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星期,在我回台北之前,母亲说我的字好看,要我写张征人启示,贴在门口,看能否
解决店内人手不足的困扰。
我答好,看母亲从木制的柜子里取出几张红纸及麦克笔,递给我。
我说,这纸红得很,根本是公告喜事之用。手指滑过粗糙的纸面,又对母亲说,干脆在纸
上写:家有喜事,这样贴在门口,就可以不负责任地放个几天长假。
母亲笑了,要我别傻了,不开店哪有闲钱缴我高额的学费。她低垂着眼,看我摊平纸面,
拔开笔的盖头,正要写下。
要嘛也是等你结婚那一天。母亲说。
我没有回答,仅干笑几声,并让渐枯的笔头磨过红单,勾勒出一枚字型,与纸亲密的高频
擦声,却几乎轻不可闻,如我缓缓写下的答案:
诚征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