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不刻意放大音量,旁人甚至听不清你在说些什么,这里是许多年轻族群晚上打
发时间的地方。
你身周有许多或者亮丽、或者可爱、或者世俗的女孩,簇拥着你,争先恐后恍若你是晚了
一秒你就会被别人抢走的限量品。
而我只是看着,陪笑着,一次又一次的举杯,但杯里却不是酒水,而是白开水,并非我不
想放纵自己,而是因为比起放纵自己,更重要的事情,是把你安全送回家里。
这是我初见你的地方,首都知名的夜店。
我本身并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吵杂过份,第一次来到这里是因为朋友的生日,而在这遇见
了你,一个仅在一场游戏间,我便无法忘怀的男人。
敲敲杯是我们的开始,输了的我们,本来要分掉那杯酒,但你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之
后只附在我的耳边对我说了一句,等等载我回去。
语调并非强势的命令,也不是卑微的请求,而像是我们认识很久,对着好友交代的一件小
事,但,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寿星彻底醉倒,大家也纷纷留下酒钱、包厢费,三三两两的散了。
而我将你扛在肩上,你不像一些酒品不好的人,被扶起时抗拒著喊没醉。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你爽快的道歉,承认自己的失态。
但当搀扶你上出租车时才发现,我并不知道你家的地址,而你却睡死了。
“麻烦到OO路16号,谢谢。”只好指示司机开到我家。
到了之后,我将你轻放在床上,转身进入浴室梳洗,随后自己在客厅的沙发缓缓睡去。
隔天早上醒来,睁开眼,我在床上...?
床头旁的小桌子上除了台灯以外,多了张纸条压在一份早餐下面。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只好买我喜欢吃的,昨晚谢了。”很清秀的字迹,看了相
当舒适,和他的人很相符。
纸条没有署名,却有余温,也或许只是早餐压的有点久了。
那天之后,我莫名的想再见你,说不上为什么,但就是想,可我不敢问那天的寿星你是谁
,因为我是个深柜,也决心一辈子活在柜子之中。
于是我开始偶尔会来这间夜店,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再遇见你,但直觉往往都会带我们回到
初遇的地方。
就在一个星期之后的周五,我再次遇见你的日子,在这晚到的梅雨季,六月中旬。
经过我身边的女生相当的多,但没有一个驻足向我搭话,我本身长得并不起眼,这也难怪
,但好在我很认命,反正我也不是来这勾搭女人的。
只是也有些沮丧,连女孩子都看不上眼的我,又如何能被你看见,我只是远远看着你,跟
酒保要了一杯白开水。
酒保稍微愣了一下,随即挂上职业笑容,伸手将水拿给我。
“先生,你的水好了喔。”客气的和我交代一声。
“谢谢。”我接过。
一转头,砰!
不是很大声,撞到人体的声音,在这吵杂的环境大概只有我跟眼前这个被我撞到人听得见
,但不妙的是,我的水全都泼到对方身上了。
看清来人,我才发现,竟然是上次被我捡回家的"尸体"。
“啊!抱歉,你没事吧?”开口道歉的不是我,而是尸体...
“疴...我没事,倒是你被我泼湿了,怎么办
?”我有些手足无措,身上没有面纸也没有手帕什么的,这里的冷气又强的可以。
“没关系、没关系,我有办法。”随即他走出去一阵子,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他换了套衣
服回来,但他并没有走向我,想来大概也不记得我吧。
他又走入他的花花世界,而我像是观众,看他慢慢融入他的生活圈。
三点钟快接近四点之际,店家开始播放散场歌,一旦播毕,就曲终人散,此时他走向吧台
,我以为他要再续最后一杯,但不是。
他走向我,一样在我耳边说了同一句话。
“等等载我回去。”一样不卑不亢。
四十分钟过后,他又躺在我的床上,至今我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他却莫名的又躺在我
的床上...
凌晨4:37,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的时间,这次我累到来不及去梳洗,迷迷糊糊地就睡着
在他的左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