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五十一
我俩在一起做爱的机会并不多,因为平日里我总要在家陪父亲,也不能常常夜不归宿。可我们做爱的品质很高,每次两个人都很有激情,好象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似的。而且有时一晚我们要做好几次。
我经常给小磊口交,他很享受这种滋味。他也尝试过一回给我口交,不过他的技巧实在太差,我知道他有洁癖,不愿做这种事,而且似乎也有损于他男子汉的尊严,就不让他再做。他常常帮我用手弄,有时候他也压在我身上,我俩面对面,他的东西紧挨着我的东西,他就伏在我身上来回磨擦著。(后来我才知道那叫“股交”)。我很喜欢他压在我身上的感觉,觉得那一刻我是属于他的。
有一次我跟他提议从后面做。他没明白,还问我哪个后面。
我指了指自己的后面。他当时就洁癖发作,撇著嘴说:“那里多脏啊。”
尽管我也没做过,还是跟他说:“人家男的和男的都那么做。”
一句话就把他惹火了。“你怎么知道男的和男的都那么做,你和多少男的做过?”
我知道自己讲错话了,赶紧补镬:“没有啊,我也是看录影上演的。”
“录影?”他更不信了。“录影上都是男的和女的,怎么会有男的和男的呢?”
我心说你还是刑警大队的呢,少见多怪,嘴上还哄着他:“没有了,我也才偶尔看过一次啊。”那夜我也不知费了多少口舌,连哄带骗外加撒娇,他才不予追究。
他是一个骨子里很大男子主义的人。有一次吃饭的时候我提起我认识的一个北京舞蹈学院的帅哥,说那个人长的很象他。他听了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突然道:“男的好好去学跳舞,多没出息啊。”我当时为之气结。后来我发现他不喜欢我说其他的男生漂亮或优秀,尤其是他不认识的。(大概他觉得他自己比他认识的人都强吧)。每当我那么说时,他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借故发发小脾气。后来我也学乖了,在他面前对其他的男人只字不提,省得事后还要哄他。不过他倒不忌讳在我面前夸其他女孩漂亮。有时我俩走在街上,他就会指著路口的一个女孩说人家漂亮。我
发现他喜欢的女孩都是那种个子高高的,挺时髦,又很有气质的那种。我心里酸酸的,又不好说什么。不过他似乎觉得说女孩漂亮,并不会影响我俩之间的亲密关系。
我慢慢发现他也不是十全十美的人。他的大男子主义有时让我很受不了。倒不是说他不喜欢做家务之类的,而是我们之间有什么事如果他决定了,就一定要服从他。这让独立惯了的我很不习惯。我俩有时也象小俩口似的,拌拌嘴,不过大多以我的失败告终。
但他倒是一个很体贴细心的人。有时他知道我心里有些不大愿意,就会在其它的方面做出补偿,比如说给我做好吃的,或是在床上。我觉得有时自己就象个受气的小媳妇,对他又爱又恨,可却越来越离不了他了。
后来我回想,他那时很多时候把我当女孩来爱。在他那正统的观念里,大概也只觉得把我当女孩来爱才是合理的吧。
不过他的大男子主义的确也激发了我性格里不少女孩子的特点,比如说服从。尽管我心里不愿意,可那强迫的服从却更能激发我的性欲,呵呵,看来我真是很变态。
那段日子里我对他很依靠。在家里,在外人面前,我都要扮演一个坚忍的角色。只有在他面前,我可以撒撒娇。母亲的突然离去,常常让我夜不能寐,只有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我才能沉沉睡去。
我们之间谁也没提过将来的事,那对我们来说是太遥远的事了。我们之间甚至没有说过爱这个字,只是说喜欢,而他,几乎连喜欢都很少讲。可我心里知道,他是很在乎我的,我觉得这就够了。
我从没问过小磊怎么看我俩之间的关系,那是我怕打开的一个潘朵拉盒子。后来我想,他也不是不曾有过犹豫和挣扎。有时见他一个人站在外面阳台上静静地抽烟,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许在他心里,我就是一个他怎样也不能在深夜里丢弃在路旁的弟弟吧。
有时我缠着他问:你想我了吗?他不是没反应,就是笑笑不吱声。可我心里照样甜甜的。
我觉得那就象一个梦,太甜美了,在梦中你已经觉得自己终究会醒的。
五十二
过年的时候,我和郭磊去郭阿姨家吃饭。那天,郭磊的哥哥和嫂子也回去了。
趁他们都出去包饺子的时候,郭阿姨跟我说:“小涧,以后这个家就象你家一样,你要常来玩。”
我心头一热,点点头。
郭阿姨接着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处没处朋友呢?要不要阿姨给你介绍一个?”
我红了脸,慌慌地说:“我还不急,小磊哥不是还没朋友呢吗?”
郭阿姨看了看我:“小涧,我知道你们哥俩好,可那也不能过一辈子啊,终究是要成家立业的啊。你父亲年纪也大了,你成了家下来对他也是个安慰,再说以后也可以接他一块去住啊。”
过了好久我也没弄明白,郭阿姨的那番话是真的出于对我的关心呢,还是看出了些什么苗头?
那天从郭阿姨家出来的路上我一言不发,小磊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说没事。
满天的繁星,看不到月亮,远处爆竹在炸响。我搂着小磊,骑在摩托车的后座上,冷的风迎面袭来。路过理大的东门,我回头望望,那个多年前我和小磊告别分手的地方,眼睛不禁有些湿润起来。
后来我想,的确不该这样拖下去了。小磊跟我不是一样的人,他还是可以喜欢女孩子的,他终究是要结婚的。一来我想我不该这么自私,把小磊拖到这条不归路上。二来我自己对这段感情都没信心,不知小磊往后如果面对家庭和社会的压力,还会坚持和我走在一起吗?
