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头发？”看了看肩膀，还真的有，什么时候沾上的？
我忽然觉得有点好笑，随口问：“姐夫，你会负责任吗？”
他满脸问号，随即板起面孔：“什么姐夫？你干嘛不回答头发的问题？你在闪躲什么？”
喔对，我没有正面回答，深呼吸说：“我今天在图书馆写作业，你猜我遇到谁，我遇到小
黄毛！”
“你在图书馆遇到他？怎么可能？所以这是他的头发？”
“是真的啊！我也觉得意外。”其实细想有点不可思议，他在校园走动没人认出来？
“他的头发没事会跑到你身上？他有抱你？还是一些害羞的......”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
看我。
我翻了白眼，说：“图书馆是能发生什么？”其实我也纳闷，什么状况下他头发跑到我肩
膀上？？
他笑了，捏起我肩膀的头发，随手扔在草皮上。“既然你都这么坦荡了，应该是没什么吧
！是我想得太邪恶了。”
“姐夫好邪恶！”“什么姐夫，阿德你快说发生什么事！”
“小黄毛说他姐对你很有兴趣，觉得你以后会是他姐夫。还刻意打听你我是什么关系？”
“他姐对我有兴趣？怎么可能啦！相亲那天我演得跟低能儿没两样，她一直翻白眼。”
“亲爱的姐夫，外人看来，她都来家里亲下厨了，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
“你这个唸理工的人哪来的文学素养，有够欠揍！我只是单纯地借她厨房拍片，而且那天
，我跟“公主”对话也没几句，我不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需要我反搜查吗？我帮你反问小黄毛！”“先不用啦，我不想节外生枝。”
讲著讲著，外卖的快递部队来了，他说：“晚餐来了，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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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不想节外生枝，是什么意思？”
“人是很敏感的动物，一但有了怀疑，就会没完没了。”
“什么叫做没完没了。烦请大师开示！”
“我如果切换成警戒状态，让你反问小黄毛，还更加深了“我很在意公主的反应”，而且
“很在意他们为什么要打听”，很容易联想“为什么要警戒”“似乎隐瞒了什么”，会引
起很多不必要的反应。”
好像有点道理，我说：“其实周六那天我就解释过，结果小黄毛又问一次，表示根本不相
信。细思极恐啊！那天公主还以为我是佣人，我差点要翻脸了，我说我花钱承租三楼，姐
弟俩还互看，表情就是这怎么可能。”
“话都说出去了，我也确实有收你的房租，他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越描越黑吧！事实与既定印象产生冲突，难免引人疑窦，人类的好奇心很容易被点燃，
出租三楼是事实，但他们的既定印象是“你怎么可能缺钱”，引入外人让原本的生活变得
复杂起来，而且我周六一直都在客厅唸书，还跟你们一起吃晚餐，现在想起来更怪异，一
个单纯的房客不会介入这么深，你说是吧！”
他抽了张面纸，擦擦满脸的汗水，说：“所以他们把你界定为“不单纯的房客”？”
我笑着说：“我是纯情房客吧！”“纯个屁！牛肉面太辣了，你要不要冰开水？”
“好。夏天热得要命，你还点这个超辣的牛肉面，疯了啊～”“嘴唇都肿了，下次不敢啦
！”
“其实换个角度想，我也会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话说回来，学姊跟小梅会不会也这么觉
得？”
“他们经常出入，应该......见怪不怪了。”
“那么，大师有什么建议，弥平这些疑虑？”
他耸肩表示：“完全没有想法，见招拆招吧！”
可能我们两人智商都过低，讲来讲去，完全没结论！其实也没啥谎言，只是不想被问得太
彻底，赤裸的感觉让人不自在。
说真的也不能重置说法，只是很难逃过有心人士的追根究底，也许富裕的上班族（他）本
就不该收留落难的大学生（我），也不是收留，我有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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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才刚结束，收到一封短信：“哥，今天遇见你很惊喜，明天是我假期最后一天，方便
约你吃晚饭吗？我煮给你吃！地点在这里，附上定位资讯。”
“说曹操，曹操就传短信了。小黄毛约我明天吃晚餐！地点是......是你家酒店C栋，他
说要亲自下厨！请示房东大人，纯情的我，该如何回应？”
他抢过我的手机看了看，说：“地点我是不意外，他们本来就跟我姑丈有亲戚关系，我就
是觉得这小鬼没那么单纯，你跟他说我也有空，我也要去！”
“你跟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鬼，生什么气！”说人家是小鬼有点站不住脚，我也才多他两
