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我们因为猫咪生病，后来发表猫咪的就医历程：
(https://www.ptt.cc/man/cat/DF37/D5B8/D9DB/M.1491530984.A.221.html )。
文章很长，记录了猫咪从最一开始被发现鼻子不明原因肿起带去就医，历时半年，出现过
不同的诊断，直到最后确诊的详细过程。（以下会节录部分，如果没时间看旧文，应该是
不影响这篇文章的阅读理解。）
最一开始写文的动机是想向大家推荐一位医生(与此次本文无干)，我们还讨论了一下，希
望标题就直接写出医院医师的名字，方便大家搜寻。十二月确诊后就开始着手写文章，但
照顾安宁疗护中的猫咪有些力不从心，忙碌之余，文章就搁置了。
后来催生文章的动机是因为那年三月底，猫版突然出现不只一位饲主询问类似的问题。先
是有一只猫咪鼻子突然肿起来，这样的情况和我们猫咪病症一开始真的很像，我决定将我
们家猫咪的经验分享给那位饲主，让他知道有鼻肿瘤的可能性，以及用亲身经历提供就诊
建议让他参考。没想到接二连三的出现其他文章，猫咪喷嚏久治不愈、猫咪鼻子莫名长颗
粒等，这才让我下定决心公开发文。发文其实并不容易，要翻搅许多痛苦的回忆，如果不
是版上那些询问的文章接二连三，我会当个沉默的公民，安分守己不惹事。
那篇幅极长的就医记录，其中包含了第一阶段采样就诊的负面经验，这边简述以下几点：
1. 认为医师当时提供资讯不完全，给予的医疗处置没有对症下药
2. 费用不公开透明又贵
3. 不顾猫咪疼痛，竟用指甲直接抠下猫咪伤口上分泌物
4. 治疗不见效，又把责任推到是饲主没顾好，说话伤人
5. 医院硬件出差错，影像未能备份，也未提前告知（略过）
就是一段“猫咪受苦，饲主受气”的过程。
文章发表后，负面就医经验中提及的这位医师认为：发文“妨碍台湾兽医界对于引进内视
镜检查手术之进步”、抹黑医院费用“‘特别’贵”、让其专业又有爱心的兽医形象受损
、让乡民凌驾专业，故提告求偿五十万，以弥补其“高社经地位”所受到的损失。
于是我们又经历了一场恶梦，以下记载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令人大开眼界。
一、对于事实说词反复，自相矛盾
看诊对话既没有逐字稿、也不会有录音录影，双方各执“一”词在所难免。
可是有人前后说法莫衷一是，又无法自圆其说，就难以令人信服。
1.矛盾一：谁到场？还是猫咪自行前往？
我们两位共同照顾生病的猫咪，我们一开始（开庭中、诉状上）就说明了历次看诊中，由
谁带猫咪前往（我和另一位照顾人都有分别带猫咪去看诊）。
他为了主张我们是恶意不实指控，在诉讼前期坚持发文者（我本人）与他素未谋面，从头
到尾“只有另一位照顾人”带猫咪看诊，所以发文一切都是我个人的恶意栽赃。
诉讼后期，他又主张我们另一位照顾人某次就诊根本不在场，如果他没看过我，我不可能
在场，另一位也没有到场，难道猫咪自己搭UBER去吗？
当法官在讯问我们另一位照顾人回诊当日之情形，另一位照顾人回答到一半，他又在对面
怒喊：“说谎！我和我们医院工作人员当天见到的是另一位被告”
他不是说没见过我吗？怎么又突然见到我了？真是矛盾至极！到底是谁说谎？
2. 矛盾二：他到底给了什么医疗建议？“有说、没说、不能多说”各种排列组合
诉状之一他主张曾告知：“有时饲主做完断层扫描还是会再做内视镜以确认病因”。时光
