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我和天翔先下车去泌尿外科手术室报到。
“你怎么让他们来呀?也没跟我说一声!”我小声的抱怨。
“是妈硬要爸送我们来的阿!而且妈是说,你都好久没回家看她了,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
,翘班也要来。”天翔无辜地说。
妈我错了,我以后会常常回家孝顺您,可以不要在医院上演大团圆的戏码吗?
一位微胖看起来像是护士长的女士看了看我们的报到单。
“欸是兄弟呀?是双胞胎吗?长得很像耶!”语气充满兴趣。
又问?报到单上不是明白写着我们差3岁吗?
“不是。”我和天翔再次齐声否认。
我想天翔应该很不是滋味吧。在认识钰玮前,我和天翔体重相差近15公斤,但自从他上了
研究所,到从军退伍,体重一直不减反增到75;而我在经过钰玮魔鬼式的“督促”下,跟
天翔出现黄金交叉,现在反而比他轻了2公斤。
“喔,不是阿…好那你们先去更衣室换上手术衣,然后去休息室等叫号哟。”态度和蔼亲
切。
走进更衣室,天翔的心理压力又来了。
我笑着揉上了天翔的双肩,当起弟弟强而有力的依靠。
“不.要.紧.张!我和你不就相差半小时吗?代表这小手术忍一忍就过去了嘛~”天翔
也回头对我一笑。
更衣室有点小,我让天翔先换,帮他仔细系好手术衣的系带,自己才开始脱下外套换衣服
。
“咦?这不是玮哥的系服吗?”天翔在我身后突然开口。
糟糕!原本赌气穿上钰玮的衣服,现在要被我弟抓到小辫子了吗?
“就…我跟钰玮会互穿对方的衣服啊,呵呵!”这解释有比较好吗?
“喔。”天翔似乎接受了。
呼…还好…
“可你跟我也不会互穿衣服啊…”天翔又在嘟哝著。
这能一样吗?你能像我和钰玮一样色瞇瞇地互看吗?你能让我毛手毛脚、上下齐手吗?你
能满足我床上的需求吗?
“你…穿衣服品味很特别,我不敢恭维。”我转移话题。
“靠背喔!这是个人风格,你不懂~”天翔展现自信。
我无语。
“而且你之前这么胖…”好一记回马枪!
换好衣服没多久,天翔就被叫进手术室了,望着他仿佛准备上战场的背影,不禁觉得好笑
。想想也是,男人跨下的尊严要暂时交给别人,任君宰割,的确还是需要一点点勇气。
坐在休息室看着电视、翻翻杂志。这时老爸进来了。
“天翔进去啦?”
“嗯!已经进去…咦?快一个小时了!”我纳闷时间怎么过这么快。
“怎么这么久?”老爸皱着眉问。
我也不知道,心里也有点着急,但外表仍然强作镇定。
一个多小时后,手术室传来一阵吼叫。
“这是天翔在叫?”老爸惊讶的问。
“呃…是吧?”
到底是怎样的痛啊?不是有打麻醉吗?是天翔体质问题,还是麻药品质太差啊?为什么这
么久还会让他这么痛?我和老爸皱着眉头,面面相觑。
这时,老妈出现在休息室门口。
一看见我,笑得合不拢嘴。
我却开心不起来…
完了完了!要变妈宝了!
“你们来多久啦?”老妈颇有兴趣的问。
老爸没有回答。
“没、没有多久啦!”我插口道,不想让妈知道实情。
但是,手术室又传来天翔的叫喊。
老妈一个变色,快步往手术室门口走去。
“爸你快叫她回来啦!”我急得推了推老爸。
爸走了出去,跟妈在手术室门口讲了好久,最后爸还是无可奈何地走了回来。
“你妈就这样,我也没办法啊!”老爸向我摇头。
“啧!怎么会这样?爸你当初有这么久吗?”
“没有啊!我大概不到一小时就出来了耶!”老爸也百思不解。
“唉~老妈不会做出什么事吧…”我又往门外望了一眼。
“难讲喔,当年我做完后一个礼拜,你妈跑去诊所质问医生怎么把我割得那么丑…当时我
们还没结婚呢!”
“…”
瞎咪!!!我的表情就像孟克画作《呐喊》的主角一样,飞步离开休息室跑到老妈身边。
只见老妈泪珠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怔怔地望向手术室大门,太夸张了吧!
