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有关一个本质的问题:文意

楼主: sargent (Conditional)   2017-09-14 10:15:35
高中国文课较接近这主题的是典论论文那一课,因为有讲到文章的气质、功能等。
不太记得那课到底说什么,因此也无从判断我这里要提出的点与那篇课文是否重叠。
简单说,文意,是一篇文章较接近“本质”的东西。附带说一下,这篇心得
是我阐述我所认的文章之本质,以及何谓“好文章”。
文有文意,画有画意,即使是唱歌也有类似的唱意。呃,总之一个表现物被
人表现出来,总有一个意识的作用在。今天没有意识的人怎么作画写诗?难以想像。
惟有文意还不够,尚须按吾人成长过程中吸收了的文字语法去修饰与造句才会有一篇
得被人了解与阅读的作品产生。简单或不正式如手机短信、字条亦同。
故可知在此自意到句一连贯的创作过程有不同阶段,依照个人喜好与写文知识
的认知等,也有不同偏重与要求。例如:有人习惯信末必署名、有人认为写下一观念必
得有实例或故事附随其后、有人一定会按照三段论的逻辑法阐述他论点、又有人要求连
接词务必洽当使用(因为后面一定要接所以)等都属于不同阶段的要求。
既然在写文不同阶段中各个作者有不同偏好,自然在品文与评论文章良莠之时
会特别去看自己所好之处,他人是否做得好。通常合于己者,评得较高是很自然的。故
是我在此提出,一篇好文具有不同面向,但是卓越的文章必然得要求文意部分。(一流的
,非风花雪月)
在此先写个写文的“式子”,再让我继续说:
(抽象、核心) “文意”+“规则”→“作品” (具体、表面)
举例:“我饿了”这句话是饥饿的意念、想法或者意识的层面的东西搭配一个极简单
的文法规则与修饰的作品。在意念不变更,包含增加、减少、变质的前提还能修饰一点
,但是,常常文字的增添与减少,意念也通常随着有些微改变(端视你检视的精细程度)

所以这句我饿了的平常句子也可以是“吾已饥矣”这种古文说法、“我的肚肠正大唱
空城计”有点老套的诙谐比喻说法,难度与文艺性浓厚一点也可以是:
“我想把天地万物都吞进肚子去,以填补我正塞满胸口的饥饿感觉!”
总之在不去抽换那句“我饿了”所涉及的抽象层面的概念的前提下,它所述说与要表达
的文意,都是:“我饿了”。(附带一提:各种外文间的翻译就有点类似这味道,他们
尽量不要去改变的就是“文意”/“语意”,可是毕竟刚刚上述那些变更外貌的这些做法,
也已让一篇文章的风貌改变。)
好,然后,所以呢,各位在前面所看到写文的式子,一般来说,按照不同文法
句构这些规则所加诸于一个原始的文意,就会有不同作品呈现,我在这里要讲的我的看
法是:那些讲究“文采”的人,可别只顾著“规则”尽量须用得与那些受文艺青年们喜好
跟欢迎的方式一样,但抽丝剥茧后,还原到“文意”这层原始层面时,只发现平淡无奇
的论点、只说出些类似他人已阐述过的思想、只是个已在某处发现过的例子。我举韩愈
的杂说,即那篇“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做例子。这里,这个句子就有点味道,不
是嘛?韩愈与众不同地把常人认知的“千里马非凡马,为不常有”的一个概念做了一种
与常人角度不同的“颠覆”,且在其文章中逻辑与前后因果关系都说了个明白。结果是
什么呢?文学世界中多了一篇流传后世的古文佳作。至于反例,我认为即是那些偏重于
雕刻词藻的华丽词赋,这是一种文学吗?我是认为这较接近于技巧。但文学不是仅仅这样
,与其他可以经时间考验的艺术特征一样,“文学”是表现某种抽象、永久性较重的高
深的、本质的时候所牵涉到的‧‧‧(我在开始语焉不详了,这也表示越接近这世界核心
或本质部分的那些道理越难以用言语表示。)
总而言之,我认为文章根本在于文意。决定文章者,在于文意。如果文意相同
,只是所用以表达文意之句子不同,仍然是同样的文章。比如举世闻名的:《般若波罗
密多心经》,其文意就是如此,独一无二,若有人能把它以诗、小说、童话故事等方式
变换,我看了会说,这篇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不是另一篇文章;文章之创作者,
可以以各种巧妙方式来让人了解文意,如韩愈《师说》说,用了互文见意的地方:“师
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贤于师,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他就用了一个技巧阐述他对于
师是什么的概念做了让人读后能更为清楚他文意的说明。总之他对“师”的概念就是这样
。所以再次我们可以看到,文意是一个作者文章的骨架与心脏。
世上决定一物为何物的,只有分析出其本质才能决定。音乐、歌曲、文章、人
、器具、生物等皆然。
例:枪,本质上就是有一个构造会“发射”出某种“物质”者。所以改变一把现代枪外
型,改为古典欧洲手枪、日本的战国时代用的长枪、装水发射的水枪。其本质都是某个构
造物,会发射某种物质。形容人不停发射话语,说他是机关枪,物理实验室也有电子枪。
这是一个例子,本质决定物体名称的例子。因此,世界的本质是一种抽象的规则,各种物
质只是依据这些规则上的“壳”成为相同本质但不同形体之相同体。文章只是其中之一
例子而已‧‧‧
例:莫札特的小星星变奏曲,或是帕海贝尔的卡农,这些较为著名的音乐曲目,在现代也
有不同作曲者不同版本的创作。甚至同样乐谱经由不同演奏家使用不同风格的演奏方式,
也是能视为一种“创作”,可是他们在演奏的都是叫做“小星星”、都是演奏“卡农”。
因为本质并没有变。
由此可知,要有新意是不太容易的、真正达到创作的层级是有点困难的,因为我
们往往只注意到了表象改变了,却忘记想想:“我所看到的这篇玩意,本质到底在说什么
?”将我们看似良善的外物还原其本质,是破坏的手段,却有勇气与智慧。我说,真相是
可怕的,去看真相要有一定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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