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京都灯火由辉煌转为婉约，几栋矮房的墙簷叶影微红，不经意望去，似乎便是
岚山的枫舞梦幻。
“还在气？”下车拐入通往民宿的巷道，景介瞄了一下我。
“当然啊，为了朝圣被大家大力吹捧的一兰拉面，排队排了半小时，谁晓得就这样毁
了。”被他的话一戳，我不禁又高声释放心底积怨。
“早跟你说以你那舌头，不要加辣，不听话。”
“上面写‘祕制’耶，不尝不就亏了。”我明明很谨慎选了二分之一份量。
“结果？有赚到？”
“没有....”原本的汤头曾让我满意点了头，谁知只不过把中央那一坨红搅散，自此
入口的就只有个“辣”字，再也没别的。
嘀咕兼斗嘴地，我俩走进民宿，才要拿钥匙开房门，便发现门板被贴了纸条。“写什
么啊？”我努力组织当中的片假名平假名。
“说浴室坏了，需要的话可以到外头钱汤。”
“钱汤？”我疑惑问著。
“就是澡堂啦。”景介开了门，将桌几上的回数券递给我看。
澡堂？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在台湾用过公共的，居然要在日本献出第一次。等等，这
不就代表我将会看到很多青春裸体？我不禁兴奋起来。
“不用太期待，又不是知名温泉，会去的大多是比你老的阿伯。”仿佛已迅速解读出
我的表情变化，景介一桶冷水从我头顶直接浇下。
拿着老板附的简易地图，我们拐过几条街巷，在一栋木造房阁停下脚步，它跟邻近民
宅没啥两样，若非带有云纹的挂帘分别印着男汤女汤，根本不会察觉这间是钱汤。我很直
觉地掀开男汤挂帘将门推敞，岂知就像被诅咒一样，脚还没迈入，便见一位七八十岁老爷
爷光溜溜站在里头，坦然展露垮垂的皮肉，收得不够快的余光还瞄到某个物事在晃呀晃。
这冲击满满的画面让我呆了几秒，待老爷爷往里走去，魂才收了回来，低头脱鞋踩上
台阶。不都说日本是个保守国家吗？怎么会没有略作遮掩的玄关啊。我望向景介，他倒很
泰然自若，朝一旁小柜台递出回数券，顺带应付了老板的寒暄。“你的样子很观光客耶。
”他低声笑着领我走到置物柜。
“就乡巴佬啊。”我往四处瞥看，木制橱柜与古式锁片有着时间刻痕，对侧磨破的补
丁沙发也颇具历史感，而隔墙的另一边应就是女汤的更衣空间了。
尽管各样摆设都迟暮沧桑，装饰上的心思仍旧留存，通往汤池的内墙使用了马赛克碎
砖，拼贴出属于京都的园林风情。“是‘平等院凤凰堂’吗？”景介朝上端指，那儿艳红
廊阁跨池横越，池岸有着樱朵点点。
“不对，好像是‘平安神宫’。”我努力将拼贴色块还原成精细度更高的画质。
“这么说也似乎是。”他怔怔盯着，仿佛被勾起当初行过的点滴琐事。
“所以是要脱光再进去？”我回望向门口，很怕下个瞬间外门又开，自己成了别人眼
中的肉色风景。
“当然啊。”虽这么说，景介却没有动作只是盯着我。
“你先。”我不怀好意笑了起来，期待接续的画面。
“你转过去。”
“都男生有什么关系，而且又不是没看过。”老实说我还真只看过他换外裤，再里头
的仍是个谜。
“转过去。”他加重语气，附上执拗的表情与手势。
我不甘愿地转过身，但手边动作著，眼睛又怎可能老实，估著时间偷偷瞄去，果然捕
捉到值得喷鼻血的一刻，卸完内裤的景介自是褐亮无赘肉的匀称身躯，而那被夏日灼生的
三角泳裤痕以些许色差勾勒著，彰显他紧实又鼓翘的臀部。我几乎想伸出手，试试会是何
样触感。
“偷看。”景介蓦地转过头瞪向我，手拿毛巾迅速往腿间遮挡。