不如让一切在最完美的地方结束吧。
下了决心,我就给在深圳的同学打电话,把我的简历寄给他,让他帮我在那边找找工作。那个同学很帮忙,过了不久就打电话来说有两个公司对我挺感兴趣的,让我尽快过去面试。
过了年,也过了母亲的七七,姐姐打算把父亲接到她那里去住,我想我也该走了。
那天去小磊宿舍,我跟小磊说了我的打算,小磊半天没吱声。我看出他心里很难受,觉得自己伤害了他。他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挺身而出保护了我,让我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慢慢恢复过来,可如今我却又这么无情地伤害了他。
我心里想着,也许以后小磊会明白我是为他好。可那一刻,我仍然很恨自己。
我现在依然会记起小磊那时落寞的神情。过了好长时间,他才抬起头,喃喃地说;“好久没给你过生日了。我还想着,过些天给你好好过个生日呢。”
我的眼泪当时差点就掉下来。
五十三
我要走的那些日子,小磊表现得对我特别的恋恋不舍。他很少再对我耍脾气,总是对我百依百顺,体贴入微。只要是能挤出来的时间,他就过来找我。后来我觉得连父亲都对我们的关系有些猜疑了。那段时间我常想,小磊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可我总是告诉自己,他和我不一样,他是爱女孩的,他只是非常非常喜欢我而已。
走之前我们最后一次做爱,小磊一定要帮我用嘴弄出来,怎么劝都不听。我知道他是想我一直都用嘴帮他弄,可他一直用手,对我不公平。其实我一点也不计较,能和他在一起,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他越是那样,我越是心乱如麻,那里根本硬不起来。弄了好久,才总算弄出来。然后我也想帮他去弄,他却把我拉起来,让我靠在他怀里,什么也不说地静静搂着我。
走的那天,父亲和姐姐都去机场送我了。小磊默默地跟在一边,替我拿着行李。看着年迈的老父亲,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嘱咐他要保重身体,也交代姐姐要多照顾老人。
到了入闸口的时候,小磊把行李交给我。然后他上前,给了我一个深深的拥抱,在我耳边轻声道:“保重。”
我用力点点头,然后看到两行泪水顺着小磊的面颊滚落下来。
那是小磊唯一一次在我面前落泪。
那是天使的眼泪。
五十四
小磊来深圳出差,是我到深圳的第二年。那时我已经基本安定下来,有了个自己的小窝。和圈子里的朋友有些来往,也开始和一个人交往。虽说我还不是很满意,但我想万事开头难,总要慢慢开始。
我和小磊也经常保持电话联系,不过他却没和我说要来深圳的事。那天下午在办公室里接到他的电话,说他已经在深圳了,我惊喜万分,要请他吃晚饭。他在电话里说深圳的这边对口单位晚上要请他们,说著电话里传来有人招呼他的声音。他说等吃完饭,再给我打电话,叫我去他住的酒店。
他住的酒店离深圳公安局不远,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在大堂里等我了。见我进门,他迎上来。他好象刚刚理过发,穿了件休闲衫,显得更年轻帅气了。他走到我身边,摸摸我的脑袋,然后亲热的搂住我的肩膀。我心里热热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好象从没离开过他一样。
进了房间,我看屋子里没人,就从后面搂住他,把身子贴在他宽厚结实的背上,呼吸着我熟悉的味道,轻声在他耳边道:“小磊,你想死我了。”
他就那么直直地站着,微微笑着不语,轻拉着我的手,任由我抱着。
我以为自己会渐渐把他忘了,可是一见到他,那种迷恋的感觉马上又涌上心头。
我问他和几个人一起来的?他说和大徐一起来的,大徐吃完饭去一个亲戚家了。我说那咱们就去我家吧。他想了想,点头说好。
在出租车上,我坐在后座上开始肆无忌惮地摸起他的大腿来。他那天穿的裤子摸起来手感特别好。当我用手指轻轻地在他的大腿根部划著圈,甚至可以感受到薄薄的料子下那结实诱人的肌肉散出的微热。他常常会很快激动起来,每到这时,他就会抬手遮住重要部位,或是捉住我的手,不肯让我继续下去。
进了我家,他屋里屋外地打量了一番,笑着道:“不错吗,很温馨的小窝。”其实为了迎接他的到来,我专门跑到我家楼下买了一束鲜花插到花瓶里,还打扫了下卫生,因为知道他有洁癖。
在客厅里看了会电视聊了聊天,我就缠着他说上床睡觉吧,他也没怎么反对。
上床之前,我给他打了洗脚水,他一看就笑起来,说:“深圳这么热的天还要洗热水脚?我刚才回酒店已经冲过凉了。”
我说给你洗你就洗,哪里那么多费话,也就是你,别人小爷还不伺候呢。说著,扒了他的袜子,把双脚按到热水盆里。
我蹲在那地上轻轻地给他按摩着脚底,小磊坐在床上,俯看着我,眼里满是爱怜和柔情。
我把脸凑到他大腿前,隔着薄薄的裤子,轻轻地蹭着他那性感结实的大腿。然后慢慢地凑进他的裆部,他那里已经涨的满满的,好象马上就要裂开一样。我轻轻地用嘴和鼻子揉着蹭着他那个部位,那里愈发膨胀起来。
小磊扯住我的头发,轻轻呻吟道:“小涧,上来。”
我象得了御旨一样,飞快地擦干他的脚,把他推倒在床上,扒下他的裤子,用嘴含住他的宝贝套弄起来。
那天他的上衣还没脱,就被我弄的喷射而出。
五十五
所谓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那晚我俩连做了几次,仍意犹未尽。要不是第二天小磊还要出去办事,我看我要被他弄到精尽而亡。
第二天晚上,我请大徐和小磊去华发路上去喝烫。大徐对深圳的繁华咋咋赞赏,我就跟他说吃完饭咱们就去找个酒吧玩玩,也见识见识深圳的夜生活。大徐笑着说,那是你们年轻人去的地方,我一把老骨头了,可不行。我见他拒绝的不是很坚决,知道他心里还是挺想去的,就又劝了半天,他也就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那天我们去了南国影院旁边的NEWYORK,坐了电梯一上去,震耳欲聋的音乐就迎面扑来。我和小磊蹦了会儿迪,大徐就摆手说这里太吵了。没办法,我们只好去隔壁的表演厅里去听歌。
那夜玩到挺晚才回去,路上大徐还说见识了深圳的夜生活,一个劲儿夸深圳女孩漂亮,用他的话就是“集全国之精华”。把他送回了宾馆,小磊还是跟我回去,大徐也没说什么。
回到家,一身汗,我先进去冲凉。出来的时候,小磊告诉我刚才有个男的打我家电话找我,他说我在洗澡,那人就把电话挂了。我笑着说可能是我的同事找我,让他去冲凉。
我心里知道十有八九是我现在交往的那个人打来的电话,因为我这两天跟小磊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手机关机,他找不到我,就打到家里来了。
果然,过一会儿他又打来了电话,一上来就问我刚才接电话的是什么人,我说是一个朋友。他又问是什么朋友?
我心说你是我什么人啊,嘴上还应付著说是普通朋友。他说普通朋友这么晚了还在你家?我一看床头的表,快一点了,就没词了。
他还在电话那端质问著:这几天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一直关机?