匆匆，到第六次的诉状信誓旦旦的说：“原告并无陈述‘断层扫描之后还是要做鼻腔内视
镜才能诊断’”。那第一次的书状内容是写错了吗？
事实上他就是表示要靠内视镜来采样，采样才能确诊。
对于其他诊断方式例如“先断层扫描后，再以一般外科的方式切片”只字未提。其他可能
性例如：病变部位根本不在鼻腔内部、用内视镜仍然可能采样是盲采等都略过不提。
他原文说我们在9/18初诊时，向他表示“预算考量、不耐久候台大的断层扫描”，才找他
排定做内视镜。
可是我们9/23日，才为了不确定要不要做断层扫描去了台大外科。若如他所说，预算考量
，我们不可能会选择比较贵的内视镜。若如他所说，我们不耐久候台大，那我们也不可能
在9/18就知道台大断层要排多久，更不可能还在9/23又特地一早去抢外科初诊号码牌
他还传唤了证人，说可以证明饲主因预算考量不做断层。可是他所谓的证人初诊时人根本
不在现场，是只有在手术时担任麻醉师才出现的，到了庭上也只讲了“内视镜可以用来检
查肿瘤”，这是我们从不否认，在文中就直接明写的事。
这部分在历次的诉状中又千变万化，一下主张：各种检查的利弊得失他都交代得很清楚，
绝对没有直接建议我们在他那里做内视镜。后来又说我们是从别的医院转诊过来，他不清
楚饲主如何做决定，只是依循饲主要求做手术。甚至说，在内视镜手术当日之前，他完全
没看过我们家猫咪，只有饲主去约诊手术时间。（好像要切割，他都没看过猫咪，不可能
给医疗建议！）
如果都没看过猫咪，不清楚什么情况，难道就适合直接约诊内视镜手术吗？
更何况我们手上有手术前一周猫咪在那间医院做的血检报告！猫咪没去，他没看过，竟然
可以做出血检报告？医院病例清清楚楚，他为什么要说谎？还好我们报告有留下，不然口
说无凭。因为血检报告，法官对他的说法不予采信。
最后又说，因为我们在台大看诊过，所以他认为：“被告猫咪有其他台大的主治医师，通
常我们不会多表示意见，以免影响下一位医师的判断。”照他所说，我们是转诊来的，原
本的医生是台大主治，难道台大会转诊到这里做手术吗？他们医院难道只是检验所，只执
行医检师的任务，其他一概不管？
各种撇清之后，他强调都是饲主自己可以选择的，法官反问：“（大意如下）都是饲主的
决定，所以做什么医疗决定都与你无干？”
一个争点，数个版本，互相矛盾，有违常理。
二、对于兴讼之积极，令人咋舌
我们发文其中写到“特别”“贵”，对于这种极为普通的评论，竟也成为法庭攻防之争，
言论自由到底何在？而他又始终如一的立场跳动、前后矛盾了！
诉讼之初，他质疑我们说“‘特别’贵，“指称特别之基础何在”？有没有证据可以佐证
‘特别’？”特别二字还加了双引号，再三强调“‘特别’是一个恶意指控。
我们只好拿不同医院的收据，用来比较相同的项目，举证他收费比较贵。
谁知道比完之后他又不想比了。
开庭间隔很久，他大概忘记了自己说过什么。于是诉讼中期又以光风霁月之姿态宣称饲主
若是对费用有所不满，他这人是绝不会计较！好像他心胸很宽大，那前面在计较什么咧？
诉讼最末，当他在庭上侃侃而谈他的医疗理念，大概为了表示他们医院走高级路线，又亲
口说到“我们医院收费本身是比较贵的！”比输了，又赶快转换立场。
诉讼中常扯一些完全不相干的。例如他三月成立部落格，我故意四月发文，明显是想攻击
他。其他医师的部落格有需要我会仔细看，他的部落格我没看过，也不会想看。发文动机
前面解释过了，这里不赘述。
第一次带猫咪去的共同照顾人，饲主字段填上饲主的名字，这点也可以争说“显见我们一
