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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patiencel (二师兄) 看板: TigerBlue
标题: [救唬] 蛋蛋的高度9
时间: Fri Mar 9 23:23:52 2018
大家好,我是二师兄,拯救唬烂版,需要你和我。
□
“你白痴吗?干嘛卖掉自己的蛋蛋?”晓玫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没有!”我委屈地说道。
“你们领袖已经跟我们签约了。”安彤拿出一张契约,上面煞有介事地印着我蛋蛋的照片
。
“我操!为什么你们会有我蛋蛋的照片?”我大惊失色。
“一看就知道是网络上抓的。”晓玫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那为什么网络上会有我蛋蛋的照片啦!”我又羞又怒。
“废话少说,你朋友可是在上面签了名的。”铭尘从安彤手上接过合约,扔到桌上。
“可、可是你们最后也没有救出萱萱啊。”我拿起合约仔细看,满头大汗地狡辩。
“达成委托的条件是将目标带出黎布拉,这部份我们已经确实完成,后续菲尼克斯出现的
部分与交易内容无关。”安彤指著合约,像保险业者一样耐心地解释。
他说的好像有道理,我的蛋蛋不禁流下冷汗。
铭尘拍了一下桌子,“交出你的懒葩!”
“合约上写的是懒觉,懒葩是指懒觉加上蛋蛋,所、所以你们不可以拿走我的蛋蛋!”我
慌到开始讨价还价。
“懒觉也不要给他!”晓玫气得浑身发抖。
“聒噪的娘们。”铭尘皱眉。
“蛤!?”晓玫双手插在腰间,泼辣地说道:“在别人家里大呼小叫的,你们两个有没有
礼貌!?当初谈交易的时候有经过先知同意吗?”
“对、对嘛!”我在她身后小小声地抗议。
“你闭嘴!我等一下再跟你算帐!”晓玫瞪了我一眼,我马上闭嘴。
铭尘的手指轻扣桌面,语气森然,“小姑娘,你们是想和国际盗懒觉集团为敌吗?”
“为敌就为敌啊!就算不为敌,你们这些眼里只看得到钱的蟑螂什么时候给我们好脸色看
过?我警告你啊,你拐走了净身师族内的小孩,不要以为全世界没人知道,信不信我一通
电话打过去告诉他们安彤的下落,到时候净身师派人出来,你看你那个狗屁集团会不会替
你出头?”
被伶牙俐齿的晓玫一阵抢白,铭尘脸色难看了起来,我差点没拍手叫好。
“铭尘……我看算了啦……”安彤悄悄拉着铭尘的袖子。
没想到晓玫话锋一转,突然开始对安彤说教。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我还没开始说你呢,你有没有自己的主见啊?没事干嘛跟着人
家乱跑?偷了《青囊书》离家出走好帅好叛逆吗?你知不知道一个弄不好净身师跟黎布拉
开战会死多少人啊?”
安彤明显被晓玫凶巴巴的模样吓坏了,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我别扭地站在一旁,没想到俏皮可爱的晓玫也有这么凶悍的一面。
铭尘阴沉地说道:“不收他的蛋蛋也行,你们要付出相对应的价钱。”
我忍不住问:“多少钱?”
“干嘛问!?”晓玫凶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们一毛钱都不会付!”
我在心底偷偷惋惜,坦白说我对于自己蛋蛋的价格还是满好奇的。
有道是养精千日用在一时,如果卖了蛋蛋能够让我一辈子不愁吃穿,我……我也可以考虑
用出租的嘛!
铭尘哼了一声,冷酷地说道:“安彤,备战。”
安彤紧张兮兮地站起身,铭尘掏出一柄短刀开始把玩。
“萧铭尘!你莫要以为新人类好欺负!”阿良走进大厅,语气严厉。
“怎么?一群畸形蛋蛋的猴子,我还怕了你们不成?”铭尘轻轻舔舐刀面,“虽说你们的
懒觉廉价,大概也能卖得几枚铜板。”
“你擅闯新人类阵营,还对我们的领袖持刀相向,你知道这背后的意义么?”阿文从大厅
另一边走了出来,脸上挂著挑衅的笑。
晓玫向后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冷静。
我突然觉得奇怪。
国际盗懒觉集团结构松散,成员只为了各自的利益奔走,因此从未发生过整个集团与其他
势力冲突的情况。
这已经不是金钱的问题,如果铭尘在这里动手,等同于两个人对整个势力宣战。
这种事情,身为团员的铭尘没理由不明白,除非……
“你也不是国际盗懒觉集团的成员?”我脱口而出。
铭尘短刀轻颤,很快恢复稳定。
晓玫转头对我露出赞赏的笑容,优雅地伸出手指,轻声数着。
“冒用国际盗懒觉集团的称号、盗取净身师一族至宝、擅闯黎布拉并夺取最韧卵蛋,现在
又想和新人类开战……你还真是不甘寂寞呢。”
她毫不畏惧地走到铭尘面前,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很像,不是吗?”