我说我这两天很忙。
忙什么,忙着和别人鬼混。你这个骗子!说着他狠狠挂了电话。
我手拿着听筒楞了半天,然后忽然醒悟过来,怕他再打过来,就把电话线拔了。那些天我一直担心他会突然找上门来,不过看来我对自己的魅力估计过高了,他到底没有来。
五十六
接下来的晚上我和小磊去了体育场下面的芝加哥,那是在深圳我最喜欢的酒吧。地方不大,但气氛很好,都是些年轻人,也有很多时髦的帅哥靓女。
小磊也很喜欢那里,后来还不只一次地跟我聊起那里,说有机会一定还要去。那天他穿了件我给他买的灰色修身T?,裹着他结实的臂膀和健美的胸肌,看上去特别诱人。我俩去的晚了,已经没有了空座位,就只好先做到吧台边上。我们面前的小酒保,挺清瘦的,有点CC的,总是不时地看着小磊。后来还给我俩调了杯怪怪的饮料,让我俩免费品尝。当时我就觉得他十有八九是同志,大概是看上我家小磊了。果然,后来我在WHY NOT 还见过他,他还跟我问起过小磊,看来对他还念念不忘。
后来一个服务生走过来,在那个小酒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两个人看着我俩笑起来。小酒保倒了两杯杰克丹尼,指著后面对我俩说,这是那几位女士请我们的,想让你们过去坐坐。我俩回头朝他指的方向望过去,见靠视窗的一张桌子边,坐了四个女孩,其中一个朝我们招着手,另外几个捂著嘴笑着。
我来这么多次芝加哥,是第一次有人送酒给我喝,看来还是粘了小磊的光。可能人家只是想请小磊过去,但看我俩一起来的,不好把我一个人晾那儿。我回过头,把手搭在小磊的肩膀上,跟他咬著耳朵:“她们不会把你当成鸭子了吧?”
小磊的脸红起来,狠狠地捏了把我的大腿。我站起来要拉他过去,初初他还不肯。我悄声笑道:“你个小员警,还怕了那帮女流氓了不成?”
他瞥我一眼:“去就去,谁怕谁啊。”
那几个女孩见我们过来,就叫服务生加了两把椅子,又点了一打啤酒。那个位置很好,正好可以望出去体育场。体育场晚上没有比赛就用做迷你高尔夫练习场,还可以看到有人在外面练打高尔夫球。
几个女孩打扮的都很时髦,长的还可以,看年纪大概二十五到三十左右。那个冲我们招手的女孩等我们一坐下来就问小磊:以前怎么没看过你?
小磊也不怎么笑,拽拽地道:我是第一次来。
“你们经常来吗?“我问。
“也不经常。”那女孩道。“一周两次吧。”说罢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后来跟她们混熟了,发现她们也很有意思。她们问小磊是哪的人,小磊说是东北人。一个女孩就说东北出帅哥啊。她又问小磊做什么的?我很自豪地告诉她们他是刑警。小磊在下面握了下我的手,不让我说。然后很拽地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查户口啊?你们干什么的啊?
“我们做证券的。”那个女孩答道,然后指著另一个女孩笑:“员警哎,你的梦中情人啊。”被指的女孩碓了一下说话的女孩,笑着喝了口酒。
接着我们就玩筛盅喝酒。小磊开始还不会玩,可是一教就会。其实那就是骗人的游戏,他很快地上手,竟成了大赢家。幸亏我还是他的上家,他让着我,不怎么开我,不然我就输惨了。每次看那些女孩被罚喝酒,我就在桌下轻轻捏著小磊的大腿,小磊冲我笑笑,也捏捏我的手。
我那时有个想法,小磊骗人的样子真是不得了,眼睛都不眨。要是哪天他把我卖了,大概我还给他老人家数钱呢。
后来我们又去蹦迪。小小的舞池里挤满了人,我挤在小磊身边,几乎是贴着他在扭动。他不时地看我一眼,冲我笑笑,很甜的感觉。
那晚玩的很尽兴。走的时候那几个女孩还给我们留了电话,叫我们出来玩的时候找她们。又说她们正好有两辆车,可以送我们回去。
我说不用了,我家很近,打的就行了。
其中一个女孩颇有些醉意了,浪声道:“放心,我们不会轮奸你俩的。”然后几个人笑着跑开了。
五十七
那是很难忘的一晚,也成了我俩后来经常打趣的话题。我跟小磊说:“看你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原来就只会对我横眉立目。那晚还不是被人家几个女流氓白白调戏一番。”
小磊还嘴道:“还说呢,就一杯杰克丹尼,你就主动献身,连拉都拉不住。你也太便宜点了。”
我俩另一个打趣的话题就是许静。有一次我又逗著问他,跟许静有没有好起来?
“哪里,胡说,总在一起都没什么感觉了。”他很认真地看看我。“不过我倒真觉得她挺喜欢你的,有一次还夸你是小帅哥呢。”
我坏笑着扑到他怀里。“她哪知道小帅哥喜欢大帅哥啊。”
我没问过他有没有交女朋友,这是我俩都小心翼翼回避的话题。但我隐约地感到他有了新女友。有几次吃饭的时候,他接到电话,就“嗯”,“啊”简单地应着,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有一次还拿着手机出了饭店,半天才回来,而且回来就关机了。不过他不提,我就不问。我算他什么人呢,乐得得过且过。
还有一点让我敏感地察觉到他可能有了女友,就是他的床上功夫长进了不少,想来不至于是他自己一个人在床上练出来的吧。现在他不用摸我那里,只是摸我和吻我其他的地方,已经能让我欲仙欲死了。他已经完全掌握了我身上的性感区域,而且能够嫺熟地调动起来。
他除了帮我用手弄,还是喜欢压在我身上做爱。有一天晚上,他突然道:“小涧,你想我从后面做吗?”
我躺在那儿,楞了一下:“你不是嫌脏吗?”
他表情怪怪地看着我,半天说:“带上套呗。”
那时我已经和别人从后面做过两次,不过技术还是很生疏,感觉也一般。既然他想做,我也不愿扫他的兴,就下地去抽屉里拿了避孕套和KY。
他看着我,来了句:“你东西满齐全的吗。”
我瞥了他一眼。“还不是给你准备的。”
“鬼才信你。”他有点不高兴。我只好又去哄他。给他弄硬了,他也不给我做做热身,那粗粗的东西就往里直捅,疼的我哇哇大叫。估计邻居的孩子都给我吓醒了。
我回头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皱眉道:“你轻点,要谋杀亲夫啊。”
“小样,我弄死你。”他发起狠来,又攻上来。
那次实验到底以失败为告终,他看我太疼了,也就不忍心了。我帮他弄出来以后,看他还是不太尽兴的样子,就赖在他身上说:“小磊,要怪就怪你自己。你的东西实在是太大了,我无福消受。”
他听了很受用,拍了拍自己还没软下去的宝贝,洋洋自得地道:“很大,是吧?”
