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到老家,
除了陪陪家人以外还有就是陪着妈妈回医院复诊,
又适逢母亲节于是就待了比预计更长的时间。
还记得回家第一天妈妈就先开了口:
“你这次没有写卡片给我不可以回台北,我会盯着你。”
我笑了笑,接着几天都在思索要写些什么文字。
细数往年我都会写封信给她,
内容是什么现在可能也没那么有印象了,
但我不会忘的是,每年看完卡片妈妈那满足的笑容。
对于生命或是这个阶段的一些感悟,
“永恒”这件事在我这三年的岁月里面,体会得比较深。
对我来说永恒也包含着无常。
这么说吧,妈妈母兼父职已经18年了。
她就这样独自一人撑起了我们一家,
自从8岁那年爸爸离开以后。
书本啊、电视上那些人人烂熟的剧本在我们家却都是历历在目。
所以从小就在压抑,
“可能怎样做才不会伤了母亲的心?”
我时常这样提醒著自己。
也因为意识到在家人眼中我可能是个较于“独特”的存在,
不仅仅是从从小就比较叛逆、也参杂了许多对这世界的不平与质疑,
包含了可能这几年开始正视到“婚姻”这件事情的价值以及在这世界上所存在的“任何一
种形式的爱”都该被尊重的多元观念。
这都让之后的她对我感到有些许的无奈。
还记得第一次和她聊到了“同志”这一块。
那时是我第一次强烈感觉到,
自己的人生都来自于自己的决定,完全与别人无关。
之后的日子里,我们开始了讯息的来往。
试着以文字去表达心中的羞赧与关心,
妈妈曾经写过:
“你未来的人生目标是什么?你自己安排规划.妈妈年纪越来越大.能陪你们的时间有限.
所以我希望你能为自己早做好生涯规划.现在你要很清楚你想要过什么样的人生。朝目标
前进.不要怕.妈妈会陪你.支持你达到目标。儿子加油。”
想到妈妈眼睛不好却还是打了这些文字,那天晚上我在台北的家深深溃堤了。
骨子里的我和她其实是天差地远的一对母子档,
而我始终感谢母亲愿意去“聆听”,
直到现在仍然紧拉着手中的亲情线。
她放出的绳子长度,让风筝足以飞翔,却也绝不让狂风吹走了风筝。
对我来说,虽然母子间的一问一答还没那么样地平衡。
我仍深深感激妈妈一边放手让我飞、一边收线拉扯我。
去年十月妈妈为了保护刚满两岁的姪子硬是摔断了腿,
家人那段时间满是低气压,我陪着妈妈在医院住了10来天,经历她手术后一直到渐渐康复
的过程,
这些日子我更深刻的体会了原来永恒里也包含着“无常”,
她明明是最怕痛的人,却还是忍耐咬著牙鼓励我们,
也因为她的关系,使我在无常里看见了她的“永恒”
她的愿望就是这么简单,看着自己的家人平安、健康的过著每一天。
有些人会在自己的人生里学到宽容、
有些人会在自己的人生里积极地去怨怼。
我们都会在人生里提出许多不需要答案的诘问,
直到遇见了某个人,
他的一言一行,不一定是刻意的,
但就深深地影响了你,在潜移默化中,给了你关于诘问的答案
谢谢妳
带我们领略到的那些宽容与极限、严厉与慈悲
直到现在扔在我们的左右相伴而相对
谢谢妳
教会我们祝福所有嬉笑怒骂的机会
和心中怀有慈悲与幽默的瞬间。
谢谢妳
在这看似悠悠如水的岁月里陪着我们走了一段,然后带领我们去看待人世间的不圆满
而在最后却也用妳自己的眼光、自己的身体力行的去圆满了我们“家”这个小小的角落
妈,我爱你
对我来说
妳是一个世界。
书.
(也祝福所有水手的家人平安健康,不只是母亲节而是每天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