铭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似乎正思考着什么。
“铭尘啊铭尘,你莫要以为先知的蛋蛋就只是值钱而已,那其中蕴含的意义只怕你作梦也
想不到。”晓玫意味深长地说道。
她俯身,在安彤耳边轻声说道:“告诉你一个连黎布拉都不知道的独家消息,你哥哥来找
你们了。”
霎时间,铭尘身体剧震。
安彤的脸上露出惊骇的神情,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们怎么知道……”
我好奇心大盛,就连面对财哥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怕成这样。
“妳以为我会因为你随便一句话就落荒而逃?”铭尘外强中干地冷笑,连我都可以看出他
心中的动摇。
“新人类什么时候卖过假消息?”晓玫莞尔。
铭尘沉默了一会,说道:“他什么时候出发的?”
“你这是请教别人的态度吗?”晓玫唇角勾起狭笑,在餐桌前坐了下来,“来者是客,先
吃顿饭吧。”
铭尘闷哼了声,没有表示反对。
我简直目瞪口呆。
没想到这个纤弱的女孩,竟然不靠武力、仅凭一张嘴就把铭尘治得服服贴贴。
“厉害吧?”阿文笑嘻嘻地道:“晓玫可是我们谈判交涉的王牌喔。”
阿良罕见地对我板起脸孔,“先知,情报的力量是很强大的,我们希望你能够更谨慎面对
这一切。”
我惭愧地点点头。
隐隐约约,我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刚刚如果真的动起手,我们有胜算吗?
只透过局势分析、情报交涉行动的新人类,在各大势力的矛盾对立中苟且偷生,其实不过
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危险平衡。
讲白了,就是虚张声势。
如同踩在高空钢索上,走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因此一步都不能出错。
必须尽可能掌握所有情报,才能最大限度地降低风险,所以晓玫才会发疯了似地逼我看书
。
“阿良。”
“是。”
“现在的我学这些还太早,我想回房间看点资料,能不能麻烦你晚点替我把午餐送过去?
”
阿良一愣,随即露出开心的笑容,躬身道:“明白了。”
阿翔的天赋也好,新人类的庇护也好,一直以来,我都仰赖著别人的力量,将自己的命运
交之别人手上。
如果真的想改变什么,也许我也该稍微努力一下了。
□
一望无际的荒芜。
干裂的大地上爬满巨大的裂缝,无数刀刃与尸体横卧。
我置身战场中央,被无数古老的厚重书本包围。
大地震动,前方滚滚烟尘,成千上万颗蛋蛋鼓譟著暴冲而来。
空气冻结,后方战意蒸腾,肃杀的战士举起兵刃朝前狂奔。
我集中精神,想把握最后机会,尽可能多看一点书。
那些文字却仿佛突然有了自己的生命,拒绝被理解一般,开始扭曲变形、逸出书页。
我焦虑地捕捉著文字,试图将它们拼凑回书本。
我抓得那样用力,文字在掌中碎融成墨,黏滑溢出指缝。
它们发出尖锐的笑声,嘲弄我的无力。
没时间了、没时间了……
一切都来不及了……
突然间,我身旁一具趴在地面上的尸体抽搐了一下,朝我转过头,竟是阿翔的脸。
他的眼里透著沉重的指责,仿佛控诉着我的怠惰。
尸体对我开口,却不是阿翔的声音。
“你需要力量。”
对。
“但你没有。”
所以我必须看书,必须报之数以倍计的努力、数以倍计的焦虑,将所有知识记忆……
“你再这样会疯的。”
不疯魔,不成活。
如果发疯能够获得力量,我便发疯。
“发疯远比清醒容易得多,你只是在逃避。”
那我该怎么做?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
“你不是还有我吗?”