“欣赏呀，不行喔。”
“不行。”他像押解犯人一样，绕到我身后，把我朝澡间推。
拉开水气雾染的玻璃窗门，里头为被隔墙划分的浴场，感觉如同外面，是男女相似的
对称空间，而中央的圆形热池自然也一切成半。特别的是对处角落竟砌石叠峦，环出山林
野泉的意象。
“先洗干净再泡。”景介指著墙上一排的水龙头。不过他很故意，我才挑好位置坐下
，他居然与我隔远远，逼我挪去他身边。“靠过来作什么？”他又往旁移一格。
“该说的话都说过了，抱也抱过了，是有多不熟....”只差没作过。
“这是两回事。”他拎起小凳子走到最远一角。
“小气耶，干嘛不给看。”我跟了过去。
“看什么看，老爷爷在看笑话了。”他指向与他多空一格的位置，算是最后的让步。
扭开水龙头把身体随意冲溼，我挤了些沐浴乳朝身上抹，而心里不愿死去的好奇依旧
将目标定在景介。在水花助长下，他的浅棕肌肤显得亮泽，随其抹拭动作，手臂肌肉绷张
著，连带也能看到饱满胸肌的鼓动。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往下，盯着微泛力度的颀长小腿，
然后顺壮健大腿收束回腹间，想像那正在触碰的其实是我的手，指尖是起伏分明的块理。
自然想循脐下微微的毛发继续探究，但景介不是无脑家伙，他心机地侧着角度，用大
腿挡住茂密森林里的风景，不时还以防备目光瞥向我。
“不都说日本人会互相擦背。”我灵机一动，就算看不到，擦背也颇旖旎。
“你又不是日本人。”他吐舌做了鬼脸。
“齁～”都最后一夜了，本还想在浴室彼此抹著身，以泡沫发泄被别离烧得旺烈的情
欲，谁知现刻欲望只能被吊著抑著，连双眼也无法获得满足。
心不在焉地洗冲一阵，我瞥见景介关了水龙头，示意往热池走。热池以温度区分而开
，老爷爷占了其一，我们便理所当然窝进另一个。池子小小的，毛巾又不能入水去遮掩，
这令景介即使把腿屈著并著还是露了破绽。当我稍稍歪了头，便看到那垂在腿间的囊袋，
而他的小兽虽未苏醒，探出的头首已是硕大，让我不禁编想着，当它一点一点充血昂扬，
会是如何的巨伟模样。
如此的窥探有着既视感，勾着我往回忆里翻，从秋红翻到夏绿，又溯至春樱粉嫩。
啊，不就是在宇治的那一夜吗？当时我们于河岸暂歇，坐倚树下的景介也是这样屈著
腿，短裤之下有诱人前寻的风情。我仗着夜色的遮掩，慢慢侵贴，在挑弄间解开他釦子，
抓住他内裤里极度勃发的渴望。一直以为我跟景介仅止于小搂小抱，原来早在半年前就已
有过亲密碰触了啊。这么说来，若被瞒着的我没在激情时把他唤作恭介，会不会他就不是
像被戳醒一样借词逃脱，而是与我继续放纵著，在彼此身上喷发灼热欲望？
想像还在无边发散，我发现景介正直勾勾盯着我，视线微微往下，显然是发现我的某
部位早随着回忆，滋长成张狂姿态。我对他笑了笑，故意把腿又开了些，摆明自己的欲求
。他虽马上将目光撇开，但没多久又转了回来，似是忍不住诱引，这令被注视的我更兴奋
了，心跳加速著，身体里像有个涡旋，翻搅奔流，然后往腿间冲。
无从知道景介身下的状态，毕竟他已挪了手过去遮挡，不过从他眼里还是看得出欲念
，以及与之不断角力的理智。理智跟我们说这是公共浴场、且有旁人在，不要乱来，偏偏
我们又无法果决离开，水气氤氲的空间有种催化情欲的氛围，让我们互望着、滞留着，期
待某件事的发生。
终于，老爷爷像是泡够了，起来冲了冲身，拖着缓慢脚步离开，我立刻用趾尖轻触景
介。“怎样？”他无声作出口形，眼睛瞄向隔门显得紧张。
