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Cruised (你是我最完整的废墟)
2017-10-06 22:29:27二十六个英文字母,跳过几个人,忘记是第几个写下的。这是前两天的事,很短,不知道该记得还是忘记。
那就忘记吧,迟早都要忘记的,就记下来吧。
同梯的M的年纪整整小我一岁,他有着所有好看的黑框眼镜男孩,都具有的特征。开朗,身型精瘦,笑起来牙龈露出微微的鲜红,灿烂天真。
睡在同一寝室,休息或偷懒,大家总爱聚在一起聊天。他若坐我附近,有事没事就用拳头轻搥我手臂,静静聆听谈话,偶尔插进几句。
我知道这是那种非最核心(但至少还在同一个圆圈里)的男孩会有的举动。
言语碰撞、肢体接触。
这个年纪的男孩若非独行孤走,总会试着透过这些微不足道的动作,表示自己参与,或者知道些什么,证明说,哦,你跟我们是一群的喔那种感觉。
我深知,并熟稔,在军中也活得快意。
吸菸区、寝室,队伍之间的念头整齐划一;男孩每日刮除的胡子、臭味与汗水,站在老旧铁柜前彼此背对,脱下衣物只剩内里,然后着衣绑带,青春的痕迹在身上余有。我看着:伤疤、晒痕,女友种下的草莓,一颗一朵。脑中总想像著这些热血男孩放假时,是怎样在床上和他们的女友度过几些良宵,而他们的唇,诚恳地朝着我说话时,偶尔像是他们吸吮乳房与亲吻的口型。干燥的唇皮,窒闷的寝室,像是永远都不会结束的夏天,我们脱去上衣,在同一个空间里用体温度量日子的长度。
M往往给我那种炙热,却又明亮、干洁的想像。
前两天刷油漆,偷跑去驻点军官的房间吹冷气、偷懒。里头只有一张床垫,四五个人抢坐,好挤。
我把他们都赶走,迅速躺直,跟他们说,都走开,让我躺。
M站在旁边,用一种小狗乞怜的眼神看着我。
“欸,你太自私了,我也要躺啦。”
我不要。
M突然挤了上来,躺在我身旁,狭窄的单人床铺上卡著身高落差近二十公分的我和M。
另一个人见状,也说,你们太自私了,我也要躺。
“来啊。”M说。
他要我们往左翻身。
我翻了身。
M也翻了身。
我面朝墙,M面朝我的背部,第三个人则趴在M的旁边,继续讲话。
一瞬间我感觉到M的下身抵在我的后身,随着说话的声音,少年可爱浑厚的丹田顶着我的尾椎。
我没有参与话题,轻轻地呼吸,气息打在墙壁随即化开,缓缓散逸。
突然我想起拥抱的感觉。
曾经爱过的人,曾经爱过我的人,他们,从我身后或是在我身前拥抱。那时总无欲望,只觉爱及在乎。在我短短二十三年的生命里曾体验过,旋而再也找不回,那种似是而非的感受。
我把他们都赶下床,说,太挤了,你们都坐着就好。
然后侧身躺着,蜷起下身,隐藏勃起。
我们继续聊天,他们讨论著哪个鸡掰士官长与分队长,还开玩笑说,有天轮到自己打饭,要吐口水在他们的菜里,或是把长官的汤杓先泡过馊水桶。
M坐在我身边,口沫横飞地说著哪样可行、哪样会出包,笑得开心灿烂。
我静静躺着,没有接话,只是在旁边听着,顺道掀开M腰间的衣服,捏着他的肚子,也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