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是情侣?”我忍不住惊呼。
“光哥,我觉得有点高估你的智商了.....请问那一国的男人会把女友借给别人啊?
”恭介的语声轻蔑。
“有啊,武则天的男宠们应该都敢怒不敢言。”
“武则天是谁?”恭介的双眼闪出问号。
“呃,那不重要,到底是怎样?单恋喔?”我转出了另个比较有可能性的推测。
“嗯哼。”他摆出个朽木终于可以雕了的表情。
“是喔,我还以为....”今天早上的各种事开始在脑中回放。
“以为什么?”
“没事。”假使说出我因为误会他们在一起,内心戏演了一堆,应该会被他笑死。
所以说为了爱而减肥,为的是妖女,而刚刚买的狐狸小吊饰也是要送给她?我将这些
事情换掉受词顺过一遍,似乎都颇合理,再想想之前妖女在的时候,壮熊好像真的比较赖
在她旁边,甚至有时奉承得像个奴仆,我不禁哑然失笑,到底是为什么要自己吓自己,都
要怪壮熊把肌肉练得那么壮硕,一身熊族造型,还有那件万恶的情侣装。
这么说来,恭介没有跟壮熊在一起,我也依然有机会?
“光哥,你干嘛自己在那边偷笑。”恭介狐疑地把脸凑了过来。
“有吗?”不会吧,有这么明显?“我是由衷地希望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鬼扯。”
“等等,我想到一件事。”提及妖女,顿时唤醒了另一件藏在心里的疑惑。
“什么?”他漫不经心地问。
“你还没交代为什么签下卖身契。”我紧盯着他。
或许没想到我会重提这件事,恭介原本轻松的表情刹那僵了起来,然后转成有点囧的
模样。“这种事干嘛记得啦,忘掉忘掉。”他在我脸前胡乱画著咒。
“越不想讲的事一定越精彩啊,怎么可以忘记,而且你自己说会跟我讲的。”不多找
几个时机逼他,谁知会不会被就此赖掉。
恭介无助地望向景介,结果被景介转头无视,一副各人造业各人担的态度。
“就..就....”恭介扭捏了好久,让我不禁开始乱想到底会是什么事。终于,他像是
蓄积了足够的勇气:“不可以跟别人讲喔。”
我点了点头。
他附到我耳边,明明深山里没什么人,却用蚊蚋般的低声说:“就我不小心把某张照
片传到她那去了。”
“照片?”这答案好意外,我完全无法联想。
“小声点啦。”他遮着我的嘴巴。
“什么照片?”我贴近他的耳朵。
恭介迟疑了两秒,才含糊把答案交了出来:“没穿衣服的照片。”
“裸照?!”我顿时控制不住声音,逼得他又按紧我的嘴。
“不要乱讲,有穿内裤啦。”他急忙多补几个字。但这几个字似乎没什么帮助,我脑
袋已浮现一幅画面,是恭介摆着内裤男模的诱惑姿势,口微张,眼神迷离,白皙的窄布下
,有饱满兽物勾人伸手触探。
“硬的?”我大起胆子问他。
“有..有一点啦。”他双颊红了起来,顺便巴了我肩膀:“不要问那么多,很害羞耶
。”
喔~~脑中的画面似乎又换了动作,是恭介的双眼绽出夹带邪气的挑逗,而略微扯低
的内裤凸透著显明的粗硕形状。
我忍不住将想像的裸身与眼前的恭介交叠,接着昨晚的淫靡场景也溶渗进来,于是某
个不听话的器官偷偷硬了。
“为什么这样看我。”恭介挡住我的视线。“不行拍喔。”还好他没往下看,不然肯
定发现我对他的欲望。
“可以可以。”这么诱人的身体当然要多拍几张,“可是你传给她干嘛?”
“就..传错了啊。”恭介故意把话讲得轻描淡写。
“不然你是要传给谁?”