我想说你是我见过男人里最大的,但怕他又多疑,那话硬生生被卡在嗓子眼里。想想笑道:“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比我的大多了。”
他听了这话更得意,把我搂在怀里边比较边安慰我说:“你的其实也不算小。怎么说呢,算是正常吧。”
五十八
小磊离开的前一天,我请他去那时刚建好的彭年酒店上面的旋转餐厅吃自助餐。
这次深圳之行,让小磊喜欢上了广东人煲的汤和做的海鲜。我那时的薪水虽然还不高,但为了满足心爱的小磊哥哥,我还是不惜代价的。人家都说要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以我那点微末厨艺,要想抓住小磊的胃,估计这辈子是很困难了,但好在深圳还有那么多的好饭店可以满足小磊这方面的生理需要。
彭年的自助餐不但花样繁多,更重要的还是海鲜品种特多,很对小磊的胃口。除了三文鱼,小磊还特喜欢吃生嚎。
我坐在他边上,看着他坏笑着说:“你多吃点生嚎,对你有好处。”
小磊边吃边抬头问我有什么好处,我俯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两句,小磊也跟着坏笑起来。半晌,捏着我的脖子道:“等晚上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个旋转餐厅的风景极佳,可以俯瞰整个深圳和香港的新界。整个餐厅在不知不觉中转动着,慢慢变换出新的视野来。
小磊吃饱喝足了,就坐在窗边静静地欣赏风景。那天阳光特别明媚,将整座城市照耀得充满生机与活力。过了不知多久,小磊轻轻地感叹道:“深圳真漂亮啊。”
“是啊,是座年轻人的城市。”我把手搭在他的肩头。“小磊,不如你找个机会调过来吧。”
小磊眯着眼望着窗外,良久不语。过了很长时间,才叹口气道:“谈何容易。我们公安系统的,不象你,一个公司不满意,可以跳到另外的公司去。我们只能限在这个系统内部。”
“你也可以辞职吗。”我说。“外面的世界大的很。”
“辞职?”小磊看着我笑起来。“辞了职我干什么?难道去做保安去?再说,你也知道我很喜欢干这个的。”
听他这么讲,我也不再好说什么了。
后来我常想,也许那天我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一直隐约觉得,小磊那天好象很希望我能说服他。如果我能够再坚持一些,如果我再替他想想办法,找找深圳这边公安系统的门路,也许后来发生的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想想也许这就是命吧。
五十九
那晚我俩边看电视,边东拉西扯地聊著天。小磊的胳膊搭在我的肩头,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我想许是分别在即,心情不好的缘故。
忽然间,他把胳膊拿下来,拉住我的手,呆呆地看了我半晌,才慢声道:“小涧,我交了个女朋友。”
虽然说我早已经料到,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给了我不小的刺激。我只是努力地牵动嘴角,想笑笑,没吱声。
小磊握了握我的手。“小涧,你也交个女朋友吧。你一个人在外面,也没人照顾你,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抬眼看看他,仍旧笑笑,淡淡地道:“习惯了,没所谓。”
他坚持着又道: “你喜欢什么样的,哥给你介绍一个。”
我攥着他的手,抬头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我喜欢你这样的。”
他听我这么说, 便沉默不语了。
静静的小屋里浸满了离愁别绪。
过了好久,我轻声问他还记不记得有一年区运会,他百米决赛输给了一个三十九中的学生,接力比赛的时候又赢回来的事了。
他仔细地想了想,摇头说不大记得了,中学的时候参加过太多次的比赛了。
“你知道吗?”我轻轻笑着说:“我就是那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
他听了,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力搂了搂我。
那晚上床以后,我跟他说想让他从后面做我。他看了看我,答应了。
那不是最有快感的一次做爱,却是我印象中最深的一次。我俩都很投入,很动情。在最后的那一刻,小磊在我身上用尽全力地抽插著,仿佛要把我整个人都 吞没。
做完之后,我的后面流了血。我把它解释成一种纪念,虽说我的第一次不是给的小磊,但我心里的第一次是给他的。
尽管我的小磊,已经要不属于我了。
六十
看过听过很多为爱而撕打纠缠的情侣。有时我不禁想,我是不是太过理智了?星座上说我骨子里是很压抑的人,小磊也是。如果我们再放开些,结果是否就会完全不同呢?
小磊走后,我并没如他所愿,找一个女朋友,而是找了一个糖爹。
其实这个称呼对我和那个人都不怎么公平,尽管他的确很有糖,年纪也比我大不少。但他人很不错,后来在我自己出来干的时候,也帮了我不少忙,而且当初我的确是没有想过要在他身上讨些便宜。
他是在健身房把我钓上的。有一阵子我常去健身,希望自己能变得更有男子气概些。就是那时候遇见他,他主动过来跟我聊天。听他说他是从国外回来的,因为在国外养成了习惯,所以每周再忙都要来锻炼两三次。他的身体很结实,看上去也挺年轻的,我后来知道他实际年龄的时候吓了一大跳,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以后每次遇到他,都会聊聊,有时他也过来指导指导我的动作。
想来那时我还是比较傻的,一直没往那方面想。亏我还说自己GAY 达很灵敏呢,不过他外表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后来他约我周末的时候去酒吧,我也没太多想。去的是一家很高雅昂贵的清吧,那里的人都比较装模作样。那时我还没学会那一套,去惯了吵吵闹闹的迪吧,一到那里,便有些畏手畏脚的了。他倒很自在,点了酒,跟我聊起来。
后来他提议我去他家坐坐,我才发觉有些不对劲。犹豫了半晌,才答应他。一方面有些冒险刺激的心理,另一方面还是觉得他不象,也许真是我想多了。
进了他家,我有些惊呆了。他家装修之豪华,是我前所未见的。相比之下,我那一直颇觉温馨的小窝,简直像是贫民窟。他带我参观他漂亮的卧室,一张巨大无比的床上铺着典雅的黑色床单。
忽然,他从后面抱住我,轻声说:“我很喜欢你。”
有一瞬间,我隐约记起那曾是我对小磊做过的动作,说过的话。
然后我就和他稀里糊涂地上了床。事后他跟我说,他已经结了婚,还有个女儿。我一点也不惊讶。他那么大年纪,没结婚才是怪事。
他老婆和女儿还在国外,即使回深圳来也是住另外一套房子。我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他真名姓方,是一家公司的老总。不过我并不关心,因为跟我没什么关系,尽管知道之后我总喜欢开玩笑似的叫他“方总,方总”。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做爱,就是看电视听碟。他有很多很多很老很经典的碟,有时我们会把气派的客厅里的灯光调得昏黄,他搂着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听音乐流淌,看岁月流逝。
他说我象他喜欢的第一个人,不说话的时候静静地坐在那里,有种让人爱怜的忧郁气质。
那时我才发现在他面前我常常是忧郁的。我们之间很少讲话。小磊也是一个不喜欢讲话的人,可是在他面前我总是滔滔不绝。现在静下来,我才发现自己一下变老了,比身边的那个人还要老。
我想我变成熟了,成熟得小磊见到我都不会认识了。
和方总在一起,我们彼此还是自由的。他不希望限制我,可能是他觉得这样对我来说是不公平的,毕竟他还是有家庭的,不能把整个人都给我。我倒是不在乎。后来我想,那时候我潜意识里大概还希望小磊有一天会回来找我。如果他回来了,我却已经爱上了其他的人,那小磊该怎么办?