你到底是谁?
“还不清楚,不过我总有一日会明白,到时你也将明白。”
我很害怕。
“别怕,我一直都在这里……都在这里……”
□
我张开眼睛,在深夜清醒。
书桌上烛火燃尽,皎洁的月光宁静地照入房内。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晓玫已经睡了吗?
“又做梦了……”我站起身,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那是多么鲜明炽热的梦境,即使醒来后仍如同亲身经历般在我的记忆里延烧。
想起尸身上阿翔的脸,我不禁感到口干舌燥,于是昏昏沉沉地下楼,摸黑走进大厅想倒杯
水喝。
叩叩叩。
有人敲响了城堡的门。
这个时间怎么会有客人?
叩叩叩。
来者又敲敲门。
我迷迷糊糊走向大门,将其打开。
“晚安,贸然来访,深表歉意。”
门外,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微微欠身。
他的肩膀很宽,腰围却相当纤细,脸庞清秀英俊,轮廓与安彤有几分相似。
他手中轻握著一柄纸扇,身上穿着漆黑的传统中式长袍,月光流转在丝质的布料上,暗金
色的纹路隐约闪烁,依稀是条张牙舞爪的飞龙。
在中国数千年的帝制历史中,除了九五之尊的皇帝,只有一个身分能穿着这种衣服。
黑衫龙纹,白扇夺魂。
我的脑袋里闪过一个不详的名讳。
千年来最年轻的煽将。
丧心病狂的天才净身师。
如果书中关于那个男人的纪载属实,恐怕迄今为止阿翔所做的一切根本就微不足道。
夜风吹入门内,带来一阵刺鼻的血腥味。
我的视线绕过男子,看向他身后。
银白色的雪地上,十几个人歪七扭八倒在血泊中。
寒意爬上背脊,我浑身动弹不得。
这个男人竟无声无息闯入了我们阵营的核心地带,然后还彬彬有礼地敲门?
“我的名字叫做煽,请问新人类的领袖在吗?”男子温和地笑着,笑容中带着一股邪气。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们掉了件东西,想请你们归还。”
“什么东西。”我问。
“青囊书。”
他的语气说不出的从容,我的冷汗早已浸湿全身。
经过晓玫这阵子的恶补,我对于个各大组织也有了初步的理解。
看了这么些书,我当然明白,青囊书之于净身师一族,就好比蛋蛋之于一个人那样重要。
但绝没有人会这么心平气和地跟你要回他的蛋蛋。
不要紧张,静下心来好好沟通的话,说不定……
我手脚冰冷,几乎无法思考。
“这么晚了,是谁啊?”
晓玫慵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诧异转头回望,晓玫穿着桃红色的睡衣,赤著粉嫩的足踝,缓缓迎向门口,挑染成粉红
色的发尾披散在耳际,远远望去有种轻佻的美。
她的呼吸平顺,脚步婀娜,柔软的腰肢用奇异的节奏摆动,仿佛跳着一支妖艳的舞。
她胸前钮扣微敞,月光隐约间春意盎然,令人心神荡漾。
男子完全不受影响,微笑着问:“青囊书在哪里?”
晓玫轻掩朱唇,明亮的眼眸瞇成月牙弯,葱白食指比向男子背后,脆声道:“不是在那里
么?”
“多谢姑娘。”煽闻言回头。
只见满地尸体中,数个身影从血泊中倏地暴起,袖中弹出锐利的光芒,射向煽。
阿良浑身浴血地爆吼:“先知!快逃!”
晓玫拉着我的手转身就跑。
我跟着晓玫咚咚咚跑像后门的方向,耳边传来阿良的惨叫声。
晓玫奔跑间低头说道:“第一班全体成员注意!马上将行踪暴露给黎布拉!”
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衣领上夹着极小的无线麦克风。
轰隆。
爆炸声响起。
透过长廊上的窗户,我看见远方黎布拉的城堡一角正冒着浓烟。
几秒后,一股比爆炸更灼热的气息迅速苏醒。
是财哥!
这里是黎布拉的地盘,晓玫想利用财哥的力量牵制那个男人!
