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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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产季的关系，在樱桃场只待了两个礼拜，老板说可以安排我们一行人去Shepparton的
苹果场工作，活到这么大，苹果吃了不少，也听过牛顿苹果的故事，但却没看过苹果树，
抱着好奇的心态就答应了。
但这意味着又要移动了，搬家绝对是一个学问。以前听过一个有趣的脑筋急转弯，要怎么
把一只大象，放在冰箱里呢？
首先打开冰箱，再来把大象塞进去，最后关上冰箱门，大功告成！我整理东西大概就是这
种感觉，虽然有时候会想不起来东西塞去哪了，可是收拾起来非常快，而且搬完家也还是
要拿出来整理一遍，对吧？
这次住的地方是露营车公园，澳洲幅员辽阔，所以很多人会用露营车的方式来旅行，露营
车里有床、冰箱、厨房，厉害点的甚至还有卫浴！就像是一个移动的家，这常常让我联想
到霍尔的移动城堡，而因应这种旅行方式，露营车公园这样的露营地也随处可见。
虽然还不到采收的季节，不过依然有很多工作等着我们，这一次的任务是“梳果”；苹果
在生长的时候，会像葡萄那样长成一串，不过这样会让养分分散在每个苹果里面，而且生
长空间小互相挤压，最后苹果不只卖相差，还不好吃，所以我们要把一串苹果拔掉一半左
右，只留下菁英！最后才能得到高品质的苹果。
是份简单的工作，就是把苹果拔下来丢地上，不过十一月底的澳洲已经非常炎热，尽管苹
果树比较高大，可以躲在树阴里，但是九点十点过后，气温逐渐升高，顶着烈日工作，还
是非常难受。
不论在什么环境，总会有一些人，出乎你意料之外。
这个农场的马来西亚人非常多，仔细观察他们工作会发现，不论男女，他们动作俐落，速
度快又确实，好像不会累一样，仿佛是转紧发条的机器人，如果要用一句成语来形容，大
概是视死如归了吧！
趁著隔壁的马来西亚小哥休息，我上前去请教工作的诀窍，不知道聊到什么，打开了小哥
心理某处的开关，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的事情。
马来西亚的状况很糟，很多人拼了命赚钱，只为了最基本的生活，在澳洲工作一个礼拜相
当于在他的国家工作一个月，但他们要申请能合法工作的签证相当困难，所以很多马来西
亚人冒着被抓的风险，也要想尽办法留在澳洲打黑工，而农场工作不用什么技术，只要肯
做就有钱赚，位置也比较偏僻不容易被抓，就成了他们留在澳洲的首选了。
小哥三十五岁，黝黑的皮肤，右边眉毛的上方有一个小伤疤，看起来酷酷的，但笑起来有
种反差极大的亲和感，来到澳洲将近两年了，在家乡有盼着他回去的妻子跟两个小孩，他
的梦想是在这里省吃俭用存上一笔，回去做个小生意，这辈子不求荣华富贵，只希望能不
需要为生活烦恼，安安稳稳地过，看着两个孩子健健康康的长大。
“我每天最快乐的事情，就是下班后跟老婆视讯，看看孩子。”他拿出旧旧脏脏的手机，
点开小孩的照片跟我炫耀。
“你看我老婆几天前新买的衣服，漂亮吧？”他笑嘻嘻的眼睛瞇成了一条线，像个大孩子
一样。
“尽管分隔两地，我们每天都分享著彼此的一天，分享芝麻蒜皮的小事，分享喜怒哀乐，
互相加油打气。”他拿起地上被淘汰掉的苹果。
“我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努力着。”
那一颗苹果怎么看都还没成熟，但他若无其事地咬了一口。
“啊！好酸！休息够久了，该继续工作了！”