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这集应该算是这系列故事最难写的一集,情绪的转折超级多。不过整体来说,应该比前面两集还要有剧情些。
在一些板友的建议下,这一集我多放了一些对话的元素,希望能为到目前为止很闷的故事,增添点色彩。
不过对于期待K学长多出现一些的板友,恐怕还要再请你们稍等一会儿囉!这集我们先进入重要的次情节,K学长下集就回来。
正文:
“K学长的确还满有魅力的啊!”学姊说。她好像完全能理解,我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会无可救药的爱上K学长。
“想问你哦…… K学长的性向究竟是怎样啊?我看他还挺秀气的…… 说不定还真的有机会……” 我追着问。
“你要知道真相吗?”学姊问道。
“反正迟早要知道的啊!”我还真不怕死。
“K学长已经有女朋友了,是他在所上的一个同学。”学姊说:“你…… 还好吗?”
“不好又能怎么样?反正这种学生对助教的暧昧,本来就不该报太大期待”我有点逞强的说,但心里知道,自己真的很不好。
“你要保重喔!”学姊说。
“是阿!明天还要上K学长的讨论课,还真得立马调适好情绪咧!”我无奈的说。
“恩,加油!”学姊说。
“吹牛不上税”,这句话用来形容当天的我,实在再合适不过了。弄得一付心脏强到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怎么样,还逞强得要立马调适好情绪…… 真是骗了别人,也骗了自己。和学姊聊完后,我起初还真有点不相信方才对话的内容,但渐渐的,渐渐的,我感到了一股扎心的失落,那是一股失落中的失落,一种在混沌的汪洋中,失去了唯一浮木的慌。
我就这样心神不宁的走回宿舍,一个不小心,又拐了一下自己的膝盖。复发的旧伤疼痛不已,任我怎样的冰敷,都好像有一个结,俨然结在关节的深处一般,持续在那儿隐隐作痛著。
我的预感没有错,这一切还真像极了一场移情。做为K学长讨论课上的学生,我就像诊疗室里爱上了治疗师,却跨越不了医病界限的病人一般,没能与心上人真真实实的爱上一场。然而阻隔在自己与K学长之间的,除了学生与助教的界线外,更有着同男与异男的界限。我并不想踰越的诱惑K学长,因为在高中曾为性向因素遭霸凌的我,深知当同男的辛苦。
到底该怎么办?一个晚上,我半点头绪都没有,只能上网看看一休和尚(那几个礼拜特别看),填补心里的空缺。先前,当暧昧尚未终结时,我尚且能够一边看,一边想像著身旁有一个像总兵大人般,一直守护着自己,又乐意与自己玩个痛快的存在,而现在真相大白,心里仅剩一片荒芜。任凭卡通的内容怎样幽默、怎样温馨,心深处的空洞却依旧像那卡在关节里的结一般,叫我怎么动,怎么痛。
随着心底的失落闷的发慌,我开始按捺不住,直觉自己需要求救,便立马打开了脸书。此时,先前在一个运动社团认识的B学长正在线上,我就这么和他聊了起来。
“找你聊一件荒唐的事,你就尽量笑我吧!”我说。
“!?”他回应。
“会发生的原因,八成是我最近实在太衰了。你也知道我膝盖伤了很久,最近真的复发的特别厉害,恐慌寂寞之余,竟然就这么爱上我通识课上的助教…… 对了,我之前大概没跟你说过我是同志…… 你也知道,我的脚这样,每周能见到的就那几个…… 上他的讨论课上著上著,没想到就……” 我说。
“你之前的确没跟我说过你是同志。”他说:“但……我不意外。”
“虽然我知道这种学生对助教的爱慕是不会有结果的,但今天下午听闻对方已经有了女朋友,还是很不习惯。”我说:“对了,你怎么会不意外我是同志”
“虽然我自己不是,但因为在玩某游戏,我认识了不少同志朋友。”他说:“同志雷达,我觉得自己还满准的XD!”
“真好。我的同志雷达就超不准,大概是自己认识的太少了。”我说:“要不下回你来帮我介绍对象好了,是说我也还搞不清楚自己要找哪一形。”
“自己先想清楚吧!”他说:“不对tone乱介绍好像也不大妥。”
我从来没想过要跟像B学长这样痞痞的阳光男孩出柜,如果不是当时被情绪逼急了,我绝对不会如此铤而走险。尽管B学长向来待我还不错,一年多来几次膝盖痛得剧烈,或者心里寂寞得发慌,他都是我诉苦的对象之一,只是高中的经验,叫我一直对于向男生承认自己的性向裹足不前,尽管心里已接受了它。
“我高中的时候有过很惨的经验。”我说:“班上男生在知道我是同志之后,就刻意和我保持距离。”
“刻板印象吧!”B学长说:“觉得被同性恋爱上会黏到甩不掉,并且坚持自己是异性恋,不想和同性恋交往。前题很烂,但推论应该很直观吧!”
“这前提的确很烂,异性恋难道就不会对人家很黏吗?”我问到。
“所以我才说是刻板印象啊!”他说。
那晚我和B学长聊了许久。虽然心里失落感依旧,但聊著聊著,我却不知道为什么的感到一股轻松自在——我终于可以不用在异男的面前装阳刚,同时害怕著掩藏的性向形迹败露,甚至还可以麻烦对方给我介绍对象呢!尽管异男忘的暧昧终将没有结果,但也多亏这没有结果,才能让我有机会在人际之间,甚至在与异男朋友的谈话之中,畅谈自己的纠结。
或许我真有办法把这场异男忘玩成一场移情。突然想起前一个学期读论文的时候,读到一个治疗片段,那篇论文我并不是看得很懂,只是那片段真的叫我记忆犹新:
好一段时间,路易斯小姐过著和情欲老死不相往来的生活。接受了一段时间的治疗后,她开始爱上了治疗师,且在诊疗室里报告一段又一段的性幻想。她诉说著自己如何在街上巧遇了治疗师,治疗师为她身上华丽的衣服师着迷不已,甘愿为她弃守医病界限,轰轰烈烈陷入热恋。又诉说著自己如何在湖边巧遇了治疗师,在那儿,她为治疗师卸下泳裤,把玩着他的骄傲……
尽管治疗师的沉默不语一度叫路易斯小姐挫折,但她同时发现,治疗师静默的聆听,反而让她更放胆的报告这一切,也为她私领域的本能,在两人的沟通间赋予了意义。于是,路易斯小姐开始有办法,在医病关系严密的框架中,透过言语,搬演(思考)情欲的自己。性幻想因此不再那么是赤裸裸的欲望本身,反而成了一场又一场与治疗师共享的“家家酒”。
我期许自己也能像路易斯小姐一样,在学生与助教的界限之内,在同男与异男的界限之内,用言语,将这整场异男忘玩成一场戏。想想自己这回情欲的骚动究竟从何而起:一切难道不都是在身体近乎失控的空无之中,试图抓住某种存有的拚命吗?纵使得不到爱情,但对方的倾听,一种让我在情感的挫折中,还能思考自身情欲的升起、失落与随之而来的嫉羡的倾听,难道不也是某种屹立不摇的存有吗?
只是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抓住这样的存有?又或者,K学长真有办法在聆听着席卷的情欲之际,仍然屹立不摇吗?我明天究竟该怎么去上他的讨论课呢?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