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欢吃老妈煎得热呼呼的葱油饼加蛋了。
记得16岁时,因为家庭因素,家人陪我一起到了海外留学。
在某个半夜,跟男友分手时,我蜷抱着枕头,右手握著Line对话画面的手机,左手捏的则
是已湿透的棉被。
Line视窗里的他,是一位非常稳重的成熟男性,也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交往的对象,
到了国外生活,面对文化、语言、新环境的压力,再加上因拆散两地而终的感情,使的眼
泪溃决。
我整个人缩在棉被里,依然默默地哭,并试着调整自己的呼吸,希望不会被家人发现。
然而,我听到老妈的脚步声向房间旁的厕所走去,我立刻用袖口擦干眼泪、摒住呼吸。
直到洗手台逐渐消逝的流水声后,我才放松下来。
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开了!
她轻轻地把门关好,轻轻地坐在我的床边,隔着棉被摸了摸我的头。
我试图假装被她惊醒,背脊打直坐了起来,仿佛落无其事地问:“妈,怎么了吗?”
老妈摇摇头,答道:“我听到儿子在哭,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妈妈我有没有办法帮上忙?
”
我苦笑着低喃:“没有啦,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 谢谢妳。”
妈妈起身走出了我的房间,过了约莫半分钟,又回到了我的房内,手中拿着一瓶眼药水,
以及一包卫生纸。
妈妈的第六感永远是最准的。
她一开口就问:“是不是爱情的问题?”
我静默了三秒,点了点头,又接着道:“妈,我好想念台湾,我好想他…”
老妈看着我的眼泪不停落下,顺手递了张卫生纸给我,接着又伸手由上到下轻抚我拱起的
背脊。
我不断抽泣著,但老妈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用气音问:“他…是男生,还是女生?”
听到这句话,我的身体突然颤了一下,头低到不能再低,用余光瞄著老妈的表情,说:“
对不起”
她蹲到我的面前,努力地笑了笑,眼眶泛红:“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我看了看她笑僵的表情,转身到床头柜中,拿出了一枝铅笔跟一个笔记本,写下:“如果
我是Gay,那还爱我吗?”
她翻了一页,握着我的手和笔,缓慢地写了“当然”两个字。
顿时,视线又逐渐模糊,我紧紧地拥著老妈,她也跟着哭,我们母子两人从没有那么狼狈
地一起抱着哭过…
等到心情平缓后,妈妈看着我,说她跟爸爸一年前就知道了。
起因是某日看到我忘在餐桌上,跟圈内同学打到一半的短信,内容是:“我也好想学学帮
XXX(班上帅哥)吹含吸舔抠”
我才想起,虽然当天拿回手机时有跟老妈解释说,吹含吸舔抠是吃热汤面的五步骤,但仔
细想想这个理由也太荒谬XD
我妈也笑了笑,擦拭着我的泪痕告诉我说,她一直在等我坦白。
当晚,我们彼此聊了许多看法,也问了我是当上还是下(虽然我到现在都还没做过),
我告诉她我虽然喜欢大叔,但也非常喜欢可爱的弟弟,所以都可以。
她开怀大笑三声,拍了拍我的肩膀,要我早点睡,便走出房间,没有回头…
尽管如此,我还是十分不安,窝在温暖棉被里,或许是因为哭久了,眼睛变得很干很酸。
就这样听着寒夜的虫鸣,逐渐入眠。
隔天一大清早,就听到厨房抽油烟机的声音,我知道老妈肯定彻夜未眠。
我下了床,换了套新的衣服,依旧刷了牙,把脸洗了干净才走去客厅。
老妈似乎感觉到我走出房门,用余光瞥了我一下,头却不回地继续煮著东西。
我开始有点紧张,只好开口向她问早,她也一如往常地回答:“早。”
我坐到餐桌前,桌上是冒着烟的葱油饼加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