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后最棒的事,莫过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家休养,不用上班,也不必参与钰玮的例行训
练;尤其是家里还有一个男仆可供使唤的时候,不必分担家务,还可以茶来伸手、饭来张
口,简直就是优渥的帝王级享受。
晚餐后我依然窝在电脑前看剧,钰玮默默的从后面出现。
“喏,消炎药。”说完冷冷地把药和水杯往桌上一放。
“啧!”我瞄了一眼,“对待伤患是这种态度吗?语气好一点可以吗?”
钰玮强忍着怒气,依然挂著微笑说:“是~老爷~您有病就该去吃药!”
我满意地点头,不去理会他话中之意。
“嗯~很好。朕有点乏了,要是没有什么事就先下去吧,小钰子~”我摆了摆手。
“哼!歹势吼,切老二的好像不是我耶,黎公公…”转身走出房间。
气死我了…
翻着手上医院给的注意事项,发现术后隔天绷带就要拆掉换新呢。我检查了下自己伤口的
绷带,发现已经被组织液沾黏得差不多了,整个乾乾硬硬的,这…这应该很难拆下来吧?
查查网络上的经验,很多人都说隔天会去回诊让医护人员教他们怎么换药,不过这些都是
找附近诊所处理的,我是到大医院,不知到可不可以请他们帮忙?
一瞥眼看到注意事项上写着〝如有疑问可来电询问〞,我立刻查询医院泌尿科的号码。
“您好!呃…不好意思我是昨天有在你们医院做环切手术的那个,想请问一下换药的事情
。”
“喔?你是哥哥还是弟弟?”电话那头传来似曾相识的声音。
我微微惊讶,“啊,我是哥哥。请问你是…那个学长还是学弟?”
“喔,我是学长。”
心里有些小失望,是啦…哪有天天过年的…
“哈~你好啊,怎么刚好这么巧是你接。”我还是很高兴。
“呵~你直接打到科室电话,我们这里可没有柜台小姐喔。你想要问怎么换药吗?你等一
下,我找学弟跟你说。”
鞭炮!鞭炮呢?
“喂~你是那个…君翔是吧?哈哈,怎么样,伤口还好吗?”那头传来小医生略带兴奋的
语气。
“伤口没事啦,那天真是谢谢你,不小心昏倒还被你撞见。本来还想找你们拍照打卡的,
可惜不行。”我小抱怨。
“有有!我有听学姐说。你真的很好笑耶!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对了,听学长说
你是不会换药?”
于是,小医生就在电话里教我先用温水沾湿绷带,拆掉后先吹干再换药包扎。
“如果你还是不太会,明天也可以来挂个门诊,让主治医师教你呀。”
想到那主治医师,再想到我老妈昨天…他应该会觉得我很麻烦吧。
“不能指定你或是那个学长吗?”我没有暗示的很明显。
“矮哟?挑咧!大学长那二三十年的经验哪是我们能比的?而且我不接受点台喔,哈哈!
不是啦,我们是住院医师,没有办法帮到你。”
“有~你已经帮我很多了,谢谢你。我先自己试试看,有问题再打给你请你帮忙。”
“好窝,小心休养,别再昏倒囉。”听到小医生结束的笑声。
怎么?变成你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了?
开心又懊恼的挂上电话,回味着刚才的幸运。
“跟谁聊的这么开心啊?”后面阴恻恻地迸出一句。
吓到手机差点都拿不稳,回头看见钰玮黑著一张脸站在后面。
“就…那天帮我开刀的医生,我问他要怎么换药。”我战战兢兢。
只见钰玮面无表情的走到他的电脑前坐下。
“你…你什么时候站在我后面的?”我的声音已经在抖了。
“从你说要跟他拍照打卡的时候。”我看着他握著鼠标的手,多冒出几条青筋。
靠…那不是几乎全听到了!
完蛋了,依照这个人连遇不到的人都会吃醋的经验来看,这次醋桶子应该已经翻到炸裂了
吧。
我只想逃离现场,“我…我去换药!”
“给我坐下!”钰玮敲了一下鼠标,站起身。
我吓得坐回椅上,看着他缓缓朝我走来,用力抓起我领口,眼神阴冷锐利。
“听你这么说,你昏倒的时候他在你旁边?”
“就…巧遇咩,他在老妈为我去买吃的东西时,在旁边顾我。”我解释。
“嘿!巧遇…还真巧喔。”钰玮一脸不相信。
…就真的咩!
“那这电话就是那时候要的囉?”再次逼问。
“啊?不是!那是医院的电话!”这次真的误会我了。
钰玮又是那一副说谎不打草稿的鄙视表情,看了桌上的注意事项,并没有注明医院电话,
冷笑了一声,拿起我的手机解锁,查看通话记绿,看到了那组号码。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下了最后通牒。
“陈钰玮,你要是敢按下通话键,我就跟你翻脸…”我语气也转为冷峻。
其实我是怕打过去又是小医生接的,钰玮应该会冲到医院去堵人吧!
钰玮倒是没有料到我会这样说,迟疑了一下,终究把我的手机放回桌上。
“没见过理亏的人还这么嚣张的…”说完,就朝我胸前的葡萄干袭去。
“喔干!啊~~~”奶头吃痛,急得大叫。
钰玮趁势含住我的下唇,略微用力的咬了一口。
我咬牙忍住,不再发出声音。
钰玮松口,狠狠的盯着我,“你最好搞清楚,你.是.我.的!”每说一个字,就往我的
胸口用力戳一下。
感动吗?开心吗?钰玮Man吗?屁!一点也不,痛都痛死了!
“你想太多,我又没有想要跟他怎样。”
我揉着快要瘀青的胸口,见钰玮慢慢退回他的位子,敲起键盘,在google上输入那组号码
,点起鼠标,萤幕上出现了这医院泌尿科的首页。
“你还是不相信我…”我嘟嘴。
“没呀,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你的情况。”钰玮随口解释。
哼!鬼才信你!我一脸不爽的出去拿了医药箱走进厕所换药。
照着小医生的方法,好不容易把干硬的绷带拆了下来。第一次见到术后完整的小翔翔,他
的样子真是不忍直视,希望复原后会好看一点…
自己动手包扎总是会慢慢吞吞、瞻前顾后的,视角也不好,最后只能胡乱涂药包了一圈,
用透气胶带黏牢了。
开门就看见钰玮站在门外有点担心的看着我。
“还可以吗?”
“要你管!”我没好气的回答。
就这样冷战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要小解,于是走进厕所。但才刚一解放,绷带就被整个浸
湿了。
“靠…不会吧…”我懊恼著看着我的杰作就这样失败了,但也只能摸摸鼻子重新再弄囉,
又是忍着痛一阵撕扯。
我默默地又拿着药箱进了厕所,关上门时被一股巨力推开,随后钰玮走了进来。
“你…你干嘛?”我全神戒备。
“我看看!”他命令道。
“不要啦!我自己会弄!”我推着他挣扎。
“少囉嗦!”
于是我就半推半就之下被钰玮强行…包扎了。
说实在的这样有坏处也有好处,钰玮有点粗鲁,也不会因为我伤口痛而暂缓手边的动作;
但他细心地顾虑到每个地方,包得很漂亮,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对包装长条物很有经验。
“痛死了…你一点都不怜惜。”我哀怨的说。
“总比你一个人关在厕所拖拖拉拉的强吧!”
接下来几天,几乎都在“让我看看!”、“杰哥不要~”的模式下完成换药。
术后第五天,终于可以不用包扎,要泡温水囉。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