岁，何尝不是个小鬼。
“我不喜欢他，假掰的心机鬼，难以形容的赌烂！”
我回应他一下“房东先生说他也想去吃！”
“他说会帮我们准备两份，他说姊姊去了南部，很可惜！”
“什么可惜？谁要他鸡婆啊，我对公主没有兴趣，不用他费心制造机会，重点来了，你觉
得～他是想要打听些什么，然后回报给姊姊？还是想要接近你？”
问得好，直指核心，我说：“直觉上，我觉得他没那么闲，他今天二问，我也是敷衍的回
答，就此打住，如果三问就换我发脾气，亲自了结这个话题。”
“哎呦，有道理，踩着他没礼貌这点，不得再问。如果你的假设是正确的，他积极的要接
近你，那我更要去看看他在搞什么了！”
“何德何能，让人气明星积极接近我？”我双手一摊，叹了一口气。
“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好痴好痴～”
居然来个回马枪？我说：“好了好了，我认输，不要再牡丹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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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香猪尽责的吐著烟雾，没啥晚风闷热的很，我隐瞒了两件事没有说，就是期末考前一天
，图书馆的拍片事件，还有我神经病跑去签名会扑空的事情，如果我没有传短信关心，会
有后来的图书馆巧遇吗？
那是个巧合吗？想起来略有刻意，是我想得太邪恶？可是他是真的有借书证，应该是经常
来借书，碰巧遇上我，因为他短信说遇到我很惊喜，应该是意外吧。
揣测别人的动机，好像把自己的格调弄得有点低，隐隐有种肮脏的感觉。
睡前我传了讯息：“弟弟，我跟康先生明天会过去赴约，不用太费心，因为我们都是吃外
卖长大的，随便煮煮就好！”随便点一张白色小菊花的图，一起传过去。
没过多久，他也回传一张同样的小菊花，说“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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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盛装出席吗？”
“起码穿个衬衫，这件给你。”
“阿你的衣服太小了，我扣不起来！”
“你什么时候胸部这么大了？”“是你太瘦了，我体态很正常啊！”
“搭车过去吗，还是搭捷运？”
“不，我们开车去吧！这时候搭捷运超挤，搭车也是塞，那就自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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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跟一位路先生有约，这是他发给我的QR码！”我跟柜台出示邀请码。
“好的，路先生有交代，您是阿德哥哥对吧！这是电梯的卡片，第三电梯会直通十二楼，
电梯开门右转到底就可以。”
房东先生伸手接过卡片，斜眼看我说：“好一个阿德哥哥，好亲密的称呼！”
“我们上次来，是这栋大楼吗？”“不是，这栋我从很少来，因为我小时候都去厨房帮忙
切水果而已，那时候还没有这栋楼！”
电梯开门右转，明亮的走廊有好多房间，走到底推开一扇大门，是一间装潢很精致的厨房
，感觉就是拍片专用的那种。
小黄毛笑得很开心，说已经煮好了，收拾一下请稍等。
“晚安，我把姐夫带来了，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他！”
“什么姐夫，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不要乱叫我姐夫。”“好，我了解了。”
除了小黄毛，还有个戴眼镜，看起来年纪大约三十的哥哥帮忙洗碗，小黄毛介绍我们认识
，说这眼镜哥是他的经纪人，经纪人笑着说只是个保姆，请多指教。
上菜完毕，经纪人帮忙洗碗收拾厨房，就说要先走了，小黄毛弄了个便当盒，拜托经纪人
拿给“二哥”。就这样，经纪人笑着跟我们说改天再见！
“我都不知道这边有个这么大的厨房，为什么十二楼会有厨房，我记得三楼以上都是客房
啊。”
“我觉得这里根本就是迷宫，每个房间打开都是神秘的世界。”
小黄毛脱去围裙，从冰箱拿出一盆鸡胸肉沙拉，开心地坐下来，说自己最近只能吃这个。
“我准备了几样菜，有浓汤跟意大利面，还有自己做的香蒜面包，甜点是买现成的马卡龙
！”
“真的很厉害！”房东先生与我互看，上次的刀工细腻，已经很吓人了，这次居然可以做
全餐，很惊讶！
“阿诚哥哥你什么时候受伤的？上周末还好好的啊。”
“一点小意外，小意外。”
“哥哥，伤口要小心护理，不要吃辣的，容易发炎。”
我觉得有趣，吐槽说：“昨天是谁点了地狱牛肉面，辣到差点没命。”“哈哈，嘴唇都肿
了！”
“说真的，比你姐的手艺好很多，好吃！”“不用客气，慢慢吃。”