“妈~你先跟爸去休息室啦…”
我妈不动,一直问我怎么会这样?为什么那么久?
我也没了头绪,天翔拜托你咬牙忍住,很快就过去了啦!
这时,手术室门开了,护士长走了出来,看见我跟老妈,摇头笑笑。
“怎么这么不能忍痛?一般人麻药只要打10~20c.c.就好了,他打了快50c.c.都还说很痛
。”
老妈着急的问:“为什么会这样?”
“体质问题囉。”说完就拿着资料准备进去,回头又说:“快好了!就剩缝合了,等等让
他躺一下再出来恢复室休息。”
总算不用担心了,我看了看老妈,还是郁结在心的样子,抱了抱她,想让她心情好一点。
等等就换我了,我绝对不会让我妈再担心一次!
又过了半小时,天翔总算出来了,竟然做了将近三小时!
只见他好像经历了一场生死交关的战役,脸苍白地对我无奈的笑笑。我拍著天祥的肩,示
意都过去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换我进去了,我踏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手术室,眼前一位小医生与两位护士正在交谈。
哼!就是你们吧?把我弟折磨成这样,等等我一定会…会…忍住不叫!
小医生走上前来招呼。虽然带着口罩,但眼睛仍然藏不住他的笑。
“你是哥哥吼?长得很像耶!是双胞胎吗?”
………两天内被问三次了。
“是~我们是!”我不想澄清了。
“喔~真的是喔!”小医生很兴奋,好像第一次同时割双胞胎的包皮…
“唉呀!他们不是啦!差三岁耶。”护士长冷不防的从我身后戳破。
“蛤~不是喔,那为什么要骗我~”他笑得挺失望的。
“是不是一直被误会,不想澄清了吗?”在一旁的护士笑着说。
我慌了,面对这一群医护人员,不仅要身体赤裸裸,连心都要赤裸裸的吗?
“呵呵,是喔!来,葛格你先躺上去。”小医生笑着示意。
为什么你总是在笑?
刚刚说谎被抓包,你知道你现在的笑,笑得我心里发寒吗?
我依言躺了上去,手术台好小。
“你有点高,我帮你乔一下位子,别紧张喔。”依然笑着。
别再笑了!你这样我好想脱下你的口罩看你有多帅(或多坏)耶!
接着他把一个平台移到我的胸前,绿色的布遮住了我看到下半身的视线。护士长拿了一个
枕头让我枕着,然后把我双臂放在枕头上,在我的左臂贴了像贴布一样的东西。
“来放轻松,等等不管怎么样都尽量不要把手放下来。”
喔?这姿势!不就是昨天钰玮对我…
才刚想,小医生就掀起我的手术衣,按压起我的小翔翔来了。
没错,不是套弄、抚摸,是按压!
医生你都这样对你的小弟弟的?
“嗯?起不来…”小医生低咕。
废话!你没用爱!我怎么起的来?
接着小医生的对面又多出一个医生来,小医生小声对着他说:“学长!弄不起来耶,头出
不来。”
我像某个打翻羊肉炉烫到蛋蛋的那位仁兄一样,撇过头去,留下耻辱的眼泪。
钰玮,我要对不起你了!
我回想着昨晚和钰玮的翻云覆雨,试图振作我的小翔翔。
“喔喔!总算起来了!”小医生看着我报以璨笑。
怎么?你以为是你弄的吗?
“好,我现在要先帮你消毒喔,忍一下。”学长医生淡淡的说。
我感觉到我的包皮被撑开,然后被塞入一个沾著酒精凉凉的东西,在我的龟头上来回擦拭
。医生的动作似乎有点粗鲁,我同时感受到痛与敏感,让我不停地扭动挣扎。
医生,拜托你能温柔一点吗?刚才千方百计的要我硬起来,现在又无情的想要我消下去,
能不能有点同样身为男人的同理心呢?
小医生见状,压着我一边的大腿,安抚说:“你的包皮很紧,但是我们要连里面也消毒,
你再忍一下。”
真是一个恶魔一个天使阿。
好不容易完成消毒,天使拍拍我的腿以示鼓励。
我暗自决定,手术完我要私下找他拍照打卡。
“好那我现在要麻醉囉。”恶魔又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