“欸....那不重要啦,反正发现的时候我就是脑袋瞬间爆炸,打电话外加冲过去确认
她有删掉。”大概是心虚,他飞快地跳过前面环节。
“她肯喔?一定马上备份的啊。”依妖女对他肖想的程度,应该每晚拿出来意淫。
“不会啦,我相信她。但当然是被骂了很久好脏、下流、变态之类的。最后的结果,
你也知道,卖身契一张,结案~”恭介迅速把话讲完,转头想逃离现场。
“等一下,我还有好多问题。”传内裤照?我不太清楚异性恋会不会传这种东西,不
过这在圈子里还颇为平常,恭介会这样跟人调情,再加上昨夜的事,我觉得他若不是G,
我应该也不是了,然后我妈可以放鞭炮敬告列祖列宗,家里有后了。
大概知道我后续的问题一定更加敏感犀利,恭介立时放话:“不要再问了喔,我只答
应解释卖身契的事,不包括别的。”
“哪有这样的啦,事情讲一半....”我瞪眼跟他抗议,这不就像春梦作到精彩关头却
醒了吗?但恭介已经把手摀住双耳,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态势,任凭我丢出“对方是男的
还女的”、“什么关系”、“你常这样寄喔”,都当成异空间来的幻语。
好吧,其实我最想说的是,可以也寄一张给我留念吗?
“算了,那我问点普遍级的,景介知道吗?”我先把话题转偏,或许可以卸除恭介的
防备。
“知道啊,他气得要死。”结果这家伙立刻就回答了,所以根本听得到嘛。
“气什么?”我望向景介。
可能是因为戳到痛点,一直冷眼看我们耍闹的他居然开口了:“当然生气,他也不想
想我们长那么像,到处散播这种东西,人家还以为是我拍的。”
喔~~果然不是第一次,我马上在心里笔记下来。
“我可是顺便帮你年轻时候的身体作纪录耶,嫌弃什么?”恭介立刻回嘴。
还能这样解释喔,难道也算是一人吃两人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
“身材是有多好?”景介冷冷地上下瞄著恭介。
“该有的都有囉,喜欢的人可多了,而且....比你大~”恭介得意洋洋,语尾还故意
加了点暧昧。
咦?不是说不谈吗?怎么开始进入爆料时间?可惜旁边没有小贩,不然我应该买个鸡
排珍奶,端板凳坐下好好看戏。
心正期待着,恭介果真不负所望,居然凑了过去,扯住景介的裤腰:“还是你又长大
了,怕我污辱你的名声?我看我看~”
“干什么,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他这么一吼,气氛瞬间冻结,我也省起池畔可是
有神社的,神灵们八成已在交头接耳,讨论该如何惩戒我们这两个大不敬的孽障。
“好啦好啦,不讲了,继续爬山。”恭介心虚瞥了我一眼,大概发现刚刚斗嘴冲昏头
,似乎说溜了什么。
“等一下,你是想爬到山顶喔?”我心里一阵紧张。
“是啊,既然来了就爬完啊。”他没转头,语气里满满的理所当然。
别闹了,攻顶的路估计还需一两个小时,没有壮熊帮忙扯后腿,要跟上不就是要逼我
拼老命?况且现在时近黄昏,一个差池应该就露宿山林了,尽管能藉夜寒抱着恭介取暖,
内心高潮个一时半刻,之后几天腿估计就废了,只能倒在床上泪送他们出门吧。于是我赶
紧指著一旁的时程警示,费尽口舌劝消了恭介的攻顶斗志。
“是喔,好吧。”恭介像泄了气般转向来时的阶路,后头是保住双腿的我,窃笑地跟
著往下走。而心情既已放松,不免又开始回放刚刚兄弟俩的对话,所以,是曾经比过大小
吗?我开始想像他们在厕所里互相瞄著。
等等,既然要比应该是比兴奋状态的吧?难道也曾经玩闹似地在弄硬后较量?还是.
...更为禁忌的,双胞胎于暧昧互望中,缓缓伸出手,将彼此抚搓至粗长,然后擦枪走火
,将白浊的欲望纵肆在对方身上?
