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太早，我只好先传封短信给小田，
告诉他我到家了，身上还有一点酒味，
我脱下不属于自己的衣物，走进厕所。
我固定莲蓬头，然后打开开关，
任由热水冲刷着我的脸，我转身，
让水冲打着我的背，希望能洗去一身的疲惫和伤心，
洗完澡是舒服多了，我穿了宽松的衣裤，躺在床上，
正想着要对小田说什么的时候，电话响了。
“小田……”
‘在家了呀？’我以为他会骂我念我。
“嗯。”
‘有看到纸条吗？’
“有。”
‘可以告诉我，怎么了吗？心情不好？’
“算、算是吧。”
‘现在心情好多了吗？’
“嗯，比较好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
‘下次，心情再不好，请你打给我。’
“好。”
‘要上班吧？’
“要。”
‘你先休息，晚点过去你家载你上班，
今天你就不要开车了，下班一样，我去接你。’
“纪仁……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下次不要这样就好了。’
‘快去睡一下吧，等等见。’
“好，那我挂电话了，再见。”
‘再见。’
我小睡了一下，醒来时发现小田手托著头，
看着我的睡相。
“你来了啊？”
“怎么没打电话？”
‘我打了，只是你睡得很沉，现在还早，八点而已。’
‘想睡就再躺一下吧。’
“没关系，都起来了。”
我起身，准备去刷牙洗脸，
然后我想起一件事。
“对了，你怎么进来我家的啊？”
‘备份钥匙啊，你忘记啦？’
“啊，都忘记你手上有我家钥匙了。”
“咦，你最近睡不好吗？”
‘嗯？没有呀。’
“你黑眼圈有点深。”
‘有吗？我看看。’小田晃到镜子前瞧着自己的模样。
啊！该不会小田昨天等了我一整夜，没有睡吧……
‘还真的有点明显。’
我从小田背后拍他的肩膀。
“你昨天不会整夜没睡，在等我回家吧？”
‘我有睡一下，其实我在你家待蛮久的。’
“对不起……”
‘别再说对不起了，以后不要让我这么担心你。’
“嗯，好。”
‘最后一首曲子，我听过了。’
“你听过了？”
‘嗯，待在你家的时候听的。’
“那你觉得……”‘你不是要刷牙洗脸吗？再不去会迟到哦。’
“那我先去刷牙。”
刷好牙后，小田叫我去吃早餐，
早餐是地瓜稀饭，配菜是肉松和酱瓜。
‘稀饭已经不烫了，直接吃吧。’
“嗯。”我吃著稀饭，地瓜好香，吃起来口感很绵密。
“那个……”
‘想说什么，上车再说吧，我怕你噎到。’
“喔。”
开往公司的路途上，原先想问的问题，
突然间又说不出口了。
‘小羽，你刚刚不是想说什么吗？’
“嗯，只是我现在不想说了。”
‘手给我。’
“蛤？”
‘左手伸出来。’
我伸出左手，手心朝上，然后小田伸出右手，
牵起我的左手，十指交扣，紧紧的，像是不这么做，
我们就会失去彼此一样。
‘我大概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觉得我想问什么？”
‘你是不是希望我们的关系能有所改变？’
“你的看法呢？”
‘两个人之间，只有喜欢是不够的。’
“所以你希望维持原状？”
‘星期二那天，我去找你是有原因的。’
“什、什么原因？”
‘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也很喜欢你。’
‘我非常在乎你，我希望你很好，我深怕自己伤了你。’
‘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
‘至少现在不行。’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其实你这样说，早就伤了我。
“我们，就维持现状吧。”而现状又是怎样的情况？界线总是那么模糊。
‘对不起。’我收回被握紧的左手。
我的右手紧紧握著左手，握到疼了都没有感觉，麻木了。
“没关系，是我想要的太多了。”
‘你会恨我吗？’
“我恨……”
“我恨我自己，竟然没办法恨你。”讲著讲着我又哽咽了。
‘不要哭，我会心疼。’
“心疼我就跟我在一起啊！”我几近歇斯底里地大喊。
小田突然将车停靠在路边，虽然快到我公司了。
‘我……办不到。’
“办不到就不要说你心疼我。”
“为什么每次讲到这个话题都会变成这样子……”
真的是我太贪心了吗？真的是我想要的太多了吗？
‘唉。’小田头靠着方向盘叹气。
“你是真的心疼我吗？”
‘真的。’
“你可以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你先把车子熄火。”
‘嗯，好了。’
“然后，不要拒绝我。”
我揪住小田的衣领，像只饿虎般，扑了上去，
他动也不动，任凭我狂吻著，我的手在他的身上游移著，
首先是胸，而后是腹部，
他的腹部很结实，腹肌摸起来壁垒分明，
冷不防地，我往他那里狠狠抓了一把，
我能感觉到他完全没有防备，全身因此变得僵硬。
我将怒气发在上头，一握一放之间，
小田终于有了反应，我听着他的低吟声，也越来越兴奋，
那股坚挺的力量，似乎就要穿透裤子布料，
彷如一只被困住许久的野兽，急着出闸。
让我来解放吧，我缓缓拉开他的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