有一阵我甚至异想天开地想求方总通过他的关系把小磊调到深圳来。后来觉得不甚可行,方才作罢。
现在回想起来,很难说清当时我和方总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不过,他还是给了我不少的温暖,这也是一直让我心存感激的。
新年的时候,方总请我去了趟星马泰。在马来西亚的槟城,我们住的酒店叫PARADISE, 靠着海边,非常漂亮。早晨起来,我和方总去酒店的游泳池游泳。我游累了,爬上岸边坐着。头上、身上都湿漉漉的,向下滴著水珠。微风袭来,带着丝凉意。风掠过处,水面掀起阵阵涟漪。远处峭壁下,就是一望无际的碧蓝的大海。
我隔着池水望过去,见方总坐在对岸的靠椅中,朝我笑着,远远的,看不太真切。
我忽然觉得,我们之间好象隔了一道重洋。
六十一
第二年快到“十一”的时候,小磊打电话来,说是要告诉我个好消息。
我让他赶紧说,别卖关子。他笑了半晌才说:“我升中队长了,任命刚刚下来。”
我一听,心里特别替他高兴。我知道小磊是个很有事业心的人,在这方面他是个很要强的男子汉。
正打算跟他说十一飞回长春给他庆祝庆祝,他在电话那头又说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我。
“你还好事成双啊。”我笑着打趣他。
他停了一下,才道:“我十一要结婚了。”
我当时脑子轰的一下,嘴里还强自说著:恭喜恭喜。
“小涧,回来给哥做伴郎吧。”他大概听出了我口气里的不自然,还在电话里故意开着玩笑。“你不回来,婚礼就办不成了。”
我忽然觉得身上一阵阵地发冷,只想尽快地撂了电话,敷衍道:“我们公司这些天特别忙,十一全公司都要加班,肯定走不开。喜酒你多替我喝两杯,等以后我回长春的时候一定补上。”
小磊还说让我想办法请请假。我说好,我试试。又言不由衷地讲了两句客套话,就放了电话。
放了电话之后,我一个人静静地在办公室里呆坐了很久。
那天晚上,我去了方总那里。方总问我是不是感冒了,怎么脸色那么差。
我说可能吧,你搂搂我,搂楼我我身上就暖和了。
六十二
我是又过了一年的五月分,回的长春,是去那里跟一个客户谈判。
到了旅馆住下,给小磊打电话,他非常高兴。还一个劲埋怨我怎么不事先通知他,他好开车去机场接我。一番话说的我心里热乎乎的,心想小磊还是我的小磊,一切都没变。
我俩约好六点半他到酒店大堂来接我去吃晚饭,给我接风洗尘。六点十五我就下楼了,生怕他会来早了。
可一直等到快七点,还没见他的影子。正琢磨着要给他打个电话,大门口进来一男一女。男的高高大大的,穿着一身警服,在人丛中显得帅气耀眼。我正高兴地要跟他打招呼,见他身后还拖着一个女孩,心里咯?一下。
小磊发现了我,甩开那女孩子的手,冲过来,拉着我转了两圈,然后摸摸我的头,说:“小伙子,越来越精神了。”
那天我穿了件BOSS的修身衬衫,还特意喷了点香水。可听着他的夸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强打精神在脸上挤出些笑容。
他松开我,回身指著身边的女孩给我介绍道:“这是田琳。”
那女孩笑着伸出手来:“总是听小磊提起你,今天总算见到了。一路还顺利吧?”
我心里那个难受就别提了。我根本就没料到小磊会带田琳来,他在电话里也没提,所以我没任何心里准备。虽说我心里明白小磊带她来也是应该的,可我总觉得他这么做是故意的,想在一开始就明确告诉我他是有主的人了,不要再有任何痴心妄想。
我越想越气。可表面上还不能给小磊下不来台,故做自然地跟她握了握手说:“恭喜恭喜。一路还挺顺利的,想不到长春还这么热。”
说著把手里给他们准备的结婚礼物递给了小磊,还笑着说:“晚了半年才送,你们可别见怪啊。”
小磊亲热地把手搭在我的肩头,问我说想去哪吃饭。我说随便,反正是要宰你一顿的。说著,又笑起来。其实我觉得他搭在我肩头的胳膊令我如芒在背,很想把他的手拿开。
去饭店的路上,小磊说因为去接田琳,结果路上碰到塞车,就来晚了,问我饿不饿?
我连说没关系,没关系,不饿,不饿。又问田琳在哪上班,田琳说在银行,不过她父母也是在公安系统的。
我“哦”了一声,半天没再言语。
田琳的长相并不出众,可能是我带着有色眼镜,觉得什么人都配不上小磊吧。不过她看上去是个挺聪明的女孩,小磊选择她大概自有其道理。
进了饭店,我们挑了一张小圆桌做坐下,小磊拿起功能表,问我想吃什么。我脸上笑着:“你是主人,你点。”心说连我喜欢吃什么你都不记得了。
那顿饭吃的气氛很融洽。田琳问了问我在深圳的工作,我问了问她在银行的事情。只是那融洽里有种冷冷的客气。
我吃饭的时候忽然发现,在这张小圆桌周围,发现无论怎么安排,我们都是三角的关系。我总是要插在他俩中间,或是说,田琳总要插在我和小磊中间。
小磊大概也察觉出我客气里的不自然。出饭店的时候,亲热地用手搂着我的肩膀说,过两天到我家吃饭,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红烧大虾。
我笑笑说:好。田琳站在一旁,没吱声。
六十三
第二天,我和客户开了一整天的会。谈判进行的很不顺利。那时我才发现和东北人做生意非常不容易。很多已经说好的事,现在要全部推倒重来。很多人说东北人做生意也讲感情。我本身也是东北人,我觉得生意还是生意,起码要遵守生意场上的规则。
下午的时候,小磊打来两次电话,我都没接,后来干脆把手机关了。
晚上,我出了点血,请客户吃了顿饭。他们去了很多人,有关的无关的。有个胖胖的办公室主任,好象是专门陪酒的。总是夸我年轻有为,还问我爱人是哪的?我很烦,说没结婚呢,他就在酒桌上说要给我介绍物件。
那顿饭从晚上六点一直吃到九点多,他们派车送我回宾馆时,我已经醉醺醺的了。
我拿出钥匙要开房门的时候,听到房间里有动静。开始还以为自己喝多了,找错房间了。可抬头看看房间号码,没错啊。
“不会是来小偷了吧?”我边推开门走进去,边想。“小偷也不会这么大胆吧?”
屋里的灯亮着,电视也开着,我再往里走,见小磊正靠在床头看电视呢。他的警服放在一边,身上只穿了件白色跨蓝背心。
见我进来,他冲我笑了笑,嘴上却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我瞥他一眼,把手提公事包扔到另一张床上,一屁股坐到那张床上,背对着他问:“你怎么进来的?”
“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他的话里不无得意。
我一边脱鞋一边冷冷地道:“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啊?”他依然嘻笑着,似乎不太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变得很冷淡,道:“我来找你吃饭啊。”
“我吃过了。你也不看看都几点了?”我没好气地道,一头仰倒在床上。“我累了,我要睡觉了。”
他坐到床边,看着我,语气里也有些不快:“你吃了我还没吃啊,从六点等你到现在,给你打手机你还关机。你还来不痛快了你?”