开始就利益不单纯、有意欺瞒”。 主要照顾者有两个，监护权只在一个人身上，或是照
顾者不等于监护人，或全家一起照顾一只狗，芯片登记在一人名下，这明明都是常情常理
啊。结论上法官也认为我们这点是合理的。
诉讼过程中片面撷取资讯，一直扭曲事实
他断章取义的截取我们八月去过台大（当时还很轻微，医生说可以再观察看看），一直到
做完第二次切片，拿到确诊报告，也终于在十二月初排到台大的肿瘤科，这一长串文章中
写得很清楚的历程，被他在诉讼中解释成“拖了3个月以上才就诊”。中间看过的医院做
过的治疗，包括他所施行的手术，通通凭空消失。
或是一开始含糊不清地写说我们“未接受医师的回诊指示就诊，仅不断播电话询问”，讲
得我们好像都没有回诊过，后续治疗都与他无干。可是我们去了四次啊，就是第四次经验
实在太差才不愿意再去。而且照他一直强调的主张，我们只是来做个检查，就要回诊台大
，他也因此怕影响下一位医师判断，无法给予太多意见，他又怎么会给我回诊指示？
补充一下，他讲到的播电话询问，就是因为回诊后吃抗生素都没有好转，我打电话问可不
可以让猫咪做喷雾？会不会有帮助？结果第四次回诊他竟说“他的状况就是要复合式的治
疗，没有让猫咪（天天）做喷雾怎么会好？”如果喷雾治疗是这么不可或缺的，竟然还是
饲主自己提出来的？
还主张第四次回诊，他建议我们“进一步手术治疗”，是我们放弃治疗。原文一开始就写
了，他的建议是医美手术，我们没有接受这个无效的整形手术也被诠释成不遵医嘱。
我们不是只用后设的立场去看待整件事，在第四次回诊前，就开始有其他医师提醒我们，
这不是单纯的鼻炎，这时间点跟他看最后一次看诊时间轴是重叠的。也就是说，依病情恶
化的程度，在他最后一次看诊时至少也该提出不同的意见，而非主张继续喷雾、医美手术
、怪罪饲主。
文中一段我们叙述到猫咪当初的病程是：“患部先异常肿起，后出现伤口，后再喷嚏”。
因此后来有医生说这种病程的演进，不是单纯的鼻炎。
对方一开始说我们叙述不实，我们找到了起初觉得不对劲时拍的照片、也核对了第一间医
院的病历，确实是记载为“swelling”(肿胀)，当天拍了Ｘ光。
（提醒：如果猫咪初期喷嚏如果只发生于单侧也是一个值得怀疑的特征）
三、诉讼中惊世骇俗的言论，令人傻眼！
1.“猫咪是因为不治疗而死亡”
原文：“难道不是因为事后觉得贵，而猫咪也因为自己选择不治疗而死亡，因此将浪费金
钱责任推给原告而恶意指责。”（他这句话是表达在那里的医疗是浪费金钱吗？）
其实不是事后觉得贵，是一开始就知道贵。贵可以，要贵得有价值。而不是猫咪受苦，饲
主受气。
我不知道他到底哪里看不懂文章？还是他不知道鼻腔肿瘤基本上是绝症？
如果我们听从他的建议，做医美手术，把其他部位健康的组织补到鼻腔，我的猫咪就不会
走向生命的终点吗？
会发文不是因为猫咪没有被治愈，或是没有第一时间找出主因。而是在回顾一连串的就医
过程，对比其他医院的医师如何对待猫咪（清伤口是用棉花沾湿生理食盐水，轻轻擦拭伤
口，直到外层分泌物脱落，而不是靠指甲）、对病情诊断或手术细节详尽耐心的解释、在
治疗不见效时尝试提出不同可能性或协助转诊。
2.“放疗哪里痛苦？照光而已。”
除了前面提到，把猫咪死亡讲成是饲主放弃治疗导致的，也曾表示“放疗哪里会痛苦？是
因为贵才不做吧！”
当法官在开庭时问及猫咪后续医疗处置，我们回答：“因为考虑到放射治疗会有其他副作
用，我们不希望他痛苦，后来做了标靶治疗，然后安宁疗护。”我们讲到不希望猫咪痛苦
