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鸿江见事已了结,自怀里拿出三贯铜钱,指著独孤茜怀里的那领狐皮裘对独孤
敬道:“独孤兄,这件狐皮裘我买下了,盼望你们兄妹俩能够好好过冬。瞧独孤兄刚才
出手,身手不凡,不知师承何处?”独孤敬道:“上官兄客气了,这公道是上官兄替我
讨回来的,又从秦横那小子手里追讨了十一贯铜钱给我,着实超过这领狐皮裘的卖价数
十倍了,我又怎么好意思拿上官兄的钱呢?本当连这领狐皮裘也双手奉上才是,只是这
领狐皮裘已经破损得厉害,实在不能再穿,不若上官兄瞧瞧摊上摆着的皮裘,另挑一领
喜欢的,小子便送给上官兄以答谢相助之恩,不知上官兄以为如何?”上官鸿江听独孤
敬尽是说皮裘之事,竟回避师承的问题,口吻过于客气,显然不把自己当朋友,心下不
快,硬将三贯铜钱塞到独孤敬手里道:“狐皮裘破损了可以缝补,这三贯铜钱总是给了
你,过几日我再来跟你取货。”独孤敬不好拒绝,只得收了。
独孤茜见上官鸿江仍愿出如此高价买这领破的不成样子的狐皮裘,便轻轻拍落上头
沾染的尘土,仔细的拿块布包裹起来,以免待会儿东拉西扯,更不成样子。白纯儿见独
孤茜受人欺负却不肯在人前落泪,十分坚强,自己动不动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不由得感到难为情,便擦了擦眼泪对独孤茜道:“独孤姐姐真勇敢,刚才那些人这样欺
负你和你哥哥,你都不怕吗?”独孤茜道:“怎么不怕?要是只有我一个人,早就哭出
来啦!可是有哥哥会保护我,我才不怕那些坏东西哩!”两个小姑娘相视而笑。独孤茜
道:“刚才真是好险,我差点就要被他们捉到了,怎么那两个坏东西就这样倒下来满地
打滚了,又不是哥哥出手,又不是上官公子出手,怎么那么凑巧就把那两个坏东西给撂
倒了?白妹妹,是你施的法术吗?”白纯儿笑道:“我怎么会施法术呢?真要是会的话
,他们追着我们跑的时候,我怎么不施法术呢?”独孤茜道:“说得也是,究竟是谁救
了我们呀?”白纯儿自地上捡起两粒葡萄给独孤茜看,解释道:“是这两粒葡萄救了我
们的。”独孤茜疑道:“这两粒葡萄要怎么救我们两个?”白纯儿道:“你看对街是不
是有一摊卖瓜果的摊子?是那摊子的大胡子老板扔葡萄把那两个坏东西打倒的。”独孤
茜伸长了脖子往那瓜果摊看,却没看见白纯儿所说的那个虬髯老板,便问道:“瓜果摊
的大胡子老板?我没瞧见呀?”白纯儿被那虬髯老板救了之后,便对那虬髯老板充满好
奇,见上官鸿江仍在和独孤敬谈论狐皮裘之事,一时未完,便对独孤茜道:“独孤姐姐
,既然他们已经收手不打了,我们去瞧瞧那个大胡子老板是什么来头,你说怎么样?”
独孤茜点点头道:“好呀、好呀,我们去瞧瞧。”
白纯儿牵起独孤茜的手走向那瓜果摊,边走边说道:“我才和那大胡子老板买过哈
密瓜,怎么也瞧不出那大胡子老板的功夫这么好,只用了几粒葡萄就打倒了好几个坏东
西,真是厉害。”说著走到那瓜果摊前,却不见那虬髯老板在顾摊,只见顾摊的人换成
一个高大和蔼的青年,正在和客人讲价。白纯儿一愣,不知是不是要向这个青年老板搭
话,反倒是独孤茜毫不惊慌,待那客人付帐离去后,便落落大方的向那青年老板问道:
“这位老板,请问一下刚才在此顾摊的大胡子老板可是你的同伴?”那青年老板道:“
大胡子老板?那是我叔叔了,你们找他有事吗?”独孤茜道:“适才对街的皮裘摊上起
了一些争执,那大胡子老板帮了我们个忙,我们想当面向他道谢,不知道方不方便?”
那青年老板笑道:“这老头子还有空去管别人的闲事?也好,我去叫他,看看他干了什
么好事,你们等会儿。”说着便去叫人。
白纯儿对独孤茜道:“刚才我跟他买哈密瓜时,听他讲话倒是风趣,没想到武功如
此高强,真是人不可貌相。”独孤茜点点头道:“是呀,我和我哥哥在此处摆摊卖皮裘
也有一年多了,这个大胡子老板我也时常见到,却也从没有见过他显露出什么功夫。不
过这个大胡子老板对我们兄妹俩很好,不时拿些熟透的瓜果请我们兄妹俩吃,没想到这
次还被他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