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啊！好痛。”
我发现我自己睡在桌子上，
眼前的一切乍看很陌生，却又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正当我还尚未回神的时候，
有人从我右侧的楼梯走下来，楼中楼？我在家诚的家里吗？
‘我听到撞到东西的声音，你还好吗？’小田？
“为什么你在这里？”
‘你们没事吧？刚刚那是什么声音？’家诚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问我们。
“谁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先吃点东西吧，我弄了综合果汁和一颗散蛋。’纪仁对我说。
‘昨天喝那么多酒，哪里还有胃口吃那些东西？
吃我刚蒸的白馒头吧，比较没有负担。’
“我不要吃！”
“你们两个，谁都可以，告诉我我为什么在这里，
为什么你们两个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他们两个看向对方，似乎在交换眼神，之后由纪仁开口。
‘简单来说，我们三个住在一起有两个月了……’
“什么意思？”
‘家诚是你的伴侣，也是我的，同样地，我是你和家诚的伴侣。’
“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
‘你要吃我准备的早餐还是纪仁准备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问这种问题，家诚是怎样？
‘选我吧。’纪仁对我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知道你想选我。’家诚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要疯了，他们想逼疯我！
“不要逼我！”
我睁开眼睛，全身冒汗，
望着天花板不停地喘气，
好可怕，好险只是一场梦，
醒来看到家诚在我旁边安稳的睡着，我抚摸着他的背，
他习惯裸上身睡，他的背很有热度，总是那么温暖，
就跟他的人一样，我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可是那天夜里和睡一晚醒来后发生的事，我想忘却忘不掉。
事情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家诚人还在国外，
我和他偶尔会视讯聊天，镜头里的他看起来一样迷人亲切。
我记得那一天是礼拜五，一如往常的上班日，
可是越接近下班时间，我的心里越觉得不舒服，
下班后我走到楼梯间，突然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感受袭上心头，
我蹲下来干呕，Peggy看到我急忙跑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事，只是有点头晕想吐，她很担心我的情况，
开车送我回家后还顺便帮我买了晚餐，离开前不忘叮嘱我，
如果还是很不舒服要记得看医生。
吃完饭后状况还是不太好，感觉是一阵一阵的，我跑到床上休息，
醒来时已经十一点，心里觉得还是继续睡比较好，
让身体多点时间修复，可是我翻来覆去却无法入眠，
索性拿起车钥匙出门晃晃。
我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不知不觉就莫名地开到了山路，
我找了个地方停下来，我下车，想看看这城市的夜景。
有些地方灯火通明，有的则是一片漆黑，
突然开始下起毛毛雨，我没有带伞出门，
就这样在夜里，在不知名的地方，一个人淋著雨。
雨越变越大，说也奇怪，
我的内心竟然觉得比较舒缓安稳了，也许淋雨可以沉淀心灵，
有辆车子从我身边慢慢开过去，驾驶停下车，他打开车门，
是小田……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撑起手中的伞朝我走过来，走到我身旁替我挡下所有雨水，
一边把外套披在我身上，一边轻声地对我说：
‘心情不好吗？’
“心里很难受。”
‘难受也不能这样对待自己。’
“我知道，可是我不晓得还能怎么办。”
‘回车上休息吧，外面很冷，你穿太少了。’
“嗯。”
我们回到我车上，小田发动车子后打开暖气，我们坐在后座。
‘你想回家了吗？还是想先暂时待在这里。’
“我想休息一下。”
‘你要不要整个人躺下来？应该会比较舒服。
我去前座，有事情叫我。’
短短几秒之内，我的理智与欲望在拉扯，
理智试图阻止我作出脱序的行为，
可是我的欲望告诉我，今天是个好机会，
当我希望他别走的时候，我的欲望赢了。
“别走。”
“借我躺一下。”
‘嗯。’
我躺在小田的大腿上，
我就这样躺着发呆、放空，试着什么也不想，
就在我担心他大腿麻掉的时候，我突然好想听他唱歌。
“可以唱歌给我听吗？”
‘你想听什么歌？’
“都好。”
‘让我想想。’
小田想了一下子，也许只有几十秒，
但对我来说感觉好久好久。
‘我可以抱你吗？爱人。’
‘让我在你肩膀哭泣。’
‘如果今天我们就要分离，让我痛快的哭出声音。’
‘我可以抱你吗？宝贝。’
‘容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你也不得已，我会笑笑的离去。’
小田准备唱第二次，我坐了起来，
他还是继续唱。
‘我可以抱你吗？爱人。’
“可以……”我上前抱住小田。
‘让我在你……’
“可以、可以、可以……呜。”我还是忍不住哭了。
起初小田的手没碰到我，不知不觉地他已经紧紧抱着我，
无形中有股温柔的力量包覆着我，他在我的耳边对我说：
‘没事、没事，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如果到最后没有变好呢？”
‘至少你努力过了。’
‘你怎么想是最重要的。’
“对不起。”
我松开双手，看着眼前的小田，眉头深锁，
视线像是凝结般，停在我身上，我闭上双眼，
深深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不能再这样纠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