我听他说在酒店里等了我三个小时,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可他说话的语气,又让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和客户在讨论工作。”我背过身去,闭上眼睛。“谁敢跟你不痛快啊?”
“讨论工作?讨论的满身酒气?”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听着好象下了床,在穿外衣。“废话少说,你到底去不去?”
“去干什么?”我从心底里讨厌他这种对我颐指气使的说话方式。“我不是跟你说我吃过了吗?”
“好,好。”他站到我床边,我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床头的灯光。“我自己去,你可别后悔。”
“你去死吧。”我心说。“鬼才会后悔呢!”然后心里数着“一,二,三”,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接着房门被“砰”的一声狠狠摔上。
六十四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心烦意乱。谈判进行的不顺利,郭磊也再没来过电话。
我知道以他的个性,是决不会先服软的。不来正好,乐得清闲。
我打过几次电话回深圳,跟总部的人商量了一下,决定重新做一个企划方案给客户,倒也忙的我晕头转向。
只是每天晚上,一个人坐着出租车回宾馆的时候,心里总是空荡荡的。
中间方总来过一次电话, 问我情况如何。我跟他说谈判进行的很不顺利。他劝我要耐心些,我说好。
要放电话的时候,他突然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笑着说,没有,一切都挺好的。
他说那我就放心了。隔了几秒,又轻声问我:你想我了吗?
我楞了一下,然后笑着跟他说:不跟你瞎扯了,我要早点休息了。
后来冷静下来我想,自己有些太任性了。郭磊又没有做错什么,我不该这样给人脸色看。他能有个正常快乐的人生,不正是我希望的吗?不也正是我当初要离开长春的理由吗?
想来想去,我决定主动给他打个电话。
那天中午,我和客户在楼下的小店吃了个工作餐。回他们公司的路上,我拨通了郭磊的手机。
他过了很久很久才接起电话。
“是我。”我说。
“恩。”他的话语很简短,全没有了往日的亲热和兴奋。
一时间,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环视左右,却忽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垃圾箱附近。
“在干什么?”
“刚吃过午饭。”他的话干巴巴的。“你呢?在办公室吗?”
“没有。”我几乎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了。“我刚和客户吃过午饭。没什么,再说吧。”
他说:“恩。”挂了电话。
天阴阴的。长春五月的天气忽冷忽热,变幻不定。
有行人匆匆走过,投来冷漠的目光。
那种自虐自怜的感觉又上来了,身体一阵阵的冷。
我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自取其辱。
我恨他,把我象垃圾一样丢掉毫不在意。
我再次拨通了他的电话。
“什么事?”他的声音低低的,似乎在压抑著不耐。
你去死吧。我很想说。
“恩。”我缓缓地。“晚上有空吗?找个地方去吃饭吧。”
六十五
傍晚的时候,我站在桂林路的路口,等郭磊来接我。
那天下午我们又通了两次电话,约好时间地点,他说过来接我。他的语气似乎又回到了正常,没有那么冷冰冰的了。
那天风很大。正好是下班的时候,街上车辆行人乱哄哄的,路上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只有我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路边。
我想,做不成好兄弟,至少不要让两人的关系再变得象曾经的那般陌路。
也许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我就放弃这份爱。
想到这里,忽然间有些自伤自怜,忽然间有那么点想方总。如果他在这里,什么都不说,都不问,静静地搂楼我,也是好的。
不知什么时候,郭磊的那辆枣红色的三菱越野车已经停到了我的面前。听到喇叭响,我抬起头才见他正在车里朝我招手,让我快点上去。
一路上,我俩都没怎么说话。他那天戴着副墨镜,帅的接近冷酷。
在饭店的楼梯上,我拍着他的肩膀问:“是不是我不找你吃饭,你在我走之前都不会找我了?”
“怎么会?”他摘了墨镜,侧过头来笑着,有点累的样子。“这两天特别忙,有个很大的案子,上头下了死命令要限期破案。”
那顿饭吃的挺沉闷,我们两个都心事重重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开车回去的路上,他大概看我那落寞的神态有些于心不忍,就逗我说些话,给我讲些他们案子的情况。其实他们的工作有时候还满危险的,压力也大,我嘱咐他要小心。
他边开车,边侧过头来,伸出右手轻轻捏住我的左手,道:“我会的。”
我握住他的那只手,再不肯放开。
到了宾馆,我让他上去坐坐,他犹豫了一瞬,点头答应了。
进了房间,小磊夸张地拍著自己的肚皮说:“吃的好饱啊。”
我被他逗笑了,从后面把手探进他的背心里,笑着道:“让我摸摸看。”
我的手摸着摸著就不老实,向上摸到他的乳头。他轻轻地按住了我的手,道:“小涧,别。我……”
我从后面紧紧搂住了他,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我不由自主地沉溺下去。我在他耳边轻声道:“小磊,我想死你了。”
说罢,眼泪掉了下来。
六十六
接下来的谈判依然进展缓慢。有时工作的间隙,我望着窗外明媚的春光,又会想起那晚的事。
我不知道,小磊同意再和我上床,是出于对我的怜悯,还是旧情未泯,抑或是两者兼而有之。不过有一点我肯定的是,小磊对我还是有着很深很深的感情,不管那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这种乞求来的感情我以前是不稀罕的。我有我的尊严,人家都不要你了,怎么能还缠着赖着要和人家上床?我怎么会变得如此的委曲求全?有时想想,都弄不明白自己的情商怎么会变得如此低下?在商场上我是一个很冷静,甚至冷酷的人,可在小磊面前,我的智力又退化到十三岁那个时候。人说恋爱中的人都比较傻,看来的确如此。尽管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我也会恨自己没有骨气
,盘算著该怎样在他面前重拾自己的尊严。可一看到他,一接到他的电话,就什么都放得下了,贱的不行。我觉得自己就象一个瘾君子,在他的诱惑面前毫无抵抗力,边高举双手边哀求着说:给我吸一口吧。
小磊就是我的毒品,他是那么诱惑,那么致命,让我奋不顾身。
周五下午,小磊从班上打来电话,让我晚上别安排活动,说他已经定了饭店要回请我。我说好,又明知故问道:“就咱俩吗?”
他在那边笑了笑说:“要不也叫上田琳吧。”
“叫她干吗?我和她又不熟。”我象个醋缸子似地说。“再说你们天天在一起,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跟她分开个把小时也不过分吧?”
“不是。”小磊忙着解释。“要是不叫她出来,她就得一个人回家做饭了,大周末的。”
我听了这话很心痛,很平淡的话里我听出了他对她的关心,他对她的感情。也许那感情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对我的情谊。
他们才通共认识多长时间啊?都说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狗屁!