“看一下嘛。”我移到他旁边，盯着他用手掌覆蓋的部位。
“你不要乱来，有人进来怎么办。”
“不会啦，都快半夜了。”我贴到景介耳畔，舌头勾著舔著，手也顺着他臂膀滑进水
里。我在他腿际轻搔，于下腹画著圈，似乎能感觉到他呼吸逐渐粗重，紧压的掌缘也松动
了，更为涨大的头首隐隐可见。
可惜就当我手指快要伸进去一把握住时，隔门刷一声被推开，伴随交谈的哄扰，三个
略显发福的中年男子你一言我一语，走向水龙头坐下扭开水。这扫兴的景象让我们顿时僵
了动作，互相对视著，然后闷闷拿起毛巾遮掩著溜了出去。
怀着黯然心情我打开柜门擦干身，但或许是上天垂怜，内裤才刚穿好，便瞄到景介那
儿有着吸睛风景。他通常穿的配色都内敛保守，此时换上的，竟是件亮蓝小三角，黑色裤
腰低窄，让人鱼线微微绽露。“这件不错耶，新买的？”我凑了过去，想看清楚里头的包
覆物。
“恭介的啦，他买太多，所以塞一些给我。”他一面说著，一面用手按住右前部位。
“遮什么遮。”我用力把他手拉开，而这么一拉差点喷鼻血。应是在澡池来不及消，
内裤又太窄小，逼得他的兽物只能勉强收著，于是一根极度明显的棒状体往旁斜斜延伸，
连头部形状都清晰可见。
“不要闹了。”他打掉我想伸去摸的手，瞄向守在不远柜台的老板提醒我。
如此画面让我又硬了起来，甚至当走在街上都无法消减，我贴著景介或偷袭或磨蹭，
而一进民宿房门更是什么都不顾了。我将他拉转身，亲吻上去，碍事的外套、上衣、裤子
脱了扯了扔了，歪歪倒倒的景介被我压靠在墙板，我的唇舌疯狂需索，厘不清是为了发泄
这半年的思念等待、对景介的想望渴求、还是分离前的不舍和无奈，我只想将景介与我相
融，就算天明便是末日。
窗外透进的微明灯火勾勒景介身躯，从饱实胸肌往下映出起伏丘壑，亮蓝内裤是种反
差，让古铜肤色更具惑力。我用双唇代替指掌，由他的颈项缓缓挪移，吻著视线所能遍及
，粗糙的、光滑的、紧绷的、柔嫩的，都收进记忆里。那被内裤紧缚的家伙张狂依旧，顶
端泛滥的渍痕勾着我蹲下身，舔著轮廓令它更加清晰，轻轻嗫咬感觉它的弹韧。手也不由
自主拂上他的脚，顺着微微的腿毛、贲结的肌线，在他的三角地带盘桓，而后一把抓握。
景介霎时的呻吟有着催情效果，令我加重力道搓揉着，饱满的冠首禁不起挑衅，终于
由裤腰蹦弹而出。我索性将景介内裤扯下，欣赏他兽武傲然的模样。或许是久未接受如此
刺激，当我轻轻含住袋囊，可以感觉到他急速的吸气与身体的紧缩，而当舌尖循粗大茎干
的管脉上爬，便是他的连串颤抖。于是我故意旋绕触吻，趁他某个放松的空档整根含住。
尽管似有刻意压抑，景介还是忍不住闷哼出了声，他的手指深入我发旋，像想推拒，
但又被快感吸缚著，成了情绪最直接的传达，我含着舔著，舌尖在吞吐间打转，他的手指
也随之曲张。深一点，他会喘气躬弯了腰，浅一点，便在我口中推顶，渴求着更多。他的
茎冠很明显又涨大了些，浮凸血管里的欲流冲击汇聚，催我将其释放。
“过来这。”我将景介拉到长镜前，从背后贴著、望着镜里的他。
“不要啦，会害羞。”他微微挣扎。
“哪会，我想这样看着你。”我的手在景介胸口触画，几下于敏感处的抠挑令他的抗
议顿时匿声。镜子仿佛是个放大萤幕，里头的两人身躯叠合，一个像我，带着不熟悉的邪
荡神色，另一个则因羞耻而双颊泛红，每吋私密都无处遮藏。这是种独属于窥视的刺激感
，又多了能恣意操纵的淫靡。
我吻嗫景介颈间，指尖在他精瘦腰腹游走，早就兴奋到饱胀的那根也不禁往他臀后抵
