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在冷气、酷阳以及暴雨的轮番攻势下,我还是生病了。
突然想起来,上次病成这样时候,我人好像是在乌鲁木齐。那时在新疆最北边的喀纳
斯我没病、在最冷的夏塔我也没觉得不舒服,却是在回到大城市以后我一咳就是数天,甚
至高烧地下不了床。
那时也是像现在这样的,一晚上要起夜数次,大多是因为白天喝了太多水,几次却是
因为高热,夜里不停盗汗、有时冷地发抖、有时又热的头昏脑胀。
病的时候最寂寞了。为了生病能睡得舒服,我和旅伴那时便跟旅馆要了间标准双人房
,可柜台却说,只剩大床房啦。我想也没想,大床就大床吧,只要能不跟别人挤卫浴,沙
发我也是肯睡的。
可万万没想到大床是不能额外加被子的,最多再给你一个小毯子,可这样两个人哪能
睡,九月底的新疆已经很冷,套句柜台的说法,十月的新疆就下雪啦。旅伴看我一个病人
,不肯跟我抢棉被,说是穿上厚外套毯子也盖的暖。
隔天早上我是被隔壁小学的广播操给吵醒的,而前天晚上因为被子够暖,夜里很快就
出了汗,烧也就这么退下去了。
窗外的广播操还在一二、一二,而我坐在床上,晕呼呼地才发现他已经出门了,发了
一会儿呆,正觉得有些饿,他刚好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靠近红山公园那边最有名的鸡蛋
煎饼。
其实世界上哪有能完全了解你的人,生病了有人照顾,饿了有人买饭给你吃,想去哪
有人载你,每个不想独自一人度过的时候有人陪你,到底便就是生活,一直都那样简单地
铺张在眼前,俯拾即是,怕的却是我们都从未发现,反而尽是想一些锦上添花的事情──
──可要都没了土,又有什么花能开呢。
爱情是让你遇见那个了解你的人,还是爱情祂啊,让你遇见的那个人慢慢了解你,这
个前几天我咏诗般强说愁的问题,在生病的此刻突然变得荒谬又滑稽。明明爱情啊,是让
你们在枯燥又庸俗的生活里,一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