结果,还是我妥协了。我对自己解释说,我是不想看到小磊不开心。
六十七
小磊还是先去接了田琳,才来接我。我上了车,才看到小磊旁边的座位上已经坐了田琳,只好一个人闷闷地坐到后面。
小磊开车到了市郊一家叫做农业生态园的饭店,说是让我尝个新鲜。那里的瓜果蔬菜都是从附近的塑胶大棚里现摘的,如果感兴趣,还可以亲自动手去摘。
落座的时候,小磊想都没想就坐到了我这一边,让田琳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到桌子的另一边。我敏感地察觉到田琳脸上掠过一丝不快。
这一次我的表现比上一次吃饭时自然的多,毕竟克服了最初的心理障碍。小磊表现的最开心,他们那个案子有了很重大的突破。而且我觉得重要的是他有种左拥右抱的感觉,一边是他最好的朋友,一边是他亲爱的老婆。他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喝了不少酒。
我本来想私下里跟小磊聊两句,可是田琳根本没给我们机会。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喝了那么多的果汁和饮料,居然不用去洗手间。
还是小磊顶不住了,先去了洗手间。席上只剩下我和田琳两个人,气氛一下变得微妙而尴尬起来。我想了想,也站起来说:“我也去趟洗手间。”
我进了洗手间,见小磊已经上完厕所,正站在镜前洗手。我见四周无人,轻轻靠上去,捏了他结实的屁股一把。他抬头从镜子里见是我,笑了笑,然后不慌不忙地拿纸擦干手,转过身来。
他脸喝的红红的,整个人朝我压迫过来,把我逼到了墙边。他一手拄著墙,一手轻轻地摸着我的脸,冲我邪邪地笑着。
我被他弄得又紧张又激动,心乱跳着,看着他说不出话来。我觉得他那一瞬间,真是有一种魔力。
然后他用手指轻轻勾了一下我的下巴,说:“小样。”
说完拉着我的袖子,就往洗手间外走。
在回餐桌的路上,我又捏了好几把他的屁股,他也不恼,回头冲我又邪邪地笑着,让我欲罢不能。
回去坐下以后,我胆子大多了,一有机会就在桌下面摸他的大腿。他也不制止我,依旧在桌上谈笑风生。
结了帐,去停车场的路上,我走在他的左侧,田琳走在他的右侧。我抓起他的左手,用手指轻划着他的掌心,他则不动声色地微笑着。
一会,田琳也抓起他那边的手牵着。
对面走过的两个哥们,很好奇地看着我们锵锵三人行。
不过我还是很小心,怕被田琳发现,有时就松了手。可心里还不奋气,想着为什么她想牵就牵,我却要偷偷摸摸的做贼一样。越想越气,便手上用力,狠狠地捏了一下小磊的屁股。他没防备,疼的大声地叫出来。
田琳问他怎么了?他瞪我一眼,说脚踩到石头上了。
我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
六十八
暧昧归暧昧,把我送回了酒店,人家小俩口还是一起回了家。
这一周的谈判实在是让我精疲力竭,晚上又喝了不少的酒,回到酒店里我倒头就睡。第二天早晨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万分不情愿地爬起身,围着被单下地去开门。
门外站的是小磊,瞧我那副模样,就说:“你属猪的啊,这么能睡。”
我也不理他,回到床上倒头又睡。他跟进来,把冰凉的手探进我的脖子里。“起来了,懒猪。”
“哎,别弄。”我翻过身去。“让我再睡一会。”
“起来去打保龄球,我定了场。”他伏到我身边哄着我。“时间快到了。”
“你把它退了吧,我实在太困了,求求你,别折磨我了。要不咱们下午再去打吧。”我说著勉强睁开眼,忽然发现面前的他短短的碎发上打着动感的者哩,上身还穿了件黑色的T恤衫。“你怎么打扮的跟个鸭子似的?”
他听了这话,一跃跳到我身上,“呱呱“乱叫起来。我被他折腾的睡意全无,笑颤著道:“你那是笨鹅,不是鸭子。”
我任由他骑在我身上,把手伸进他T 恤的下摆,轻轻摸着他八块结实的腹肌。那是除了他大腿之外我最爱摸的地方。我一直搞不清楚他是怎么保持那些腹肌的。我也挺瘦的,腰也挺细,可一摸上去只有肉感。
我故意捏了捏他腰身表皮上的肉道:“你好象胖了。人家都说结了婚的男人容易发胖,你要是胖了,我可不要你了。”
小磊坐在我身上,冲我傻笑着。我抽出一只手,把他的脖子扳下来,轻轻地吻上他的脸。
他嘴里还说著:“等一下,让我打个电话把场先退了。”
那天做完之后,他钻进我的被窝,搂着我甜甜地睡了一觉,直到后来被田琳的电话吵醒。
田琳问我们在做什么,小磊说我俩在吃饭。田琳说你们不是去打保龄球了吗?小磊说小涧早上出去办事了,刚回来,吃了饭,再去打球。田琳听了,便不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我问田琳在干吗,小磊说她们银行星期六要加班。我心说这女孩不简单,借关心之名,施监视之实。
六十九
中午起身以后,我俩随便吃了点速食,就去打保龄球。球场的老板和小磊很熟,也很客气,帮我们找了个球道。
我在深圳也常打保龄球,所以水准跟小磊差不多。不过小磊非常争强好胜,总要压过我,脾气跟初中一点都没变。我才没他那么幼稚,跟他一般见识。有时我超水准发挥,超过了他,下一击就有意让让他,故意打歪些。他每次全中都要跟我击掌相庆,连中几次,还要抱抱我。我就趁机吃吃他豆腐,摸摸他的腰,捏捏他的屁股,他也就由着我。
中间休息的时候,我喝着他给我买来的饮料,拉着他的手,磨着他道:“小磊,今晚别回去了,陪陪我。”看他不语,我又说:“我好容易回来一趟,你也不陪我住一晚上,还说是好兄弟呢。”
他笑起来,道:“我看看吧。”
我听他这么说,特别高兴,因为一般小磊要是不想做什么事,会很明确的拒绝。他的暧昧就表示可以。我使劲捏了捏他的手指,下面又冲动起来。
然后又连输给了他好几把。
后来我俩又去楼上打台球,这可真是小磊的强项了,听他说他初中的那些买烟钱都是在台球厅里赢回来的。而且我发现台球厅里特别多长的精神的小混混,无论是我上学的时候,还是现在。
田琳又打过电话来,问我们做什么呢。小磊说打台球呢,然后跟她说了我们晚上要去吃饭的地方,交待她自己打车过去。
我心里特得意,因为小磊没去接她,而是留下来陪我。
七十
那家饭店离我们打球的地方很近,在二楼,是家西餐厅。我们进去,捡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那时还早,饭店里还没什么客人。我和小磊一边漫无边际地聊著,一边肆无忌惮地摸着他的大腿。
从我们坐的位置,能看到楼下饭店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可不知什么时候,田琳已经站到了我们的身后,那时我的手还放在小磊的大腿上。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撤下来,也不知道田琳看到了多少,倒是小磊一脸的镇定自若。田琳在我俩对面坐下来,没什么生气的样子。只是说下班的时候难打车,似乎隐约在责怪小磊没去接她。
我那天有点受惊了,不敢把手一直放把在小磊的大腿上。过一会,又忍不住,就在桌下慢慢掀开小磊的裤角,轻轻地来回摩梭着他有着性感腿毛的小腿。小磊给我夹着菜,笑着跟我们说著话。
结帐的时候小磊又抢著买单的时候, 我跟他说:“不好意思,又让你破费了。”
“又来了,你。”小磊装出生气的样子,指著窗外。“再说这样的话,我就一脚把你踢出去。”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使劲捏了一下他的大腿,俯在他的耳边,恬不知耻地笑着轻声道:”我就喜欢你这么说。“
小磊笑着,看着我。
“他说什么?”田琳坐在对面问。
小磊依旧笑着,我抢过话来。“我说二楼太矮了,他得找个高点的楼踢我。“
七十一
吃完饭,小磊又拖着我去唱歌,说是要给我玩全套。东北那里很有意思,把唱卡拉OK的地方叫练歌房,听上去倒像是歌唱家培训的地方。
那里的领班也和小磊很熟,似乎和田琳也很熟,还“田小姐,田小姐”地叫着,听着让人很不舒服。不过我还是笑笑拍拍小磊的肩膀说:“你怎么到哪都跟黑社会似的,别人对你都恭恭敬敬的。你到底是公安局的还是黑社会老大?”