结果,整条“千本鸟居”的归途上,我脑中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荒腔走板地结束了“伏见稻荷”的行程,我们搭著JR电车回到市区。照我本来习性,
应该是再多看一些景点才去解决晚餐的,但既带着两兄弟,总不好让他们一起饿肚子,想
了想,人都在车站了,干脆就近觅食吧。根据行前的调查,跟车站结合的百货高楼层是很
热门的拉面小路,再往上,也有定食类的餐点,便往那找去。
行至外门大厅,一道宽长步阶笔直往上,似能通抵各个楼层,而阶缘镶串的霓虹变换
著,将广坡化为一巨大灯牌,以图案字串欢迎进出车站的游人。
还正愣望着图字间的更迭,突然,连串呼嚷炸了开来,几个男中学生叫嚣著朝上奔去
,像是在比拼谁最先抵达顶层,数百阶的高度在他们旺盛精力下似乎都变得微渺了。我望
着他们渐趋分歧的背影,望着那带着笑声的嗔骂散隐于远处光点,嘴角也忍不住微扬起来
。
这就是青春吧,一段已经离我遥远的年岁,恣意、若无旁人,不带功利的欲望、没有
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瞇着眼,不知不觉也陷入大学时的那段回忆,共骑着脚踏车于校园呼
啸,在球场上,任绽放的阳光笑颜领我奔行。
怀想之际,恭介的脸凑了过来,霎时,那形似的轮廓气质又与画面里的身影叠合,让
我不禁一怔。“怎样?”我扫去这突现的错乱感。
“我们要不要也来比一下?”他指着眼前这道长阶。
“又不是疯了,才不要。”平时爬个两三层都嫌累了,何况下午刚走过半条“千本鸟
居”。
“很扫兴耶。”
“找你哥玩啊,他年轻人。”我指向景介,但他们眼神才一交会,景介目光便迅速飘
离,落在顶上楼廊的川流人群。
“我只有你了,光哥~~”大概知道景介是道不可攻破之防壁,恭介又把脑筋动回我
头上,一招楚楚可怜的眼波攻势,瞬间让我防御力减半。好在几将丢盔弃甲之际,我突然
灵光一闪:“好啦,要比也是可以,那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比完再跟你说,你先答应。”我怕说了他就不比了。
“这很危险耶。”他歪头瞄着我。
“反正不会是要你吃屎、在街上裸奔这种过份的事啦,那么怕输喔?”
“谁怕输?那我赢了你也欠我一件。”恭介果然不是吃素的。
于是就在我的暗笑中,比试开始了。想当然恭介一马当先,常打篮球的腿加年轻的身
体果真不可小觑,但我既肯答应,自也是有计,作势登阶过了一层,就岔去一旁的手扶梯
,从那边往上跑了。
“光哥~你作弊~~”恭介远远看见我超车的身影,指着我大喊。我自然不理他,专
心往上冲,毕竟虽有手扶梯助攻,阶顶可是有十余层高,何况当我双腿开始酸累之时,恭
介却没有任何疲态,余光望见的身影正飞速追赶上来。他在最后的楼层几个蹬跃与我并驾
齐驱,还不忘抛下鄙视的眼神,幸好今天除了天时地利,人和也站在我这边,一群男女哄
闹地下来,霎时挡了他的去路,于是这刹那的耽搁扭转了胜负,变成是我在阶顶笑嘻嘻地
望向他。
“不..不算....光哥,你太无耻.....”他扶着我骂了几句,将额头靠在我肩上喘气
。
“有吗?你明明只指著上面说要不要比一下,又没说不能从手扶梯。”我摆出若无其
事的样子把话顶回去。但尽管语气轻描淡写,我其实也快趴了,只是为了形象勉强撑住,
而且,恭介正靠着我,喘气的微声与散发的热度很有催情效果,我有点分不出心脏的狂跳
是因为方才的奔跃,还是现刻近贴的诱引。
“哪有这样,玩文字游戏....”他不甘愿地嘀咕著。
“这还好吧,你以后进社会,会遇到的老狐狸可多着呢,而且,你逼一个中年人比这
种赛又公平到哪去。”
“不管,那算平手。”他气鼓鼓地挺著胸。
“平手?那本来的奖励怎么办,你答应我一件,我也答应你一件?”我沉吟著。
“OK,成交。”他立刻举起手跟我击了掌。
咦?这么干脆?该不会有诈吧?算了,反正我也是拐骗来的,应该不算亏。
“所以,你到底要我答应你什么?”恭介疑惑地看入我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