“多谢你的招待，等你忙完，换我们请客吧！”“还要好一阵子，但我会很期待的。”
房东先生开口问：“弟弟我问你，我昨天搜寻你的综艺影片，有一集外出露营，你的厨艺
很烂，那是故意的吗？”
我吃惊地看向房东先生，对于他搜寻小黄毛的影片来看，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是节目设定好的梗，剧本就是我很幼稚很贪吃，很爱闹哥哥们！那也不是什么实境
秀，都有默认的人物设定，照这样发展，观众才喜爱。”
其实那集我也有看过，我说：“所以都是演出来的？但我觉得好自然，你们的互动很有趣
。”
“演技演技！鲜明的人物设定，才能引起话题，提高收视率，我被定义成厨艺白痴，专做
地狱料理给哥哥们吃，节目里头我切菜都故意乱切，连拿刀的手势，也要演得像初学者，
煎蛋要烧焦，面要煮到糊掉，料理失败就洒起司来掩盖，反正就是很恶搞。”
“那我们能见识到你厨艺精湛的一面，难能可贵，来，哥哥敬你一杯！”房东先生忽然举
杯敬酒，这么江湖海派，人家是高级西餐，搞得跟路边海产快炒一样！
他笑得很开心，接着说：“阿诚哥哥，想请问你，最近想买一台跑车，你会建议哪台？我
知道你有一台天空蓝的敞篷车。”
“想买车了？”“我考到驾照了啊，同团哥哥们也都有车了。”
房东先生与我互看一眼，我叹气说：“天堂与地狱的差别，我连脚踏车都没有。”
然后他们开始聊起买车的话题，无法插话的我，收拾桌面，洗碗洗盘子（还真他妈的有佣
人的感觉）
除了饱餐一顿，还得到两张特殊保留席，月底演唱会的贵宾票！房东先生靠在我耳边说：
“我没有兴趣，卖给小梅可以赚一笔！”
“太失礼了吧，姐夫！”我怒瞪他一眼！
“什么事呢？”
“没事没事，谢谢你的招待，我们会乔时间去看的！”房东先生的假笑，很假。
从综艺节目聊到角色设定，再从买车话题聊到演唱会，并没有觉得他很心机，但觉得他很
有钱，跟萤幕上的感觉不太一样，没有那么蠢。
他送我们到电梯口，很官腔的说期待下次有空再去打扰，笑容满面地说再见。
回到柜台，返还那张电梯卡，柜台却说那张是给我专属的通行证，半年内都可随时直达十
二楼。
房东先生跟我对看了一眼，抢走卡片塞给柜台：“我们来这次就可以了，谢谢！”
“有钱就这么了不起喔，搞什么霸道总裁的恶烂招数！半年内随时可以直达十二楼！”
“你生气的是这个？他比你有钱所以你生气？”
“对啦！”“不要生气啦，反正他接下来很忙，也没时间搞这些小动作了，更何况他在我
眼中就是小弟弟。”
“你在我眼中也是小弟弟啊！”他不加思索地回呛，但我觉得这句话可以有一百种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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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停车场，他忽然叫了一声：“阿德，你刚刚有喝香槟吗？”“有”“我也有。”
“你不用看也知道，脸很红。”真是两个笨蛋！
“哈哈哈，车子只能放在这里了，前面转角就警察局，太危险了！”
“我去跟柜台讲一下，等等搭捷运回去，改天再来开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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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房东先生硬要来跟我挤同一张床，却背对着我，他说：“阿德，他是冲着你而来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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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也奇怪，小黄毛那天之后就没有再与我联络了，我想应该是密集的工作跟练习舞蹈，让
他没什么心思跟我聊天吧，房东先生应该是多虑了。
日子就在无尽的数学练习与考试中过，转眼又来到周六，一如往常的练琴声音，闷热天气
，我也真的抱着出租车，看了一些付费影集。
小梅来的很早，兴奋地跟我聊天，说：“阿德你看了LOUIS新专辑的预告吗，可怜又可爱
，我都弄成手机画面了。你看喔，漆黑的夜，坐在下大雨的路边哭哭，然后有车灯照过来
，哭哭的脸慢慢笑了，太可爱了，水汪汪眼睛根本就是“姊姊终于来了，来带我回家的吗
？”，十几秒的预告片，快要千万浏览！”
“买尬，不哭不哭，姊姊来了！”也许偶像的存在，就是满足这些姊姊们的空虚心灵！
然后，她又跟我说：“阿德，LOUIS最近怪怪的，你没看他IG喔，他半年没贴文，昨天贴
了张笑脸照片，手指着白色小雏菊的耳环，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他代言这些饰品？”
“笨喔！”
“雏菊的花语是“深藏在心底的爱”，他八成恋爱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