小磊扭头看着我笑着:“别胡说。”
进包房的时候,我问小磊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爱好了,小磊看了我一眼,又笑着看了看田琳。只那一眼,便令我沸腾的热血降到冰点。不用说,这是田琳给他培养的了。他和田琳之间,还有多少我不曾知道,也不想知道的秘密呢?
和小磊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很多时候我都会因为这样一个细节,一件再微小不过的事情,情绪由快乐的巅峰瞬间跌入痛苦的谷底。我是多么希望小磊的一切快乐回忆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不想和任何人分享。然而痛楚的现实却让我认识到,他们之间也曾有过许多美丽的片段,那是小磊完整生命的一部分,而我却不在那些片段里。
我沉痛地认识到,没有我,小磊一样可以过的很快乐,更快乐也说不定。
我懒懒地靠在包房的沙发上打着哈欠,看小磊专心致志的低头翻看着歌本点着歌。他时而回过头来,拍拍我的大腿道:“你想唱什么,我给你点。”
“象我这样五音不全的人,还是不要献丑了。”我勉强笑着应着。
小磊简直是个麦霸,那晚一个人唱了好多歌。我很惊讶地发现小磊居然很有天份,唱起歌来嗓音分外动听,还是标准的男中音。那时我想,也许小磊身上还有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吧。
尽管小磊强拉硬拽,除了跟他合唱半首之外,我再不肯献丑。人说歌若应景便动情,那晚小磊唱的一首歌,让我印象特别深刻。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
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
牵牵手就像旅游
成千上万个门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我看着MTV上的歌词不禁有些呆了,心里酸酸的。等小磊唱完了,我问他这首歌叫什么名字,他说是陈亦迅的〈十年〉。我说真好听,你再唱一遍吧。他说好,你好好听着,我比原唱唱的还好。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
才明白我的眼泪
不是为你而流也为别人而流
。。。。。。
那晚从歌厅出来,开始我还偷偷拉着小磊的手,后来见路上人多,便松开了。
过马路的时候,田琳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就是那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一下就刺伤了我。女孩子那种寻求保护,那种自然而然的举动,让我一下联想到有多少次她这样轻轻依偎在他身边,牵着他的手过马路的样子。
我看了小磊一眼,然后扭过头去,装做什么都没看到。
小磊还是发现了我受伤的神情。一过马路,他借用手指著停车场的动作,迅速地甩开了田琳的手,然后把手插在裤兜里,让她无法再牵到。
直到今天,田琳脸上那有些失望,有些怨恨,有些忧伤的表情仍浮现在我眼前。
七十二
我不清楚,小磊那天晚上是怎么跟田琳讲要回酒店陪我的事,反正不是当着我的面。看起来田琳似乎有些不开心,但她没说什么。我想,小磊要搞定的事,没有他搞不定的,无论男女。
我们先开车送田琳回她的父母家,田琳的爸爸第二天过六十大寿。田琳下车的时候,还嘱咐小磊说:“你明天早点来啊。”然后也没跟我说再见,转身就走了。
那天晚上上床睡觉的时候,我没事找事地问小磊:“你觉不觉得咱俩的名字很有意思。你是小石头,我是小溪。看上去溪水是柔的,石头是刚的,可柔能克刚。天长日久,溪水也能把石头的棱角磨平了。”
“瞧把你美的。”小磊用指头戳着我的脑门。半晌又问:“你什么意思啊?”
“参不透吧?”我得意地笑着。“你慢慢去悟吧。”
“狗屁。”他用力勒住我的脖颈。过了一会,又喃喃自语道:“小溪下面的小石头,有意思,有意思。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过。”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我俩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在酒店里吃过早餐,小磊问我想去哪里。我想着他下午还要赶去岳父家,就说没什么地方想去。
小磊好象看穿了我的心思,笑笑说,没问题,还有时间,你说吧,想去哪转转?
我想了想说,要不咱俩去八中看看吧。
整个南关一带变化都很大,路拓宽了,两边也起了好多高楼,简直有些认不出来了。我的情绪很复杂,一方面为家乡的变化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却因为朝思暮想的景物大都已不在,怀旧之心便徒添了几分感伤。
八中的变化也很大,后面的操场旁边盖了一座新教学楼,还铺了新的篮球场,以往小磊训练的土跑道也用塑胶重新铺过了。大门重修过,老楼也翻新了,一切都变了。
那天是周日,校园里没什么人,静悄悄的。我站在老楼的门口,牵着小磊的手,回想着往日的一幕幕,不禁感慨万千。
岁月流逝,人世沧桑。当年少年心中那不变的永远,又到底有多远呢?
只有老楼前花坛里的那几株丁香还在,在春日里静静地绽芳,紫色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幽香。
七十三
日子飞一般的过去。尽管我很希望能在长春多逗留一些日子,可总公司那边已经几次三番地催促我,和客户的谈判也接近尾声,终于草签了合同。
我走的头一天晚上,小磊又去酒店陪我。
那晚我俩靠在床头,聊了很久很久。小磊又劝我找个女孩结婚,说是也不能这样一辈子下去。
我沉吟了半晌,然后问他要是以后我结婚了,我俩还能这样吗?
小磊笑看着我,半天没说话。后来他好象想起了什么,问我还记得那次在老虎公园打群架,导致他受伤休学的事吗?
我拉起他的胳膊,看着他胳膊上的伤疤,说当然记得。他胳膊上的伤疤已经很淡了,不细看已经看不大出来了。
小磊又问我知道那天为什么打起来吗?我说不是听说是争地盘吗?
小磊笑着摇摇头说:“不是,其实是为了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是当年八十七中的校花,我也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