晓玫继续飞快下达指令。
“第四、第五班队员,全力保护青囊书往黎布拉前进。”
“第八班队员负责误导逃逸方向。”
“第七班回收古籍,第八班销毁重要情报。”
“第三班,联络一下机场的小组,两小时后准备起飞。”
突然间,晓玫停下脚步。
前方走廊的尽头,阿文正等在后门门口,他对晓玫点点头。
晓玫深深看了我一眼,放开我的手,一字一句对麦克风说道:“其余成员,全体留下拖住
煽将。”
语毕,她关掉麦克风。
“晓玫?”我还想说什么,她却摀住了我的嘴,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先知,你是我们的希望,活下去。”
她的语气很轻,我的胸口却仿佛被重重捶了一拳。
“等等……那个人是……”我还想说话,阿文却把我背在身上,用强健的腿力开始奔跑。
我的脑袋一片混乱。
这个世界并不若我想的那样仁慈,事情不会等我准备好了才发生。
现实不是小说,不会给我幡然悔悟、奋发图强的时间。
有些时候,该来的就是来了。
“阿文?”身后不断传来新人类成员的惨叫声,我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阿文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奔跑,蛋蛋拖在身后左右扫动,将雪地上的足迹抚平。
“晓玫之后会跟我们汇合吗?”
“……”
“我们要去哪里?”
“……”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在生我的气吗?”
“……”
“我是个失败的领袖对不对?”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
“阿文,停下来!”
“……”
“我命令你停下来啊!我是领袖!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哭喊。
咚。
阿文把我摔在地上。
“先知,我们正在革命。”
他双拳紧握,由上而下看着我,愤怒跟失望在脸上纠结。
“革命本来就会死人,这点我知道、晓玫知道、你也应该知道。但我们没有时间为此驻足
。新人类一路走来,或直接或间接,没有少杀过人,我们并不是正义的一方。”
我们不是正义的一方。
这句话阿翔也对我说过。
这个血腥残暴的世界里,没有谁是正义的一方。
“我们太过弱小,为了活下去必须竭尽全力、不择任何手段,如果没有这种觉悟,你果然
还是……还是……”
阿文突然背过身,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
“对不起,刚刚是我僭越了。”他的脸颊高高肿起,脸色黯淡地道。
我还想问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再也出不了口。
身为领袖,我不但从未引导过新人类,还总是想从别人口中得到答案。
就像个任性的孩子,不断对着周围的人撒娇。
很多事情其实我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只是一直在逃避。
我该做什么,会有怎么样的风险,打从一开始就很明显。
此刻我的心中只剩下一个问题。
我只需要再一个答案。
“阿文,你们为什么认我当先知?”
阿文身体一颤,没有回答。
“新人类组织庞大,系统严密,绝无可能是受我启发之后才成立的,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
阿文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巍巍说道:“先知,你真的有好好看过自己的蛋蛋吗?”
我一愣,问道:“我的蛋蛋怎么了吗?”
阿文背着身没有回答。
我脱下裤子,执拗地抓住阿文的肩膀,强迫他面对我,“你说我的蛋蛋怎么了?”
“……”
“阿文!告诉我!”我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们说我是先知,却什么都不跟我说,又要我
什么都知道。”
阿文犹豫了好半晌才开口:“您的蛋蛋中间,有条突起的缝对吧?”
我皱起眉头,这是什么问题?
上过高中生物课的人都知道,人类男性在胚胎发育的过程中,会先形成外阴一样的性器,
最后愈合变成阴茎跟阴囊,愈合过程中留下一条从阴茎延伸至肛门的凸起痕迹,叫做阴囊
缝。
阿文缓缓拉出自己的畸形蛋蛋,向上翻开。
我瞪大眼睛,他的蛋蛋下面平稳光滑,竟没有阴囊缝的存在。
“先知,那条线是手术过后的痕迹,您原本的蛋蛋,从您很小的时候就被换掉了。”
他的语气哀伤。
未完待续。
□
肥宅我啊,下礼拜就要去当兵了。
本来想在入伍前结束这个故事,不过它还是照惯例膨胀到我无法掌控的程度。
我知道蛋蛋的高度不像贪杯客一样每集都有爆点,有些读者不太习惯。
我也很喜欢写战斗,很喜欢把我都已经想好的梗一口气放出来,让整个画面都充满低级的
笑话。
但是我更想要有头有尾地讲好一个有架构、有情绪的故事。
唯有如此,我才能对得起教给我这些蛋蛋知识的阿翔,也对得起陪我共同经历这一切的各
位。
最后,虽然已经讲过很多次,还是谢谢你们愿意听我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