的时候，他又在对面插话：“放疗哪里会痛苦！”“只是照光！”（难道放射治疗就像晒
太阳紫外线杀菌吗？）
后来又继续“有时候饲主不愿意听建议，我们医生也不能怎么样。李继忠也建议你们做放
疗啊，是你们不愿意。”
我实在不明白，会这样说到底是对于肿瘤医疗不甚暸解？还是文章阅读理解上有困难？原
文写得很清楚，放射治疗会有许多副作用，加上他的伤口部位、身体状况等，进行放疗会
有风险，猫咪日常生活也会有种种困难。
且李医师的意思并不是放疗能治愈，也不是说放疗对猫咪是最好的，只能说是跟其他积极
治疗比起来，化疗基本上没效，放疗能延缓一些而已。不过他当时也说到目前台湾在动物
放射治疗上还不够完整，有许多限制，放疗国外应该要一周三次，台湾只能一周一次，效
果有限
从内文叙述应该能够懂，没看文章的话，身为医师也应该有粗浅的了解；如果不了解，又
怎么可以随便说出“因为不治疗，所以猫咪死亡？放疗不痛苦？”的言论。（这实在很像
当初猫咪吃抗生素不见效，伤口持续恶化，他指责饲主“到底怎么顾的！”怎么不会想想
是不是自己没能对症下药、有没有其他可能性？）
在猫咪完成第二次切片手术后，亚太的叶力森医师就告诉过我们猫咪愈后不佳 ，要有心
理准备接受安宁治疗。我们考虑猫咪当时的状况做出的决定，被讲的好像安宁治疗是不想
花钱，罔顾猫咪性命。身为医疗人员，讲出这种话的时候，真的对安宁治疗有所认识吗？
3.“猫咪最后长成什么样子！”
诉讼最后，他又提到“你们自己应该很清楚猫咪最后长成什么样子！”我们当然知道猫咪
因为病情恶化，面容出现异状，这句话除了在伤口洒盐，不知实质意义。无论在什么场合
，对任何颜面伤残、身体缺陷者本人或亲友，这样的言论都很不妥，身为医生竟然同理心
荡然无存到这个地步。
又他如果对猫咪后期伤口恶化情况有一丝一毫了解，更应该能理解这样的开放性伤口位于
脸上对猫咪各方面影响甚大。更不应该说出“放疗只是照光、不痛，饲主不愿花钱，放弃
治疗，导致猫咪死亡？
4.“季昭华是做牛马的欸！”
诉讼中他很坚持要申请医疗鉴定、函询台大，虽然法官认为这个案件不需要，在他再三的
坚持之下，法官同意函询台大。结果台大的回复内容他不满意。，因为回函底下盖著台大
院长季昭华的印章，他竟然当场回以“季昭华（台大院长）是做牛马的诶！”试图结束这
回合，丝毫没有要就医学观点上讨论，或提出其他资料，枉费其受过专业训练。
到底谁比较不尊重专业？相左的意见一律不专业？还是大家都不能跟他有不同意见，只要
不同意见就是对他名誉的损害？
（事实上那个章应该不代表什么，院长繁忙会亲自回复吗？这有点像是对成绩单不满意，
因为成绩单盖了校长的章，硬要质疑校长不教数学，怎么可以把我当掉？校长何其无辜。
）
希望他不要因为诉状上盖著律师的章，就都说自己对诉状内容一概不知，更不要切割那些
不合理的话是律师说的！
是他本人当场说的！
———同病相连———
第一次发文时，我知道我不是第一个经历“猫狗受苦，饲主受气”的饲主；后来我知道我
不是最后一个，请看这个比心碎更心碎的故事
https://goo.gl/maps/1yNb9ooQwvzMpY4B7
https://imgur.com/a/QXqEly8
跟我们心路历程如出一彻。
———
一个人在饲主眼前对动物尚且如此粗鲁，对于饲主就诊疗过程的看法采取这样的回应方式
，要如何能落实动保政策，为没有后台的动物发声？
我无法支持时代力量不分区 6 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