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你要告别了，所以很贪心地，想要剥一层薄薄的你，贴到笔记本上，然后放你去飞。
谢谢你和我一起走过那些曾经。
“所以你到底喜欢他什么？”朋友问我。
愣了好久，叉子一直若有似无地拌著碗里的面。脑子里想起好多好多的你，却不确定是从
哪个时刻开始才发现自己喜欢上你。有好几次，我都会想：如果可以回到一开始，我会不
会阻止自己认识你？如果早知道后来的我们终究不会走在一起，我会不会就一巴掌搧下去
叫自己不要放那么多感情？
“我也不知道…”搔著头苦笑，真的不知道。
但心里知道，就算有那么多早知道，果然还是会走一样的路吧，像春天还是要绽放、夏天
还是要努力嘶鸣、秋天还是要落叶、冬天总是会流泪一样。我想不出最喜欢你的时刻，想
不出是你喝完酒后摇摇晃晃的神情、还是阳光洒下来照在你脸上的表情；想不出是不正经
的那个你、还是突然一本正经的你。时间如水潺潺流经你细致的表面，有缓有急，你是一
条溪促流的上游，也是温柔的下游。
我从来没有好好想透到底喜欢你什么，但你别过头说喜欢的时候我是真的相信你了；所以
后来我问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就走到这里、你说你不知道的那时候我也是真的相信你了；你
说的每一次我不知道我都好好地折起来收进口袋，收集你飘忽的眼神像收集你微笑的时刻
。
觉得总是充满害怕的我们都是这样──总以为自己只身走在一条漆黑的隧道里，然后我碰
上你，手拉着手觉得又重新有勇气继续前进。偶尔我看到你跳舞、或凑著回音你听我唱歌
，曾经我也以为：要了，我们要走出隧道了，尽头透亮、隐约有光，但你突然停下来了。
你把头垂下来的时候我知道你要离开了，我知道我要离开了。我说：我喜欢你让我看见你
脆弱的那面、我喜欢你在我问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去看朋友的舞展的时候没有犹豫就答应
、我喜欢你自信的神情、喜欢你…但喜欢终究没有办法留住你。其实也没有关系。
我抱了抱你、也抱了抱偷偷哭泣的自己，爱没有让你变得完美，但谢谢你一直都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