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PO你好,非常敬佩你有勇气将噩梦转换为文字
几年前,我曾经也试着想把这些痛苦化为文字宣泄出来
无奈打字打到一半,泪眼已经模糊了萤幕,手也颤抖得无法按下键盘
哭着看完你的文章,我觉得我应该再尝试一次
没有匿名,我希望让自己真正放下
大概是在小三的时候,那时我们家是开店做生意的
但神明跟祖先都是放在住家拜,从小二开始便由我负责(上学前、放学后各烧一次香)
所以每到放学后,我要先回店里拿着钥匙到隔两条街的住家烧香,烧完再回到店里
那一次我忘了是礼拜几,跟往常一样,我拿着钥匙回到二楼的住家
正要打开铁门时,我听到楼下有声音
因为好奇,我停下开钥匙的动作,从楼梯间探头往楼下看
如果我没有好奇心,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件事,所以有好几年我一直很恨我自己
楼下站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大哥哥,不知道在做什么
可能查觉到我的视线,他突然抬起头来,发现是我后,就朝我微笑
如此和善的人
他告诉我说,他是我妈妈请来的医生,要带我去检查身体,“不听话的话妈妈会生气喔”
这句话简直正中红心,有时候悲剧就是由巧合构成的
我从小就在非常严厉的管教中成长,少一分打一下是家常便饭
我妈只要哼一声,我会全身发抖,直到现在家里管比较松了,我还是没办法控制
可想而知只要是“妈妈说的”,不管是多么奇怪的事情我都一定会遵从
然后我坐上了大哥哥的脚踏车后座,其实那个地方离我家不远,我只要走路五分钟就到了
接下来的叙述可能会让你不舒服,因为我会写得很仔细
如果无法接受的话可以直接跳到最后面,谢谢
大哥哥停下脚踏车后,我跟着他走上楼梯间,大概是四楼还是五楼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要我脱掉裤子跟内裤,然后坐在阶梯上
他把我的腿扳开,头埋在下面舔著
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然后他站起来脱下自己的牛仔裤,把那个东西塞进我的身体
我觉得我的下面好像被剪刀剪成了两半,很烫很痛,很痛很痛,痛到我大声嚎哭
声音肯定响彻了整栋公寓,但是没有人开门,没有人上来,什么都没有
他还在动,一边要我小声一点,但是剧痛之下怎么可能不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一分钟,也许一世纪,他终于受不了了
害怕真的有人过来,他提着裤子落荒而逃,留下下半身光溜溜的9岁女童
人走之后,我渐渐缓了下来,抽泣著穿上裤子,抽泣著走下楼梯,抽泣著走回住家
抽泣著把浴缸放满热水,一遍又一遍刷著身体,刷到手臂脱皮渗血
我其实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只是觉得身体被弄脏了,要刷干净
一直刷一直刷,我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干净
不知道刷了多久,我的脑袋终于了解我遭遇到了什么事
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浴室边刷身体边痛哭
回到店里,我被大骂了一顿,因为我烧个香烧这么久
我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因为我觉得一定会被我妈打死
因为我没有听她的话不要理陌生人,因为我听到陌生人说是“妈妈说的”就傻傻跟人走
然后我失去了这段记忆,三年
我不知道我的大脑是怎么做到的,这件事真的完全从我脑海中消失
如果永远都消失该有多好,可是它只是被藏起来了,也许是大脑怕我崩溃的处理机制
小六的某一天,也许我看到了什么,也许我听到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总之我回想起了这段记忆,每一个细节,还有被伤害的地点,除了那个人的样貌
我从此再也没忘记过
我不敢再经过那个地方,脑子想着无数个如果如果
如果我不要好奇心那么重,如果那个公寓入口有装铁门,如果那时候有人开门看看
如果我不要那么怕我妈妈
我恨他、恨那栋公寓、恨那栋公寓里的人、恨我妈,但我最恨我自己
这件事从此在我心底长满了刺,只要不小心拨到,就是一片鲜血淋漓
长大后,学校的健康教育、电视及政府的宣导,让我慢慢放下了对自己的恨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错的是他
但有些东西是非常非常难放下的,我正在努力中
写到中间还是忍不住哭了,但比起上次,我觉得进步了很多
我希望有一天,我能真正释怀、放下
当然我永远都会希望那个人渣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希望跟我有相似经历的人也能努力走出来,共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