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又送一份连署书出去了,
其实之前就已经自行寄一封出去了,
但深怕那份可能写错或有误而作废。
因此约了一位板上自发帮忙的小蜜蜂,
在他的从旁协助下再写一次,以防万一。
从加Line后,约了时间地点,
他还深怕我因为大雨而出意外,
说会开车来协助我填写,
我在约定地点等待他的到来,
是的,我先入为主地以为她是男生,
也以为对方是同性恋。
大雨中,我躲在店家的骑楼,甩了甩额头上发丝的雨水,
一句清秀的声音询问着我:请问你是要连署的那位先生吗?
我转头迎上他的视线后,
才知道是小了我两个头的女孩。
她是一个异性恋女生,自发性地帮忙的,
还从外县市开车来收取,
然后明天才要再搭高铁赶回台北送件。
我向她半鞠躬地问了个好,
便找了个店家一起坐下,
小聊一下,才得知她是异性恋女生。
我边写边噙著泪,一个异性恋女生,
不辞老远,在仍被大雨淹没的南国,
冒着淹水等可能的危险,开着车前来收件,
真的很感谢她,一并请她吃午餐以了表心意。
短暂地聊了些日后可能要应对的方案,
例如11月底投三个不同意。
对谈中,得知她为什么会投入这个人权活动,
以及她以往做小蜜蜂时所看见所听见的恶意,
让我深深地感动着。
因为她还要赶去会面下一位收件,
于是匆忙地送走她在大雨中的背影。
我穿上雨衣戴上雨帽,
深怕别人看到我正在哭泣,
我用力束紧了雨帽的绳索好遮住眼睛,
我哭得很伤心,也哭得很开心。
我哭得很伤心,
是因为我的家人异性恋朋友,
甚至几位还是同性恋朋友,
根本没有很在意同性恋的你的权利,
或日后是否幸福的人权相关议题。
他们其实并没有如此地关心,
关心这个运动是否将会改善这个族群,
日后的基本人权与可能创造出僻除歧见的大环境。
是有那么点埋怨的,在心底。
我哭得很开心,
是因为还有这么一位非同性恋人士,
不仅只是关心,还投入这个活动帮忙。
原来,是真的会有一位陌生人,
对你伸出援手的。
在对人性感到失望之余,
感谢有这么一位天使,一位菩萨,
让我在被大雨淹没的城市中,看到了一道曙光。
若幸福有额度可以转让的话,
我许愿,我人生中的幸福额度,
可以转渡一半给她,祝福她,由衷地。
如果真的有灵魂被救赎这么一回事,
那么我想,这一秒就是。
谢谢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