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我说永远,我对永远过敏。”
一个要好的身经百战的婆朋友曾经这样对我说,如今,她和她的伴侣已经着手孕育下一代。
我们很久没有联络了,如果还有机会,我很想问问现在的她,关于永远这件事。
那天到国小附近的咖啡店,沿着画有音符的墙边走路去的。那一排树下,同样有着一排被轮
椅推著放风的长者,推著的,有外佣,有子女,也有老伴,驼了背几乎不比轮椅上坐着的对方高
出多少的,老伴。
工作的地方,平常健康的人很少出没,相对的,见过太多,相依的褪色生命。
而他们口里说出“挖查某人”“弯老ㄆㄨㄚˊ”“挖牵手”,都让我想落泪。
遇过一对老夫妻,大块头的先生中风偏瘫,完全无法行走,无法坐稳,非常娇小的太太,半哄半
骗的拜托他接受治疗,然后撑着他的身体,鼓励他往前踏出小小一步,再一步。先生从头到尾
都想放弃,从头到尾都在闹性子,而老妪自始至终,我只看见,坚毅的笑。
其实我知道,这笑容包含的多少泪水,多少次想要放弃的午夜梦回,多少更容易更轻松的选择
,多少身心灵的压迫,多少现实的不堪,或许,这就是永远。
我的女孩不久前离开了我,离开了曾经有过那一刹那我们共同愿意为对方撑起的永远。
至于离开的原因,我知道,是我太执著在“永远”这件事上,执著于建立一个家。
如果你现在问我,那妳学会了什么了嘛?
我会说,在找不到眼前众多生死与共相伴到最后的例子的合理解释下,我不会放弃,
牵起一个人的手,走一段漫长并且曲折的路,一直到生命的终了。
至于亲爱的妳,在路的前方,也将会有一个人,愿意让妳敞开,交付自己,相信那些妳不曾在我
身上相信的。
不要停止追求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