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偶然看到妳走着。原想叫妳,却发现妳带着期待的表情赶着去哪。
于是,我只是默默地跟了上去,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
跟着跟着,妳走进了一条小巷,小巷里有个上坡;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像是楼顶又像堤坊的高处。
那里有个人背对着妳在等著。妳喊了一声:
“对不起,我迟到了。”
好像当年我北上找妳在百货公司门口前等着妳,妳赶来找我时说的同一句话。
那个人转过身来笑着,然后走向前与妳相拥、吻著。
我憋着气和一股痛,倚靠在不远处的墙,唯有这样才能支撑著自己无力的肢体。
对着妳们两个说:
“还真甜蜜。”。
妳们很惊慌地分开,然后等着我的下一动作。
妳怕我打他,于是站在我和他之间,准备着阻挡我伤害他。
见到这一幕,我只是冷静地问著:
“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半年前”。
我不免惊讶著,这半年来我竟完全未发现妳有任何异状,
没有吵架、没有“有事不能陪”,一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不晓得该说妳安排得很好,还是怪自己太过迟顿、太过相信妳。
我转过头观察著那个人,戴着一副粗框眼镜,与我差不多高,
不是很帅的那种,但看得出来是想给人一种书生味,
感觉似乎是我们曾在某个聚会碰过的人。
我对着他问:
“你很喜欢她吗?”
他带着一股勇气与真诚的眼神,回答我:
“With All My Heart”
仿佛是这样的态度,就能使我决定成全妳们两个。
我笑了一下,再回过头问妳:
“那妳呢?打算什么时候跟我提分手?”
“我不知道...我没想过要跟你分手。”
“所以,妳想要脚踏两条船?”
“我还没决定。他也没逼我决定。所以...”
“打算一直拖下去。”
“......。”
他走到我身旁,带上一层叫作“为爱勇敢”的气息对着我说:
“你别怪她,是我情不自禁地爱上她,想尽一切办法才让她喜欢上我的。”
这句话,令人痛到不像是自己一样,反而让我对他勾肩搭背,然后笑着问他:
“既然这样,我打你一拳,你应该也心之如饴吧?”
他吓得往后退,却躲不过我一击。许是力道之重,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逃窜著,没了刚刚那股气势。
我追了上去,追到了高处边缘。
他想往下跳,却被我一把拉着裤头给拉了回来,倒地。
才正想加重力道挥下去,却听见背后传来妳的声音:
“你不要这样!不要打他!不要!”
妳拉着我的左手,我的右手却没停下,直往他的脸上挥,却被他全全挡下。
我持续笑着对他说:
“你暗地里勾引我的伴,我们交了十几年了,让我打几下应该的吧,是不是?
你不是很爱她吗?这点痛换来我放弃她,很划算的嘛,是不是?”
“不要打我,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敢了,我走我走。不要打我。”
听到他这么说,妳和我都停了下来。妳,含着泪看着他,不敢置信他会这样回我。
我,看着妳受伤的表情,对着妳说:
“这就是他所谓的‘With All My Heart’。妳看清楚了。”
他这时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妳说:
“对不起,我不想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的。这不是我想要的。”
他离开了。
望见了妳眼里对他的不舍及对我的责备,我说著:
“我会晚点回去,给妳一些时间收拾东西。”
我知道,妳蹲在地上试图消化这一切,哭着。
到了楼下,我又看见他从另一个朋友的店里出来,一付不甘愿的样子。
看着他的神情,我大概猜得出,他正在跟那个朋友抱怨著刚刚的事。
正当我走近他,便听见他说出这么一句话:
“妈的,谁知道会被他误会啊。干!还莫名奇妙扁我一顿。”
“是误会吗?你抱着我的伴还吻她,对着我说你对她是‘With All My Heart’,
这样是误会?”
我出声。
看到我的出现,他的神情再度陷入慌张,然后迅速地躲在那个朋友身后。
朋友铁青著一张脸很冷地对我说著:
“再怎么样,你也不该动手打人。”
“所以,你觉得他这样拆散我和她十多年的感情,是对的?”
“他有不对的地方,但你和她之间如果没问题,他有办法趁虚而入吗?”
“你也认识我和她多年了,想不到你会作出这种评论。我长见识了。”
忽然,出现了另一个女生,对着躲在别人背后的他说:
“你这句‘With All My Heart’到底用在多少女人身上?怡静知道吗?”
“怡静?原来还有一个女人叫怡静啊。她知道有这个人存在吗?”
“你想干嘛?!”
“没干嘛啊。问一下嘛。放心,你成功了,她是你的了。
我只是想确定这句‘With All My Heart’有多好用罢了。”
那对我们有点熟,却也不怎么常来往的朋友再次对我说:
“你别太过份。”
“你这句话是对我说还是对他说?”
“都是。他的行为是不对,但你难道都没错吗?”
“那你说说看,我错在哪里?”
“你跟她之间相处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我就是看不惯你动手打人。”
“喔,所以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你身上,你可以像圣人般完全冷静地处理就是了。”
朋友转过去对着他:
“你已经有了怡静了,怡静也是你用这烂招抢来的,
你现在又去招惹别人的伴是要怡静怎样?”
“......,谁知道事情会弄得那么复杂啊。”
我对着那个朋友说:
“这就是你力挺的人~。”
冷笑。
我在走回家的路上,那个指出他还有另一人的女生走到我旁边,问着我: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作?”
“我不晓得,等回去遇到她再看她想怎么样吧。”
我闭起了双眼,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到胸腔里还有股不知名的热气冲向了眼眶。
重新睁开眼睛时,眼前忽然出现了房间的天花板。
醒了。
下意识地把Line打开,只是传了一句:“妳在哪?”
然后,在等不到回应的同时,将梦境写下。
心,还痛著。这一回,痛得很真实。
“咔嗒!”
妳开门走了进来,笑了。
“你怎么那么早醒了?我刚去把我们的情人睡衣拿回来囉。”
“........。”
“怎么了?”
妳这样问著呆望着妳的我。
我指了指打到一半的梦境实录,妳走过来读著。然后对我说著:
“傻瓜!又乱梦了。一看就知道你梦里的那个不会是我的菜。”
“可是,很真实啊。”
“这才是真实的!笨蛋!”
妳抓着我的脸,然后抱紧我。我的眼睛,水了。Q__Q
梦境太真实,难以分辨。妳让我抱着,哄我再次入睡。
这一次,我睡得很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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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予,即将重启"远距离"的倒数某一日
(注:文中之"怡静",仅为梦中冒出之名,非真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