。“不要。”景介身子缩了一下，似某个伤疤被戳痛。
“我知道。”避开景介尚不愿解封的禁地，我仅用头首在周遭滑触，循着沟谷推攻。
渐渐地，景介也放下了防备，摆腰顶臀，迎合我的节奏。我将他紧紧抱住，像想重塑他那
段惨痛记忆般，揉捏他厚实的胸肌，同时也撞击著，仿佛这样就能逐出别离的伤怀，只留
下我对他的爱与欲。
镜子映出的不再是那个孤冷淡漠的景介，里头的人半瞇了眼，双唇微开，任情欲流动
主宰。挺翘的分身似有了自我生命，一下一下胀弹著、甩晃着，诱我将它抓握而后抽送。
于是耳边传来粗重的鼻息，每个被压抑的呻吟都标记他的敏感处。我在搓玩间变换手
部节奏，自然也顶着推摩著，让彼此快感无限加乘。掌中的肉棒随即变得极度火热粗硬，
说明他的欲望已渴望奔泄，果然，当我加重力道急速抽动，景介便以气音吐出几个日文音
词，一道接一道的浊白液体射向镜子，激溅、淌流，宛若泼墨。
或许是年轻，或许是长年的压抑积累，尽管瀑洒渐缓渐止，我手里的野兽仍旧胀硬搏
动，表示它的饥渴。既然如此，我也没有理由停歇，景介的喷发是最佳润滑，助我恣意揉
搓。
“别这样。”景介缩了身，想挣开我的手。
“它说它还想要啊。”我将他紧抱着，继续指掌的挑弄。
“过份。”景介不甘示弱反过手，抓往我身下，趁我闪躲之际，转身进击，而他的结
实肌肉也的确不是摆饰，几番缠斗后，便将我压倒在被褥。“换我。”他以一种王者姿态
俯视，随即低头吻嗫。
仿佛已抛去所有的顾虑矜持，景介由我唇间起始，纵情在我躯身不断烙下印记，酥麻
感串成一条径路，从胸至腹，蜿蜿蜒蜒攻抵我高擎的欲念。他学着我轻轻触舔袋囊，在亲
吻中冷不防将阴茎整根含入。一股温热的包覆瞬间袭上，接着是被吸吮的舒爽绵密传来，
尽管景介的动作有点生硬，偶尔还杂着齿端的擦磨，但想到正努力吸舔我的是景介，描绘
他此刻的表情，叠合方才激射时的喘息和贲结肉体，反倒令我更加兴奋。
我在景介嘴里推插，想就这么冲刺攻顶，让高涨的欲望倾泄，又想忍着，让快感能无
限延续。幸好景介也不肯我就此缴械，他在几下深入的吞舔后，抽身与我相拥，于是我们
翻滚，激烈顶着，像是要补足这半年错过的厮摩，于彼此身肌撕抓，要预支不知何时能再
触握的情热。
然夜尚未尽，想喷发的势头已阻拦不住。在景介几次快速的撸动下，我终于一个闷吼
，把所有欲念都释射而出，灼热的液体狂野喷洒，肩颈胸腹，泛滥纵肆。
我喘息著，肌肉张缩著，而跨跪在我身上的景介被窗光映出健硕轮廓，汗珠清晰可见
。他抹了抹胸前被我喷染的，送入嘴里吸吮，像在品尝，旋即又伏下身，从颈开始，将我
的精液一点一点舔拭。他成了追迹的猎人，在我腹间盘桓，不放过任何一滴，最后含住阴
茎，把龟头上还微微流淌的全部饮尽。
“这样，我也有你的一部分了。”他爬了上来，认真望着我，微笑的双眼湛亮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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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看到这里的朋友，应该也都有我的一部分了吧
和大家说再见的日子倒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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