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美女立委 20161007
长期在台湾教授法语与法国文学的毕安生老师昨天晚上自杀辞世。可能很多朋友注意到这个新闻,也可能很多朋友只当作是一则社会新闻而未特别留意。
“台大退休法籍教授 北市坠楼身亡”,这个简单的新闻标题背后,其实藏着一段同志伴侣的悲伤过去。毕安生和伴侣一起生活了35年,却仍是法律上的陌生人,在伴侣病危时无法替对方做医疗决定,只能眼睁睁看着伴侣被强制急救。伴侣后来还是走了,而伴侣生前最后的执念──让毕安生能继续住在他们两个人的家、留下足够的钱让他可以无忧度过余生,只因为他们没有法律上的关系,而仍受制于伴侣家人。
这不只是一则新闻,也不是一个故事,这是真实在许多同志伴侣生命当中发生的事件,是同志伴侣在共同生活的时时刻刻所感受到的担忧不安,深怕这样的事情哪天也发生在自己身上,面对病危的伴侣却什么也无法做。
虽然这一年多来,已经有许多县市开放同性伴侣注记,卫福部也发布行政命令,开放已注记的同性伴侣可为对方做医疗决定;然而,因为欠缺法律正式规范的身分关系,在医疗现场仍可以发现,不少医护仍宁愿将作决定的权利交给病人的血亲,无论同志伴侣共同生活了多少年、彼此有过什么样的誓诺。更不要说许多异性伴侣,更被视而不见。
已经有小孩的同志家庭,也同样时刻感到这样的担忧不安,即使伴侣双方共同经历怀胎、养育孩子的过程,其中一方却始终只能是孩子法律上的陌生人,在重要时刻却无法为孩子下任何决定。
就在上个月,法院驳回大龟和周周的收养声请,选择了拒绝看见这些家庭的担忧不安,大龟和周周交往了超过十六年,也共同照顾了她们的孩子近五年,法院却仍然拒绝大龟收养他和周周共同养育的孩子,拒绝让孩子在法律上拥有双亲,无论同志家庭彼此如何相互扶持、营造共同家庭生活。
同志伴侣、同志家庭在生命中被迫面对这样的束手无策,而施加束缚的正是忽视他们的存在、需求与情感的法律。悲剧已经太多,我们更要努力,愿逝者安息,生者坚强,让同志权利早日在我们的社会落实。
延伸阅读:
毕安生和他的伴侣:携手相伴35年 他们仍是法律上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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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龟和周周和她们的孩子:女同志生养儿女想成家 民法成路障
http://a.udn.com/focus/2016/10/01/24889/inde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