会听到我不由自主加速的心跳?
“我们这样,妳的初吻很危险喔…”我笑笑的挑逗她。
‘没关系啊,呵呵’Q说著,却不动作。
“我可是不会主动的哦…”我开始激她。
这样的对话周旋了许久,我们脸颊贴脸颊,又让这个盛夏更炽热了。
接着Q头一转,倏地吻了上来,
是蜻蜓点水的吻。一个,我这辈子不会忘的吻。
‘可以了吧!’Q将头移开。
我无法形容我心中的小鹿乱撞了好几回,只觉得头热热的、晕晕的。
我凝望着Q美丽的脸庞几秒,发自本能的吻了上去,
开始我们嘴唇都不敢动,只享受着对方双唇的柔软,
接着我先动嘴唇的吻她,Q也开始回应我,
我们越吻越烈,我们抱着彼此,抚摸著彼此的背。
接着我感觉到口中送来温热的柔软,
过了几秒,我才发现是Q伸出舌头与我舌吻。
我也热情的回应Q,忘情的吻著,
感受与对方交缠的舌头,齿间轻轻的碰撞,
吻完,我们抱紧彼此,抱的很紧很紧,耳鬓厮磨著,
我们相视而笑,又再贴上彼此的唇。
不知吻了多久。
接吻,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啊…
那是我这辈子忘不了的画面,忘不了的依恋,
忘不了第一次和一个人如此的靠近。
也是后来,在夜里难熬的回忆,
一想到,胸口会紧缩,泪滴不争气就掉下来的画面,
哭到抽蓄的身体,带着疲惫沉沉得睡去。
也是,我宁可完全抹灭爱过的证据。
因为妳说,这不是爱。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