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我们的情感对那些破旧拙劣的东西没有了一丝留恋——如果我们一生的爱和神
圣感情在记忆里已经没有了不可动摇的根基,天知道那种追求会把我们带向何处。
一个人会喜欢那悬垂在树篱的乱叶之上的一丛接骨木,觉得它比散布在最柔软的随风起伏
的草地上的那些最美丽的木樨花和金钟花还更令人快乐,可是在一个园艺工或者任何头脑
极守规则的人看来,这完全是一种毫无道理的偏爱。他们绝没有这种弱点,竟去留恋缺乏
可证明的品种优越性的花木。
其实对这丛接骨木特别喜爱并没有别的更好的理由,只不过是它引起了早年的回忆——如
果单纯从我现在对形状和色彩的感受力来说,这丛接骨木在我的生活中绝不是什么新奇的
东西,然而它是我生存的永久伴侣,当我的欢乐还很鲜活生动的时候,它就织进我的欢乐
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